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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久久的迴盪在空曠的屋子裡。
“很好,要死一起死,彼此纔不寂寞!”楊森獰笑,“沈之曜你賭的還真是大,如果我這輩子都不戴這個戒指,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是不是!”
沈之曜抱着微微抽搐的星空,她已經有些虛脫,身上汗如雨下。
“你會戴的,早早晚晚會的——”沈之曜看着他,語氣淡漠,“這是你從你哥哥那裡搶過來的榮耀,你一定會在某一刻自己最得意的時候戴着他的戒指向他炫耀,好比今天——怎樣,劇毒的滋味,配得起你的身份吧?”
眷楊森撐着欄杆,低低的喘息,笑着,“是不賴,不過我給兩位酒裡放的東西也不輸給蓖麻子蛋白,稍後你們就知道那滋味了——”
沈之曜挑脣一笑,抱着星空緩緩後退,“抱歉Campbell先生,我說了自己不諳品酒之道——你給的好東西我無福消受,如果你還想着用天眼統治自己的王國,勸你還是去馬上去看醫生,不過估計有點晚了。”
楊森怒視着沈之曜,攥起拳頭,冷笑,“晚了也好,等你們燒成焦炭,我去陪你們吧!”
諗“誰要見到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陸衍澤低吼,朝着他的方向又連開幾槍,“你最好死個乾淨,省得在世上噁心人!”
屋子裡濃煙開始聚集,呼吸之間都有了壓抑的感覺。
沈之曜看了暴怒不已的陸衍澤一眼,“別糾纏,自有人對付他,先闖出去讓星空生產,她情況不太好。”
陸衍澤放下槍,看着他懷裡閉着眼不動彈的星空,他心一揪,立刻帶人護着沈之曜往門外退。
楊森撐着欄杆,大口大口的喘息,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他知道沈之曜說的不假,看着自己被戒指底託磨蹭到流血的小傷口,他冷然的笑了笑——
那戒指他放起來很久了,都不記得上一次戴是什麼時候,可是沈之曜竟然可以對戒指動手腳,並且精準的猜到他會在哥哥忌日的這一天戴上它來炫耀自己得到了‘天眼’。
“有你這樣的對手,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擡頭看着退到門口的沈之曜,楊森輕笑,“你到底在我身邊放了什麼人?”
“是我——”二樓的另一邊,黑暗裡緩緩的走出另一抹身影,手裡的槍已經上膛,對着楊森,那人目光凜然。
月光透過玻璃窗,落在那人的金棕色頭髮上,藍色眼眸像顆寶石般神奇漂亮。
星空躺在沈之曜懷裡,出門前看到那個身影,驚詫的捏住沈之曜的衣領,驚呼,“那個,是Herman?”
沈之曜低頭和她碰了碰額頭,帶着她快步朝着外面的直升機走去,“是他——他除了是你歐洲文藝史的老師,除了是愛護動物的狂熱主義者,還是,楊森的親侄子。”
星空肚子裡一陣陣的痛着,咬着嘴脣,冷汗直流,“什麼嘛!一羣面具人,你是不是要掀開面具告訴我你是國際刑警的臥底?”
“咳咳,我可是最純粹的!”陸衍澤一路護着兩個人往飛機方向走去,看着星空,“他會騙你,我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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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曜蹙眉看着她,低吼,“還有力氣說廢話!我們去飛機上,我想辦法給你接生。”
星空連連搖頭,喘息着貼在他胸口,“不要!你怎麼可以給我接生!我聽醫生說,很多丈夫看過妻子生孩子之後會有心理陰影的!我不要那麼可怕的畫面被你看到!坐飛機去醫院,我可以挺住的……”
沈之曜瞪着眼看她,“我什麼沒看過!你留着力氣生孩子,再廢話我就打暈你!”
陸衍澤開了機艙門,星空死死的拉着沈之曜的襯衣不撒手,“我不要在這裡生啦!我都計劃好,在醫院裡,媽媽負責全程拍下來作紀念,你負責剪臍帶的!可是現在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連腿都伸不直,怎麼生啦!我不要!”
“想那麼多!生個孩子還這麼隆重!下一胎讓你好好紀念好了!現在情況緊急!”沈之曜把她放躺在座椅上,伸手去掀開她身上的大衣。
星空立刻歇斯底里的尖叫——
沈之曜氣得捂着她的嘴,罵着,“臭丫頭你是想急死我是不是!手拿開!”
星空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一陣陣熱流涌出身體,浸溼了身下的坐墊,星空推着他,“太難堪了……我不要讓你接生……你走開……”
兩人僵持着,陸衍澤就拽了個年紀很大的女人過來,拉開沈之曜,“問過了,她說自己生了六個孩子,肯定有經驗,叫她來吧,沈之曜你會P啊,別在這裡添亂!”
沈之曜握了握星空的手,用袖子給她擦擦汗,嚥了咽狂跳的心臟,看着她,“那我在一旁陪着你,讓她幫你,別緊張,沒事的,沒事……”
直升機靜靜的停在草場上。
面前的古堡漸漸的籠罩在沖天的火光下,夜空有一邊已經隱隱的變成了紫紅色。
交雜着槍聲和坍塌聲,這一片死亡的頹敗氣息下,唯獨一處被新生的喜悅充斥。
伴隨着女人尖利的尖叫,老婆婆用法語在她身邊喊她用勁,守在一旁快要緊張到崩潰的沈之曜被星空的指甲掐的手背都於紫了。
陸衍澤被趕走,蹲在直升機五十米開外的地方,心也隨着星空的叫聲忽高忽低。
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傳來,陸衍澤一緊張,突地將手底下的一把草連根拔起,整個人摔了個跟頭,爬起來後,他急忙站起來,飛機那邊的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包嬰兒,片刻後,他就看到沈之曜一臉狼狽卻帶着欣喜的笑,抱着大衣包裹的一個小東西走了過來。
那表情,眉開眼笑到讓人着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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