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壞武人的混蛋？”李龍澤嘴角抽了抽，這就是這老頭兒叫他們來的原因？
而且，這混蛋老頭兒還直接忘了他叫了他們過來這事，讓他們傻兮兮的在這大殿裡等了兩三個時辰！
“混蛋說的是你吧？”李龍澤低聲嘀咕道。
誰知，也不知道這老頭兒是何修爲，反正李龍澤只知道應該是挺厲害的，因爲自己不能用系統功能探查出來，這代表兩者差距太大。
此時，這老頭兒好像聽見了他的嘀咕聲，扭頭瞥了他一眼，最後卻是沒有說什麼。
又看了看他們三人幾眼，點了點頭道：“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徒弟了，你是大弟子，你是二弟子，你是三弟子！”
這老頭兒行事卻也是令人琢磨不透，或者說是有些太乾脆了，當即指着他們三人說道。
而李龍澤，或許是因爲剛纔嘀咕說老頭兒的壞話，直接被他給一指指成了三弟子。
只是，李龍澤瞥了瞥嘴，倒也沒什麼在意的，反正他又不用一輩子呆在這裡，一個排行而已，無所謂，只要不是老二就行了唄。
只是，隨即卻是突然想起，從郝薄那裡聽說，這萬聖宗數百個長老，幾乎每一個都有大批弟子，怎麼......聽這老頭兒說的，就他們三人呢？
“一二三？老頭兒......不是，師傅，你的其他弟子呢？”李龍澤有些好奇的問道。
說到這，老頭兒的神情頓了頓，隨後看向李龍澤，不鹹不淡的說道：“死了。”
“死了？”李龍澤不由提高了一點聲音，再次追問道：“你收了多少個弟子了？”總不可能都死了吧？
“唔，入門就能打壞我武人的混蛋不多，但這上千年來，少說也有一兩百個了吧？”老頭兒略一思考道。
“一兩百個？”李龍澤再次驚訝道，“都死了？”
“都死了！”老頭兒肯定的點了點頭回答道，眼中竟無半分悲慼，好歹，那也是他的弟子們啊。
“師傅，你這兒是有什麼詛咒？還是你故意玩兒死他們的啊？”李龍澤眯了眯眼睛，總不可能無緣無故都死了吧？
而且，自己現在是這老頭兒的弟子，也不得不在意了，萬一這老頭兒收他們爲徒，就是爲了報復他們弄壞武人，所以本就是爲了玩兒死他們怎麼辦？
自己要早做準備啊！
只是，李龍澤也有些疑惑，好歹是修道之人，沒有這麼小心眼、無聊、而且殘忍吧？
“哈哈！哈哈！”老頭兒沒有回答，又看了李龍澤幾眼，隨即卻是不明所以的大笑起來。
李龍澤一頭霧水的看着這老頭兒，這老傢伙，莫不是精神有問題?
“你以爲我的弟子，就如同那些廢物？按照宗門的安排，一步一個腳印，死寂枯燥的修煉？一生也難窺得大道的一絲一毫，只能變成追求力量的迷失者。”隨即，大笑完畢，老頭兒說了起來，語氣卻是有些囂狂。
此時的他，與剛剛走進來，給自己第一印象那個頹廢迷糊的老糊塗感覺完全不同了。
“若他們如此，也就不會被我收爲弟子了。而真正的求道之路，自有遠超尋常修道者千百般的危險艱難！”
“而你，是怎麼想的呢？我都看到了你們的道心，知道你們不但此時有着遠超同輩的實力，也有着不甘寂寞的野心，我也不是每一個能弄壞我武人的弟子都收的。”老頭兒最後指着幾人道。
李龍澤呆了呆，隨後苦笑一聲：“這萬聖宗的宗主是不是傻子，任由你教死了上百個優質弟子，還願意將人交給你？”
“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爲我也是他的師傅，是這萬聖宗不多的入世太上長老之一吧？”隨即，剛纔囂張放言的老頭兒頓時渾身氣勢盡散，聳了聳肩，一副無賴的樣子說道。
“你剛剛說你的徒弟都死了，萬聖宗的宗主是個死人？”李龍澤卻是很快從他的話中找出了漏洞，眯着眼睛問道。
“可以這麼說，他已經接近他的道，無慾無求，只餘大愛，不留小愛，已無半點人慾人情，在我看來，確是死了。”有些令人意外，老頭兒肯定的點了點頭道。
李龍澤微鬆了口氣，其他的弟子，莫不是也是這麼個“死”法吧？
“別想了，其他的弟子是真的死了。”老頭兒瞥了李龍澤一眼，繼續道。
“那掌門一定是你這些弟子中成就最高的了？”李龍澤一時語噎，訕訕問道。
“不，他是成就最低的。”老頭兒搖了搖頭道。
“你不認同他的道？”李龍澤想了想問道。
他不懂什麼道不道的，實際上，雖然接觸這種非常規的強大力量雖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對所謂的道，他好似纔剛剛接觸的初學者，他不知何爲道，不懂道在哪裡。
也不知道什麼是好的道，正道，什麼是壞的道，邪道、歪道。
“不，道怎麼能說認同不認同。不管你能不能看見，能不能聽聞，道就在那裡，萬古不變的真理，那是常人所說的大道。”
“而每個人，在求道的路上，或許會得到，會接觸，那包含所有的大道的一部分，那是他們自己的道，也可稱之爲道，於是，道，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同的，沒有人可以窺視完全的大道，而這些屬於每個求道者自己的道，不論是誰，也沒有否認的資格，那也是道，那就是道！”
“否認道的人，沒有求道之心，沒有修道的資格。”
老頭兒對於李龍澤問題有些驚訝，沉吟片刻後，竟乾脆的講解起來，好似成了一堂教學的課。
“那你爲什麼說掌門的成就是最低的？”李龍澤繼續追問道。
而他們的話題，倒也引起了旁邊兩個怪胎的在意，兩人同樣以疑惑而期待的眼神看向秦長老。
如果掌門的成就是最低的，那他成就最高的弟子，又是誰呢？又有着什麼樣的成就？
身爲萬聖宗，中原十大宗之一的掌門，這成就還算低？
“塵世的地位，在修道者眼中，如同身上的衣服，毫無半點用處，我之所以說武聖的成就是最低的，是因爲大道無邊永恆，但人之道，終有高低，他的道，在我眼中，是最低層的，卻偏能在這塵世吃得開。”
“其實，紅塵之事，誰有說得清呢？修道者自詡出塵，其實身在紅塵，焉有不惹塵埃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