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角鬥場的經理姓段,全名已不可查。段經理這急急忙忙的趕來,還就是爲了這個傳聞中的何東的醜老婆來的!
褚瑜拎何東的那一下,可是許多人都看在眼裡的!
何東本就已經是中級武者中的佼佼者,擁有着越級戰鬥的能力,是角鬥場中級武者賽區中赫赫有名的任務。而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醜女人能一招就把他制住讓他無法反抗,那得有着多麼高明的身手啊!
就憑這一點,角鬥場對她的重視度就不得不提到最高。
如果能把她留在角鬥場,那絕對是角鬥場又一棵金燦燦的搖錢樹啊!
雖然這女人的身份還不確定,但有何東這根線在,那就不愁查不出來!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把人給籠絡住了再說。
褚瑜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那段經理一眼,十分的倨傲。
何東則十分熟絡的跟段經理打着招呼。
雙方一起上了樓。
其他人在大廳眼睜睜看着幾人離去,簡直恨不得能跟上去,看看又有什麼熱鬧可瞧。
角鬥場的酒店風格多變,每一層都不一樣。而何東所在的這一層是酒店的最底層,是按照公寓的風格來修建的,十分有居家風格,住的也大多都是角鬥場內的角鬥士。
何東和何芊芊住的就是一套二居室的房間。
進了屋,褚瑜大喇喇的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使喚何東:“還不趕緊給我倒杯水來?你這是打算渴死我是不是?!”
何東連連點頭,正要去倒水,何芊芊忙道:“嫂子,我去給你倒水。”
褚瑜叫住她:“就讓你哥去!芊芊你過來坐着,不用那麼心疼你哥!我辛辛苦苦找了他快一年了,讓他給我倒杯水難道還不是應該的?”
何東一疊聲的應是,又把何芊芊給按下來坐下,自己倒水去了。
段經理站在一旁仔細的打量着這三人。的確是沒什麼破綻,應該是一家子。
不過這何東也挺慘的,竟然娶了這麼個老婆。他平日裡那可都是傲慢豪氣的性子,在這裡倒是伏低做小。跟那傭人也沒什麼差別了!
那頭何東倒了水,褚瑜又是嫌燙又是嫌冷的,支使了何東好幾回,最後才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段經理忙插話道:“對了何兄弟,不知道弟妹,該怎麼稱呼啊?”
何東小心的看着褚瑜的臉色,褚瑜隨意的“嗯”了一聲,何東這纔對段經理笑道:“她姓冷,單名一個馥字。馥兒脾氣有些燥,段經理別見怪。”
姓冷?就這脾氣。姓“火”還差不多!
既然有了名字,那查起來就更方便了。
段經理心裡琢磨着,不再打擾人家一家人團聚,十分自覺的退場了。
待外人一走,何東這纔算是鬆了口氣。
這酒店的裝潢除了在走廊裡安裝了一些監視器外。房間裡卻是沒有的,而且隔音設施還做得十分完善,也是爲了保證住在自己的人的*性。
畢竟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不然就是實力高強的武者。對於這些人羣,他們肯定不希望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別人給盯着,而且脾氣也不怎麼樣,角鬥場方面自然不會去自找麻煩。
所以這門一關。又有何東和褚瑜這兩個感知力都極強的人在,倒不怕有人偷窺到他們的相處和談話。
即便如此,何東還是去把所有的窗簾都給拉上了。
對面樓上正趴在窗臺打算看好戲的一羣觀衆們心裡頓時一陣失望。
難道那醜女人是要開始收拾何東,何東怕被人看見丟了臉,才如此謹慎小心?
何芊芊看了看何東和褚瑜的臉色,知道現在不必再僞裝自己。她興奮的湊到了褚瑜身邊,拉着她的胳膊道:“嫂子,你是不是,那啥?”
她偏了偏腦袋,向上示意。
褚瑜心裡好笑。板着臉道:“你不怕我這張臉了?”
何芊芊不在意的道:“嫂子你又不是什麼壞人,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我知道嫂子你這臉肯定能好起來的!”
褚瑜笑了笑,目光看向何東:“何兄弟,我們先交流一下互相的情報吧!”
何東神色凝重的點點頭,直接說了起來。
他並沒有問褚瑜的真正的身份。
在他看來,來者就是冷馥,沒有別的稱呼。這問得多了,要是到時候一不小心在外說漏了嘴,反倒會壞了事。
更何況,就憑剛見面時褚瑜露的那一手,何東也不敢小瞧她。
何芊芊也跟着臉色一肅,渾身的氣質驟然一變,稚嫩青春的氣息瞬間收斂,又多了幾分凌厲。
褚瑜暗暗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兄妹,用的是不是真名,但他們能在這混亂之城一待就是大半年,還沒被人看出破綻來,就足見他們的不凡。
還別說,何東這個在混亂之城待久了的人對此地的瞭解果然不是那些簡單的傳訊所能表達清楚的。
而提起曲帆輕這個人,不止是何東,混亂之城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他。
因爲在混亂之城的人看來,這個叫曲帆輕的英俊中年男人,那簡直就是人傻錢多的典型代表啊!
曲帆輕差不多是兩個月前來的混亂之城,他本身雖然只是個沒有武學天賦的普通人,可他身邊卻有一名七級武者和一名六級武者護駕,一看就知道來歷非凡,讓人不敢輕易招惹。
曲帆輕在混亂之城的頭一個月,就逛遍了混亂之城中所有公開的地方,甚至連一些幫會駐地也進去參觀過。聽說那些允許他前去參觀的幫會都得到了一筆不菲的參觀費,纔會讓他們如此破例。
不止如此,他每參觀一個地方,只要有人能說出一番當地建築的來歷和相關故事,他就會讓人給對方一份嚮導的酬勞,那數字足以讓人在混亂之城舒舒服服的過上一個月了!
也是因此,後來發展到只要曲帆輕一出門,就會有不少人綴在他的身後,就等着他對哪裡感興趣,那些人就蜂擁着上去給他“講故事”。而且雖然嚮導越來越多,可曲帆輕一點兒也不介意,同樣會給嚮導費,只是比之前單獨給的要少上一些而已。
可即便如此,這些人依然是趨之若鶩。
只是說幾句話而已,就能白得一份酬勞,多得是人想賺。
相比起他一筆一筆扔出去的參觀費,他在角鬥場的費纔是真正的大手筆。
他不僅熱衷於往角鬥士的比賽中砸錢,還尤其喜歡親自上賭場跟人豪賭,一擲千金。
不過說起來,他的賭運真的很不錯,總的來說還是贏多輸少,卻又一直控制在一個適度的範圍,讓角鬥場方面猜不透他究竟是不是故意來挑場子的。
在混亂之城待了一個月之後,曲帆輕就有些待不住了。
本來有不少人都看見他在找能帶他離開混亂之城的嚮導,甚至已經挑了幾個人選,可是在臨出發的頭一天,他卻突然反悔,又留了下來。
不過那些白等一場的嚮導們還是得了一筆安撫費,大家也就沒什麼怨氣了。
雖然曲帆輕留了下來,可他的興致明顯沒有之前那一個月高了,出門的頻率也驟減。若非他在角鬥場錢依舊是大手大腳,大家都該懷疑他是不是沒錢出門了。
事實上,這個曲帆輕,如今就住在角鬥場上的酒店之內!
“我這些天特地觀察過,曲帆輕身邊的保鏢還是那兩個,始終沒什麼增減,也無法確定他跟外界的聯繫是如何進行的。”何東無奈的道,“我們要想殺掉曲帆輕的話,那是最容易辦到的。可要想把他抓在手裡的話,難度就大多了。在混亂之城抓人,動靜太大,我們也沒有合適的地方藏人。即便是迅速將他運走,也太容易被人發現。而且在這裡拖得越久,變故就越多。”
難題擺在眼前,找不到絕佳的處理方案。
那是個大活人,不是什麼物件。
褚瑜的腦袋飛快的轉動起來。
何芊芊忍不住道:“嫂子,藏人的事情我可以負責,你們不必如此擔心。”
褚瑜和何東齊齊看向何芊芊。
何芊芊笑道:“前兩天三聯會的少會長孔易安說要送套房子給我,我一直推辭着沒有接受。如果你們要抓人來的話,我就把房子收下來,到時候把人藏到那裡去就行了。三聯會名下的房子,總不會有人那麼大膽的去搜查吧?”
“不行!”褚瑜率先反對道,“這樣太危險了。你前腳剛收下房子,後腳就有人失蹤,到時候被人聯繫起來,三聯會也未必會替我們擋着。這個主意不可行!”
“冷馥說得沒錯,這個主意太冒險了!”何東也道,“芊芊你最近跟那個孔易安走得近,也要更加小心。像三聯會這種大幫會中有眼力的不少,我們可別一時冒進,反倒漏了馬腳。”
何芊芊認真的點頭,應承了下來。
雖然她的主意被駁回了,可心情卻沒有變得失落,反倒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一點東西,也算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在場的三個人中,只有她一個人不是武者,需要別人的保護。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只會給些建議,而不會參與決策。
想當初,要不是她堅持,她根本沒可能到混亂之城這種地方來,見到那麼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陰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