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趙文剛剛進到辦公室,就接到趙林的電話:“老三,地質學院的那個張琰老頭,想要見你。”
趙文就說:“本縣長很忙,再說和他一個老頭子也不熟,見了也沒話說,他那樣,和人講話臉紅脖子粗的,像是誰欠他錢似的,有嘛好講的。”
趙林就笑,上次他和趙文到人大的林教授那裡碰到了這個張琰,雖然其人學識淵博,但是脾氣太臭,當時在林教授家,大家都照顧着情緒,其實自己也看着這個紅臉老傢伙不順眼,可是這會林教授要自己傳話,趙林也不好推脫。
“二哥,上次還有事給你說的,你倒好,黃鶴一去不復返了。”
那天趙林和那個豪車美女一走就沒有露面,電話也打不通,趙文就調侃他。
趙林卻不接話茬,說:“話我傳到了啊,你自己看着辦,沒事我掛了。”
“你就說暫時還沒聯繫到我就成,別的不用多說唉,相見不如懷念”
趙林知道趙文說的是什麼,嘴裡“去”的一聲,問:“其實張老頭的意思,我懂,哥也想知道你那什麼嵬名曩霄的皇帝印,哪搞來的”
“偷的。”
趙林聽趙文這樣一說,嘴裡一聲不說拉倒,我掛了啊,趙文連忙說,其實我還想麻煩哥你找林教授有些事的。
趙林就說:“事大事小”
“可大可小。”
趙林就笑:“金箍棒啊”
“這樣,我給你三叔說一下,將林寒雪的職務調整一下,給個團級乾乾,然後在寒雪那裡暗示一下,那丫頭聰明着呢,必然有什麼表示,我就提你,你有事。給林寒雪說,她在她父親那裡一句話,頂的上別人一萬句。”
趙文也清楚,知識分子總是有一些清高的,別人求他他未必理會,而林教授在意自己的女兒,林寒雪因爲和林教授鬧了嫌隙。她要是這會拐回頭給自己父親說好話,所求之事,林教授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趙林出的主意,還真是好。
“謝謝二哥了。”
“別,你還是謝你三叔,對了。我這幾天就要走了,你還回來不”
趙文就說可能不回去了,只有在電話裡祝二哥一路順風,在德國所向披靡。
其實趙文是想問原來不是說年底纔出去的,怎麼這會匆匆忙忙的,但是到底也沒問出來,趙林哈哈笑着。掛了電話。
掛了手機,桌上的座機卻響了,接起來裡面傳出了龍仁海的聲音:“趙縣長,我是龍仁海啊,方便的話,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這個龍仁海,最近倒是越來越客氣。
這時胡皎潔就走了進來。張口說:“縣長,公安局那邊整頓正在進行,有很多問題都是蒲局長上任之前發生的,我已經讓工作組的同志嚴肅查處,絕不姑息。”
蒲脣根這幾天和胡皎潔打得火熱,兩人吃吃喝喝的稱兄道弟,這些趙文都知道。而趙文給蒲脣根說過這個胡皎潔喜歡女人,蒲脣根心領神會,就帶着胡皎潔跑得遠遠的瀟灑了幾回。
上有領導關愛,下有同事交心。所以,胡皎潔最近的日子過得比較舒心愜意。
“金鑫局長找了我,說財政局那裡有幾筆帳有些錯綜複雜,我說這事不歸我管,讓他直接給縣長你彙報,交通局那裡,情況和財政局差不多。”
趙文點點頭,胡皎潔又說:“縣長,昨晚市裡出事了。”
“嗯”
看着趙文詢問的樣子,胡皎潔說:“我在市裡統計局有個同學,早上打電話說昨晚他們局的副局長柳傳志,裸死在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同事家裡,這個柳傳志,剛從國外考察回來,還有,說精察到了之後發現,兩人睡覺的牀頭上放着外國版的偉哥,還說這女的已經爲柳傳志墮了幾次胎了。”
趙文對這個朔壩市統計局的副局長倒是有些印象,市組織部副部長陳一貴送自己到大王縣赴職的時候,倒是和柳傳志坐了同一輛車的。
統計局又不是什麼財大氣粗的單位,但是大王統計局的女局長嚴瑜和麥正浩之間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如今朔壩市裡也出了事情,看來,一場統計系統的整頓在所難免。
看出趙文有事,胡皎潔就沒有停留,趙文經過了果琳辦公室的時候,習慣性的瞄過去,她的門卻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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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定,龍仁海問:“財務整頓的事情,還順利”
趙文點頭,說:“還好,胡皎潔主抓這事。”
“我看,是需要整頓一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所謂精鍾長鳴,時時提醒自己不要越界,對我們開展工作很有必要。”
“昨晚,市裡出事了。”
龍仁海就說了市統計局柳傳志的事情:“剛纔接到通知,市委要我去開會,此去少不得又是一頓狠批,這不正之風,爲什麼就屢禁不絕呢我們每個幹部都需要深思啊。”
龍仁海感慨了幾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剛纔財政局的金鑫找了我,對我說財政局那邊有一些實際性的困難,很多都是麥正浩那時候遺留下來的,一時半會的,問題也理不清楚,所以,請示我看財政局那邊的自查自糾活動,能不能延緩一些時限。”
龍仁海說着,看着趙文,見他沒有表情,就嚴肅了起來:“我當時就批評他,說這個財務整頓是縣委縣zhèng fu統一制定的一次重要工作,我是非常支持趙縣長的,怎麼能單獨的給你財政局開後門,搞例外呢,你們財政局的工作態度很不端正嘛。”
“不過,趙縣長,你看,麥正浩的事情的確還在審查,財政局也有他們的實際困難,能不能折中一下。讓他們一邊自查自糾,一邊將有些敏感的問題限期整改,這樣,工作就好做些,對上面也好有個交代”
“對上面有個交代對誰交代上面這個詞,指的是誰”
龍仁海的話其實就是給金鑫說情了,趙文心裡明白。如果真的要將財政局的事情弄明白,拔出蘿蔔帶出泥的,那麼龍仁海肯定脫不了干係,如此自己可能和龍仁海徹底的就鬧翻了,可是自己剛來,已經將原來的公安局長鄒友峰給搞的雙規了。縣長麥正浩也身敗名裂,要是再和龍仁海再不對付,豈不是給人猖狂放浪,眼空一切的感覺自己今後一段時間在大王的工作,將會不好進行。
“好,就按書記你的指示辦。”
“不是指示,只是一個建議。決定權,在你啊。”
龍仁海笑笑的說:“趙縣長年富力強,很有開拓進取的能力,你來大王這一段時間,解決了一直壓在全縣人民心頭的兩大難題,一個皮件廠,一個拖欠教師的工資,這會。我要是到街上,都不怕有人追過來問我要錢了,哈哈”
龍仁海將趙文稱讚了一下,趙文就起身告辭。
對於龍仁海的稱讚,趙文不以爲然,反而對這個縣委書記產生了更加強烈的防範心理。
生活中人們都以爲一個人在背後搗鼓你,給你暗地裡使絆子。給你添亂是最討厭的,其實比背後使yin招更可恨和更令人擔憂的是有人在人前總是笑眯眯的對你歌功頌德,好像人畜無害的說你這好那好什麼都好,將你誇成了一朵花。把你捧成了神,說你是天才甚至接近於偉大,這樣的人,纔是需要嚴重精惕的。
人無完人,誰能是沒有缺點的
戰國時齊國有個大臣叫鄒忌,是個美男子,他分別問了自己的妻子、小妾和門客三人,說自己和城北的徐公哪個好看,這三人都說徐工是哪根蒜,怎麼能比得過你,鄒忌想想後,明白了,他的妻子認爲他漂亮,是偏愛他;小妾認爲他漂亮,是害怕他;門客認爲他漂亮,是想有求於他。
自從將鄒友峰麥正浩給搞的離開了大王后,龍仁海從來對趙文都是笑臉相迎的,沒有什麼事情和趙文爭執過,那麼,龍仁海的目的,又是什麼
和李光明說的一樣,土窪和沙泉的那十幾戶人家沒人不願意住到新建的房子裡去的,那裡離縣城近,而交通生活都方便了許多。
李光明挨家挨戶的又和他們簽訂了協議,要求他們放棄了對老屋以及所在宅基地所有的權力,土窪和沙泉的這些人心裡都說縣裡犯了傻,都覺得自己佔了一個大便宜,心裡美滋滋的將老房子全都無償給了縣裡。
李光明對村民們說,縣裡看他們生活艱難,也是扶貧的需要,就給他們造新房,但是扶貧款的錢,數目有限,狼多肉少,新房只能給你們這幾戶人家,爲了不讓別人有意見,你們對外就說這蓋房的錢是你們自己的,還有,這事要是誰傳了出去,別的人要是鬧活,你們新房就住不成了,給縣裡造成了麻煩,你們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趙文將某一個知名設計院設計的老屋建造圖紙給了劉毅康,要求他在野豬林那裡建設的時候,除了保密,還是保密,劉毅康對這種鬼魅魍魎的事有着先天性的領悟能力,事情辦得果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對於他來說,趙縣長讓幹什麼咱就幹什麼,關鍵是趙縣長爲人豪爽,給錢給的利索及時,再說自己幹什麼不是幹,有錢掙就是了,而且趙縣長還許諾自己一個縣人大代表的頭銜,要是當了人大代表,那是老劉家多大的榮耀啊,這豈是錢能買的來的,可見趙縣長是自己劉毅康的福星,福星說的話,自己要堅決的辦,而且要辦的漂亮,辦的圓滿。
趙文對劉毅康說,不求拆掉重建的房子能穩固太久,最起碼要支撐幾年,而且既然古人在蓋房子的時候用的材料能讓房子矗立幾百年不倒,必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你們必須要和古人一樣,不能添加使用現代化的東西。
劉毅康拍着胸脯做了保證,趙文心想,要是野豬林這塊的老宅子能一炮打響,那麼幾年後自己就爭取上面支持,以維護老宅爲名將這裡徹底的整修,那到時候,新房子老宅子並存,誰還來考據哪些是古物哪些是現代建築那不是閒的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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