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哼,伴隨着強大的壓迫力降臨在了張曉陽的身上。
目光所望之處,一名身穿儒衫、身材矮瘦的老者出現在了視線之中,而在另一旁則是有一名馬臉青年正看着他,不住地冷笑。
被一位元嬰真君強者以氣勢突然壓迫是什麼感覺?
張曉陽此刻是切身感受到了。
自身像是微小的一隻螞蟻一般,在對方那如驚濤海浪一般的氣勢中不斷掙扎,但最後只能被這大浪拍死。
被一位元嬰真君境界的強者以自身的氣勢突然壓迫,張曉陽心中驚怒至極。
他沒有想到,這朱子書院身爲儒道三大書院之一,居然會做出這等以大欺小的舉動出來,而且還帶着那麼幾分偷襲的感覺。
但在感受到那股隨時可能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殺機之後,張曉陽強行按捺住心中那股出手的慾望,看着那位老者,點頭道:
“不錯,我就是張曉陽。不知閣下找我何事?”
說話之時語氣平和,不帶一絲殺氣,但說出來的話嘛,卻是有些刺耳。
閣下?應該叫前輩好不好。
拍賣會結束之後,正準備離開天闕中的衆多修士在看到這邊有熱鬧可看,也是紛紛停住了腳步。
在看到朱子學院的御筆真君以元嬰境界的修爲向着那名不過築基八層的修士壓去之時,心中也是有些佩服這位真君。
畢竟,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身爲正道人士,以元嬰境界的修爲對着築基境界的修士施壓,而且還是偷襲,這等事情放在魔道之人的身上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出來。
所以,衆人怎能不佩服這位御筆真君的臉厚程度。
此時的御筆真君心中也是驚訝至極,他沒有想到,這名築基小輩在猝不及防之下還能抗下他的威壓,並且對着他冷聲質問。
看來這小輩能夠打敗他的弟子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難道你師父沒有教過你要尊敬長輩嗎?”
想到方纔這小輩口中的稱呼,御筆真君雙目之中一絲殺氣閃過,身上的氣勢更盛。
“哼。”
一聲悶哼,張曉陽嘴角留下了一絲血跡,雙目之中泛出紫光,面上露出了幾絲輕笑,言道:
“我家師尊怎樣教我不是閣下可以質問的,但我師尊曾經說過,對於一些爲老不尊、以大欺小,不知羞恥爲何物的老東西又何必彎腰呢。”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這小輩說的對啊。”
......
張曉陽話音一落,還未等御筆真君反應,周邊圍觀的衆人已經是忍不住開口大笑了。
平心而論,張曉陽這話確實說的沒毛病,這御筆真君身爲儒門修士,應該更知道何爲禮義廉恥,但此時卻是公然做出這等事情出來,平白地讓人看清了幾分,就連朱子書院也是跟着受了影響。
就算是在魔道宗門之中,也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元嬰真君啊。
“小子,你找死。”
聽到此言的御筆真君吹鬍子瞪眼,臉色漲紅,雙目之中殺意更盛,右手一舉,一隻青色大手彷彿蒼天一樣向着張曉陽抓來,好似是要捏死一隻螻蟻一般。
法力所化的大手尚未臨身,那股比之之前更要恐怖數倍的壓力再次襲來,似是要將張曉陽摁在地上一般。
背後劍匣之中劍鳴之音不絕於耳,一股天下無雙的鋒芒似是要隨時殺伐而出。
張曉陽臉色慘白,雙目之中紫意更盛,就要損耗精血施展重瞳神通。
但就在此時,一聲怒喝突然在天闕之中炸響。
“御筆真君,你把我侄兒怎麼樣了。”
怒喝中彷彿帶着某種無形之力,直接將半空中的青色大手震散,一道白色遁光突然出現在了張曉陽的旁邊,現出了一名身穿藍色儒衫的中年人來。
右手一撈,已經昏過去了的孟浩便被撈在了手中。
原來方纔御筆真君的威壓並不單單針對張曉陽,就連孟浩也遭受了那股威壓。
孟浩又沒有修煉過肉身之法,那小身板怎麼能抵得住對方的威壓,所以直接是被震昏了過去。
而這名突然現身的藍衣中年乃是孟浩的三叔,此時在見到自己的侄子被人震昏過去後,心中怎能不怒。
直接站在了張曉陽的身前,對着這御筆真君質問起來。
御筆真君感覺自己有些冤枉,他哪裡知道這被自己震昏過去的那儒門修士是孟老三的侄兒,只是將其當做了那張曉陽的同黨。
在聽到孟老三的質問之時,先是瞪了一眼身邊的馬文才後,才冷聲說道:
“你那侄兒與這小子一同欺負了我這徒弟,這算是給他一個教訓,還望你日後好好教育教育。”
雖然知道自己理虧,但御筆真君畢竟是一方強者,哪裡能輕易認輸,直接就給孟浩扣了一個帽子。
但孟浩三叔怎能不知這其中因果,直接怒喝道:
“御筆真君,本來看在同爲儒門的面上,你只要認個錯,本座就不打算追究了。”
“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禮義廉恥,信口雌黃,損了我這侄兒的名聲,今天若不給你個厲害瞧瞧,是不是來日都要騎到我孔孟書院的頭上了。”
當日在道君遺蹟中發生的事情,許多人都是親眼所見,但此時這御筆真君竟然還一副自己有理的樣子,已經是讓在場衆人忍不住心中暗罵了。
虧這位御筆真君身爲朱子書院的長老,又是朱子學院院長的師弟,這等爲人已經是讓衆人厭惡了。
再想起御筆真君那位徒兒所做的事情,衆人心中也只能是讚歎了一句。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不要臉的性子果真是一脈相承啊。”
說罷,只見孟浩三叔右手伸出,手中有浩然白光閃過,一道三尺長短的銀白色尺子已經是出現在了手中。
“此物狹小,我等去島外一戰。”
說着,將昏過去的孟浩交給了張曉陽,化作一道白光,先一步離去。
而御筆真君看到對方已經是拿出了法寶,心知此戰不可避免,只能是略帶威脅地看了一眼張曉陽,而後化光離去。
圍觀的衆人在見到那件銀白色尺子的時候,皆是議論了起來。
“竟然連此物都拿出來了,御筆真君這下子算是將人得罪透了。”
“不錯,那法正尺乃是前古至寶,哪裡是一般的法寶能夠接下的。”
“走走走,去島外看看情況,以免這兩位之間鬧出什麼不妥。”
有那在一旁靜靜觀看的元嬰真君也是離開了天闕,向着島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