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一致默許下,這次架取索橋的任務就交給了工藤。工藤先將繩子的一頭固定在這邊的石牆之上,然後牽着繩子的那一頭向那一段滾刀斜坡走去。
由於大理石斜坡表面光滑無比,工藤剛剛踏上去便被劃倒。屁股着地,只聽撲哧一聲,工藤的屁股蛋·子被劃開老大一個口子,鮮血橫流。
“我靠,你們快幫我一把。”雖然這點小傷對工藤來說不算什麼,但滾石刀刺向自己的時候帶給自己的皮肉疼痛,一點都不會消減。現在只扎到了屁股,如果不盡快站起來,就這麼滾下去的話,自己身上哪兒還能有一塊兒好的地方。工藤大叫一聲,向站在原點的幾人叫道。
繩子另一頭的胡茬班長忙抖動繩子,給斜坡上下滑的工藤一個人工的拉力。工藤藉助這個力,縱身一躍,直接從那斜坡上挑起。隨即胡茬班長又一甩繩子這頭,繩索形成一個波浪形,將胡茬班長甩出去的力傳了過去。
“嘿嘿,謝了。”工藤已經找到了感覺,當胡茬班長甩來的力到達的時候,他也正好要落到斜坡上。工藤憑藉着這這個力,輕輕點了一下腳下鋒利的刀刃,然後以此爲支點再度向前躍去。
雖然每次着陸都會被被鋒利的刀刃劃破腳丫,但這最起碼只是皮外傷,自己的身體很快會複合。一直向前跳了七八回,工藤終於跳到了對面,並安全着陸。
“轟隆。”一聲巨響。
誰知道通過了滾刀斜坡,地下的平臺仍舊是一個大陷阱。工藤剛剛落地,只見腳底那處石階轟然下陷,工藤一個不穩,落進深坑。衆人嚇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也幸好工藤反應比較快,就在下落的時候,猛然拽緊了繩索,雙腳撇開叉愣是頂住了繼續下墜:“真是好險。”
工藤想先看了一眼,這個陷阱底端仍舊插了無數尖刀。這些尖刀刀尖朝上,幾乎要挨着工藤下體了。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點,恐怕會被插成烤串吧。
“喂。大鬍子、幫我一把。使勁拉一下繩子。”工藤雙腳頂着兩面牆壁,下面是鋒利的刀刃,故而無法用力,只能向外部求救。
衆人聽到工藤的聲音這才爲他捏了一把汗。
“好嘞。綠皮青蛙,我們走。”隨着胡茬班長喊完這聲,工藤只感覺拽緊的繩子猛然傳來一股向上的拉力。藉着這個拉力,工藤縱身向上一躍,四五米的深坑就這麼跳了出來。
“呼~”站在那陷阱邊緣,工藤深呼一口氣。幸好這次來的是個團隊,如果沒有大家互相配合,單憑個人能力恐怕很難通過吧。
“呵呵,大鬍子叔,謝謝你。”工藤體會到了團隊的精神,心中忽然倍感溫暖。
“厄...他纔是大叔。”胡茬班長聽到工藤喊自己大叔,一副囧樣指了指旁邊的西伯利亞戰熊。
“厄...明明是你鬍子拉碴,標準的大叔、”西伯利亞戰熊也毫不示弱,反駁道。
“呵呵。你們兩個都是大叔。”工藤又道。
“閉嘴。還不快綁索橋。”西伯利亞戰熊與胡茬班長異口同聲向工藤吼道。
“呵呵,好的好的。我馬上就把這索橋搭建完畢。”工藤說完,跳過那一米多寬的陷阱。小心翼翼走到路的盡頭,並沒有發現其他的機關或是陷阱。工藤將繩子的另一頭穿在一個帶鉚釘的鐵環上,然後撿起地上一塊兒碎石將鉚釘死死釘在牆壁上。再將鬆散的繩子繃緊,一個簡易的索橋就這麼建好了。
胡茬班長使勁拽了拽繩子。繩子彈力並不大,固定的很結實。足以承受五百斤的重量。
“好了。現在大家輪流從這索橋划過去。我先給大家來個示範吧。”在部隊的時候,胡茬班長訓練的時候倒是經常劃索橋,踏滾木,現在正好溫習一下以前學過的課程。說完,胡茬班長在手上吐了兩口唾沫,然後將雙手勾住繩索準備滑下去。
“等一等。”胡茬班長剛剛撅起屁股,忽聽一旁的老村長叫道。
胡茬班長猛然止住,轉身問道:“老村長,你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感覺自己年邁體衰,不敢過索橋,那你抱着我的腰。我帶你過去。”
“切。”老村長似是不屑,然後把胡茬班長拽回來:“在藏南,許多地方都是天險懸崖。而連接兩個天險的唯一通道便是索橋。在我們村,五歲的娃娃都敢滑下面是滾滾江水的百米索橋,他們都是索橋高手。不像你,撅着個大屁股賣弄,不懂裝懂。”
老村長說的沒錯。藏南地區交通一直比較落後。其原因除了由於天險地帶難以施展大型修路機器以外,還由於這裡地質災害頻發。有時候修的新橋,不到半年便被洪水、泥石流或是地震毀壞。而這些地方架的索橋,輕巧靈便,是他們最常見的‘橋’。
說完,老村長把胡茬班長拽回來。胡茬班長有些不服,心想這個老傢伙說的是不是真的?
只見老村長拉回胡茬班長以後,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然後擰了擰,擰成一股繩子狀搭在簡易索橋上面。老村長在往下滑之前,轉身對胡茬班長說了聲:“大鬍子大叔,你那樣直接用手滑下去,再厚的手皮都會被勒出一道血痕的。”
老村長說完,雙腳一蹬,拽着打成卷的衣服飛速滑了下去。只用了不消十秒中的時間,老村長便順利到達對面。工藤站在對面黑暗之中打開手電筒發了安全着陸的信號。羅寧這才放心。
“嘿嘿。大叔···老村長都叫你大叔。”西伯利亞戰熊似乎非常開心,說完以後已經按照老村長所教的法子滑了下去。
“你...”胡茬班長被調侃,心中有些鬱悶,隨即脫下衣服追着西伯利亞戰熊滑了下去。
羅寧搖搖頭,笑着也脫下上衣,尾隨他們而去。
過了這段滾刀斜路,接下來的通道便一馬平川了。衆人在工藤的帶領下,一起繼續向前走去。
“哎,這條路怎麼沒有機關呢?”經過了幾處機關,如今走在平坦大道上,工藤感覺有些奇怪。
“閉上你的烏鴉嘴。沒有機關不好嗎?”西伯利亞戰熊跟着工藤走過的路,以確保自己沒有陷入陷阱。
“你們發現沒有,這條路的左邊石壁之上,每隔一段都會有凹進去的凹槽。老村長啊,這是爲嘛呢?”胡茬班長問道。
其實羅寧也早就發現,這條路平坦無奇,唯一怪異的便是左邊牆壁上的這些凹槽。凹槽狀若人形,多數凹進去的凹槽將近半米空空如也,非常乾淨。唯有幾個裡面有站立的人骨架。骨架的旁邊道路上,亦有人骨,只不過地表的人骨已經四分五裂,似乎有被碾壓過一般。
“你有什麼感想?”胡茬班長檢查過這些骨架。站在凹槽中的骨架完好無損,很像自然死亡,而這條道路上的骨架全部碎裂。
“我在想這條路上設計這些凹槽是做什麼用的。”羅寧摸着下巴思索着。
“笨啊。我猜是用來逃命的。”西伯利亞戰熊說完,將凹槽裡的骨架扯出來,然後自己鑽了進去:“哈哈,還真合身。”西伯利亞戰熊站在凹槽裡面,凹槽不大不小,不寬不窄,正好能容得下他。
“等等。”衆人正要繼續往前走,忽見老村長側着耳朵傾聽什麼。
“老頭,你瞎攪和什麼呢?神神叨叨的。”工藤身爲上忍,對‘聽’的功力掌握的也很好。他貼着地面聽了聽,似乎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噓~”老村長伸出手指,噓了一聲。隨後,羅寧感覺牆壁似乎有輕微的震動。三秒鐘過後,牆壁的震動越來越明顯。緊接着地面傳來沉悶的隆隆聲,這聲音現在補貼在地面也能聽的清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西伯利亞戰熊有些慌張。手中手電筒不斷向四周搖晃,但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機關或是陷阱。
“我知道這些人形凹槽是用來幹嘛的了。”工藤猛然驚道。隨着隆隆聲不斷加大,只見胡茬班長手中手電筒照向的正前方,一個巨大的石碾朝着這邊滾來。
這石碾設計的相當好,不大不小,寬度正好與這個通道相當。
“大家快逃。”老村長第一反應便是向後逃。但他看到地上那些被碾碎的枯骨,似乎感覺向後逃並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是要怎麼辦呢?身後的巨大石碾已經滾到眼前,再不跑恐怕會被碾成肉餅。
“這凹槽。快。”工藤扯出凹槽中的那個骷髏骨架,然後自己鑽了進去。衆人受到啓示,紛紛找了最近的凹槽鑽了進去。
“我靠。我鑽哪個啊。”凹槽設計的也很合理,一個凹槽僅僅容得下一個人。挨近的幾個凹槽已經被這幾個人佔了,老村長避無可避,非常着急。
“厄...老頭。你真麻煩。”沒有人讓出凹槽,恐怕老村長必死無疑。但是誰讓出凹槽,誰會被碾死。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個青色身影晃動,將愣在那裡的老村長一把拉了過去。然後,那個巨大的石碾隆隆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