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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森看着沈之曜,眼神裡越發的猙獰。
“你的意思就是,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天眼??”楊森冰冷的發問。
沈之曜看着他,“也許有過,不過現在,不存在。”
“不可能!”楊森舉着槍,猛地朝着沈之曜連開好幾槍。
矩沈之曜和Herman各自躲開,二樓的整個木製地板都被高溫炙烤的發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直晃悠。
陸衍澤的手下也都衝過來,和楊森手下的人開始一番混亂的槍戰。
Herman和沈之曜各自躲在柱子後面,舉着槍,聽着外面一片混響。
棰楊森在不遠處的地上,意識因爲劇毒開始混亂,他咬着牙,怒吼着,“滾出來!沈之曜我要一槍打爆你的頭!你這個該死的,你把我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都毀了,我爲什麼當初要留給你一條生路!我就該讓你的女人死在你槍下,讓你像狗一樣的跪在我面前求我賜你解藥!”
沈之曜靠着柱子,和Herman做了個手勢,對方點點頭,兩個人一起從柱子後衝出來,交叉着衝向對方的位置,同時,朝着遠處的楊森開槍。
砰聲槍響。
屋子裡歸於寂靜。
槍聲回散開。
有人重重落地的聲音。
沒一會兒,火就燒到了埋着炸藥的地方,幾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後,堅固的古堡開始無法阻擋的坍塌。
直升機重新停在草場上,陸衍澤快速的跳下飛機,朝着起火的古堡跑去。
手下人攔着他,說是裡面已經燒起來。
看了眼搖搖欲墜的建築,陸衍澤沒有停住腳步,快步的往裡跑。
剛跑進門,就見自己的手下人拖着兩個渾身是血和灰塵的男人跑了出來。
看着那件熟悉的T恤,陸衍澤急忙走過去,探了探鼻息,還有,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立刻領着人往外跑。
飛機飛到半空中,爆炸再次響起。
雄偉巋然的古堡,轉眼間變成了火海和廢墟。
天邊掛着寥落的幾顆星。
夜晚,也漸漸的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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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嬰兒在保溫箱裡睡的安穩。
護士給孩子洗過澡,檢查過,一切健康。
星空擦了擦眼角,看着那個小傢伙咬着手指睡覺,覺得所謂人生圓滿,也不過如此吧。
回到手術室門口,燈剛好熄滅。
護士把病牀推出來,沈之曜躺在那裡,腿上包着厚厚的紗布,臉上額頭上也都因爲受了傷而包紮着。
一路陪着他回到病房,星空出奇的的平靜。
給他擦乾淨臉和手,又用棉籤沾水給他擦嘴脣。
陸衍澤在身邊看着她平靜的樣子,嘆息,“想哭就哭吧。”
星空沒有哭,握着沈之曜的手,看着他長了薄繭的掌心出神。
沒一會兒,門被推開。
陸衍澤看過去,就見是Herman吊着手臂走了進來。
看着低頭髮呆的星空,他看着一旁的陸衍澤,“他的情況……怎麼樣?”
陸衍澤看了眼在那裡昏睡的沈之曜,輕輕搖搖頭,“醫生說他吸入了不少濃煙,這個傷害比較大。他的腿被倒塌的柱子砸了一下,恐怕恢復起來比較困難……”。
Herman神色很複雜,走過去,停在星空身邊,扶着她肩膀,嘆息着說,“對不起……”
星空擡頭看着他,他也是一臉狼狽。
星空搖搖頭,淡淡笑了笑,“幹嘛說對不起?他會好的,不好也沒關係,反正我們都會在一起。”
Herman看着她眼神裡的堅定,“星,你好像長大了。”
星空努努嘴,“需要長大的時候就長大了,現在楊森死掉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Herman聳聳肩,“想做的事情很多啊,繼續基金會是最重要的,怎麼樣,以後需要你,還會不會幫老師的忙?”
星空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前提是我得有空,現在我要照顧丈夫和兒子。”
Herman笑笑,“你的兒子很可愛,我剛纔去看過他,長得很像爸爸。”
星空笑着,眼底帶着驕傲的神色。
陸衍澤起身,朝着Herman勾勾手,“出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Herman看了眼一直對沈之曜目不轉睛的星空,知道陸衍澤是想給他們單獨的時間相處,跟着他轉身出了病房。
門合上,星空才低下頭,把沈之曜抱住。
摟着他脖子,星空低聲啜泣,叫他,“騙子,你不是說自己不會有事的嗎?現在躺在這裡,連兒子也沒法抱,大騙子,不許孩子跟你姓了,叫他跟我姓……”
擦着他的臉,星空吸吸鼻子,看着他安靜的睡容,嘆息,“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家務我做,孩子我來帶,這樣總可以了吧……雖然我還不太會,我可以跟我媽學,我們回家吧,討厭你快點醒……”
星空擦掉掉在他臉上的眼淚,捧着他的臉,低頭吻着他的薄脣,“好不好,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再也不氣你,你媽還等着看孫子呢,你快別睡了……”
伏在他胸口,星空抱着他哭了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都快睡着了,只覺得一隻沉重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背上。
星空猛地擡起頭,看着一張充滿疲憊的臉。
沈之曜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緩緩的將手撫在她臉頰上,抹掉淚水,“哭什麼?愛哭鬼。”
星空盯着他蒼白的臉,激動的抓着他衣領,“你醒了?”
“當然醒了,不然誰在跟你說話——”沈之曜被她揪的喘不過氣,咳了咳,“快放手,你這女人是要謀殺親夫嗎?”
星空那一瞬間情緒很激動,使勁的捶着他胸口,罵着,“你這大混蛋!你嚇死我了,醫生說你被濃煙嗆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我剛還想,要是你一輩子是植物人,我……我就……”
沈之曜淺淺笑了下,握着她的手,拉着她按倒自己胸口,“你就怎樣?”
星空往他衣服上蹭鼻涕,沒好氣,“我就帶着孩子改嫁,你還以爲我會守着你嗎……”
沈之曜拍了拍她的背,無奈,“可是我剛纔好像聽到的不是這樣,我好像聽到你說,‘不好也沒關係,我都會和他在一起……’還有什麼,‘以後家務我做,孩子我帶,你快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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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起身,掐着他脖子,“你剛纔就醒了?你聽着我哭你裝死是不是!”
沈之曜咳着,“沒有裝死沒有裝死,我那會兒是真的神智不太清醒,就是能聽見你說話而已……”
星空打他,“混蛋,看我擔心你你很舒服是不是!”
沈之曜露出些許享受的表情,“是有那麼一點……”
星空張口咬他的下巴,“討厭鬼!以後孩子你帶家務你做錢你來賺!”
沈之曜悶哼了一聲,按着她的後腦,低低的警告,“別亂碰知道嗎——對了,孩子怎麼樣。”
星空看着他,憋着嘴,一臉委屈,“不公平,他長得像你,根本不像我,虧我懷了他那麼久,受了那麼多的苦,看來看去只有一對耳朵像我。”
沈之曜撫摸她的頭髮,笑笑,“耳朵也是五官之內,不錯了——我的基因那麼強勢,能留一處像你,就慶幸吧。”
星空給了他一巴掌,“你真是厚臉皮!”
沈之曜捏住她的手,撐着身體坐起來,轉身要下地,“我去看看孩子,扶我。”
星空看着他的腿,“我去找個輪椅吧,你……”
“不用。”沈之曜撐着牆壁往起站立,腿剛一用勁,身體就猛地傾斜倒下。
星空急忙扶着他,把他放回牀上。
沈之曜擡頭看着她,蹙眉,聲調緩慢的問,“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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