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爲首的那個女人也被宮塵渙這種氣息給嚇了一跳,音調也稍稍變了變。
可卻並沒有停止接下去的舉動,對着那幫帶來的手下,喊道:“不要理會宮塵渙,把楚辭帶走。”
隨着這一聲令下,那些人又一次朝楚辭攻了過來。
這些人很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血獵殺手,只不過,楚辭畢竟是在黑幫里長大,雖然義父爲了讓她遠離紛爭,並沒有將她當成殺手般訓練,可也教過她一些防身術。
對付這裡的絕頂高手雖然用不上,可一般的殺手,她還是能過上幾招。
很快,她便被圍成了一圈,他們的手上,除了白櫟木之外,身上的着裝都是苗銀製成的,也是專門用來對付血族的人。
宮塵渙雖然別於其他血族,對於一些血族的弱點,他能克服,可畢竟,眼前有這麼多人,宮塵渙的處境,或許比她更危險。
她一邊跟那些人交手,一邊觀察宮塵渙的情況,發現他果真有些忌憚那些苗銀製成的服飾,只要他的手碰上他們的衣服,掌心就被腐蝕一大塊。
他們手上有武器,楚辭跟他們徒手交手,也顯得十分吃力。
“宮塵渙,你小心他們,別管我。”
她抽出一絲空當,對宮塵渙喊道,宮塵渙似乎並沒有理會她,突然間,身形敏捷地一躍,將她從那一羣圍着她的人羣中帶離。
“你果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宮塵渙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幾分煩躁和不耐,低眉,朝楚辭看了一眼。
楚辭看到他的掌心,因爲被苗銀侵蝕過,傷口還未癒合。
楚辭的眉頭,擰了擰,在他身邊,低聲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先走吧,他們應該還抓不到你。”
“廢什麼話,你是本尊的血庫,你被他們帶走了,本尊喝什麼!”
宮塵渙對她大聲吼了一聲,那理所當然的模樣,讓楚辭癟了癟嘴,沒說話。
“現在閉上嘴,那些人交給我。”
宮塵渙將她用力甩至一邊,也顧不上那些人渾身上下包裹着銀質的服飾,直接對着他們的脖頸,攻了上去。
空氣中,楚辭甚至聞到了皮肉被腐蝕的味道,她不安地看着宮塵渙,想要上前幫忙,卻發現身子竟然被宮塵渙給定住了.
“混蛋宮塵渙,你把我定住幹什麼!”
她對着正在跟那些人交手的宮塵渙大聲喊道。
“你太礙事了。”
宮塵渙懶懶地回了她一聲,儘管掌心已經被腐蝕得爛了,可他連臉色都未變,而那些人卻開始四處逃竄,死的死,傷的傷。
誰都不敢貿然再上前,只是圍着宮塵渙,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
宮塵渙的血,有自愈功能,很快,被腐蝕過的掌心,開始慢慢恢復,在那些人不敢貿然上前的同時,他已經來到楚辭身邊,將她的定術給解開了。
“走。”
他低低地出聲,拽着楚辭就走,而爲首的那個女人,此刻卻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眯着眼,在她們二人的身上停留着。
“大姐,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急什麼?我們找上血獵聖主,也是想借着她找到血族的所在地,現在,她就跟宮塵渙在一塊,只要跟着他們,就不怕找不到血族的地方。”
“可是,宮塵渙不是普通的血族人,我們跟着他們,肯定會被發現的。”
“宮塵渙剛纔碰了你們身上的銀飾,雖然傷口癒合了,可那些銀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蹤的線索,我們根據線索,就能找到血族的所在地。”
“那我們現在……”
“放慢速度,跟他們拉開一段距離,跟蹤他們,我去找長老,長老應該有辦法對付宮塵渙。”
“好。”
一行人分頭行事,楚辭被宮塵渙一路帶了好長一段距離之後,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正要出聲讓宮塵渙停下休息一下,宮塵渙就在她開口之前,停下了腳步。
她側目看他,宮塵渙的臉色很不好,原本沒有血色的臉上,變成了烏青一片。
“宮塵渙,你怎麼了?”
楚辭的心頭一驚。
“那些苗銀上面,有專門對付我們的毒藥。”
宮塵渙咬着牙,撐着路邊的石牆,緩緩坐了下來。
“那……那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毒,我去給你找過來。”
楚辭緊張地問出聲,儘管知道這種可能性並不大。
宮塵渙朝她懶懶地看去一眼,道:“你以爲解藥這麼好找?這些苗銀的毒,專門對付我們血族的人,就是我也逃不掉。”
他咬着牙關開口,心裡,感到無比煩躁。
“你明知道這些苗銀有毒,你還去碰他們。”
楚辭的聲音,帶着責備,心裡,卻開始自責了起來。
她知道,宮塵渙若不是爲了救她,完全可以自己走人,根本不需要留下來被那些苗銀傷到。
宮塵渙的臉色,怔了怔,薄脣抿了起來,妖媚的桃花眼,此時失去了光亮,垂着眸,沒有出聲。
楚辭不知道他是不想搭理她,還是真的太難受了,見他沒有吭聲,她便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她低低地問出聲,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側目看向宮塵渙,道:“他們對你們的弱點這麼清楚,應該就是你說的血獵吧?這些是血獵的毒藥,那血獵的血,是不是就可以給你解毒了?”
楚辭一邊說着,一邊捲起自己的袖口,遞到宮塵渙面前,道:“你趕緊喝幾口試試看,說不定有用。”
宮塵渙垂着的眸子聽她這麼說而緩緩擡起,側目看着她認真又誠意滿滿的模樣,突然間輕笑出聲來,“你還真是大方。”
“那你還不是因爲我才中毒的嘛,再說了,我現在就是你的了,我的血,當然就是你的血,隨便你怎麼喝唄。”
楚辭說的一臉隨意,卻讓宮塵渙的眸子,加深了許多,他沉默地盯着她清秀的容顏,半晌,目光不自然地收了回來。
“行了,你的血,現在用不到。”
在楚辭看不到的角度,宮塵渙的眉頭,悄然地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