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閃過宮煜景拉着她的手,認真地說着,讓她等他的話。
餘初不願意相信他只是把她當做一個無聊時候的消遣。
不只是因爲相信宮煜景,餘初也相信她自己。
心中淡定地想着,可是臉上,餘初還是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望向魏歌:“不會的,他不會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替身的。”
畢竟是當了多年的合格演員,能夠隨時入戲,是一個優秀演員的必備。
如果不出意外,這一兩天就能以這個切入點逃出去。
眼下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醉酒理由嗎?!
魏歌望着面前搖搖欲墜,眼中掩飾不住悲痛的餘初,心中有些難過,可更多的是開心。
她對宮煜景越絕望,他的希望才能越大。
“餘初,以前怎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魏歌說罷,就將手攬在了餘初的肩膀上。
誰要他的好?!
如果是以前,不知道魏歌所做的那些事情,或許她真的會願意。
可是,自從聽見魏歌親口承認做的那些事情後,餘初對魏歌最後一絲朋友情誼也沒了。
餘初拉下魏歌放置在她肩膀上的那雙打手,擡眸望向他,清冷的眼眸中滿是悲傷。
“我記得你說過,莫之雅蘭和宮煜景馬上要結婚了,是吧?!”
魏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是,婚期將近了。”
餘初轉過身去,捏緊了粉拳。
不管怎樣,她會相信宮煜景,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除非他親口承認,他不要她了。
“魏歌,我累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餘初的嗓音中帶着一絲疲憊,更帶着一抹深深的絕望。
魏歌的視線定格在了餘初光滑白~皙的脖頸上,他感受得到她現在的難過。
可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他也想清楚這麼久來一直縈繞在他心間的一個問題。
“餘初,你問完我,現在該我問你了。”
“問吧,魏歌,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爲什麼當初,你不告訴我你和宮煜景已經結婚的事實?”
說到這兒,魏歌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前面那抹窈窕的背影。
他之所以做出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也是因爲這個問題。
魏歌心裡清楚,要是不把這個問題說開,總有一天他會再一次忍不住被心魔纏住,再次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餘初沉默了一下,這個問題恐怕是她和魏歌之間最大的誤會。
如果不說清楚,以後帶來的後患可能無窮無盡。
想到這兒,餘初還是開口了。
“當初,我和宮煜景的婚姻不過只是一個契約,這件事情,你是清楚的,不是嗎?”
餘初轉過身去,定定地望着面前看似冷靜,實際上眼眸已經漸漸冷凝的魏歌。
當初,就是他和莫之雅蘭勾結宮玥把那張契約婚約書爆出去的,他不可能不清楚。
“嗯,我後來是知道的。”
聽見魏歌的回答後,餘初才接着說話了。
“我不願意告訴你,只是因爲我知道自己遲早會離開,而且那場婚姻一開始,就不是感情的結果,我只覺得是一場骯髒的交易,我不願意讓人知道我的難堪。”
說着,餘初的眼眶也開始紅了。
“我一直以爲我不會愛上宮煜景,卻沒想到,我還是忍不住地陷進去了,魏歌,恕我直言,當初的你,只是一個明星,你對我的好,我不是看不見,我告訴你了,你會怎樣做,我不知道嗎?!我也害怕會毀掉你的前程。”
這些話,全是餘初的真心話。
當初不說出來,所以才造成那麼多的誤會。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次說個明白。
她說的這些,全是現實,她想,魏歌也會明白的。
魏歌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幾步,漆黑的眸中滿是愕然,略帶沙啞地聲音聽起來帶着淡淡的驚訝。
“怎麼會這樣?”
他不敢相信,她原來一直都是爲着他打算,所以纔沒有告訴他。
“那我重新回來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那個時候我已經是重宇集團的二公子了,我有實力去爲了你抗衡宮煜景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魏歌發狂地望着面前淡然中帶着悲傷的餘初。
“一來,那個時候我已經愛上了宮煜景,二來,我告訴你,然後讓你爲了我,去製造一些不必要的糾紛出來?!我愛宮煜景,可你也是我餘初的朋友,我不願意給你帶來任何的麻煩,我只希望你能夠活得輕鬆一點,我從來不喜歡給別人帶來麻煩。”
餘初的聲音淡然冷漠,似乎在說着一件和自身毫不相關的事情。
魏歌不敢再看餘初那雙明亮的眼睛,他低下頭,目光沉沉,握緊雙拳,手上青筋爆出。
怎麼會是這樣?!
他的內心很想駁回餘初說的所有話,可是從現實的角度來說,餘初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他和餘初認識很久了,也接觸了很久,他知道,餘初是怎樣的人。
原來,他已經做了那麼多,傷害餘初的事情了。
“你走吧,我今天不用你陪了,我想靜靜。”
餘初回到牀上,蜷縮在被窩裡,不想再看見魏歌。
所有的傷痛,和計劃都得慢慢來。
耐得住眼前,才能守得住將來。
魏歌不敢再看餘初,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他內心受到的震撼和打擊可想而知。
餘初等魏歌走了後,才從牀上爬了起來。
她數了數紅酒,只有十瓶,算上她也得喝一些,根本不可能灌醉魏歌。
她知道魏歌的酒量不低,要想灌醉他,必須十五瓶以上。
看來明天還得想辦法讓魏歌再出去買點酒。
明天,魏歌再來看望她的時候,就是她逃出去的時候,她一定要把所有的計劃都準備好。
機會和藉口並不是常有的,這次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
雖然魏歌現在短暫時間內不會把她交給莫之雅蘭,可是誰知道再過幾天,莫之雅蘭用更大的利益來誘惑魏歌,他會不會答應。
餘初實在不敢把她自己的命交給現在的魏歌。
所有的指望,就在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