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桐複雜的看了張葉軒一眼,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實話。他也想不通爲何張葉軒會獨獨忘記了溫水,或者說這是老天給張葉軒的另一條路。
“不記得也好。”溫桐最終開口,打破沉默,“你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我有事先離開了。”
張葉軒看着溫桐離開的背影,微微皺眉,看樣子他們是真的有事情瞞着自己。不過,算了,張葉軒眉頭一展,舒適的靠在枕頭上,以後他總會知道的,現在不急,還有另一件事等着他做······
若干年,當張葉軒記憶起一切的時候,不得不說雖然有遺憾,有不甘,但是,這確實是給了他另一條生路。因爲現在的張葉軒整個精神都已經到了一個飽和點,隨時都可能做出過激的事情,在此時忘記溫水,總算是能喘一口起了。
操場上一眼望去全都是揮汗如雨的士兵,還有一旁嚴厲要求的教官,現在士兵每流的一滴汗都在提高他們將來執行任務是生存的機率。
張鑫圍着操場跑了一圈又一圈,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圈。從昨晚起,他就感到莫名的煩躁,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退。
“張少校,首長找您。”
“知道了。”張鑫心中陡然一沉,徑直往首長辦公室走去。
“扣,扣,張鑫報道。”
“進來。”屋內是溫榕沉穩的聲音。
“首長好!”張鑫走進屋中筆直的敬禮,注意到屋中多了一個人。
“坐吧。”溫榕點點頭。
張鑫此時纔看清屋中多的人是誰,而在看清人的那一刻,張鑫心中的不安更是越來越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她親自來到這裡。
“張鑫啊,昨晚你小叔發生了一點意外。”溫榕首先開口說道,看向張鑫的溫和的說道,“現在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你不用擔心。”溫榕沒有說張葉軒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說張葉軒已經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模糊的意外和危險期,讓人不由的會多想。
“首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鑫知道其中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溫榕看看張鑫,沒有說話。
轉頭看向對面的人,猶豫着開口,“溫,溫水,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這屋中的另一個人正是溫水。
溫水靠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椅邊,一下一下,都是敲擊在人的心尖上,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懼,臣服。
屋中瀰漫着沉默的氛圍,溫水沒有說話,沒有人敢先開口說話,張鑫雖然急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溫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溫榕。”溫水終於輕輕的開口,卻是對着溫榕說話。
“我知道了。”溫榕起身,走向門口,“沒有會過來打擾的。”隨即走出去將門帶好,自己站在門口爲兩人看守。
張鑫張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感到害怕,什麼都不敢問出口。
“張葉瑜完了。”溫水一開口就給了張鑫重重的一擊,看着張鑫茫然的雙眼,溫水半垂着眼,不再開口。
完了?什麼叫完了?什麼完了?張鑫雙脣微動,所有的疑問都止於溫水平淡的臉上。
壓下心中的所有思緒,張鑫沙啞的開口,“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溫水沒有說話,張鑫想到剛剛溫榕的話,艱難的開口,“跟我小叔有關?他們······”
張鑫只是個性沉默,卻不是蠢笨,相反的張鑫還很聰明,否則張鑫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少校,甚至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每個人都有弱點,張鑫的弱點就是極重感情。
父母與小叔之間的怪異氣氛,張鑫早就有所察覺,只是張鑫一直都不想往那方面想,卻沒想到······
“你想要我怎麼做?”張鑫收起一切外露情緒,看着溫水。既然溫水今天來見自己,那麼就說明自己的父母還有一線生機,只要自己能讓溫水滿意。
張鑫複雜的看着溫水,他一直都儘量避免與溫水接觸,這樣的人太過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彷彿世間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是一樣的無趣而單調。人們一直都說無欲則剛,張鑫覺得這句話用在溫水身上正好不過。
不管父母做了什麼,但都是自己的父母,“只要能抱住他們的性命,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張鑫從來沒有想過反抗,或者說任何一個在溫水面前的人都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咔嚓!”溫榕轉身看着打開的門,張鑫慢慢的從門內走出來,溫榕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首長,我想請兩天假。”張鑫站在溫榕的面前。
“我批准了。”溫榕拍拍張鑫的肩膀,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父母不是自己能選的。
張鑫敬了個禮就大步離開,背影中透露着深深的無奈與決絕。
“水水。”溫榕走進屋中,看着背對自己,站在窗邊的溫水,“他······”
“以後都不用管他。”溫水淡淡的說道,看着窗外操場上大汗淋漓的士兵,陽光在他們身上顯得更加耀眼。
溫榕眼中閃過疑惑,卻仍是應着。
直到一年後,張鑫在一次的任務中消失不見,溫榕才明白溫水此時的意思,只是那時溫水已經早就離開經早就離開了。
“砰!砰!砰!”溫榕走到溫水的身後,看向兩人一組互博的士兵,“水水覺得怎麼樣?”
“能活下來的纔是好士兵。”溫水最後看了一眼窗外,重新坐到椅子上。
“水水說的沒錯。”溫榕點頭,所有的人都以爲捨己救人的士兵才稱的上是軍人。其實不然,能救人又能保護自己的士兵纔是真正的好士兵。
“水水今天來不止是爲了張鑫的事?”溫榕幫溫水面前冷掉的水換成熱的。
“溫楊的事情,你以後多看着點。”溫水半垂着眼,淡淡的說道。
“三弟他······”溫榕點頭,“三弟現在已經改變很多了。”
“聰慧有餘,城府不足,急躁易怒。”溫水直接說道。
溫榕心中暗暗點頭,果然是水水,就算是溫楊在她面前掩飾的再好,還是被看穿了,短短十二字就將他形容個透透測測。
溫楊雖然繼承了溫家的聰慧,卻因爲從小順風順水的長大,又一直有溫水前世今生的寵着,他能看透商場上的無聲廝殺,對於女人暗地裡的那些心機卻是稚嫩的,從溫楊對待溫如水的這件事就能看出來,簡單的一個小陰謀,就能將他耍的團團轉,這也是溫水交代溫榕的主要原因。雖然對於弟弟的婚姻不會過多關注,但是溫水也不希望溫家有一個心懷不軌的媳婦。
“扣!扣!扣!”溫玉站在門口,“小姐,時間已經到了。”
溫水站起來往門外走去,“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溫榕恭敬的看着溫水離開,耳邊響着溫水的話,撫摸着陪伴自己多年的辦公桌,老傢伙,我就再陪你幾年。
“張家的事不用再插手。”溫水對着身邊的溫玉說道。
“是,我知道了。”溫玉毫無異議的應道。
“溫家交給你,我放心。”溫水閉着眼淡淡的說道。
溫玉勾起嘴角,“溫玉絕不會辜負小姐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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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鉤,銀色的月光透過狹小的窗口照進昏暗的房間,撥開一絲黑暗,就看到屋中的牀上睡着一個人影。
月光慢慢的從其身上拂過,直到整個面容都暴露在月光下,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古葉。
古葉突然睜開雙眼,眼中黑暗如墨,寂靜無波,看着窗外的彎彎的月亮。眼中的思念漸漸晃動,替代原來的冷硬。
不知道她還好嗎?古葉看着月亮想到,隨即又微微一笑,她怎麼會過的不好呢,沒有人敢忤逆她,身邊的人都依着她,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自己。明明答應過她,很快就會回去的,可是現在······
“看你這一臉盪漾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在想溫家那丫頭。”突然屋中響起一個聲音。
原來在屋中黑暗的角落裡還睡着一個人,聽那放蕩不羈的聲音就知道是古月。
“可惜啊,你在這邊向人家,人家還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你呢。”古月枕着手臂,悠閒的晃着腳,“我看溫家那丫頭身邊可一點都不缺人,你這一走,正好讓那些人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可惜啊,可惜······”
古葉轉頭看了古月一眼,雖然在黑暗中,古月還是渾身一抖,止住後面的話,只能在心中嘀咕。
隨即想想又覺得自己窩囊,“幹什麼,說話都不能說啦。也不想想是誰陪你關在這裡的,還瞪老子,老子要不是爲了你,早不知道在哪逍遙了。真是有這樣做人家弟弟的嘛,都說女生外嚮,我看誰都沒有你外向,現在就這樣了,以後這家裡還有沒有老子的地位了,我告訴長兄如父,你應該對我好點,不要整天給老子擺個撲克臉,像誰搶了你媳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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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了24小時班,沒時間更新,今天在家睡了一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