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公主,王爺這也是爲您好嘛,大夫都說了,您要是不喝藥的話,病情會加重的……”
銀杏還是忍不住爲容聿辯解,聽得楚辭好幾度都懷疑自己的小丫鬟是不是被渣男給收買了,動不動就爲她說好話。
“雖然王爺的喂藥方式有點太直接了,不過……”
“住嘴!住嘴!”
楚辭炸毛了,來到銀杏面前,吼道:“你再提這件事,我就把你送給容聿當填房!”
“不說了,奴婢了不說了。”
見銀杏終於“老實”下來了,楚辭的火氣才降了一些。
還是渣男比較嚇人,她一說把這丫頭給渣男當填房,比她扯着嗓子吼得快啞了還有用。
沒想到渣男還有這用處,大過年的,把他的畫像貼在門上驅魔僻邪一定很有用!
呃……話題扯遠了,還是說正事要緊。
“那個……銀杏,公主跟王爺,你會選擇站在哪一邊呢?”
“當然是公主您這邊來了。”
銀杏的回答,總算是讓楚辭感到一絲欣慰,至少這丫頭還沒有被渣男那漲禍國殃民的臉給迷惑地不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
“那……我等會兒要是把那碗藥給倒了,你不會告訴王爺的,是不是?”
她對着銀杏,漾開了一抹甜美的笑。
反正屁—股上的那些淤血散得也差不多了,實在不行,擦點藥就行了,哪有這麼矯情,非要喝藥呢。
可就如剛纔的回答一樣,當銀杏回答她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是十分得毫不猶豫,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行啊,公主,您不能把藥給倒了。”
楚辭漾開的嘴角,僵住了。
這……這丫頭,這幾年是白跟了翌陽公主了嗎?
她竟然這麼毫不猶豫地站到了渣男那邊!!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如果我倒了呢?”
她抱着最後那點希望。
“那奴婢就讓王爺來喂您呀。”
銀杏眨巴着那雙天真的大眼,連考慮都不用考慮,徹底將楚辭僅有的那點希望給澆滅了。
“銀杏,我白疼你了……白疼你了……”
楚辭戰敗!
接下去的三天,楚辭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她想,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讓自己再生病了。
因爲吃藥比生病更讓她覺得痛不欲生,每喝一次藥,她都有一種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感覺。
“終於喝完了……”
她虛脫地趴在桌子上,將大夫開的幾貼藥給喝完了。
她沒被病給折磨死,竟然差點被治病的藥給折磨地要回老家見祖宗了。
“容聿!我跟你沒完!”
她知道,渣男用私刑玩不死她,就想用這種看上去善良實則陰險至極的行爲整死她。
可偏偏,她要是說他什麼,別人還覺得她不知好歹,她現在簡直是有口說不出。
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她跟渣男之間不可摧毀的仇恨。
“公主,您好好休息,奴婢先下去了。”
看着那個空空的藥碗,銀杏的臉上洋溢着輕鬆的笑。
還是王爺厲害,讓公主乖乖地聽話。
仔細想想,王爺還真是關心他們家公主呢,雖然把公主往牢裡丟吧,還讓管家送來了冰片膏給公主療傷。
知道公主高燒生病了,還讓管家將公主從牢裡接出來,還督促公主喝藥。
雖然公主表面上不受寵,可她倒是覺得,公主比寶夫人好像越來越受寵了一些。
這樣想着,銀杏還禁不住嘻嘻地笑出聲來,引來了楚辭的一記白眼。
“死丫頭吃裡扒外,幫着渣男欺負我,你還有臉笑,真不知道渣男給你灌了什麼迷湯。”
“公主,您不要這麼說啦,奴婢也是希望您快點好起來,奴婢真的沒有要幫王爺欺負您的意思……”
銀杏說得滿腹委屈,端着托盤轉身出去的時候,剛好撞見了從門外進來的容聿,眼底頓時一亮,朝楚辭看了一眼,屈身行禮道:“奴婢參見王爺。”
“起來吧。”
說話間,目光卻投向了趴在桌子上耷拉着腦袋,滿臉不屑的楚辭。
“謝王爺,奴婢告退。”
銀杏端着托盤,識相地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真好,王爺又來看公主了,嘻嘻……”
她走到門外,輕聲低估道,真希望王爺跟公主私下能好好相處,這樣的話,公主隱忍了一年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容聿走到楚辭身邊,見她依然耷拉着腦袋趴在桌子上沒有動作,雖然精神比前幾天好了許多,可臉上也清瘦了不少。
“好點了麼?”
他出聲問道,並沒有摻雜半點關心的情緒,清冷得彷彿只是隨口問的一個問題。
楚辭趴在桌子上的腦袋,稍稍提了提,側目用眼角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癟了癟嘴,又重新收回了目光,不想理會容聿。
貓哭耗子,先整死了,再來看看她被整死了沒有?
好人全讓他當了。
給她灌了三天的中藥,簡直就是精神加肉體的雙重摺磨,你說好點了沒有?
楚辭在心裡沒好氣地吐槽了兩聲。
她這副目中無人的態度,讓容聿略帶不悅地擰起了眉頭。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看來三十大板再加上關大牢,還是沒讓她長記性。
“楚辭,本王在問你話。”
他出聲,強調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一個女人面前,竟然需要用這樣的方式找存在感。
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是嫌之前的教訓太輕了。
雖然聽出了容聿口氣中的薄怒,可楚辭並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
之前雖然想過跟他之間“停戰私了”,可這丫的用藥折磨了她三天,這種仇,不能忍。
見她撓了撓耳朵,並沒有正面回答容聿的問題,而是用鼻尖發出了一聲哼哧聲,道:“問那麼多做什麼。噓寒問暖,不如鉅款,不懂嗎?”
噓寒問暖,不如鉅款……
容聿慍怒的嘴角不自覺地斂去,微微抽了兩下。
死女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跟他要錢的機會。
沉吟片刻之後,他緩緩擡眸看向楚辭略帶不屑的目光,勾起了脣,問道:“你想要多少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