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播報一條簡訊,昨晚,我市警方突擊檢查了全市二百餘家娛樂場所,對部分存在黃賭毒現象的場所,分別給予了治安處罰,在檢查中,共查獲從事色情交易的失足女18名,繳獲一批管制刀具此舉有效地淨化了我市的社會空氣
清晨的播報,電視屏幕上響着播音美女甜美的聲音,老瘸坐在沙發上,皺着眉頭,握着柺杖,那一幕幕被警察掃蕩的場景,讓他眼皮直跳。
他的背後站着大小葫蘆,兩位女人,四個人戰戰兢兢,汗不敢出,做擦邊生意的,免不了被警察擦邊,場子被封被查,姐妹們被扣被抓,都已經是常事了,每每這個時候,大家心裡都會涌起一股子悲涼。
世道艱難啊,想賣自己都很難吶。
女人的其中之一是紅姐,對她來說這次很意外,以往每每被抓的葫蘆兄弟屁事沒有,反倒是瘸哥的倉基新村酒吧,給治安隊封了。
,實在是運氣不佳,樓上房間辦事的幾對,被治安給抓了個正着,直接把門封了。
看來江湖欺老啊,與之相反的是,小木帶的那拔敲詐游擊隊,不但沒事,在臨檢時還裝了幾千塊樂滋滋的回來了。
這不,大上午就被通知到場了,瘸哥看了好久,直等着幾個媽桑都來了才起身,啥也沒說,讓大葫蘆拿着他的包,一份一份給媽桑的分錢,語重心長地就一句:“避避風頭,電話聯繫進去的姐妹,我想辦法撈出來”
“旅遊旺季快到了,每年都要有這麼一遭,只是沒想到今年這麼早。”
“都收斂點,別往槍口上撞等捋順了,我再通知大家回來。”
流鶯游擊戰的規則就是,你來我跑,你走我來,反正我隨時隨地兩腿一岔開,就來買賣,誰管得着嗎
那幾位老婊子倒是未見悲傷,但瘸哥也着實仁義,把幾位感動的,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話:
“瘸哥,沒說的,我們賣了幾十年了,信得過你”
這話裡透出來的感動讓老瘸黯然,不過大葫蘆怎麼聽出點黑色幽默來了,他噗哧一笑,老瘸的柺杖順手就是一傢伙,把他敲過一邊,讓紅姐送走諸人,等紅姐再回來時,作勢斥着大葫蘆道着:“什麼玩意,不知道瘸哥心情不好,專惹瘸哥生氣是不”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憋住。”大葫蘆連聲道着。
老瘸手裡掂着錢,看着這倆兄弟直勾勾看他,卻是拿着沒給,隨口問着:“木少爺這兩天給你們說什麼了沒有”
“沒有啊”二葫蘆怔着道。
“真沒有他可是馬爺的人,沒給你找點好路子”老瘸問。
大葫蘆懵了一會兒道着:“沒有啊哎對了,他跟着毛哥不知道幹什麼,我們問了,他沒說。”
老瘸帶狐疑地看了紅姐一眼,紅姐也搖搖頭,應該是沒有了,這時候,老瘸才興味索然地把錢扔給葫蘆兄弟道着:“三份,一分是小木的消停幾天啊,這趟運氣不錯,要擱平時早被提留回去了,老子還得派人給你們往拘留所交伙食費。”
這是要統一避風頭了,多則十天一月,少則一週,基本相當於地下工作者的年假了,兩人樂滋滋的揣好錢,二葫蘆道着:“瘸哥,您是說,我們那生意也散嘍”
“肯定得散了,往槍口上撞啊全市清掃呢,掃得就是你們這號三無人員。”紅姐斥了句。
“嗯,知道了,我們玩兩天就回來。”大葫蘆滿不在乎地道。
“去吧都去吧。”老瘸掃了三人一眼,有點落寂地坐回到了沙發上,那三位相隨次弟出了瘸哥的家裡。
沙發上猶豫了好久,老瘸才摸出電話,拔通了,懶懶地告訴對方:
“沒漏,嘴牢着呢這小子夠機靈,風聲一不對他就跑了,真特麼倒血黴了,倒把我的店封了”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放肆的笑聲。
笑的是馬玉兵,放下手機的時候,肚子都笑疼了,正和一位相熟的小老闆,黃金寶一起笑。提着一個黑色塑料袋子的黑剛進來時,看這樣子,好奇問着:“怎麼了,馬哥,笑成這樣”
“哈哈你是不知道啊,昨晚掃黃打非,把老瘸的店給封了。”馬玉兵樂不可支地道着。
黑鋼也笑了,老瘸就在風口浪尖上,一年掙的很大一部分得上繳國庫,他笑問着:“瘸哥那年都得來這麼一遭,讓他養老吧,他偏喜歡這玩意哎馬哥,不至於笑成這樣啊。”
“哈哈,我還沒說完呢這頭老瘸給封門了,那頭小木帶着流鶯游擊隊,還特麼在收錢,哈哈,這叫什麼事啊老江湖沒個新人玩得溜。”馬玉兵笑着道。
流鶯游擊隊這個名是小木自封的,聽得此事,黑鋼愕然之後,也同樣爆出了一陣大笑。
那位多了一份工作的木少爺,並沒有放下他的皮肉生意,一個月的發展已經儼然壯大了隊伍,現在連道上混久了的人物都知道流鶯游擊隊的大名了,就特麼一羣站街都沒人要的爛婊子,結夥敲詐,嗨喲,還一敲一個準,把那些做正經皮肉生意的都眼紅甚至開始效仿了。
兩人說笑着,黑鋼把一提袋的東西放到了桌上,這是正事,笑着馬玉兵打開,桌上一倒,示意着黑鋼關上門,他看着眼前堆着的二十幾件東西,一樣一樣隨意拔拉着,拿起一隻手錶,驚了下,他揚手問:“確定市價到20萬了”
是個皮質已經顯舊的表,表面已經發黃了,黑鋼道着:“錯不了,小木說,在收藏家的眼裡,越舊才越值錢,這種舊款的勞力士,不在表的價值,而在它的保存年限。”
“可以啊,你說這怪胎是怎麼養出來的,居然認識棒球卡,居然能賣八萬要擱咱們,特麼的早扔了。”馬玉兵瞠然拿着一堆東西,讚歎着,好東西實在太多了,只恨自己眼睛少長了幾隻。
他一擺手,黃金寶告辭走了,黑鋼拿着手機,準備開拍,笑着道着:“咱們大老粗的,那認識這麼多毛哥那邊快樂歪嘴了啊,一趟貨多掙十幾萬都是少的我來拍下,這回報價可有底了,省得咱們整回好東西來,全便宜出手了。對了,毛哥問了,有情況沒有。”
這邊拍着,那邊馬玉兵道着:“沒有,嘴挺牢,這麼聰明的人,他應該知道輕重。”
“毛哥說,一定得盯緊嘍,千萬不能出茬子。”黑鋼道。
馬玉兵不屑道着:“喪毛就是特麼屬狗的,不幫他的,他咬你,你幫他吧,他還朝你嚷可能有事嗎這辦法可是五哥設計的,別說特麼讓人查,你就明告訴誰,他誰也不能信啊”
黑鋼笑了笑,眼睛看着手機上的照片,卡嚓拍了張道着:“那是,跟咱們比,五哥是大師水平啊,對了,有段時間沒見五哥來過了,忙啥呢”
“美酒佳人唄,還能忙什麼,那才叫生活,咱們啊,成天撅着腚忙乎的,只能叫生存。”馬玉兵笑着道。
電話鈴聲響了,一看是喪毛的,他接起來,有一搭沒一搭和喪毛扯着,中心話題還在那個木少爺身上,聽音聲,喪毛還是不放心,讓人去查木少爺的底子,馬玉兵一口應允。
黑鋼猶豫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外來的,已經無形中成了中心人物,要查底,那意味着,要重用啊。
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照片照模糊了,他趕緊掩飾,又對準贓物,來了一張。
照片上傳了,是一個網絡雲存儲。
密碼給了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關注,不清楚,其實這是一個業內的秘密,地下世界也在與時俱進,在城市裡已經消失的鬼市,其實已經網絡化,虛擬化了。
而且便捷化了,那,電話響了,買主已經看到了,馬玉兵接着電話,擺擺手,黑鋼知趣地退出了
小木是午後才睜開眼睛的,他是被一陣短信鈴聲吵醒的,大葫蘆發的,發了一條恐怖的短信,二葫蘆被抓了,紅姐被抓了,瘸哥也被抓了,警察正在四下抓流鶯游擊隊的骨幹成員昨晚的掃黃行動記憶猶新,嚇得小木睡意頓消,等坐起來往下翻,卻是一個帶着笑臉的結束語:
嚇壞了吧木爺,愚人節忘了發短信,現在上補上
艹,這個夯貨也會玩幽默了,氣得小木扔了手機,又鑽回被窩裡,不過明顯已經睡不着了,假寐了好久,乾脆起身洗漱,準備又一天的開始。風雨小說網
變了,不經意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那種明顯的變化讓小木怔了下,癡癡地看着,頭髮長了,就那麼偏梳着,鬢上的一層細細的鬍子濃了,他懶得去刮,人曬得黑了點,精神看上去憂鬱了很多。
是啊,變了很多,完全不像曾經紈褲的形象,髮膠要用幾層,面膜要用幾次,每天香薰比上廁所的時間還長。
現在還真沒有時間關注這些,他終於嚐到了奔波的滋味,嚐到了爲一日三餐辛苦的感覺,也感覺到到了作爲犯罪分子的源動力。
生存和本能
一無所有之後,別說拉皮條,就特麼拉板車也得拉啊。就像被喪毛召去分貨,那是不得不去,而且不敢不去啊,底層的社會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時無刻不在吞噬着那些走錯一步的人。
所以,我不能走錯啊。
他默默地穿整齊了衣服,白襯衫、牛仔褲,清爽而簡約的打扮,偏中性,不囂張也不寒酸,出了衛生間,裝起了手機,順手拉走的房卡,每天住的地方都不一樣,不是刻意的,而是根本不知道下一天會在什麼地方。
出了酒店房間,邊走邊聯繫着大葫蘆,沒成想大葫蘆一干人正在等他,他們說了,正上着家法呢,讓小木趕緊來。
這倆貨沒準又去整誰去了,小木攔了輛匆匆而走,相處的一久,對葫蘆兄弟已經很瞭解,這是一對閒不閒都蛋疼的貨色,三天不打一架就渾身發癢,不過是從開始就認識的流氓兄弟,三人間已經莫名地有了點義氣,特別是兩人對小木的言聽計從,很讓小木找到了點作爲領導者的成就感。
匆匆趕到新一村,城西一處民居,標準的租住地,只能見到四角天空的院子裡,圍了一圈人,只能聽到劈里叭拉扇耳光的聲音,小木到場,一羣在倉基的小混子自動讓開一條路,進了人中央時,果真又是葫蘆兄弟在打人,兩人一逢打架就脫光,滿身塗鴉似的紋身再加上猙獰的面孔,一般人根本不敢還手。
被打的是一位江西佬,樓上就住他的一羣老鄉,愣是被葫蘆兄弟帶着這幹混球鎮住了,叭叭叭老老實實的挨耳光不敢還手。
“停了幹嘛呢這是”小木訓着。
大葫蘆一揪人,惡狠狠地道着:“這小子把那招給偷去的,媽的,也學會發小廣告訛錢去了我艹了,這叫什麼來着”
“剽竊。”一位混子有點文化,提醒道。
“對,剽竊。”二葫蘆順手一耳光罵着:“尼馬比嫖了我們兄弟還嚴重啊自己說,咋辦吧”
撲咚一聲,那江西佬撲到小木面前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求着,別打了,木爺,我不敢了我們不去發了。
小木沒吭聲,那男子獐頭鼠目的沒有給他一點好感,大葫蘆順勢一腳罵着:“別特麼裝孫子,在倉基吃了多少,吐出來否則老子卸了你的吃飯家伙。”
這頭一罵,二葫蘆操着鐵管直那人的脖子,這個被打的傢伙也死挺,就是不吭聲,三層樓住的老鄉個個怒目而視,可沒有敢上手的。
“停了停了”小木舉手,把鼓譟的混子聲音都壓下去了,他蹲下來,看着那個鼻青臉腫的貨,很客氣地問:“需要我來解決嗎要麼我解決,要麼你和他們解決”
那人嗬嗬幾聲,直爬在小木面前巴結着,木爺解決。
這位帥哥可就是近期聲音鵲起的木少爺,一直以來都是以德服人,那外來的,豈敢惹這些橫行霸道的地頭蛇。
“那誰帶頭的,出來難道是你”小木問着,那人凜然往樓上望了一眼,低頭時,卻說就是自己,小木呵呵一笑道着:“哦喲,你們真沒點出息啊,打個架就嚇成這樣,還想虎口奪食出主意的都不敢站出來,你們還指望抱個團做什麼事”
“是我”
話音落時,有人站出來了,從樓上下來,怨毒地盯着小木,恨恨地說着:“地盤上又沒寫你們名字,憑什麼我們做點小生意,你們就打人。”
是位三十年許的漢子,看粗手黑臉精瘦樣子,估計是想改變一下辛勤勞作的苦逼生活而出此下策,小木慢慢地起身,盯了他好一會兒,慢條斯理地道着:“沒人攔着你,你可以繼續做而且還可以做大,我們可以從政民路這一帶的酒店全撤出來,有興趣全部接手嗎”
那人一驚,摸不清底細,嗤鼻道着:“又不是你的生意,你交給我什麼”
“但我們在,你們就做不好,也做不大,而且攆走你們,對我們來說,是分分鐘容易的事,你說是嗎”小木道。
人多膽壯,葫蘆兄弟邀了三十幾號人,明顯處於劣勢的對手躊躕了,知道拳頭硬不過對方。
躊躕間,小木故伎重施,一巴掌伸出來了:“五千塊,這一帶全部給你們,我們到其他地方開生意,象徵性的啊,你幹得好了,一天都不止收這麼多。”
“說話算數”那個驚訝道,這價格太公道了。
蹭一聲,小木抽着口袋,一整摞的錢,吧唧往地上一扔道着:“這點小生意吧,還不在我的眼裡,但要真這麼打打鬧鬧下去,捅到條子那兒誰也討不到好怎麼,要不我給你一萬,你們捲鋪蓋滾蛋”
思索的時間不長,這個另類的方式收到了效果,那人急急讓老鄉湊錢,很快把一摞交到小木的手上,小木裝起了自己的,隨手把那人給的扔給手下:“聽到了,分了這筆,散夥,誰也不許找他們麻煩啊。”
衆痞見錢眼開,圍着葫蘆兄弟分了錢,呼嘯而去,這幾位卻是一毛不沾,大搖大擺地走了,那些“剽竊”這個敲詐創意的人,總算是長長舒了一口氣,瘟神送走了,賺錢的機會來了,趕緊地,印製小廣告去,還有,那流着鼻血的貨,晚上把你老婆叫上幹活啊。
真這麼容易麼
肯定不會,回頭已經坐到飯店裡的葫蘆兄弟直偷着樂,哎尼馬,詐了那幫傻逼一通,省了一筆譴散費,兩人笑得渾身肥肉直抽,把瘸哥分的錢,給了小木,還多加了兩千。
地頭蛇比外來戶就有這個優勢,懂得躲風頭。同來赴宴的紅姐也在呲笑,直說這夯貨學精了,這事要在這種風頭上幹下去,肯定是鋃鐺入獄的結果,那些外來戶真憋了勁進酒店敲詐,用不了幾天這生意就黃了。
吃着菜的小木也在笑,他尋思着,這恰恰也是老瘸的高明之處,怨不得這位地下工作者每天看新聞聯播、地方新聞比誰都仔細,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他是一準拔腿就溜。
江湖人,眼觀六路、眼聽八方是必須的,可惜這次沒跑利索,紅姐說了:“瘸哥安排消停一段時間,快到五一了,每年這個時候,一樹文明旅遊城市形象,咱們就得遭殃”
“瘸哥的政治敏銳性是相當強的啊。”小木讚了句,笑了,然後又斂起笑容了,說這笑話,葫蘆兄弟八成聽不懂。
果真如此,大葫蘆道着:“甭說那些沒用的,一嚴打,咱們等於放大假了,去哪兒玩去”
“你消停兩天吧,那點錢,還不夠你折騰兩天。”紅姐提醒道。
“哎呀,可教紅姐你說呢,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有錢過啊。”大葫蘆摸着腰的一萬多塊,興奮地道。
這是個兜裡有錢,就睡不踏實的貨,二葫蘆和他差不多,喜滋滋地道着:“哎呀呀,這錢吶,多得都沒地方花了啊來來,我得敬木爺一杯,活了這大,就沒這麼寬裕過啊。”
“我也敬一杯木爺,跟我回葫蘆玩去唄,釣倆東北妞去,那個大奶肥滴,眼尼馬日狗熊樣,老爽了。”大葫蘆誠懇邀着。
這兩貨愣是把小木和紅姐逗得直噴酒,小木放下杯子,這纔想起,萍水相逢的這一對活寶,他還不知道叫什麼呢,一問,大葫蘆叫胡一明、二葫蘆叫李小勇,這答案讓小木失望了,笑着道着:“我以爲你們真是親兄弟一對呢。”
可不真像一對,大葫蘆紋門龍虎豹,二葫蘆不甘落後,除了龍虎豹,又往肚子上多紋了一頭牛,於是就經常出笑話,指着自己的胯下吹噓:看,牛逼
紅姐笑着解釋:“木啊,這一對貨是瘸哥從收容站撿回來的,不得不佩服瘸哥眼光啊,就他們,能把派出所民警氣得哭笑不得。”
又是講去年年底掃黃,把哥倆看場的掃進去了,兩人扯着嗓子喊冤,警察叔叔,抓賣淫的,抓我們哥倆幹什麼我倆頂多吹吹牛逼,和賣b的有啥關係
說着舊事,那哥倆臉不紅不黑,大葫蘆告訴小木:“我們哥倆同過窗呢。”
“同窗騙誰呢你不就上了個小學都沒畢業。”小木納悶了。
“鐵窗的窗。”二葫蘆提醒道,一下把小木聽懵了,噴笑了,他無語道着:“一起犯過事啊,那以後能稱同事了”
“咱們不都是同事麼哎紅姐,你幹嗎去要不你也跟我們回葫蘆島,我們兄弟倆給你找個老漢,你這年老色衰的,一看就是內分秘失調了。”二葫蘆道。
大葫蘆就知道接二葫蘆的話道:“姐,您需要壯漢啊。”
兩人愣是把老姐們給氣得面紅泛紅,紅姐哭笑不得地對小木道着:“就這倆貨,木你帶着點,這段時間要不是你,都不知道進去幾回了。”
兩人也就噎噎別人,對小木可是尊敬的很。輪番敬酒,散夥飯嘛,還沒準下頓在哪兒吃呢,小木酒過三巡,若有所思地看着幾人,好半晌沒說話的他,突然這樣來了一句:“其實沒必要跑啊,爲什麼這麼緊張呢”
“您沒見過那陣勢,我們都是派出所黑名單上的人,一開什麼會,準把我們先關起來,那兒都不讓去。”大葫蘆道。
二葫蘆也補充着:“就是啊,我們和文明城市有啥關係老找我們的麻煩。”
“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不能就會做皮肉生意吧沒想過搞點多種經營”小木問。
喲,有好事了,倆兄弟豎着耳朵聽了,紅姐的眼皮卻是跳了跳,直問着:“木啊,毛哥那兒什麼生意啊,要不拉我們一把,一塊乾點啥”
“不不不,你們理解錯了,給別人打工能掙多少,我的意思是說,自己給自己當老闆,自己找門路,不能你們老跟着別人混吧,自己一點主意沒有”小木反問着。
大葫蘆看看二葫蘆的傻樣,誠懇地道:“還真沒有,你說吧,幹啥”
“讓我想想,咱們乾點不苦不累又穩賺不賠的活,不黑不白不怕警察上門的活,怎麼樣”小木道。
大葫蘆眼骨碌碌轉着,不相信地道:“逗我們玩吧我怎麼聽着像當公務員呢”
“那不能吧,咱哥們這水平當公務員,太屈才了吧。”二葫蘆不屑道。
紅姐吃不住勁了,笑得直咳嗽,這一對活寶兄弟你交待他幹什麼就行了,甭指望和他們商量事,她問着小木道着:“木啊,你這是準備自己幹”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完全可以自己幹。”小木道。
我們那三位愣住了,傻眼了,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要光想着下半身的生意,還有下半生的生活呢,有時候嘗試改變一下,說不定會有驚喜哦不,你們只會永遠生活在別人的陰影下,明白嗎”
小木道,這是肺腑之言,是一連串變故之後最深的體會,那怕就最不堪的下半身生意,也比你親爹那裡要錢來得理直氣壯。
不知不覺中,曾經的木少爺已經變了很多,那話裡的沉穩和自信,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那表情的篤定和微笑,看得出,昔日迷茫和頹廢正在漸漸消散。
可惜了絃斷無知音,那三位根本沒聽懂,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等着聽命行事
唔,正式上架了,這本書坎坎坷坷,老常碼字不易,求大家多多訂閱。本書之前一直都是免費,有心支持老常的讀者,可以在客戶端暫時刪除本書,再重新全訂一次。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