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喂,隼,在想什麼?”現在的時間是,我們吃完飯後的2個小時,天已經黑了,我和山熊送納蘭春回了宿舍。然後他提議,在外面走走,在連續向3隊憲兵出示了軍官證後,他也麻煩的不得了了,最後決定,爬到後山上看星星了。

“你猜~”嘴裡說着話,順手從兜裡掏出煙盒,打開才發現,裡面一根都沒有,隨手把山熊嘴裡叼着的煙搶下來,放到自己的嘴邊,狠狠吸了一大口,深呼吸~~隨着煙霧嫋嫋的從嘴裡吐出來,罵罵咧咧的山熊已經從新給自己拿出了根菸,放到了嘴裡。

“你這傢伙,成天不是笑,就是不說話,誰知道你想什麼。媽的!!把你打火機拿過來用用。”一邊說話,一邊在點菸的山熊,說完話才發現,他的打火機已經沒有煤油了,我搖搖頭,隨手把我的丟給他。

“喂,那個灌點油還能用啊!!”看到他隨手把自己手裡的ZIPPO丟的遠遠的,自己趕忙開口阻止他的舉動,卻發現,話說出去的時候,打火機已經不知道被他丟哪裡去了。

“我纔沒你這麼麻煩,這東西,哪個死人身上沒有,最多我小心點,光打肚子好了。對了,你小子揹包裡好象還有幾個,這個我就不還你了~”聽到他的話,自己只能搖頭苦笑,不過確實,哪個敵軍身上都有,現在本方抽菸不抽菸的戰士,只要是上過戰場的,哪個手裡沒幾個ZIPPO。

“山熊,以前我聽過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輕輕的讓自己躺在身後的青草上,鼻子裡聞到的是淡淡的青草的芳香,眼睛看着星星,順口問了山雄這個問題。

“什麼話?說。”隨着衣服的摩擦聲,山熊也躺到了我旁邊,接着,聲音就從自己的旁邊響起,沒有平時他炸雷一樣的聲音,現在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這一片寧靜。

聽到他的話的自己,只能苦笑着說出我的話“你這傢伙,從來就懶的動腦子。”說出話的自己,聽到山熊那邊傳來一陣大笑,隨着他的笑聲,自己的腦袋裡也充滿了問號。“笑什麼呢?”好不容易等他的笑聲停歇下來,自己隨即就發出了這個問題。

“哈哈~你這傢伙,是不是忘記要說什麼了~俺讀書少,最起碼,你還是個高中畢業,我初中畢業就沒再念過書了。好多東西,我也懂,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說出來。兄弟,哥哥先和你說句,對不起。納蘭對你的意見,哥哥也能看出來,可是哥哥只能請你多擔待擔待了。”聽到山熊話的我,只能把頭轉過去,用驚訝的眼睛看着他,他平躺在地上,眼睛和我一樣,都在看着天上的茫茫星空。

“我還以爲你根本看不出來呢~”‘這個算是埋怨吧。’

“隼,哥哥和你說,納蘭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不過就是和我一樣,有時候喜歡去鑽牛角尖,你也別把她話往心裡去,好嗎?”山熊的聲音依舊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一點都沒有平時的感覺,現在的他,好象明白好多事情的樣子。‘看來納蘭春真的很厲害,能讓他的石頭腦袋開竅?’

“你當我不知道嗎?你也該有個喜歡的人了,我最起碼還有歐陽了。”現在我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邊,我感覺,我的聲音變的低低的沉沉的。

“你這傢伙,總是這樣,你難道不知道,你在這裡過的不快樂,小霜在上面也不開心嗎?”山熊開始勸我了,希望我可以有新的生活。

“山熊,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與其你讓我忘記歐陽,再去喜歡別的女人,你還不如叫我去死好一點。”自己的聲調已經不自主的有點提高了。

“知道了,別和我吼行不?你對小霜的感情,只要是當時在的人,都知道,可是你知道不知道?看你這個樣子,哥哥我這裡疼啊。”隨着山熊的話,耳邊也傳來嘣嘣~的聲音,把頭轉過去,看到的是山熊在拍着他的心口,和我說話。

把手伸出去,阻止他繼續拍心口的舉動,“山熊,我知道你想我高興,想我快樂,可是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後悔,有多麼的愛她,知道嗎?我從來沒親口和她說過,我愛她,我也從來沒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麼愛她,我真的好後悔.......”

“後悔,後悔個屁啊!!你當小霜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哥哥雖然也沒有過喜歡的女人,可是她給你寫信的時候,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的樣子,她還和我說過,你就是一木頭,和你在一起,什麼都得用猜的,不過她運氣好,什麼都可以猜到。”山熊直接打斷我的話,發出了一連串的,我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責備的話語。

“真的是那樣嗎?”聽到山熊的話,自己也不管他話裡的意思,只知道他說歐陽可以明白我的想法。

“廢話,哥哥我多會騙過你。”嘣的一聲,一隻大手拍在我胸口上,直接拍的我一口氣出的不順,開始咳嗽起來,耳邊也隨着他拍在我胸口的手,傳來了讓我興奮的聲音。

“你這混蛋,手就不能輕點啊,每次拍的我都差點背過氣去。”好不容易把呼吸平順過來的自己,向依然躺在那裡的某人發出了我責備的聲音。

“這個是我最輕的了,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狙擊手怎麼搞的,一個一個感覺和泥捏的差不多,手稍微重一點就受不了。”也不知道山熊是在感慨呢,還是在埋怨我的身體太瘦弱。

“你們練體能的時候,我們大部分都在練隱藏,要我和你一樣壯,我乾脆也不拿狙擊槍了,改拿機槍好了。”

“不管了,說說你剛纔想說什麼?”

“剛纔被你一笑,都打斷了,現在纔想起來問我。”

“嘿嘿~”山熊在我耳邊乾笑着。

“不和你說了,知道嗎?每次我看着天上的星星,我就在想以前看到的一句話......”

“什麼話?”還沒等我的話說完,耐不住的山熊就已經着急的問出了問題。

“別打斷我!!曾經看過這樣一句話:天上的星星是萬年不變的,就像一個永久的旁觀者,在旁觀着下面所發生的一切。聽的明白嗎?”

“不明白,你從哪裡聽到這句話的,文鄒鄒的。”不用把頭轉過去,就可以知道他在猛搖那顆巨大的熊腦袋。

“那就聽我好好給你解釋吧,每顆星星離我們都很遠很遠,有的星星發出的光,要幾億年才能到達我們這裡,我們看到星星發出光芒的時候,或許這顆發出光芒的星星,早已經不在了,我們看到的,只是它消失前的絕唱......”

“喂,你說這個幹什麼?你不是要解釋那句話嗎?”忍不住的山熊又打斷了我的話,有點氣惱的自己,伸手捂住了他的大嘴,不管他在那裡嗚嗚的叫,只是自顧自的說着剛纔沒有說完的話。

“我們的生命只有不到一百年,對我們來說是很漫長的,可是對天上的星星來說呢?別說是一百年了,就是一萬年,對它們來說,就和打個瞌睡的時間差不多......”

“說什麼呢?我不明白?”好不容易把我的手從嘴上扳下來的山熊,又打斷了我的話。

“山熊,你難道沒有想想嗎?我們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戰爭,殺戮,愛情,在我們來看,是關係到一生和關係到信念的問題。可是對於天上的星星呢?在它們漫長的時間裡,我們看作是一生或者幾輩子都爲之奮鬥的事業,對它們來說,就像是一出電影一樣。”不理會山熊的自己,接着說着我的話。‘想必不遠處的聽衆也聽的很開心吧。’因爲自己早已經知道,有人偷偷的走到了我們附近,可是這個人並沒有下一步的行動,自己也沒有聽到使用槍械的聲音,所以就沒有去管那個人,而是任由那傢伙在那裡。

“我要說的意思,可能你不太瞭解。這樣吧,用一句話來概括吧,那句話就是---我們的生命很短暫,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短暫的生命變的有意義。我生命的意義早已經有了,那就是對歐陽的思念,對你這個我唯一的兄弟的感情,和報仇的信念,其他的,我沒有注意的必要。而你的信念還沒有找到,你的生命,除了仇恨和我以外,你不覺得缺少什麼了嗎?”一口氣把自己的話說完,站起身,準備結束這次談話,伸手拉起仍舊躺在地上的山熊。

“缺少什麼?”納悶的山熊,在被我拉起來的時候,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是很學術性的問題了,你好好對納蘭春吧,等我喝你喜酒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山熊聽到我的話,又是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打的我差點栽到地上。

“你這混蛋,又逗哥哥了,說了老半天,原來是要我好好對納蘭啊,直說不就得了,繞什麼繞,走,也該回去了。”山熊現在已經恢復了他的豪爽,一把扶住我,兩個人開始慢慢的走下山。

“對了,有件事情忘記和你說了。”走到一半的山熊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恩?”

“答應哥哥我,一定要活到戰爭結束!”

“恩,你也一樣。”

“放心吧,哥哥我命大的很。”聽到山熊的話,我不由的從心底發出笑聲。‘即使我真的找歐陽去了,你也要代替我們活下去,也要替我走我沒有走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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