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隱在暗處,和摘星子過了幾招,眼見他使出催發潛力的秘術,將平生功力盡數凝聚在這一擊之中,手上也不由加了幾分功力。只見他勁力到處,摘星子大袖拂起的火牆像是被一隻大手抓住般陡然聚起,而後“嘭”的一聲,散成十數道火星向着四面八方散去。這火星聚積了兩人交手的勁氣,其中的力道是何等驚人,一衆星宿派弟子閃避不及,瞬間被火焰燒上了身體,齊齊慘叫起來。唯有摩雲子、追風子幾人,雖能夠稍稍抵擋,卻也是頗爲狼狽。
眼看摘星子口中又噴出一口鮮血,抵擋了身前反擊而回的火星。慕容復心中起了惜才之意,停手道:“修行不易,不用再鬥了!摘星子,我這門摘星手你可服氣?”他看這摘星子年紀輕輕便有着如此武功,想着對方也算是門中晚輩,心中起了些愛才之意。摘星子此時用的是催發潛力的秘術,每噴出一口鮮血,功力便減弱一分,到了最後,非得要傷及本源不可,慕容復也不願如此逼迫。
“摘星手……尊駕……是……”臉色慘淡,摘星子看着火光下一身白衣的慕容復,口中斷斷續續道。方纔連噴了幾口鮮血,對他的損耗着實不小。
微微一笑,慕容複道:“我就是方纔你們說到的南慕容,你們這些人追尋的神木王鼎,如今也已在我的手中。丁春秋若是想要,讓他到姑蘇燕子塢去拿就是!”
“南慕容!他就是南慕容!”“神木王鼎在他手裡!”聽到慕容復所言,一衆星宿派弟子驚叫道。“北喬峰,南慕容”並稱爲中原武林的兩大高手,今日接連出手,總算讓他們見識了兩人功力。如今聽到了慕容復自承神木王鼎落到了他的手中,這些人也沒有絲毫沒敢動手之意。
臉色更白了幾分,摘星子勉強道:“原來尊駕就是南慕容,恕我孤陋寡聞……”聲音越來越低,頗有些羞赧驚懼。先前他只以爲“北喬峰。南慕容”不過是浪得虛名,剛剛和慕容復過了幾招,卻知道對方已遠勝於己,想到往日裡敗在自己手下的那些人的慘樣。他心中自然是生出驚懼,擔心慕容復仍會出手。
看出了他的驚惶,慕容復搖了搖頭,轉身道:“你是本門的晚輩,我也不爲難於你。你們這些丁春秋的徒子徒孫還是快滾回西域吧。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說話之間,他身形閃動,不一會兒便已經消失無蹤,只留下滿地狼藉。
“大……大師哥,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幫助其他人滅了火焰,摩雲子道。雖然摘星子敗得迅速,但想到先前慕容復和摘星子交手的餘波便要讓自己全力抵禦,他心中對摘星子反而又多了幾分畏懼,即使見到他受傷,也不敢絲毫大意。
調息了一會兒。摘星子已經恢復了幾分,眼見慕容復離去,他身上也恢復了身爲大師兄的威嚴。看着摩雲子、追風子等人對自己又多了幾分畏懼,他心中稍稍放心,想了一會兒,向幾人吩咐道:“咱們既然都受了傷,就找個地方休養生息,再派人將神木王鼎被慕容復奪走的消息告訴師父,讓他老人家去拿主意。”
“是,大師哥!”摩雲子、追風子等人聞言。頓時齊聲應道。又有幾個人大喊“大師哥法力無邊,嚇走了姑蘇慕容”,也被這摘星子瞪視了幾眼,不敢再以此獻媚。
“他說我是本門的晚輩。莫非師父和他是同出一門?不知這一門叫什麼名字,又有着什麼神功秘技?”心中思量着,摘星子暗暗想道。想到師父丁春秋停留在星宿海似在搜尋着什麼東西,心中也有了幾分猜疑,又只能埋在心底。
再說慕容復懲治了星宿派衆人後,在桐柏城歇息了一晚。次日便和王語嫣向擂鼓山走去。一別數年,也不知無崖子身體恢復的如何,既然來到了桐柏城,正好可順路一看,順便問一下神木王鼎的來源。
“師兄,你這身子可是要大好啊!”擂鼓山距離桐柏城並不遠,慕容復和王語嫣當日便到了地點,穿過山中佈下的大陣,慕容復遠遠的看到無崖子正在和蘇星河對弈,高聲道。眼看無崖子身旁並無柺杖,也沒有他特意做的輪椅,顯然是筋骨已經恢復,他心中也有些歡喜。
放下棋子,無崖子和蘇星河轉過頭來,看到慕容復,無崖子歡喜道:“我說是誰來了,竟然能這麼快通過大陣。師兄這身體能夠恢復,可還是多虧了師弟!”當日慕容復爲他接筋續骨,又傳授陰陽化生術、九轉易身訣等武功,四年下來,他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日常的行走卻已是沒有問題。也因爲此,他對治療自己的慕容復,心中是極爲感激。說着,他又向王語嫣道:“嫣兒也來了,你娘他還好吧?”
“謝外公關心,我娘還算安好!”王語嫣道,和慕容復走上前去。
“師兄能夠恢復的這麼快,倒是有些出乎預料,想來再過一兩年,就能夠完全痊癒了!”看了一會兒,慕容複道。無崖子如今外表已經與常人無異,只是肌肉筋骨還有些不靈便,想來再休養一段時間,當能夠完全痊癒。
輕撫長鬚,無崖子道:“師弟所創的那門陰陽化生的法門,實在是無上妙術。只要不當場死去,只怕再重的傷勢都能夠恢復,師兄我如今筋骨康復,可是全賴了此功!”陰陽化生術是慕容復前世武功精要所在,無崖子越是體會,越覺得這功夫實在是奧妙無方,不亞於任一門逍遙派絕技。
“那也是師兄功力深湛,能夠領悟到其中妙詣!”慕容複道。和無崖子、蘇星河客套了一會兒,他便轉而問道:“師兄,我在一個星宿派弟子手中得到了神木王鼎,不知道這鼎的由來,和本門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