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曉陽此時安頓下來的時候,與他分別之後的孟浩卻出現在了一處神秘的地方。
這是一片灰色的空間之中,無有光明,盡被無盡的灰氣充斥、塞滿。
看着前面黑袍裹身,難以看見面容的面具人,孟浩恭敬拜道:“晚輩青州孟家弟子孟浩見過白前輩。”
雖然不知道這位渾身上下全部被黑衣緊緊包裹的神秘人物爲何偏偏姓白,但是孟浩可不敢大意,想起自己的來意,孟浩便一絲不苟地執禮下拜。
“當你心中生出想見我的念頭之時,我便已經知道了你的來歷以及你心中所想,不然的話,我又怎麼可能出來見你呢?”
一道雌雄莫辨、老幼難分的聲音迴響在這邊空間之中,又彷彿自心中而起,讓屈身下拜的孟浩心中一片驚悚。
如果不是孟浩知道內情的話,定然也會認爲眼前之人所講俱是虛言。
身爲孟家的嫡系弟子、孔孟書院院長的關門弟子,孟浩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知道了這位來歷神秘的存在。
雖然不明其姓、不知其名,但眼前這怪人能預知未來、演算天機的本事可是做不得假的。
就在數年之前孟浩剛剛拜入孔明掌院座下之時,有幸與師尊一同前往聖廟之中進行占卜之事,孟浩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的師尊不知算出了什麼,突然神色大變,並且口中喃喃道:“想必公孫玉川、太淵道人以及那白先生都已經算出來了吧,天意啊。”
公孫玉川乃是純陽宗掌門真人的名諱,而那太淵道人則是崑崙仙派掌門的道號,至於最後那白先生的名諱孟浩卻是絲毫不知。
一次在族內查找先祖遺物的時候,孟浩在族內的藏書閣內卻找到了有關於這位白先生的記載,其上僅有一句介紹。
“執掌天機,神威莫測,返本歸源,上古神聖。”
看到這裡之後,孟浩心中驚出了一身冷汗,此人竟然能從上古活到今天,那該是有多麼強大的法力。
所以孟浩在找不到自家幼弟的行蹤之後,便想着來到這凌波城中請這位神秘莫測的前輩出手,算出自家幼弟的蹤跡。
幸好當時那本古籍之上所載的方法甚爲正確,自己有幸找到了這位前輩。
“你可知要請我出手,需要付出的代價。”
就在孟浩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位神秘至極的白先生彷彿是有些不耐,主動言道。
咬了咬牙,孟浩決然說道:“前輩放心,晚輩自然明白自己所要付出的代價,只要前輩真能算出幼弟下落,不過區區十年壽命罷了,前輩拿走便是。”
“哈哈哈,好好好,你且放心,本座向來說話算話,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辦到的。”
這位白先生聽到孟浩之言,也是古怪笑道,讓孟浩心中生出一陣寒意。
接着,站起了身子的孟浩就看到對方手中出現了一白色獸皮卷軸。
卷軸緩緩打開,四周景象大變,無數星辰異象乍現於這方空間之內,又有陰陽、五行諸般景象化出形體。
星斗如棋子,萬象衍神通。
虛無浩渺,神秘莫測。
霎時,一道白光閃過,便有無數金色符文自那捲軸之上而出。
“白前輩,如何?”
見到這金色符文之後,略通易經之理的孟浩也是知道了對方已經算出了自家幼弟的下落了。
“嗯,你那幼弟並無生命之憂,只不過損失了一些精血罷了,三日後的丑時,你可前往凌波城外千里之處的赤光崖一趟,到時自有分曉。”
聽到對方的回覆,孟浩強忍着心中的激動,說道:“既然如此,前輩便出手吧。”
言語之中已是帶上了一絲顫意,也不知道是因爲尋找到幼弟的蹤跡,還是因爲自己即將損失的那十年壽元。
說完之後,孟浩便靜等對方施法。
就在孟浩暗自認命之時,那位白先生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略帶焦急地說道:“且慢。”
聽到這略帶顫抖的聲音,孟浩雖然心中不解,但還是恭敬道:“不知前輩想要如何?”
“我不要你的壽元了,你只要給我帶來一個人便可。”
就在孟浩心中已經是摸不清頭腦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名字便被那位白先生說了出來。
“張曉陽,你和他有朋友之情,將他帶來給我一觀。”
對於這種要求,孟浩怎能答應,若是對方不懷好意那怎麼辦,說不得便會害了張兄的性命。想到這裡,便要開口拒絕。
“你且放心,我可以發下法誓,保證不會傷害他的,而且這次本座就算是免費幫你了。”
待看到對方一絲不苟地發下法誓之後,孟浩心中才略微放下下來。
雖然對方來歷莫測,但據古籍之上記載,對方好似迫於某種壓力,向來信守承諾,從不食言,況且已經發下法誓,想來也是沒有什麼害處的。
既然對方想見張兄一面,那到時自己向張兄言明,看張兄自己如何決斷。
就在孟浩心中暗想的時候,卻沒發現,一道淡淡的白光閃過,他已經出現在了凌波城之內。
而就在孟浩被送出那處空間的時候,那名白先生卻是站在原地,自語道:“原來如此,張曉陽,哈哈哈哈,太...。”
白先生剛剛要說下去的時候,這方空間之中驀地傳出一陣雷響,直驚得白先生三魂七魄差點散掉。
幸好這時白先生手中的白色獸皮卷軸突然大放光明,泛出無數金光符文將其護在其內,而後又有一隻白色的獅身獨角獸影浮現。
“嗷嗚”一聲大吼,那雷聲才逐漸散去。
那白色妖獸看了一眼面具破碎、捂着嘴角的白先生一眼,口吐人言。
“身爲易道之人,難道不知天機不可泄露的道理嗎?”
沒有了面具遮擋的白先生聽到此言卻並不生氣,反而是更加猖狂地大笑起來。
“此次我已經悟出了天機,說不定可以徹底解決掉我身體中的毛病,哈哈哈哈。”
聽到此言之後,那妖獸也是大驚。
“此番大劫來臨,萬物俱滅,竟然還有生機。”
“嘿嘿嘿,此劫我已然知曉,你且放心,此劫之中說不定我等還有機會...。”
重新變得暗淡的空間之中只有一人一獸的影子在此說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