á )弟126、番外 弟弟這種生物(16 10)
安諾在西里爾出生之前,是很期待弟弟這種生物的存在的。
至少在伊諾出生時,他對於弟弟這個名詞還是很好奇,很具有好感的。原因麼很簡單,伊諾一出生就比較乖,吃了睡睡了吃,即使有克里斯那麼一個不太善於照顧他的爸爸,但好在是天生好養,也不太排斥任何一個想要親近他的人,所以呱呱落地之後得到了安諾很長時間的“眷顧”。安諾挺喜歡閒着沒事幹的時候就充當克里斯的助手,幫着他帶伊諾,因此伊諾很早就對安諾的臉和身上的氣味熟悉了,有時候克里斯不在,他更喜歡趴在安諾不算寬敞的懷裡,而不太願意讓父親夙辰抱。
夙辰對此還怨念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在伊諾開始長牙之後,安諾過來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幾個大人着意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伊諾不知道怎麼的養成了啃安諾的指頭習慣,安諾經常一不留神就被小伊諾咬住小拇指或者食指,疼得很,但又不敢死勁往外拽,結果只好忍耐着,等到伊諾終於啃高興了鬆開嘴了,留了他一巴掌黏糊糊的口水,才得以解脫了。
時間一長,安諾就沒敢再出現在小伊諾的跟前了。
後來,唯一開始給安諾啓蒙,安諾漸漸忙碌了起來,就只在週末和放假的時候纔來看看小伊諾。等到小伊諾會開口叫“爸爸”和“父親”時,安諾已經會講大段大段的童話故事和宇宙冒險故事了。小伊諾很喜歡聽安諾講故事,每當安諾有耐心抱着他講故事時,他的眼睛都會睜的大大的,高揚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看着安諾。安諾這個時候就會感覺非常的有成就感,會時不時捏伊諾的臉蛋幾下,戳戳他的小肚皮,伊諾也不完全不會生氣,任由他捏,任由他戳,但要是換了別人這樣肆無忌憚地逗弄他,小傢伙可是不樂意的,不是張嘴咬,就是扭動屁股要從對方的懷裡爬出來,一點情面不講。
克里斯就奇怪了,酸麼唧唧地問唯一:“我說你教你兒子餵我家伊諾吃什麼『迷』魂『藥』了,怎麼就跟安諾這麼親呢?我這個當爸爸的要是戳他的小肚皮,他都會不客氣的咬我!”
唯一不負責任地攤攤手,“也許,伊諾覺得安諾的大腿比你的坐着舒服……”
克里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到了伊諾會流利地說一句完整的話時,安諾的語言能力又上了一個臺階,他開始背誦星圖座標系,『迷』戀上了宇宙學,成天抱着一堆又一堆的星座圖片看來看去,嘴巴里不知道唸叨什麼。伊諾就屁顛顛跟着,跟着一起看,但他又看不懂,就一個勁的問安諾問題。
“這個一坨坨的紅『色』的東西是什麼呀?”
安諾告訴他:“那是星雲,很夢幻很漂亮吧!”
“什麼是星雲啊安諾哥哥,是星星和星星生出來的雲嗎?星星和星星不都是黑『色』的嘛,怎麼能生出來一朵紅『色』的雲呢……”這句話說得比過去所有的句子都長,實在該表揚!
但伊諾顯然關注錯了重點。
安諾想了想回答說:“不是星星和星星生的雲,是和星星作伴的雲啦!”
伊諾眼神疑『惑』地皺了皺眉頭,表示不理解:“那麼這朵雲是哪裡來的呢?如果不是星星和星星生的,那是星星和誰生的?”
“我說了,這朵雲不是星星生的!”
伊諾執着地繼續問:“哦,不是這個星星生的麼,那是其他星星生的?”
安諾抓了抓頭髮,“不是這個星星,也不是其他星星生的!”
伊諾這時天真地笑了,一拍手,道:“哦,我知道啦!云云不是星星生的,是云云生了星星!”
安諾一陣語噎,簡直要瘋了。
這天之後,伊諾好長時間都沒等到安諾哥哥來給自己講故事了。他問了爸爸和父親:“爲什麼安諾哥哥不給我講故事了呢?”
夙辰編了個理由告訴他:“安諾哥哥最近不喜歡講故事了。”
伊諾不高興地嘟了嘟嘴,轉過頭又問克里斯:“那安諾哥哥喜歡做什麼了呢?”
克里斯瞄了夙辰一眼——你編的話,你自己來圓!
夙辰不得不咳嗽一聲,把兒子抱過去,“你安諾哥哥喜歡學習了,最近都在用功看書,所以沒空給你講故事了。”
伊諾好像很理解地點了點頭,沉默了半晌,舉手小手臂晃了晃道:“安諾哥哥沒有空,那我給他講故事好了,我很有空呢!爸爸,你帶我去找他吧!”
克里斯神『色』挫敗地踹了夙辰一腳——早知道你就說安諾迴天鵝堡了多好!
夙辰無奈,只能抱起伊諾往夙容的寢宮走,逮住了剛想要溜的安諾,毫不客氣地把伊諾往他的懷裡一塞,“伊諾要給你講故事,你抽個空聽聽吧。”
安諾張大了嘴巴想要拒絕,就見伊諾抱着他的脖子撅起小嘴,他臉上用力地親了一下,麼!見安諾沒說話也沒笑,不太滿意,就又轉移目標,對着他的嘴巴“麼”了一下。
夙辰和克里斯一起望天。
安諾頓時無語了,手指在伊諾的屁股上偷偷掐了一下,成功讓伊諾扁着嘴巴不動了,這個小東西,口水太多了啦!
就這樣,伊諾繼續霸佔了安諾的業餘時間,安諾不給他講故事,他就給安諾講,什麼白雪公主把七個小矮人打趴下了,灰姑娘的玻璃鞋變成了王子,青蛙王子其實不是王子而是個大壞蛋等等……總之是把安諾過去將給他聽的童話全給篡改了,變成了他自己的版本。
對於伊諾對於自己的過分依賴和持之以恆的糾纏,安諾說不上是討厭還是喜歡。總之伊諾不出現的時候他會掛心,出現的時候他會鬧心,於是就這麼得過且過,直到他要上小學了,才擺脫掉伊諾這個小尾巴。
後來,伊諾也開始啓蒙了,夙辰找了幾個資格很老、態度嚴厲的老師教導他,剝奪了他大部分的玩耍時間。伊諾沒空再纏着安諾了,安諾也沒打算經常主動找他。
後來的後來,兩人只有在休假時見面,伊諾以極快的速度成長着,問的問題越來越高深莫測,讓安諾倍感壓力。又因爲達爾西珠玉在前,便卯足了勁頭努力學習和在空間裡修煉。
然後,唯一終於再次懷孕了。安諾沉浸在即將有親弟弟的喜悅中,做足了準備,決心要把弟弟教導成和伊諾不一樣的樣子,他信誓旦旦的對唯一保證:“我一定要把西里爾教的又可愛又聰明,專門聽我的話,但不調皮,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唯一看了看自己的肚皮,覺着這次的小傢伙比安諾在自己肚子裡時更鬧騰,只怕將來是個小魔王!安諾能降得住他?他還真不信。
果不其然,西里爾三歲大一點時,安諾剛好要過十二歲生日。生日這天,西里爾把安諾的生日禮物給拆了一大半,雖然不是有意的,但好些禮物都被他拆壞了。嗯……他嘴巴里說的是“我來幫哥哥拆禮物!”還當真是給拆了,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安諾欲哭無淚,有心要狠狠叱責他一頓,但最後還忍不下心,因爲西里爾童鞋很會撒嬌賣乖,精乖精乖的不得了,比安諾小時候更會裝哭,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安諾舉手投降!對着他那雙紅彤彤的但就是不流眼淚的眼睛,明知道他不會真哭,可就是覺得無比心疼!他這個哥哥也真是沒救了……
而且,西里爾的眼眸完全繼承了唯一,黑的異常純粹,跟安諾和夙容會變『色』的瞳孔完全不同。每當有人對上他的眼睛,總會莫名的產生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儘管西里爾還是個孩子不會懂得大人的世界,但他就是有這種本事令大人們『毛』骨悚然。
唯一對此拿不出合理的解釋,只能教導西里爾看人時不要太過專注,要多眨眼睛,多笑,別老盯着人不放。
但西里爾常常控制不住,他就是喜歡盯着人瞧,有一次不知道爲什麼就盯住艾瑞克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十來分鐘,把艾瑞克看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十二分鐘時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屁股着火似的從沙發上跳起來,落荒而逃。
西里爾的這對眼睛也因此得到了“小魔眼”的稱號。
更好笑的是,某次夙容審問一個政治罪犯,對方死咬着牙不肯開口,還絕食,幾個屬下都建議打自白劑什麼試試,夙容大手一揮說不用,回到寢宮把西里爾直接抱了過來,往這人面前一坐,對西里爾指了指他說:“給父親盯着這個壞叔叔,他只要一動,你就瞪他!”
西里爾尤其喜歡這種盯人遊戲,立刻把眼睛睜到最大程度,漆黑的瞳孔看起來幽深不見底,還出奇的清澈,教人沒來由的就不敢直視,更何況是本身心虛的罪犯。
這個政治罪犯就這麼被西里爾的“小魔眼”給打敗了,梗着脖子閉上眼也覺得西里爾的目光如影隨形揮之不去,二十幾分鍾後終究還是忍耐不下去,只好招了。
夙容『摸』了『摸』西里爾的頭,笑了:“兒子,你的眼睛可是個寶,要好好利用喲。”
西里爾尚且不明白夙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聽得出來父親是在誇獎自己,笑着搖晃起腦袋:“哥哥也怕我盯着他的……嘿嘿嘿……”
安諾的確也怕了西里爾這對眼睛,還產生了心理陰影。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十四歲那年有一回自己和達爾西在視頻通話時他闖了進來,而當時他和達爾西正在學習辨認身上的肌肉羣,研究怎麼讓肌肉在運動是發揮最大的潛能。分明很純潔的場景,安諾沒覺得有任何不妥,但被西里爾一雙墨玉般的深瞳盯上,上下左右打量個沒完……饒是沒有不妥,也變得有些不妥了……而且,達爾西那會兒也赤luoluo光着上半身。
只不過,達爾西上半身是脫乾淨了的,而安諾自己不知道處於什麼放不開的心理,只把衣服脫了一半,半遮半掩地『露』出了大半的肩膀和胸膛。這麼一對比,顯得好像真有點什麼似的。自這天后,安諾只要發現西里爾盯着自己,就不由得會打個寒噤,不明所以的心虛。
西里爾看了半晌也沒問什麼,就笑眯眯地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喊:“爸爸爸爸,安諾哥哥在和達爾西哥哥玩脫衣服的遊戲!和你和父親上次玩的那個遊戲是一樣的麼?!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安諾的一張臉霎時被紅霧籠罩,反『射』『性』的切斷了和達爾西的通訊。
徒留下達爾西哀怨地望着自己光溜溜的胸口,嘆了口氣:“弟弟這種神奇的生物……真的是很讓人頭疼。”幸好啊,他沒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