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姜琳的話後,孟浩兄弟皆是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南明離火?
傳說中的先天真火之一?
怎麼可能?
只有張曉陽心中有所明悟。
南明離火乃是鳳凰一族的伴生真火,經過不斷淬鍊之後便有了毀天滅地的威力。
而鳳凰又非梧桐不居,所以眼前的這株梧桐身上有着南明離火的殘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爲何要等那朱雀虛影飛到梧桐樹上,這真火纔會被激發出現,則是因爲朱雀本就出自於鳳凰,火屬性者爲朱雀,有南明離火伴生。
所以,感受到這隻朱雀虛影的氣息後,梧桐樹上的南明離火纔會被激發出來。
而且以朱雀虛影操控這些南明離火,又不會被這先天真火的威力反噬。
“這確實是南明離火,我也是在家族中查看到了一些信息,纔來到了這裡尋找此中真火。”
“若是我能夠以朱雀之靈將此真火煉化,我不僅能夠修爲大增,更能夠掌控此種真火。”
看着孟浩兩兄弟不信,姜琳拿出了一張圖卷,才衝着幾人解釋道。
不過,張曉陽的心中倒是更加疑惑了。
能夠擁有那等高超的煉藥傳承,又能夠保存有記載先天真火的圖卷,姜琳到底出自怎樣的一個家族?
想到這裡,張曉陽有些困惑。
若是先天真火這等無上至寶放在正道中人的手裡還好說,但若是落入魔道修士手中的話,那掀起的風波可就難說了。
但是方纔姜琳在動用真元的時候,身上那股堂皇正道之氣哪能是魔道之人能夠擁有的,而且既然能夠有朱雀這等四靈之一的神禽作爲護身靈禽,定然不會是魔道之人的。
要不,我用重瞳法目看看她的體內真元?
心中想着,張曉陽雙目之中有淡紫色的光芒閃爍,朝着姜琳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只見姜琳頭頂之上有赤金色的華蓋罩頂,身周有無數綿綿紅氣,絡繹不絕,赤金色的神光揮灑,帶着凜然正氣,將一切邪魔之輩盡皆掃除。
最讓人心驚的,還是那尊有些虛幻的身影。
頭頂十二琉天帝冠冕,身周無數火焰作膜拜之狀,赤金色的法袍是由萬般神火織成,不斷化作龍、鳳、龜、麟種種異獸。
身周九龍盤旋,九鳳清鳴,一副天帝至尊的景象。
人道、神道、皇道、帝道,種種天地大道在這道身影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種景象他只在乾陽真君召喚出來的赤帝虛影中看到過,雖然其身上大道氣息不如那尊赤帝身影濃重,但諸般神光、威壓,以及那傳說中的氣運比之赤帝虛影又要強出不少。
而且從某種方面來說,這兩道虛影之間好似有一些相似之處。
都是掌控着無數天地真火。
似是感覺到了有人窺探,姜琳神色一動,看向了張曉陽的方向,而頭頂的那道虛影也同樣看向了張曉陽。
嘭。
無窮無盡,鎮壓天地的龐然氣勢從那道身影上發出,似是要將這敢於窺探之人盡數消滅一般。
“不好。”
感受到那股鎮壓神魔的氣勢之後,張曉陽心中一驚,一股與天地爲敵的感覺從心底生了出來。
就在此時,識海翻騰,一道殘缺的令牌突然攪動風雲,將張曉陽牢牢護住,將那道目光出來的壓力阻隔。
那道身影似是感受到了什麼,而後才散去了威嚴,重新恢復了平靜。
“呼。”
張曉陽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濁氣,後背衣衫已經被冷汗打溼。
“咦,你這是?”
衆人此時皆是發現了張曉陽的異狀,不禁同時轉頭向着張曉陽看來。
姜琳在對上那道淡紫色的眸子時,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驚疑不定。
“無妨。”
擺了擺手,張曉陽表示自己無事。
在看到了姜琳頭頂的異象之後,張曉陽的心中再無任何疑惑。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出自什麼樣的家族,但那種神光異象可不是魔道之人能夠擁有的,甚至就算是張玄遠那等人都沒有這般氣勢。
“曉陽弟弟,你的雙眼中煉化了聖賢重瞳吧。”
一道神識傳音入耳,張曉陽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狀同樣一道神識傳音過去,賠禮道:
“方纔是小弟冒昧,還望琳姐勿怪。”
姜琳也是不動聲色,回了一句。
“無妨,這次就算了,若是下次再敢冒犯姐姐我的火,定要讓你見識見識姐姐的厲害。”
略帶威脅的話語直接讓張曉陽瞬間不再言語。
“稍後還要請幾位道友爲我護法了。”
對着幾人施了一禮,姜琳便向着那梧桐樹下走去。
而果果則是緊緊跟在其身後。
張曉陽三人見此,相互對視一眼,便坐在了原地,等待對方功成。
“張兄,方纔你與這位姜琳姑娘再說些什麼?”
早已進階金丹境界的孟浩才能察覺不到方纔兩人的動作,不由好奇地出聲問道。
“沒有什麼,倒是這位的來歷,孟兄可否知曉?”
方纔張曉陽心有顧忌,但孟浩這位閱歷比他要長一些的人,怎麼不知道這南明離火落入有心之人的危害。
那爲何,孟浩並沒有出言詢問呢。
唯一的解釋,便是孟浩對姜琳的身份早有猜測,甚至是已經知道了。
被張曉陽這麼一問,孟浩也是有些不可置信,亦或者說是驚疑不定。
“唉,既然這位姜琳姑娘不想泄露身份,張兄又何必追問呢。”
“我只能告訴你,這位姑娘與我同樣是出自世家大族。”
“而且,絕對是正道之人。”
“唔,真正的正道之人。”
說完之後,孟浩便不再言語,彷彿是在顧忌着什麼一樣。
對於孟浩的反應,張曉陽倒是有所不解。
要知道,孟浩可是亞聖世家的嫡系血脈,而且還是儒家書院最強大的孔孟書院院長的親傳弟子。
這等身份雖然比不上張玄遠那真正的掌教二代,但是也是僅次於張玄遠了,可以說是在九州四海中都屬於那種橫着走的。
然而,此時,這位卻是對一位姑娘的身份感到忌憚,甚至連說都不敢說。
這可就讓張曉陽真正的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