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去很長時間了,但是這裡一直是待拆區,所以這裡從案發後就沒人再進來過,這一點可以從屋內的擺設可以看出來,還保持着案發時的狀態,唯一不同的是,到處都是很厚的灰塵,這也給再次勘查帶來很大的難度。
雷鳴站在房屋中間,眼睛在門口與牀之間來回打量着,又看了看茶几、牀和門口的位置關係,便坐在茶几後面的沙發上,想象着當時兇手書寫“你是誰”時的場景:兇手尾隨周紅來到這裡,趁周紅不備,溜了進來,也可能是強行闖入,從周紅背後用手裡的什麼物件將周紅弄昏迷,估計是手帕一類的東西,上面噴上了高濃度的麻醉劑,然後把周紅抱起來放在牀上,狠狠的掐着周紅的脖子,致其死亡。然後來到茶几跟前,或坐着,或站着,寫下了“你是誰”,然後心思縝密的抹掉了在現場的所有痕跡,離開現場。
雷鳴回憶着當時的現場記錄:周紅被掐死,脖子上無指紋,只有掐痕,其症狀表明兇手行兇時帶着手套之類的東西,但是現場及周圍沒發現,可能被兇手銷燬或帶走。現場寫的字是紅色的,但是在死者家裡沒發現紅色的筆或筆水,死者是教師,家裡應該有紅墨水,應該也被兇手銷燬或帶走。死者身上衣物完整,家中財務無丟失,應該不是劫財劫色,唯一不見的,是死者的手機,是不是死者的手機裡有什麼秘密?但手機至今未找到。家中物品擺放整齊,兇手不是衝着什麼東西來的,好像只是爲了殺人,那麼,兇手要麼本身是一名殺手,要麼就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狂。
殺手?雷鳴想到這兩個字時,嚇了一跳,自己先前只考慮了警察對刑偵的熟悉,卻忽略了所謂的殺手這個黑暗的職業,看來有必要調整一下思路了。因爲雖然殺手這個行當爲警察所不齒,甚至可以說是兩個死對頭,但是對於一般的甚至說是高深的刑偵技術和手段,兩家都不陌生,警察掌握刑偵是爲了破案,殺手掌握刑偵是爲了殺人和逃避責任。
但是細想起來,雷鳴又覺得不太對勁,包括周紅在內的這幾個受害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犯不着花錢僱殺手殺人,雖然雷鳴不清楚殺一個人要多少錢,但是按照常理應該不少,這個有點說不過去。另外,現在已經斷定這幾起案件爲同一人所爲,那麼,如果是殺手乾的,也不符合常理,一是,殺手短時間連續作案,自己不會冒這個風險;二是,又有誰和死者她們有仇,非得置她們於死地?這點也有點說不通。那麼還有另外一種解釋,那就是如果前面的都成立的話,是殺手乾的,那麼這個殺手有着嚴重的心理問題,以殺人爲樂纔會這麼做。
但是,不管怎樣,有了懷疑就要去調查。雷鳴想,一般來說,所爲的殺手,都是幹過警察或者特種兵的,再不濟也應該練過武術,對警察破案的方法和技巧很熟悉,便於躲避警察的調查和追捕。那麼從這幾點來說,自己要求調查自己同事的想法沒有錯,只是,範圍應該擴大,不能只侷限於本局,應該把曾經在本局工作過,現在不在從事警察類工作的也因該包括在內,以及從本市入伍,進過特種兵部隊、武警部隊的,甚至是當過保鏢的,都應該再次調查。
正想着,同事們的勘查結束了,雷鳴看着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沒什麼新的結果,看來這個房間是不能再提供什麼了。雷鳴失望的看了看這個房間,無奈的走了出去。
正當雷鳴考慮着下面是先去陳紅英家裡,還是先去陳紅英租住處的時候,雷鳴的手機響了,是穆紅打來的,她說剛想起一件事,就是兇手應該對化學很精通,不然不會自己配置麻醉劑,問雷鳴要不要朝這方面查一查,因爲自己正在翻閱人事檔案,便於從先期查找一下。
穆紅的一席話,讓雷鳴後悔不已,在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就曾提過,兇手對化學應該很熟悉,怎麼就給忘了呢!他趕緊告訴穆紅,查,一定要查!不光如此,他還要求穆紅讓法醫再檢測下當時提取的麻醉劑,看看都是什麼成分,能不能推測出兇手是如何配製的。
和穆紅通完話,雷鳴覺得案發現場沒必要再去了,自己應該相信自己同事的勘查能力。經過穆紅的提醒,雷鳴覺得要調查的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畢竟化學這個東西,不是一門容易掌握的科學,局裡懂化學的人應該不多。另外,雷鳴覺得,既然現場查不出什麼了,那麼死者的屍體,是不是有什麼遺漏的信息呢?雷鳴決定聯合法醫,再次勘查死者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