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軀陡然站起,皇甫笙丟下一段話後,便邁着大步快步的往浴室方向走去,而在走進浴室的時候,砰的一聲,浴室門被重重的關上。
蕭汐研看着關上的浴室門,偌大的房間轉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明明已經很大的空間,但是呼吸間卻依然覺得呼吸困難,鼻息間盡是稀薄的空氣,爲何,會這樣的難。
愛,如何可以裝?
在剝開心底那層層防護的時候,有一種答案那樣明瞭,蕭汐研有些頹然的鬆軟在沙發上,原來壓下愛讓自己恨一個人遠遠比把心剝開,用真實情緒去面對所謂的裝愛,簡單了許多。
浴室裡的皇甫笙放大了水流量,不停的沖刷着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怒氣是怎麼回身,似乎是在生自己的氣,剛剛有那麼一刻,在看到咄咄逼人的蕭汐研的時候,差點吼出那句,根本不如蕭汐研自己想的一樣,一個蕭氏集團的錢他皇甫笙還不看在眼底。
可是就在話在嘴邊的時候,皇甫笙突然嘲諷的笑了,就算是說出這句話的意義在哪裡,是想讓蕭汐研明白什麼,還是想爲自己辯護什麼。
去他大爺的,他皇甫笙憑什麼要去在意他媽的蕭汐研在想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買不到的,如果他還不適應蕭汐研突然的情緒轉變,想要她恢復到以前對自己的態度,花錢不是一樣買到了,他還有什麼好在乎好計較的。
心底的那抹騷動漸漸的平息,皇甫笙的臉上的怒氣漸漸的散去,未關的水,邁着結實未着片縷的身體,走到浴室門邊,看着依然坐在沙發上低着頭的蕭汐研……
“幫我拿件浴袍進來!”
蕭汐研聽到皇甫笙的話,快速的擡起頭,當接觸到皇甫笙沒穿衣服的身體時,快速的低下頭,站起身,在皇甫笙關上浴室門的時候,走到衣櫥方向,在裡面拿出一件浴袍,走到浴室邊敲了敲門。
敲了兩聲沒有人理……
蕭汐研再次敲了兩聲,邊說道:“浴袍!”
還是沒人理,蕭汐研擡起的剛準備再敲的時候,門突然從裡面打開,蕭汐研還沒有反應過來,伸着的手便被一雙溼轆轆的大手拉住,蕭汐研整個身子被拖了進去,手中的浴袍因受驚而落到地上。
而此時,已經沒有人去管那落在地上的白色浴袍,皇甫笙的大手牢牢的困在蕭汐研的腰間,用力的掐緊,而蕭汐研因爲驚訝而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拖到淋浴下,大量的水流直噴而下,瞬間便已經讓身體完全溼透。
蕭汐研擡起頭,剛要罵皇甫笙瘋了吧,但是擡起的頭,還未等到開口,如潮水般的兇猛的猛已經落下。
……
那抹溫柔的笑太過於美好,美好的讓人沉醉,美好的彷彿一切回到了從前,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之間不是這樣對立的關係,他與她只是單純的皇甫笙和蕭汐研,而不是揹負了兩家背景的皇甫笙和蕭汐研,他不是讓她失去的主導者,她也不是他恨的仇人之女,他們還是那樣幸福的在一起,還是幸福的迎接着每一天,期待着兩個人的秘密約會。
一切都未曾變,他們還可以回到以前,蕭汐研閉上雙眼,閉上了滿眼的苦澀,只是一個簡單的笑便已經讓自己敗的潰不成軍,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去。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他早已經不再是自己認識的皇甫笙,而自己也早已經不再是那個愛着皇甫笙的蕭汐研,他與她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再也找不到曾經的甜蜜,就連此刻的*也只是因爲一紙的契約,在他與她之間早已經無形的多了一條枷鎖,困住了他,也捆綁住了她。
溫度的攀升,直至快要到窒息,又恢復至平靜。
蕭汐研閉上雙眼,靠在皇甫笙身上閉着眼休息了片刻,便伸手推着皇甫笙。
還沉在剛剛的激情當中的皇甫笙,目光深邃的看着蕭汐研臉上恢復的表情,鬆開的雙手,站在地上的時候,不穩的晃動了一下。
蕭汐研手撐在瓷磚上,穩了穩自己的身體,等適應了這種感覺後,才邁開步子,才面無表情的擦過皇甫笙,走到淋浴下,只是稍微沖洗了一下自己,便拿起一邊的浴巾裹住自己。
皇甫笙一直用着深邃的眼神看着蕭汐研,直到蕭汐研真的這樣走出浴室,才收回目光,隨意的沖刷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蕭汐研拿進來的浴袍已經被水浸泡透,皇甫笙也扯過一邊的浴巾隨意的在腰上裹了一下,隨之邁着步子無聲無息的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蕭汐研已經開始背對着浴室的方向穿着衣服,看不清的表情,不知道此刻是在想什麼。
“不用!”
明顯的拒絕,伸手拿起剛剛在衣櫃裡拿出來的衣服,估計是皇甫笙已經決定把這裡當成真正的養她的根據地,所以剛剛打開衣櫥的時候,竟然看到自己尺寸的衣服放在裡面,裡面的每一件都是自己喜歡的風格。
在看到這些衣服的時候,蕭汐研不禁嘲諷的一笑,該怎麼說當時看到的感受,就因爲太符合自己的喜好,纔會讓心底那樣的難受,皇甫笙越是表現出對以前的用心,便是對她來說最大的折磨,她可以騙自己說,皇甫笙從來不曾愛過自己,可以讓自己恨的沒有顧及,而如果知道皇甫笙在過去的那十年裡,曾經有用過心,用心的記住她的一切,只會讓她更加的無法面對自己的心,無法堅定自己想做的一切。
“怎麼,得到滿足了便翻臉不認人了,剛剛不知道是誰還一臉陶醉的抱着我不停的喊着我要我要,怎麼現在碰一下,就開始裝清高了?”
被拒絕的皇甫笙臉色有些難看,在剛剛經歷了蕭汐研的投入,而走出浴室,便又用這副死人臉抗拒的看着自己,皇甫笙無法控制住自己心底那瘋狂往上滋生的怒意。
蕭汐研正在穿衣服的手就這樣被皇甫笙用力的握住,身體也被皇甫笙強勢的拉的靠近他的身體,只穿了一隻袖子,皇甫笙看着蕭汐研臉上的那抹冷然的臉色,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
蕭汐研明顯的感覺到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越發的用力,收縮緊,力道大的似要把蕭汐研的細腕給捏碎。
蕭汐研的目光直直的迎視着皇甫笙的眼神,看着皇甫笙的臉上的表情,耳裡迴盪的是剛剛皇甫笙的話,就在皇甫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的時候,脣邊突然勾起一抹笑。
“是我的演技太好嗎?讓演技如此好的你也被我的演技騙了,我只是在假裝愛你,假裝投入,怎麼,你當我真了?”
蕭汐研一隻未被束縛的手突然伸出,圈住了皇甫笙的脖頸,把自己整個身子都靠近皇甫笙的身體,臉上冷冷的表情都已經收起,換之的是一抹嬌媚的笑,而眼底那柔柔暖暖的神色直直的鎖着皇甫笙眼底的那抹冷色。
隨着蕭汐研嬌媚的話語,皇甫笙眼底的那抹冷意更冷,直直的看着蕭汐研,在確定蕭汐研眼底的神色是那麼熟悉的時候,莫名的怒氣襲上心頭,一把推開掛在自己身上的蕭汐研,大聲的吼道:“滾,立刻給我滾!”
蕭汐研沒有防備的狼狽的被推倒在地,撐着自己的身體,擡起頭,看了一眼爆怒中的皇甫笙,脣邊的笑更加的燦爛,也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慢慢的撐起身體,優雅得宜的慢慢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慢慢的轉身,走的時候還在門口給皇甫笙打了一個飛吻。
在轉身走出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蕭汐研清楚的聽到來自皇甫笙怒吼的聲音,以及摔東西的聲音,不知道把什麼扔到牆上,瓷器碎裂的聲音隨着關上的門徹底的消失。
蕭汐研在一瞬間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般,手扶着牆,很努力的撐着自己的身體,才能讓自己的雙腿不要頹軟的滑下,兩分鐘後,蕭汐研慢慢的撐直自己的身體,微笑的轉身,然後毫不猶豫的走進電梯,丟下皇甫笙一個人在房間。
皇甫笙看着蕭汐研轉身離開的背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隨時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花瓶,用力的砸向牆上,瓷器碎裂的聲音間,還聽到另一種聲音,似是從心的位置上傳遞過來。
該死的蕭汐研,皇甫笙在心底不停的罵着,可是越罵,越覺得心底的那抹難懂的情緒越發的明顯,明明是自己說要她假裝愛自己的,可是爲什麼在看到她那樣假裝的掛在自己的身上,那副表情,明明很真,可是爲何還是讓他的心那樣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