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辭……小辭!”
昏迷中的容聿,在此時猛然驚醒,毒氣攻心讓他起身的瞬間,心口感覺到了一種要命的疼。
當他睜眼的瞬間,眼前陌生的女人房間,讓他的眉頭,倏然擰緊了。
“你醒了?”
一道陌生的女聲,在他的右手方傳來,他下意識地側過頭來,見玄業正坐在牀邊,笑容明豔。
“你是誰?”
他起身下牀,發現自己左胸的傷口竟然感覺不到那撕扯開的疼痛。
他愣了一下,手,朝傷口的位子撫摸了一下,發現那裡十分平整,就像是從未受過傷一樣。
怎麼會這樣?
他的眼底,有些吃驚,耳邊,傳來玄業嬉笑的聲音,“我當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容聿看着這張美豔的臉,沒有半點欣賞的興趣,兀自從牀、上下來,“多謝。”
淡淡地落下這兩個字,他往門口走去,只是感覺到耳邊一陣強勁的風掠過,原本還站在牀邊的玄業,已經站到了他面前。
“你要去哪裡?”
“不用你管。”
他煩躁地將玄業往邊上推開,往外走去。
“喂,有你這樣的態度嗎?要不是本姑娘用血給你續命,你早就死了。”
玄業帶着不悅的口氣,在他身後傳來。
容聿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冷厲的眸子,稍稍有些緩和下來,“多謝姑娘相救,在下還有事,不能再次耽誤,告辭。”
“你是想去找你妻子嗎?”
玄業把玩着垂過腰際的長髮,聲音嬌嬌的,果然,容聿聽她這麼說,提起的腳步,立即收住了。
“你知道她?她在哪裡?”
他的口氣,有幾分急切。
“我纔不告訴你。”
玄業將腦袋歪向一邊,耍起了公主脾氣。
此時,容聿的心裡只想着快點見到楚辭,根本不想在玄業面前多費脣舌,下一秒,便見他冷笑臉,原本無神的眼底,亮起了一絲殺氣,以迅雷之勢,扣住了玄業的下頜。
“姑娘,你的速度確實比正常人要快,但是要跟我動手,你未必快得過我,另外,知恩圖報這種說法,對我不是很受用。”
面對玄業澄澈的眸子裡流露出來的一絲驚慌,他冷冷地勾起了脣,“我不想爲難你,只想儘快見到我的妻子而已。”
玄業怒瞪着容聿,明亮的眼底,帶着倔強,不肯認輸,即使害怕地眼泛淚光,她也固執地不肯說出來,“我就是不說,我告訴你,你們人類根本殺不了我。”
“那白櫟木呢?”
容聿的眸光,加深了幾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霎時讓玄業花容失色。
“你……你敢對我動手,我哥哥饒不了你。”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已經毫不掩飾地顯露出了其中的害怕。
容聿的脣角,不以爲意地勾了一下,幽冷又透着殺氣的目光中,帶着一股強烈的不屑,將玄業給甩開了,“我現在沒時間浪費在你這裡,不過,你哥哥要是敢動我妻子一根毫毛,我會讓整個幽冥谷因爲他的行爲付出該有的代價。”
話音落下間,眼底已經掠過一道凌厲而陰鷙的光,嚇得玄業猛然打了一個冷顫,回神的時候,容聿已經消失在了她面前。
楚辭被宮塵渙強迫着待在他的宮殿之內,一邊擔心着容聿的情況,一邊百無聊賴地看着坐在書桌前一直翻看着那本厚書沒打算搭理她的宮塵渙。
她的眉頭,有些煩躁地蹙了起來,想走又不敢走,留下來又不放心容聿單獨跟玄業呆在一起。
她看着宮塵渙,在心裡一連嘆氣了好幾次。
真是個脾氣古怪的吸血鬼,看本書也要她呆在這裡,又沒什麼事讓她幹。
此時,宮塵渙正擰着眉,那雙好看修長卻格外蒼白的手,輕輕地翻着他面前的那本書,時不時地又朝楚辭看去幾眼。
“竟然這麼麻煩……”
他出聲嘀咕着,眉頭,擰得越來越深了。
血獵聖主之血,想要喝到還真是不容易。
楚辭打量着他臉上的表情,看着他眉頭深鎖,不知道在自言自語着什麼,反正她是聽不到,也沒興趣去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宮殿內坐了多久,更不知道此時在這座城堡內,正發生着什麼。
唉聲嘆氣了好幾聲之後,當她重新將目光投向宮塵渙的時候,發現他突然間合上了手上的書,轉過頭來的瞬間,那模樣,嚇得楚辭半晌沒有喘過氣來。
原本幽冷漆黑的眸中,染上了一層紅血絲,看上去猩紅而嚇人。
本就如紙一般蒼白的臉色,比起最初的時候,更加白得嚇人,甚至,還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那一根根紋路清晰的青筋。
那些青筋似乎是急於渴望想要得到鮮血的滋潤,而在宮塵渙的臉上脹開。
楚辭就這樣看着,心跳似乎都要被嚇得停止了一般,眼看着宮塵渙從椅子上站起,朝她走來。
低啞的聲音,帶着幾分嘶吼,如同一頭嗜血的野獸,等着餵飽那飢餓的小腹。
隨着宮塵渙的靠近,楚辭本能地想要逃走,可腳步卻嚇得定格在那裡不敢動彈。
以前只是在電視裡看過,真的讓她這樣面對吸血鬼的時候,還是讓她嚇得不輕。
可他發現,宮塵渙明明已經受不了了,就像是吸毒的人毒癮上來時候那樣,身心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可他卻並沒有衝過來直接抓着她的脖子咬。
持續了好幾分鐘之後,她更加確定了這一點,宮塵渙沒有要咬她。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她可不認爲宮塵渙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啊,不,憐香惜玉的鬼。
她的情緒,從最初的驚恐變成了迷惑,看着宮塵渙難受到快死的樣子,半晌,壯着膽子走上前去。
“走開!”
宮塵渙對着她嘶吼着,猩紅的雙眼,在此刻看上去似乎又紅了些許。
當楚辭意識到宮塵渙並不會咬她的時候,她壯着膽子,看着他,問道:“你想喝我的血,是不是?”
宮塵渙愣了幾秒,猩紅的雙眼也有片刻的仲怔,他面目猙獰地看着楚辭,像是在強忍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