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團租借的大帆船在監獄接引船的引導下登錄礁石島的海港,哈維一行人剛下船就受到了監獄長的熱烈歡迎,哈維對監獄長熱情的態度尚有些疑惑,而監獄長得知哈維是亞歷山大的時候也吃了一驚,在他的想象中《基督山伯爵》的作者應該是一位氣質不凡的中年貴族。
哈維一身行頭還算不錯,如今站在人羣勉強算是鶴立雞羣,短暫的吃驚過後監獄長就激動的和哈維握手。
“您就是亨裡埃塔伯爵提起過的哈維·艾德里安男爵嗎?自從拜讀了您的作品《基督山伯爵》我一直都很仰慕您的才華,您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很多,能在這種地方與您見面是我莫大的榮幸,我衷心希望能與您共同探討文學,探討《基督山伯爵》上的問題。”監獄長右手在胸前晃了幾圈才貼到胸口彎腰恭敬施禮,這種禮儀一般都是表達對身份尊貴之人的敬佩纔會使用,平民對貴族,貴族對皇室成員。
哈維雖然繼承了男爵頭銜,從貴族身份來說不比面前這位監獄長高多少。
哈維取下頭頂的黑色紳士禮帽放到胸前欠身道:“您太謙遜了,這件事得到您的應允我才能來到這個風景奇特的小島,請容我向您致謝,斯科特監獄長。”哈維早在信件上得知了他的名字。
賈裡德識趣上前,將一個盒子交給哈維,裡面裝的是從艾富里的珠寶店裡面精心挑選出來的珠寶,價值不菲。
斯科特監獄長面露難色,搖頭鄭重道:“我不能接受您的禮物,艾德里安先生,您需要明白您到這裡對於我個人而言意義更大,如果可以,我更加希望您能在我的小說上簽名。”
哈維訝然道:“您是說《基督山伯爵》?”
“是的。”
“噢~當然可以,不過這份禮物原本就是我們爲斯科特監獄長準備的,倘若您不肯收下,那我們唯有扔到海里去,它本該屬於您。況且我們這段時間亦打擾到您的監獄,這是我們全體成員的歉禮。”哈維還是堅持將這份禮物送出去,與貴族打交道,對方明面上再客氣,私底下又完全可能是另外一幅模樣。
斯科特監獄長猶豫一會還是收下了。
戲劇團的其他人在賈裡德帶領下開始分工合作,儘快拍攝完基督山伯爵入獄的劇情,誰也不想在這荒涼狹小的孤島待上一段時間,預計拍攝完成需要半個星期。
哈維跟着斯科特監獄長前往他的辦公室說明他此行的目的,戲劇團一行人在鬧市裡面都屬於惹眼的類型,何況是在這荒涼的孤島,斯科特監獄長也有些不明白哈維的目的,一行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偏偏都誰的臉色都不像是觀光郊遊那般輕鬆,也沒人會選擇來一個孤島監獄郊遊。
······
監獄長辦公室裡面,牆壁清楚投影超高品質攝影水晶拍攝出來的畫面。
哈維侃侃而談:“如您所見,這是屬於王國一項新的攝影技術,這項技術將會改變人們的日常生活結構,正如書籍對人們的影響。我這次的目的就是爲了拍攝類似的影片,原劇本爲《基督山伯爵》,方便將這項技術推廣出去。”
“偉大的發明!難怪連皇室都願意爲您打開方便之門,不過我與世隔絕生活了很久,也不知道現在外界尤其是那繁華的諾頓到底變成了什麼樣,或許無緣看到這項技術被推廣到全世界的時候。”斯科特監獄長悲涼一嘆,停頓下語氣又變得高揚:“那麼說,您是打算用這種技術在這裡拍攝《基督山伯爵》,那位可憐的埃德蒙船長入獄那一幕嗎?”
“是的,這裡非常合適,無論是氛圍還是地形。”
聞言斯科特監獄長激動的站了起來,想着想着笑容變得僵直:“我敬佩您追求藝術的態度,正如您所說礁石監獄非常合適,適合到不是一個最佳選擇。”
“爲什麼那麼說?”
斯科特監獄長苦笑搖頭:“您也知道這裡關押的是什麼犯人,有兇殘的海盜,有殘忍的謀殺犯,也有一些身份特殊的勢力人員以及政治要犯,這裡是養着諸多飢餓鱷魚的牢籠,而您的戲劇團成員就像是柵欄外面的一塊鮮肉。”
“您是說這裡不安全?”
“噢,艾德里安先生,這裡當然很安全,但您需要明白關押這些犯人的並非牢籠或者那些鐵欄杆,是這天然的兇險環境,實際上這裡的守備比一般監獄都要弱上許多,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單憑我們看守的力量是無法阻止的,我衷心希望您能改變這個打算。”斯科特監獄長語氣誠摯勸說。
“他們是鱷魚···我有點明白您的意思。”哈維若有所思點頭。
“我的戲劇團員們可能是柔弱不堪的羊羔,但我想我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全。”
斯科特監獄長愕然不解看着哈維:“您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斯科特監獄長先生,這裡有即將要被處決的犯人嗎?”
“您所看到的任何一位基本都是。”
“那就好。”
斯科特監獄長莫名其妙問道:“可我還是不懂您的意思。”
“就算是再飢餓的鱷魚也不會愚蠢的去招惹一條巨龍,如果他們兇殘狠辣,我只需要扮演比他們更加危險的角色。”
斯科特監獄長聽完先是一愣,隨即感覺好笑語重心長道:“艾德里安先生,我不認爲那些亡命之徒有什麼害怕的。”
“現在就有了,我很確定。到時候無論發生什麼都請您保持冷靜,斯科特監獄長,我會處理好一切。”
見哈維還在堅持,斯科特監獄長無奈選擇跟哈維一起來到關押犯人的地方,結合哈維說的話多少猜到哈維的想法,用犯人的生命在犯人羣體裡面立威,這手段放到一半監獄非常好使,這裡可是【惡魔島】,名副其實關押“惡魔”的地方。
斯科特監獄長不反感這種做法,這裡關押的犯人每一個都死有餘辜,法律上的公正放在這裡都是極大的熱仁慈,對罪惡的仁慈就是對正義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