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澤琥珀色的眼底透着晶亮的光,他淡淡勾起脣角,笑的十分好看,看着星空,“好,天亮之前去找你,不然就罰我,被你欺負一輩子——但是星空,以防萬一,你若是看不到我,你要找沈之曜。
星空癟癟嘴,心裡面一萬個不願意和他分開。
陸衍澤將車子開入彎道,瞅準時機,當機立斷的下命令,“快跳!”
星空咬着牙,飛快的從車門跳出去,一骨碌的落入了草叢,順着斜坡就滾了下去。
揩陸衍澤看着她跳下去,心裡的石頭落了地,關上車門,一腳油門踩下去,輪胎抓地,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後面的幾輛車看他沒命的跑,紛紛加速,一輛輛開過彎道,飛速的跟上去。
星空從草地裡站起來時,只覺得手臂和腳踝都像脫臼了一樣的疼。她摸摸口袋裡的手電,拿出來點亮,看着黑魆魆的樹林,不禁頭皮發麻。
摔硬着頭皮,她快速的跑進了樹林裡。
沙沙的腳步聲讓她想哭,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頭,只顧沒命的往前跑。
陸衍澤將車子開到極速。
後面的幾輛車完全不再掩飾,全都追了上來,試圖趕上來包抄他。
寂靜的公路上引擎聲刺耳的響,四輛車子的追逐驚心動魄。
陸衍澤隱約記得上次來這附近,好像是有座大橋在翻修。靈機一動,他把車子一拐,直接駛入那條已經封閉了的隧道。
後面的幾輛車果然跟了上去,速度快的驚人。
陸衍澤看着前方隱隱發藍的警示牌,沒有理會,直接撞倒,碾了過去。
後面的車隨後而來。
隧道前方隱隱有亮光,陸衍澤咬緊牙關,手心直冒汗,在亮光猛然增大的一瞬,他迅速的踩下剎車,猛打方向盤,幾乎是在距離斷橋一米多一點的距離,硬生生的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後面的幾輛車根本來不及反應,全都下餃子一樣,一輛接一輛的竄下了斷橋。
陸衍澤坐在那裡,好半天都不敢動彈一下,年輕的心臟也不堪承受這巨大的刺激,坐在座椅上,他心有餘悸的大口大口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稍稍恢復了些許鎮定,握着方向盤有些發懵,小心翼翼的倒車回去,離開了斷橋。
駛回去的路上,他捏了捏手心,全都是冷汗。
出了隧道,他看着來時的路,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往前走一段,先去到前面的公路加油站打個電話給媽媽。
那些人若是小澤家的,那麼就不光只會對付他,他知道媽媽身邊帶了很多武士,但是這時候,還是有必要提醒她注意安全。
開了一段路,陸衍澤終於看到了加油站,跳下車跑到電話旁,他往媽媽那邊撥電話。
響了好多遍,他的心逐漸揪起來,果然,接電話的下人告訴他,夫人來海邊的別墅找他了。
他心裡發慌,連忙撥手機,這次倒是沒響幾聲就通了。海浪聲傳過來,伴隨着日語,那人笑着問他,“滿子夫人會不會游泳?”
陸衍澤當時心裡就慌了,咬牙怒罵,“混賬,放了她!”
那邊的幾個人都笑了,電話似乎是開了免提,滿子聽到他的聲音,用中文在那邊大喊,“阿澤!你去找沈之曜!他答應過我會保你!你別管我,你顧好自己,你是我的一切希望!”
滿子的聲音結束在痛苦的呻吟裡,那邊的人笑得邪肆,對着陸衍澤說,“兩個小時不回來,就讓滿子夫人到海里去餵魚。”
陸衍澤摔了電話,靠在電話旁邊狠狠的抽菸。
他被繚繞在濃濃的白霧裡,靠在那裡恨不得摔些什麼東西來解恨。他根本沒得選擇,不回去看着媽媽死,回去兩個都死——
他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若是他像幾個兄弟那樣手裡有權力和人手,到今天就不會像個傻瓜一樣任人宰割。
握了握拳頭,他知道,若不是自己擅自離開,媽媽也不會因爲擔心他而離開最安全的地方。
他知道時間不能耽誤,他必須馬上做決定。
打電話給沈之曜的時候,他有預感,自己在今晚,必將失去生命裡的一部分珍貴的東西,再也尋不回來。
聽了陸衍澤的話,已經通過電話定位找過來的沈之曜眯起眼,看着窗外的夜色,神色冷然,一字一頓,“可以,不過我們要來做一場交易——”
星空一路在樹林裡跑着,臉上颳得都是傷口,跑出樹林,她已經筋疲力盡。
拖着劇痛的腿,星空看着整個處於沉睡之中的小鎮,心頭的恐懼更濃。
惶恐的走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什麼,掏出手機來,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那麼晚,連接電話的人都有些蔫,星空想起生死不明的陸衍澤,害怕的語無倫次,只是不停的說,有車子跟着我們,我跳了車,我的同伴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邊的人問她在哪裡,車牌號,跟蹤的車型號之類的問題,星空一個也答不上,急的開始哭,有些惱怒的跺腳,“我要是什麼都知道,我還找你們做什麼!你去救陸衍澤!他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們!”
接線員有些無奈,聽着星空發了一會兒脾氣,記下了一些線索,只說會請巡邏的警員注意。
掛了電話,星空無力又茫然的蹲在路邊,黑暗之中,她覺得自己猶如螻蟻般渺小無助。
突兀的車燈讓她無從躲閃,喇叭狂響,星空被那燈光刺得睜不開眼,捂住眼睛的同時,她只覺得腰上劇痛,整個人如同羽毛一般,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四更完,二叔馬上就要把星空收回去啦,各位明天見~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