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首長!”溫榕正在和雷老虎商量着什麼,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進來。”溫榕和雷老虎都看向門口,看到來人俱是微微一笑。
“首長,將軍,你們好!”來人對着溫榕和雷老虎敬禮。
“文傑,你怎麼過來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雷老虎首先開口問道,隨意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都快有半年沒見了吧?”尹文傑,是溫榕和雷老虎的後輩,當年一直跟在溫榕和雷老虎身後,槍林彈雨之間,頭也不回的衝過。
“首長,將軍。”尹文傑拉開笑容,爽朗的笑容立刻讓人心生好感,“我的外調的任期已滿,今天正好回來交接,所以來看看首長和將軍。”
“哈哈,我都忘記了。”雷老虎大笑着說道,“你小子不錯,還記得來看看我們。”
“嘿嘿。”尹文傑摸摸頭,傻傻的笑着。
“那你現在主要負責什麼?”溫榕微笑的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次回來應該是大校了吧?後生可畏啊。”
尹文傑更加不好的意思了,“首長你過獎了,我也只是運氣好而已。具體還沒定下來呢,還要再等兩天。”
溫榕思考了一下,“這樣的話,要不你···”
溫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雷老虎打斷了,“文傑啊,我下面還有一隻職位空缺着,你要不嫌棄的話,就來我手下做事怎麼樣?”
“行,我聽首長和將軍的安排。嘿嘿,在將軍的手下做事,我求之不得。”尹文傑毫無心機的說道。
“哈哈,你小子現在也學會奉承人了?”雷老虎拍着尹文傑的肩膀,“你剛回來,就先放你兩天假,休息一下。到時候直接來報道,我可等着呢。”
“是!將軍!”尹文傑敬禮,“首長,將軍,那我就先走了。”
尹文傑離開後,溫榕無奈的看着雷老虎,“怎麼,你還跟我搶人?我本來想讓文傑跟在我身邊一段時間,到時候在升的時候也能容易些。”
雷老虎卻沒好氣的說道:“多大點事,難道在我下面做事就會阻攔他?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老虎!”溫榕苦笑不得的說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哼。”雷老虎卻還是怒火慢慢的瞪着溫榕,“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就敢往身邊安排人?”
溫榕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斂,“這不是文傑嘛,當年他跟在我們身後的時候,哪次不是在鬼門關面前溜達,我想他不會是···”
“溫榕!”雷老虎不贊成的說道,“我也不是懷疑,只是這樣的時候,還是小心爲上。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軍中有可疑的就那麼幾個人,每一個我們都要防着。”任性也是溫家獨有的特色。從溫水到溫芸,從溫榕到溫楊,哪一個不是任性至極。就連溫肖,也是說消失就消失,不可謂不任性。
倒不是雷老虎大題小做,只是溫榕身爲首長,要是出了什麼事,那麼肯定會敵人有可乘之機。他們現在一點都不能放鬆,直到將內鬼全都找出來。
“好吧,就聽你的。”溫榕無奈的說道。
溫榕回到家中的時候,只有溫玉一個人獨自坐在沙發上,手中慢慢的擦拭着匕首。已經出鞘的匕首,在飲足血之前是不會歸鞘的。
“溫桐呢?”溫榕好奇的問道,很好看到這麼晚了,溫桐還不在家的。
“出去辦事了。”溫玉隨意的答道,“軍中怎麼樣了?”
“還沒有找到內奸。”溫榕無奈的說道,“我們把每一個人都調查了,可是卻絲毫沒發現不對的地方。”
“恩,還有點時間,暫時也不着急。”溫玉淡淡的說道,“或許到時候他就會自己出來了。”
溫榕只能點頭,無意中看到溫玉手中的匕首,“咦,這個是什麼圖案?”看着有點眼熟。
“罌粟花。”溫玉隨意的說道,“我的是罌粟。”罌粟,世上最著名的毒花,花形雖然很美麗,但是卻能煉製各種毒品。
溫榕看着燈光下,微微笑着的溫玉,一瞬間覺得這花與溫玉極其相配,處處透露着誘惑,卻能致人命。
溫玉微微晃動匕首,對着溫榕說道,“每一個人都是一朵花,小姐說罌粟就是我的花。”
溫榕點點頭,不禁好奇的問道,“那其他的人都是些什麼花?水水的呢?她也有相配的花嗎?”
溫玉微微一頓,“曼珠沙華,又稱彼岸花,千年花開,千年花落,葉生花落,葉落花開,花葉永不相見,生生相錯,因此人們都稱她爲無情無義的話。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曼珠沙華的另一個寓意卻是惡魔的溫柔。”
溫榕看着溫玉臉上的笑容,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溫玉臉上毫無雜質的笑容,清澈特別,就像是一個孩子。溫玉的氣質會讓人忽略他的年紀,他才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上卻沒有年輕人獨有的年少輕狂。溫榕不知道溫水當年做過什麼,但是他想那一定是讓眼前的青年溫暖一生的回憶。
黑暗中,溫桐看着對面的車,“家主吩咐你,這兩天儘量約那人出來見面。”
“是。”車中的人沒有露面,只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溫桐猶豫的一下,還是沉聲的說道,“你自己小心,辛苦了。”
車中的人沉默了一會兒,纔再次開口說道:“這是我自己選擇的,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溫桐微微點頭,“家主說過,這件事結束後,你就可以回來了。”
“恩。”車內的低聲應道,“我先走了。”
“好!”溫桐站在原地看着車慢慢的在面前消失,眼中情緒複雜,卻最終都淹沒在黑暗中,轉身離開。
“桐子,你怎麼會在這裡?”突然一輛車停在溫桐的身邊,降下的車窗中露出張葉軒的臉。
“軒子。”溫桐對着張葉軒微微點頭,“剛從公司回來,車在前面拋錨了,我過來看看這裡有沒有人經過。”
“上來吧。”張葉軒說道,“我正好要回去,順路送你回去吧。”
“恩。”溫桐點頭,繞道另一邊,坐在副駕駛上。
“不過,倒是難得看你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張葉軒開着車,對着溫桐說道,“也不是,你結婚前倒是經常和我們喝到半夜,後來就變成居家好男人了。”
“什麼時候有空,我再陪你喝一場。”溫桐微笑的說道。當年那段難熬的時光,還好有張葉軒這幾個兄弟一起陪着他不醉不歸。
“哈哈,這纔像話嘛。”張葉軒笑嘻嘻的說道,“到時候可要不醉不歸啊。”
“好。”溫桐點頭應道,“到時候叫上章遠和王浩他們一起,可惜祿敘不在,不然人就全了。”
“那就留到祿敘回來的時候。”張葉軒不在意的說道,“到時候狠狠灌那小子,看他還敢不敢扔下兄弟,跑到那鳥不拉屎的旮旯裡。”
“哈哈,哈哈···”一路上都是爽朗的笑聲。
“父親。”溫水站在溫肖的面前,淡淡的叫道。
“你來了。”溫肖微笑的看着溫水,對着她身邊的古葉微微點頭,“古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溫老爺子,您好!”古葉禮貌的問好。
“你們進來吧。”溫肖顯然一點也不意外兩人會出現在這裡,“安木,沏茶!”
“是,老爺。”安木轉身去沏茶。
“父親,你出來很久了。”溫水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看着溫肖說道,“該回去了!”
“丫頭。”溫肖無奈的看着溫水,“古先生陪你過來,你至少讓人家喝一口水吧?”
溫水微微一頓,這次跟着溫肖走進屋中。溫肖看着溫水的反應,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看着古葉的審視意味卻更濃。
“小姐,古先生,請喝茶。”安木將茶杯放在溫水和古葉的面前。
“謝謝。”古葉點頭說道。
溫肖端着茶杯,細細的品嚐着,“古先生嚐嚐吧,安木泡茶的手藝還是可以的。”
“古先生過譽了。”安木榮辱不驚的站在一邊。
“父親!”溫水終於厭煩了他們之間的虛與委蛇,直接開口叫道。
“丫頭,我先已經不是家主了。”溫肖看着溫水,微笑的說道,“現在溫家的事情都應該是溫玉的責任,我只是一位不管事的老人。”
溫水淡淡的看着溫肖,“你還姓溫!”
安木在一邊口觀鼻鼻觀心,也只有溫水敢這樣和溫肖說話,要是旁邊早就不知道去哪投胎了。
溫肖隨意的說道:“我雖然姓溫,但是如果溫家還需要一個頤養天年的老人出面,那麼溫家就此敗落也沒什麼不好的。”溫肖的語氣中滿是輕鬆,就像是在說一件普通的小事,而不是關於整個家族的滅亡。
“扣!”溫水將水杯放在桌面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腦中。
安木更加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古葉因爲身爲外人而不好插手,也只是一邊慢慢的喝着茶。
“丫頭,注意的你的儀態。”溫肖微微皺眉,對着溫水說道,“這樣很不禮貌。”
“砰!”溫肖的話音剛落,只見剛剛還在桌上的杯子已經碎了一地,茶水濺了開來,落在地毯上。
溫水淡淡的說道:“這樣就不用注意了。”溫水看着溫肖,語氣淡然,可是周圍的氣場卻漸漸變得壓迫,顯示溫水心中的心情很不好。
溫肖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頓,慢慢的將杯子放到桌上,“安木,給小姐再拿幾個杯子來。”
“老爺···”安木猶豫的看看溫水,又看看溫肖。
“現在就去。”溫肖壓低聲音,顯示其中的沒有可轉的餘地。
安木只能依吩咐重新放幾個杯子在溫水的面前,看着溫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其中倒滿水。溫肖看了安木一眼,沒有開口說話。安木心中舒了一口氣,再次退到一邊。
“繼續。”溫肖示意溫水,“這裡還有很多。”
溫水的手微微一動,卻被一邊的古葉輕輕握住,古葉微笑的站起來對着溫肖說道,“溫老爺子,剛剛也怪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水寶,這樣吧,爲了表示歉意,我那裡有一套明朝時期的茶具,明天我就讓人送到府上,不知道溫老爺子意下如何?”
如何?當然是不如何!在場的都不是瞎子,分明就是溫水故意摔碎了杯子,古葉卻說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溫水,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將溫水推開。這樣赤裸裸而囂張的護短,溫肖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一邊的安木,心中也是爲古葉加分,有這樣的人陪在小姐身邊,他們也能稍微放心了。
“你鬧夠了沒有?”溫水終於忍不住沉下臉,對着溫肖說道。
“咳咳,咳咳。”安木一時沒忍住,立刻說道,“不好意思,屬下失禮了!”
眼底卻有着淺淺的笑意,這樣的場面,看着是小姐在鬧脾氣,其實卻是老爺在故意挑刺。就像是上的茶一樣,上茶,找茬,老爺這明顯就是看到小姐帶着古先生過來,心中有點膈應了。沒辦法,沒有哪個岳父看女婿是滿意的。也虧的小姐有耐心陪着老爺胡鬧,要是平時估計早就無視他了。
“咳咳,既然如此,那你就讓人直接送到這裡來吧。”溫肖無視溫水,對着古葉說道。
“直接送去溫家。”溫水看着溫肖,話卻是對古葉說的。溫肖這是回也得回溫家,不回也得回溫家。說起來,果然溫水還是偏心溫肖的,明明古葉什麼錯都沒有,溫水卻沒有阻止古葉將東西拿出來。
溫肖暗中撇撇嘴,沒有再反對溫水的話,反正他本來就是打算回去的,現在還白賺了一套古董茶具,何樂而不爲呢。
溫肖在人前很強大,很淡定,但是其實真實的性格卻是有點愛玩愛鬧的,只是中年時候還好一點,現在年紀大了,以前的性格就全部都回來了。不過,溫肖的真實性格也只在親近相信的人面前如此,恐怕這世界上只有安木和溫水知道了。
古葉在一邊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笑着答應,“好,我明天就讓古月親自送過去。”
溫水起身對着溫肖說道:“自己惹下的事情,就自己解決。你也任性的夠久了,溫玉還年輕,他需要你。”
“不是還有父債子還嘛。”溫肖隨意的說着,“我看溫玉那小子就很不錯,就算是沒有我,他也能解決這件事的。”
“我要的不是他解決這件事。”溫水淡淡的說道:“我要的將佐藤家整個拔起,不留一絲根鬚。”說完,溫水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溫老爺子,我們就先告辭了。”古葉微微彎腰,跟上溫水的腳步。
“佐藤家怎麼惹到這丫頭了?”溫肖看着溫水離開,好奇的問着一邊裝木雕的安木。溫水可不是這種好戰的性格,只要不做讓她不滿的事情,她基本上可以算是無害的。在她容忍的範圍內,你蹦躂兩下也是沒關係的。不過,與其說溫水容忍,不如說她根本沒將你放在眼裡。
“據說,佐藤家前段時間抓了古先生,以用來威脅小姐。”安木輕輕的回道。
溫肖眼中閃過了然,“難怪了,你說這佐藤家惹溫家的誰不好,非要惹到這丫頭呢?害的我到這把年紀了,還要活動筋骨。”
“老爺,小姐她現在的情緒漸漸變多了。”安木在一邊欣慰的說道,“現在像是一個活着的人了。”
“恩。”溫肖收起臉上的隨意,“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自己當初的教育是不是錯的,所以才讓這丫頭變得淡然冷漠。今天看到她這樣子,我是真的放心了。”溫水固然是天生就感情淡薄,但是小時候還不是現在這個模樣的。小時候的溫水,雖然不太明顯,但是喜怒哀樂還是有的。
“老爺當年也是逼不得已。”安木輕聲的說着,“當然如果不這樣教育小姐,或許她就不能···”
安木和溫肖的話都沒有說完,但是他們卻能明白彼此想要說什麼。當年溫水的心臟根本就受不住一點情緒波動,更不要戀愛結婚了,溫肖爲了能讓溫水保住性命,溫肖交給溫水是帝王之術,是不動感情。可惜,溫水最終還是沒能活下來···
“現在的小姐很好。”安木安慰着溫肖。是真的很好,會笑會怒會生氣,像一個普通的女孩陷入戀愛,然後結婚,生子,以後老去。這是他們一直都希望的,而且現在的溫水卸下了溫家的責任,整個世界都在她的腳下,等着她踏上自己的旅途。
夜晚降臨這個大地,黑暗中罪惡在不斷的滋生,讓人防不勝防。
“溫大少爺,晚上好!”溫翔一推開包間的門,就看到有人已經坐在沙發上對着自己微微舉杯。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溫翔帶好門,坐到沙發的另一邊說道。
“不,沒關係,是我來找了。”那人微笑的說道,“溫大少爺日理萬機,哪是我們這些閒人可比的。”
“您說笑了,我們這些小打小鬧,哪能和您相比。”溫翔微微一笑,“您做的可都是國家大事,蔣政委。”
“哈哈,哈哈。”蔣政委大笑着說道,“溫大少爺,你太謙虛了。”
溫翔微微的舉杯,“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敬您一杯,就祝您心想事成。”
“那就借溫大少爺吉言了。”蔣政委端起酒杯,微微碰杯,眼中卻滿是野心和志在必得。他籌劃了這麼久,可不容許失敗。
“希望到時候,蔣政委能說話算話,將溫家交給我。”溫翔放下酒杯,親自爲蔣政委將酒滿上。
“那是自然的。”蔣政委微笑的說道,“不過,我倒是從來沒有想過,溫大少爺居然會聯合外人對付溫家···”蔣政委看着溫翔的目光中,微微帶着審視。
溫翔面色不變,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只是奪回我應有的東西而已,我纔是溫家的長子嫡孫,繼承溫家的應該是我,而不是溫玉那個沒名沒分的人。”溫翔雖然隱藏的很好,卻還是讓蔣政委看了他眼底的恨意及嫉妒。
蔣政委微微點頭,“溫大少爺說的對,像溫大少爺這樣聰明有能力的人,居然沒成爲溫家的家主,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只不過,溫大少爺的母親和妹妹都在溫家,就是不知道溫大少爺是不是真的狠的下這個心。”
溫翔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我母親現在不住在溫宅,自己單獨住了出來,還有我妹妹現在已經是肖家的媳婦,她們都與溫家沒有關係了。就算是她們真的站在溫家那一邊,也不能阻止我得到想要的一切。”溫翔的眼中滿是對於權勢的慾望。
這樣的溫翔讓蔣政委很滿意,“聽說前兩天令妹去找你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哼,不過是來警告我不要對溫家動手而已,見識短淺的女人,等我當上了家主,她就是家主的親妹妹。”溫翔提到這個就生氣,“被我罵了一頓,直接將她趕出去了。”溫翔的臉上滿是對於溫芸的不滿,絲毫看不出異樣。
“哈哈,我就知道溫大少爺是做大事的人,絕對不會有婦人之仁。”蔣政委笑着說道,“不過,她始終是你妹妹,女人嘛,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你就不要太計較了。”
“蔣政委說的是,我怎麼會跟她小丫頭片子計較。”溫翔連連點頭說道。
“那我就先祝賀你坐上家主之位了,溫家主。”蔣政委消去眼中的疑慮,對着溫翔說道。
“來,我再敬您一杯。”溫翔微笑的說道,“有您的幫忙,我一定會奪回溫家的。等我成爲了溫家之主,我一定會永遠支持蔣政委,不,到時候您應該已經是首長了。”
“好,好。”蔣政委臉上滿是笑容,“溫大少爺果然是聰明人,我就知道當初與你合作是正確的。”
溫翔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眼中漸漸染上擔憂,“可惜那些暗中的人居然被溫家解決了,不然我們成功的局面就會更大了。”
“這你不用擔心。”蔣政委搖晃着酒杯,神秘的說道。
“哦?難道蔣政委還有什麼後手?”溫翔好奇的問道。
“後手也算不上,只是如果溫家最大的依仗消失了,到時候軍中大亂···”蔣政委微笑的說着,“我們想要一舉殲滅溫家,易如反掌。”溫家最大的依仗?在外人的眼中,溫家最大的依仗就是溫榕了。他是首長,把持着整個軍隊,無人敢敵。
“蔣政委的計劃好是好,可是溫榕大多數人都在部隊裡,那裡守衛森嚴,恐怕沒有機會下手。”溫翔沉思的說道,“而且,如果溫榕一死,軍中大亂,雖然會打溫家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對於我們也沒有好處···”
“如果到時候把持軍中的是我們的人,那可就不是沒有好處了。”蔣政委輕聲說着。
溫翔一頓,看向蔣政委,“您是說?”
蔣政委只是晃動的酒杯,沒有說話。只是那態度分明就是肯定了溫翔的猜測,溫翔的心中一驚,沒想到軍中還有他們的內應,恐怕級別還不低,不然不可能蔣政委這麼有自信能把持住軍隊。
“蔣政委果然是算無遺漏。”溫翔敬佩的說道,“令溫翔十分佩服。”
“只是,我還是有一事不明。”溫翔眼中有着微微的疑惑,開口問道,“蔣政委既然都已經計劃好了,爲什麼還要和那些人合作呢?”
“我自有我的道理。”蔣政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對着溫翔說道,“這些溫大少爺就不用操心,你只要等着當你的溫家家主就行了。以後,還要藉助溫大少爺的多多支持。”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溫翔點頭應道。
酒酣耳熱之間,兩人各存心思,面色卻俱是微笑。
兩人分開後,蔣政委坐在車中吹着微風醒酒,微微閉着眼,嘴角掛着笑容。
“老爺,那個溫翔可信嗎?”說話的是蔣政委的多年的隨從。
“哼,不管可不可信,我們只是利用他對付溫家而已。”蔣政委閉着眼睛說道。
“可是,老爺剛剛不是說讓他坐上溫家家主。”隨從疑惑的問道。
“等溫家倒臺之時,就是他從這世上消失的時候。”蔣政委睜開眼睛,看着黑暗的天空,“溫家的人絕對一個都不能留,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深。”
“老爺是擔心,溫翔會反過來對付老爺?”隨從說道,“應該不會吧,老爺可是幫助他的。”
“這世上咬了農夫的蛇還少嗎?”蔣政委淡淡的說道,他絕對不會成爲那個作繭自縛的農夫,他要成爲耍蛇的人。
京都這邊的戰號已經拉響,站在一觸即發,而W國那邊卻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
“首領,我們的人損失了大半。”羽堂主站在威爾的面前,沉痛的說道。
威爾坐在王座上,滿臉的陰沉,“傑克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什麼動靜?”
“暫時沒有。”羽堂主不安的說道。就是因爲沒有動靜,才更讓人不安,像是在醞釀着什麼。
“砰!”威爾大力的一拍,怒道,“再讓人去探,他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們···”
“國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侍衛。
“慌什麼!”威爾的臉色更加不好。
“國王陛下,外面被人包圍了,他們,他們已經攻進來了。”侍衛跪倒在威爾的面前,面如土色。
“什麼?”威爾被驚得站起身,“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威爾現在滿心的疑惑,就在前不久傑克他們突然發動攻擊,好在威爾早有準備,只是卻還是損失了大半人手。但是傑克他們應該也損失慘重,本來以爲他們應該短時間內再有動作,卻沒想到人已經到了自己的門口。威爾覺得這整個事情都透露着蹊蹺,卻因爲事情發生的太快,而來不及思考。
“嘿,威爾我們又見面了。”大門口傳來傑克的聲音。傑克和玄武慢慢的走進屋中,看着王座上的威爾。
“傑克!玄武!”威爾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居然敢直接闖進來,是來送死的嗎?”
傑克悠哉的掏掏耳朵,“不,我尊敬的國王陛下,我還沒活夠呢,怎麼可能來送死呢。”
威爾怒紅着眼看向傑克,“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我也這麼覺得。”傑克點頭說道,“可是,你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現在一樣可以殺了你。”威爾慢慢抽出佩刀,走下王座,陰鬱的看着傑克,“我既然能抓你第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這次你可沒那麼好運的能活着走出去了。”
“噗!”威爾看着自己腹部的匕首,慢慢的轉頭看向身後的羽堂主,“你···是你!”
一瞬間,威爾全都想通了,爲什麼傑克他們突然發動攻擊,爲什麼他們能勢如劈竹,爲什麼他們敢有恃無恐的直接闖了進來,原來是因爲他們有內應。威爾看着羽堂主,威爾終於知道了蹊蹺的地方在哪裡。
“你敢背叛我。”威爾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指着羽堂主,眼中黑雲滾滾。他自認對羽堂主不薄,卻沒想他居然會吃裡扒外背叛自己。
羽堂主退到一邊,面色不變的說道:“我從來沒有忠於你,何來背叛一說。”他從始至終忠於的都是自己的主子,與威爾從無關係。
“威爾,你也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傑克把玩着手中的槍支,對着威爾說道。
“剩下的就交給兩位了。”羽堂主對着傑克和玄武微微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站住!”威爾看着羽堂主的背影吼道,一狠心拔出腹部的匕首,向着羽堂主攻去,想要讓羽堂主血濺當場。
玄武上前一步擋住威爾,對着轉過身的羽堂主說道:“你走吧。”
羽堂主點點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不管身後的刀劍碰撞,他的任務直到這裡爲止。
“威爾,從你當初敢打老大的主意那一刻,就預示你的今天。”玄武看着威爾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玄武,你以爲你攔得住我嗎?”威爾看着玄武,“你們今天都誰都別想活着。”
“鏘!”玄武不再和威爾廢話,直接對着進行攻擊,招招攻向威爾的弱點,先發制人,不能讓威爾得到喘息,不然他們都不是威爾的對手。
威爾被步步緊逼,不斷的後腿,突然威爾身形一閃,玄武的攻擊落空,心中暗叫不好,剛準備轉身卻已經來不及了,威爾已經出現在了玄武的身後,握着匕首就刺了下去,“砰!”
傑克突然躥了出來,一腳踢向威爾的頭部,威爾爲了避讓傑克的攻擊,只能放棄玄武,後退兩步與兩人拉開距離,眼中的漸漸充血,滿身的黑暗氣息,讓人提高警惕。
“我可從來沒說過一對一。”傑克看着威爾微笑的說道,“喂,小狼崽,你沒事吧?”
“沒事。”因爲傑克的及時,玄武只受了輕傷。
“拿着,你會用吧?”傑克將手中的劍交給玄武,隨即又多問了一句。
玄武心中無語,都交給自己了,才問自己會不會用,不覺得已經晚了嗎?“還可以。”
對於這樣的冷兵器,他們都是被特訓過的,爲的就是在沒有自己熟悉的武器情況下,能拿到什麼都用的起來。
“你可別死了,不然你家老大一定會天涯海角的追殺我。”傑克開玩笑的說着,卻透露着不明顯的關心。
說着,威爾已經攻了過來,兩人對一人,威爾卻沒有落入下風的趨勢。只是威爾腹部的血卻越流越多,血液的流失,讓威爾微微一晃,有點力不從心。傑克和玄武對視一眼,趁機對着威爾發動更猛烈的攻擊。
“啊!”威爾慘叫一聲,不斷的後退,靠在柱子上。
威爾捂着自己的斷臂,不斷的喘息着,劇烈的痛楚讓威爾的整個臉都變得扭曲。只見玄武的面前有一條血淋淋的臂膀,而玄武握着的劍正不斷的滴着血,顯示着剛剛的兇手是誰。
“噓!”傑克還有心情吹一個口哨,他在一邊看着就覺得好疼,果然都是溫水養出來的小狼崽,看玄武的眼睛眨都沒眨,就將威爾的一條肩膀砍斷了。自己以後還是小心點,不要得罪他們的好。
“小心!”玄武突然撲向傑克,擋住威爾擲過來的匕首,再回頭,卻不見了威爾的蹤影。
“快點追!”玄武立刻追了出去,傑克卻看着被玄武隔開的匕首,只見匕首深深的插在大理石地板內,可見威爾是用力全力的。如果剛剛玄武沒有幫他擋住,恐怕他已經是匕首穿過了。
“讓他跑了。”玄武不久後回來,沉着臉說道,“現在立刻派人尋找,不能讓他活着。”威爾可是一頭餓狼,如果他們這次不能殺了他,還不知道要接受他怎麼樣的報復。
“等等!”傑克叫住玄武,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做什麼?”玄武皺着眉,不耐的看着傑克。
“果然!”傑克舉起玄武的手,剛剛那麼強大的力道,玄武硬碰硬,怎麼可能沒受傷,“你的手是不是不想要了?”玄武握着劍的手在微微顫抖,鮮血已經將整個劍柄浸溼,順着劍身不斷的往下流淌。
“砰!”劍落在地上,玄武的手已經沒有沒有力氣將它抓緊,只能任由它脫離。
“現在就回去治療。”傑克首次沉下臉,對着玄武不容置疑的說道。
“威爾···”玄武還是擔心逃走的威爾,不將他抓住他就不能放下心。
“我會派人去搜索。”傑克直接打斷玄武,“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玄武沒有再開口,他的手確實傷的很重,現在已經沒有知覺了,需要立刻治療,否則就真的要廢了,“不用,我自己去,你立刻帶人尋找威爾。”
“好!”傑克知道不這樣,玄武不會放心。
可惜,威爾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直到天黑,傑克才沉着臉回來,“沒有找到威爾!我已經安排人守在各個交通口,只要他一出現,就會立刻收到消息。”
“恩。”玄武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將軍,尹文傑報道!”一大早,尹文傑就出現在了雷老虎的辦公室。
雷老虎擡頭看向尹文傑微笑的說道:“不是放你兩天假嗎,怎麼現在就來報道了?”
“回將軍,我想盡快熟悉崗位,而且我也沒什麼親人,放假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尹文傑不好意思的說道。尹文傑是一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成年後就直接當兵了,有如今的職位是他實打實用軍功掙回來的,這也是溫榕和雷老虎欣賞他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吧。”雷老虎點頭說道,“雖然有點大材小用,但是正好也趁此機會帶你見見一些人。”雷老虎身爲將軍,他見的人都是一些國家政腦,這是暗中在幫尹文傑。
“一切都聽將軍的。”尹文傑沒有意見的說道。
“對了,我記得你上次外派的地方正在鹽城,那裡離京都倒是有點遠。”雷老虎突然說道,“聽說蔣政委以前就是在那裡做市長的,你聽說沒有?”
尹文傑思考了一下,才點頭說道:“是偶然聽說過,據說當年蔣政委做了很多好事,那裡的人對蔣政委都讚不絕口,將軍怎麼突然問這個的?”
“沒什麼,只是昨天有個會碰到他了,才突然想起來的。”雷老虎隨意的說道,隨即就說起了別的事情,彷彿真的只是突然想到的一樣。事情說完了就讓尹文傑出去了,沒再提起蔣政委的事情。
只是,在尹文傑離開後,雷老虎卻陷入了沉思,隨即起身往溫榕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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