她發現,自己跟容聿上輩子估計就是仇人,好話說不了幾句,便很容易吵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
容聿神情平靜地開口,沒有想到容聿並不是要阻止她,楚辭的眼底,掠過一絲愕然,倒也沒有拒絕容聿的提議。
“好。”
兩個人也許更能發現線索。
出了景陽宮,兩人便直奔天牢的方向過去。
天牢,已經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什麼都沒有留下,這火,大得有些離譜。
皇宮的天牢可不是普通的牢房,若不是加了什麼助燃劑,能在半天之內就燒成這樣,還真是不可能。
眼前,完全就是一片看不清原貌的廢墟,一片狼藉,空氣中,似乎還瀰漫着大火燒過後的餘溫。
儘管下了一夜的雨,卻並沒有衝去這場大火帶來的唏噓。
大火現場外,有一批侍衛把守着,看到他們過來的時候,才讓開了一條道。
楚辭他們進去的時候,現場根本慘不忍睹,別說是線索,就是連根稍微像樣點的木頭都沒找到。
站在廢墟之中,楚辭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因爲她而被燒死的雲紫鬱,心情有些沉重,愣愣地盯着某處,發呆了起來。
“看到什麼了?”
見她盯着某處發呆,容聿走到她身邊,好奇地問道。
楚辭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斂去了眼中的難過,指着其中一個地方,對容聿道:“表姐就是關在這裡,她是在這裡被燒死的。”
儘量不讓自己去想象雲紫鬱被活生生燒死的慘狀,可腦子裡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場面,楚辭的心裡,驀地一緊。
順着她指着的方向,容聿看了過去,知道她心裡難受,他正想着要怎麼轉移話題,突然間,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眼眸一深。
提步往楚辭指着的方向走了過去,在其中一處蹲了下來。
見他的行爲有些奇怪,楚辭也好奇地跟了上去,“怎麼了?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楚辭蹲在他身邊,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臉,問道。
“你看。”
見容聿伸出手,指着面前的一面牆,對楚辭道。
順着容聿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幾秒鐘之後,她纔有些吃驚地將頭轉向他。
“這牆好像是被人給人爲挖開的,不是被火給燒的。”
楚辭的腦中,在此時逐漸意識到了什麼。
“沒錯。”
沒有想到楚辭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出重點,容聿的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笑。
“這裡是表姐坐的牢房,我沒看到這麼大的洞,難道是着火之後,才挖的?”
不可能啊,着火之後,她一直就待在表姐身邊,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那個時候挖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之前已經挖好了,只不過先把牆擋住,等到用到的時候,再推開。”
容聿漫不經心地開口,卻解釋了楚辭心中的疑惑。
“那就是說,有可能着火的時候,表姐被人從這裡救出去了?”
想到這個可能,楚辭的眼底,瞬間亮起了一抹光彩。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麼似的,在廢墟中尋找着什麼。
“你要找什麼?”
“我放在表姐那裡的晴水熒光玉。”
她一邊在附近尋找着,一邊回答容聿,“我怕表姐受委屈,就把母親留給我的晴水熒光玉放到她那裡,聽說那玉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就是皇帝見了,都不敢太爲難她。”
楚辭回答道,在廢墟里不斷地尋找着,越是沒找到,她臉上的笑容就綻放得越大,“沒有,真的沒找到。”
看着她臉上重新綻放開來的笑容,容聿的心情,也跟着開心了起來。
“怎麼了?”
“等會兒,我先問問。”
楚辭沒來得及回答容聿,只是跑到那一批侍衛面前,問道:“火滅了之後,有人進去裡面嗎?”
她指着火場的廢墟,問道。
“回公主,火滅了之後,皇上就派我們把這裡攔住了,除了您跟王爺之外,沒人進去。”
其中一名侍衛,恭敬地回答道。
得到了侍衛的肯定之後,楚辭眼中的笑容綻放得更大了。
“太好了!太好了!”
她滿臉地雀躍,那欣喜若狂的模樣,輕易地感染了容聿的心情。
見她笑逐顏開地來到他面前,狂喜地抓着他的手臂,道:“晴水熒光玉火是燒不掉的,如果表姐在火裡喪生的話,玉肯定會留在這裡,可現在這裡找不到玉,就說明被表姐給帶走了,對不對?對不對?”
她的情緒,因爲自己的想法而越來越激動。,
容聿因爲她的話而愣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異色,卻並沒有讓楚辭看出來,只是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對。”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楚辭欣喜若狂的樣子,容聿卻擰起眉,陷入了沉默。
如果雲紫鬱真的沒死的話,那救她走的人是誰?
這個人竟然能在皇宮裡這麼輕易地將雲紫鬱帶走,說明他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
而對方如此費力地救走雲紫鬱,又是爲了什麼目的?
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精彩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脖子驟然一緊,耳邊,傳來了楚辭狂喜的聲音,“太好了,容聿,我沒害死我表姐,太好了。”
被楚辭這樣主動地抱住,容聿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緩過神來。
感受着緊貼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身子,還有劃過他耳邊的溫熱氣息,容聿的眼底,漾開了一抹雀躍的笑。
他,喜歡這種被她主動抱着的感覺,與此同時,他也能感受到她來自內心的狂喜。
“好了,現在知道雲皇后沒死,你是不是可以安心回去休息了?”
“嗯?”
從自己狂喜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楚辭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正緊緊地抱在容聿身上。
臉,頓時變得滾燙,她猛地將容聿從自己的面前推開,表情有些尷尬。
“可以回去休息了嗎?”
容聿再度出聲問道,臉上,漾着明媚的笑,不像之前那麼冰涼,多了些讓楚辭片刻仲怔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