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銅錘遠遠地看見父親和母親跑過來,他高興地跳下車,緊跑幾步,去迎接父親和母親。近的父母身邊,蘇銅錘雙膝蓋跪在地上,又往前走了幾步,“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真是我兒!快起來,這天寒地凍的!”蘇荃急忙把兒子扶起來,摸摸手,摸摸臉,愛撫之意難於言表。。
“那車上怎麼還有人?”韋小寶看着馬車走過來,驚奇地問蘇銅錘。
“哦,那就是在鳳陽府禪窟寺帶走我的那個女孩和她母親。”蘇銅錘道,他看出了父親的不高興,這麼多年來,沒有生人來過他家的山莊。“父親,母親,她們母女一路遭人追殺,她的母親得了病,還中了毒,孩兒沒有和你們商量就把她們帶來了。”
看着兒子一臉的不自在,韋小寶還能計較什麼,“來了就是客人,你快去趕好馬車,咱們家裡說。”
“嗯!”蘇銅錘高興地返回幾步,趕着馬車,跟在父母身後,進了山莊。
銅錘回來了,一家人自是高興。韋春芳笑的都合不攏嘴,抓着孫子的手上下打量着,“壯實了,也長高了!”
各位姨娘也是從小看到他大,都覺得是自己的兒子,雖然她們各自都有了孩子,可是銅錘的回來也讓她們心情大好,張羅着各種吃食。
韋小寶和蘇銅錘把何餘生和羅天嬌安頓好,然後大家又相互見禮。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過着元宵節,只有阿珂和建寧時而在一旁悄悄的落淚,她們是看到銅錘回來了,就開始想自己的虎頭和雙雙。
九難師太他們三個人帶着四個孩子也都回來了,和大家一起過的年。他們準備過了元宵節就回山上。看着何餘生的一身病態,九難師太還給她號了脈,又開了幾個方子。
過了二月二龍擡頭,蘇銅錘和羅天嬌告別了家人,又下山了,這次下山,他們就是爲了給羅天嬌的母親去抓藥。九難師太的藥方有幾味藥很是貴重,韋小寶囑咐兩個孩子去盛京藥店買這些藥,因爲盛京是當時整個關外生意人的集散地。
“孤男寡女一起出去,你也放心!”蘇銅錘和羅天嬌走後,蘇荃和韋小寶說。
“你就放心吧,要有事情早就有事情了,他們在一起已經快一年了,也沒出什麼事情。你兒子的心思在沐劍屏的侄女身上呢,不在這個羅天嬌身上。”韋小寶道。他哪裡知道,自從滄州再會之後,蘇銅錘和羅天嬌的感情又進了一步,不過談到兒女私情,還是爲時尚早。
天氣漸漸暖和了,蘇銅錘和羅天嬌到達盛京已經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時。盛京此時太熱鬧了,甦醒的不僅僅是數目和河流,還有一個冬季蒙在屋子裡的人們。最主要就是那些商人,藥材、綢緞是主流貨,主要的就是南北交易。
“阿帥哥哥,盛京看來還不錯!”羅天嬌道。
“那是你來對了季節,要是冬季就沒這麼熱鬧了。還是揚州,更熱鬧。揚州最大的春樓麗春院那是我家的產業。”蘇銅錘說道。
“你們家還搞這樣的產業?”羅天嬌好奇地問。
“我奶奶就是麗春院裡的人,我父親就是在那裡長大的,這次你知道我家的家史了吧。”蘇銅錘說着看看羅天嬌,我們家這樣的複雜,你該近而遠之了。
“那有什麼,既然在揚州都有產業,那麼咱們在盛京也建一份產業,你這次出來帶了多少錢?”羅天嬌問蘇銅錘。
“有幾萬兩銀票。”蘇銅錘摸摸兜裡。
“給我娘買的藥材,就算貴重也就是兩三千兩!你回去客棧數數到底有多少!”羅天嬌道。
“怎麼,你要幹什麼?”蘇銅錘好奇的問羅天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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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天嬌神秘地笑笑,然後繼續往前走了。兩個人在客棧住下,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上街溜達了。
如今的盛京,盛京只是過來人們的稱呼,現已經改爲奉天府,整個街道程井字狀,四條街道對應着八個進出的城門,又稱八門對八街。
蘇銅錘這次是陪着羅天嬌轉了整整三天,就沒得閒,整個奉天府都給他們轉遍了。第三天下午,羅天嬌帶着蘇銅錘再次來到了他們曾經經過的德勝門外大南關的大南邊門附近。
到這裡,人們已經不多了,都快出城了,哪還有那麼多的遊客。倒也不冷清,來來往往的馬車、人流也不少,都是過往,依然是車水馬龍。
兩個人來到一個大院落之外,裡面住着兩戶人家,好像是看家護院的。羅天嬌拉着蘇銅錘進了大院,找到了裡面住的人家。“大爺,我們想買下這個院子,找誰能做主?”羅天嬌問。
“隔壁住的就是索大人家的老管家,找他們就可以!”一位老人用手一指隔壁的房子。
兩個人又來到隔壁,和那位老管家進行商談,最後以兩千兩白銀買下了這個足有十來畝佔地的大院子。院子裡有三四十間房子,重新整修還能住人。
“你買這個院子幹什麼?”蘇銅錘好奇的問羅天嬌。
“幫你置辦點產業!”羅天嬌笑着說。
接下來的幾天,索家的管家簽了字收了錢就把房契給了蘇銅錘。然後他們也搬走了。另一家還住在這個院子裡,幫着看院子。
他們倆人在街上找了不少零散人員,把院子裡的屋子重新整修,又築高牆,分內院外院,走兩個門。接着,他們又去集市上賣了不少的材料,開始在靠大南門的地方蓋起了三層樓。
“阿帥哥哥,你回你家,把我孃的藥送回去,可能還得和你父親要些錢,我在這裡盯着這些人把房子蓋好。”羅天嬌道。
“那不成,你一個女孩子,留在這裡我有點不放心!”蘇銅錘道。
“那你盯着,我會去送藥!”羅天嬌笑着說道。
“那也不成,我還是不放心。 我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在路上有點什麼事情該怎麼辦?”蘇銅錘憐惜的看着羅天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帥哥哥,你說怎麼辦吧!”羅天嬌努着嘴看着蘇銅錘。
“走,去官府!”蘇銅錘拉着羅天嬌,到奉天府裡找了一個當差的,亮出手裡的金牌,把他們的詳細情況說了。他又給了那個當差的一萬兩銀票,讓那個人幫忙盯着蓋樓的事情。
那個人一看是京城來的,也沒卡殼,就答應了。又過了兩三天,蘇銅錘和羅天嬌再次結伴回鹿鼎山了。
端午節之前,他們趕回了鹿鼎山。回了家,蘇銅錘和家裡人把他們在奉天府做的事情詳細說了,大家一致贊成兩個孩子能幹。
這次回來,羅天嬌一邊按照九難師太的藥方給母親熬藥,一邊又按照母親的指示,用五步蛇之毒加點別的藥材之類,以以毒攻毒之法配了些藥。過了些時日,何餘生的身體也見好轉,身體內之毒也漸漸少了。
五月下旬,韋小寶、蘇荃、方怡、沐劍屏帶着三個小兒一起去了奉天府。
他們到奉天府的時候,後面大院已經整修好了,內院外院都裝修利落,前面的三層高樓也起了地基。韋小寶甚是高興,這是他的夢想,不過,不是麗什麼春夏秋冬院了。
又過了幾天,韋小寶把幾個人叫到了一起,“明天方怡和劍屏就下江南吧,我就不隨着去了,讓銅錘和你們一起去!”韋小寶道。
“嗯,我們去了也不會呆太久,咱們還來這裡相聚。家裡的事託給娘和幾個妹妹,我還真不放心。”方怡道。
“方姐姐,你就放心走吧,以後咱們或許就把家搬到這裡,那家裡的事情不也得按照老劉他們幾個的意思解決?”韋小寶笑言道。
“就是,妹妹,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別操心家裡的事情,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的!”蘇荃笑道。
“韋叔叔,我已經把我的設計方案給你們了,我也和阿帥哥哥一起走!”羅天嬌調皮的說。
衆人都看了看韋小寶,尤其是沐劍屏,她步明白事情的原委,只是聽了幾句。
“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大院怎麼設計!”韋小寶笑言道。
“韋叔叔,後面的內院留給咱們家人住,外院就是車馬大店。前面樓蓋起來,就叫關外第一樓,主要是吃飯喝酒的地方。其他的,我就不做安排了。至於我說的對與不對,你們自己再改,我是決定要和阿帥哥哥一起走!”羅天嬌道,羅天嬌心裡有的是主意,她不怕什麼阻攔,認定的事情,誰也別想改變。
“小寶,就讓天嬌去吧,年輕人都愛玩,守着咱們倆也沒意思。”蘇荃說道,她想,你沐劍屏的侄女看不上我的兒子,我兒子也不缺女人!雖然想法有點左,但事實如此。
“好吧!”韋小寶答應了,這幾個女人也沒什麼異議,尤其是方怡,她沒見過沐劍屏的侄女,但是她是從心裡喜歡羅天嬌這個女孩,聰明、心細、膽大!
又是盛夏時節,四個大人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奉天府,往江南走了。
先是旱路,後來又是水路,六月中旬,他們到了杭州。有蘇銅錘和羅天嬌帶着,一行四人來到了方怡綢緞莊。這一次,羅天嬌穿的是女裝,沒有再女扮男裝。
進了方怡綢緞莊,大家都在,敘不完的離情別緒,尤其是方孝德,看着兩個小兒是合不攏嘴,過往的一切都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有了這母子倆,他什麼都有了。
沐劍聲對自己的妹妹是又愛又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沒表現出過度的熱情。
沐玉茗看着蘇銅錘身邊又多了一個美女,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總算不用再爲蘇銅錘的事情傷腦筋了。
不見的時候,大家都在想念,在一起了,到沒有那麼多的話可以說了。畢竟,這麼多年了,不在一起生活,大家的共同話題也少了很多。
她們在一起的日子,蘇銅錘和羅天嬌卻遊覽了整個杭州,西湖的美景,斷橋的遺憾,靈隱寺的傳奇,他們都領略了。他們還又去了一趟千島湖,那些水寇與倭寇也都搬了家,至於去哪裡他們也沒有詳查。
沐玉茗對蘇銅錘的若即若離,讓蘇銅錘感覺到了什麼是無可奈何,身邊的這個女孩子緊緊的跟着自己,可是,雖然沐玉茗沒搭理他,蘇銅錘還是放不下沐玉茗。一切隨緣吧!
過了一月有餘,一行四人帶着兩個孩子又離開了杭州。方孝德真的希望自己每天都能含飴弄孫,可時令不允許,他也沒有多言,只是含着淚送走了女兒和外孫。
人這一輩子,最親的只有父母。沐劍屏離開杭州沒有什麼是值得她感慨的,方怡就不一樣了,一路上就沒斷過淚水,
進關外的時候,葛爾丹和康熙正在發生着戰爭,據說康熙爺御駕親征了。不過,戰事還沒有蔓延到關外。
到了盛京,她們看到車馬店與酒樓都已經完工了。韋小寶要在中秋節開業大慶典,被蘇荃阻止了,因爲蒙古人很痛恨這個節日。所以,他們請了一個喇嘛選了一個公認的黃道吉日,開業了。
開業之後,韋小寶帶着老婆孩子就回鹿鼎山了,把蘇銅錘和羅天嬌留在了奉天府。
奉天府,畢竟曾經是盛京,大清的留京,大清朝的一些王爺府邸還在,更甚者,一些貝勒貝子們的行營也在這裡,所以,關外第一樓的高朋滿座的生意還是惹下了一些人,韋小寶走後的第三天就有人來酒樓找事了,還引出一樁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