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對方現在就把火種扔進去,裡邊兒那隻老鼠必然會變成焦炭!
雖然心急如焚,但我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畢竟對方是要報仇,我如果這個時候太過硬來,就算對方再不懷疑,也會對我有些疑慮。
沒辦法,只能是之後再想辦法下水一趟了,希望那白毛老鼠精不會因爲這隻老鼠就對我產生芥蒂纔好。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廣祿點燃了火種要往裡扔的時候,蘭頓卻一把攔住了對方!
“別扔!你扔進去了,是可以給伍餘報仇,但我們呢?”
“蘭隊,你這什麼意思?伍餘可是跟我們相處了足足五年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不說百次,也有八九十次!你現在竟然讓我住手?總不可能你會怕了那些畜生吧?”
“你這樣一把火丟進去能燒死多少老鼠?剛纔你沒聽到裡邊兒就那麼一隻而已嗎?可要是這把火放進去了,你知道里邊兒是通往的什麼地方?要是萬一這船上還有汽油,要是萬一那老鼠着了火,胡亂躥到放汽油的地方,你想過沒有?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水下又還有那麼一隻怪物!”
聽到蘭頓這話,廣祿雖然是恨得咬牙切齒,卻終歸沒把火種扔進去,而是一把就甩在了地上,之後狠命的用腳踩了起來。
見狀,我總算是長長的吁了口氣。
“蘭隊,你說得對,之前在水下的時候我被那怪物困了一陣子,但卻找到了一個能進去的房間,搞不好這船上可能真還藏着汽油!要不,我們……”
我的意思很明顯,只要有了足夠的汽油,我們就不用再懼怕那些老鼠。
聽了我的話,蘭頓當即皺着眉頭思考了起來,“但要是萬一遇上了那怪物呢?”
“不會!我之前就用那辦法抓了那麼多魚。要不是當時丁昌說不想讓你們知道那法子,而我又只不過是個農村娃,根本就不是你們這些練家子的對手,我早就上來告訴你們抓魚的方法了!”
很明顯,蘭頓此時的心裡一定是在說“你會這麼好?”但我還就偏偏這麼說了,而且還做出了一副很真誠的表情!
這樣一來,對方就會開始懷疑我的動機,而不會去想伍餘的死因是不是和我有關了。就算這個法子轉移不了蘭頓的注意力,終歸能分散他一些注意力。
果然,蘭頓很精明,當即就吩咐人用一大塊破布弄來些伍餘的血跡,之後把破布撕成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又包了些重物。
“待會兒我會帶着人下去,你們幾個注意點兒別讓那些老鼠鑽了空子。從這裡下去的腳程是五分鐘左右,你們從第六分鐘開始,每過一分鐘就朝不同的方向扔那些碎布,記住,要用盡全力!”
他這明顯是在驗證我那方法的可行度,而且待會兒下去以後,他必然是讓我第一個下水。
不過,這些早就在我的計劃之內。
用我那方法的確能引開那怪物,就算不行,也還有那白毛老鼠精在那兒盯着,只要發現這個法子不行,它的子子孫孫就立即會下水,去附近咬傷一些游魚。
只要蘭頓相信了我,讓他的手下下水去捉魚,我就能讓他那些手下有去無回!
到時候就算蘭頓還剩下些幫手,也必然不會太多,而我有那些搬倉鼠的助力,要對付他,就不難了。
很快,我就跟着蘭頓一行人下到了進水的那一層。
等六分鐘過後,不等蘭頓說話,我就直接一馬當先的朝着水裡走了下去。
“等會兒,你這法子真的可行?”
我剛下水,蘭頓就叫住了我。
“瞧你說的,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說完,我就一頭扎進了水裡。
跟我計劃裡的一樣,下水後我沒感覺到任何的威脅,只是在水裡遊了一圈兒,又從一隻碩大的搬倉鼠的嘴裡接過來一條魚後,就朝着水面浮了上去。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剛一浮上水面,就看到蘭頓帶着所有人虎視眈眈的站在了岸上!
是的,連同在甲板上負責丟血布的幾個人也在列!
“哼哼!趙衝啊趙衝,沒想到吧?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見狀,我心裡當即就咯噔了一下,但仍是故作鎮定的反問道:“蘭隊,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個問題該我來問你吧?我們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找不到八巡戰艦,我們所有人都要被困在這裡終老,找到八巡戰艦,對你沒任何的損失,我們也撈不到任何好處,而且我已經對你很是寬容了,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我的人!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雖然知道事情很可能已經敗露,但人就是這樣,只要不是絕對無法挽回的局面,就仍會存在着那麼一絲的僥倖心理。
“我不明白你說這些話的意思,而且,你把人從甲板上叫下來,是想讓我死下邊兒嗎?”
“哼哼,你會死下邊兒?有你那些老鼠朋友,你應該是如魚得水纔對,又怎麼可能死?就包括你現在手上的那條魚,估計也是那些老鼠給你弄來的吧?說說吧,你是怎麼讓那些老鼠心甘情願的爲你服務的?”
我是真低估了蘭頓的智商,竟然連這也能聯想到一塊兒去!
但我仍是有些不死心,“你是怎麼把這些聯想到一起的?”
爲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在說出這番話時,我儘量做出了一種驚訝和不敢相信的表情,意思就好像是在說對方這是在講天書。
但很快,對方就把我唯一的一條退路也給封死了。
“怎麼聯想到一塊兒的?呵呵,所以我說你聰明反被聰明誤。記得小米被那些老鼠襲擊後的情況嗎?再想想伍餘的遭遇,事情不就明擺着的了嗎?那些老鼠留下了伍餘的人頭,分明就是想讓我確定伍餘是死在了那些老鼠手上而不是被你給害了!這不是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是什麼?”
聞言,我也只能是無奈的笑了笑。
果然,蘭頓就是蘭頓,竟然能通過這麼點兒紕漏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聯繫到一起。
見我嘆氣,蘭頓又繼續道:“你可別說你還想讓我拿出什麼證據,我的人並沒往水裡扔那些血布,但你卻好好的回來,而且還帶回來一條魚,這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據。”
除了對對方豎起個大拇指外,我又還能說什麼?現在我所有的計劃都已經泡湯,除了回去那老鼠窩裡,又還能有什麼退路?
得吧,雖然殺蘭頓他們是沒辦法了,但我還能回去,就把他們留在這裡孤獨終老,權當是對他們的懲罰吧。現在除了這樣,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剛打算潛入水裡,蘭頓立馬就命令手下抽出了武器朝着我衝了上來!
很明顯,對方知道那些老鼠在幫我,這個時候那怪物不會出現,所以就算是下水也沒有危險!
見狀,我當即心中一驚,一個猛子就朝着水下紮了下去!
會水的人都知道,在水下睜眼,就跟從黑暗裡忽然到了光明的地方一樣,眼睛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再加上水下的光線不是很好,而我又已經遊過幾個來回,對於地形稍微熟悉一些,但蘭頓的手下卻是兩眼一抹黑,所以我一潛入水下,立馬就找了一處相對黑暗的死角藏了進去!
果然,雖然這麼一瞬的功夫,但我藏好後,分明看到蘭頓的那些手下失去了目標,開始在水下四處觀望了起來。
原本我是以爲,那白毛老鼠精在發現我這裡情況不對以後會立馬派它那些子子孫孫前來支援我纔對的。卻不想,我這兒都快憋不住氣了,仍是沒見那邊有絲毫的動靜!
沒辦法了,就算會被發現,我也得放手一搏了!不然非被憋死不可!
我是在這兒藏了快兩分鐘了,但蘭頓的那些手下,卻是浮上過水麪報告了情況,之後才又朝着下邊兒潛了下來,所以絲毫沒有慌亂的跡象。
望着一個朝我這兒游過來的人,我死死的盯住了對方划水的姿勢和刀柄的位置,打算對方一從我旁邊經過,就立馬奪了對方的刀殊死一搏!
然而,還不等那人游到我身邊,那種被猛獸盯住的感覺,就又浮現在了我的心頭!而且這一次,我都幾乎能感受到那猛獸正在朝着我撲過來!
這……這什麼情況?
低頭望望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雖然被水泡得有些發泡,但明顯沒有裂開的跡象,應該不至於有血腥味兒融進了水裡纔對的啊!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我這兒正驚魂未定,忽然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水流衝擊而來,直接把我死死的按在了藏身處的角落裡!與此同時,剛纔還朝着我這邊過來的那幾個人,也瞬間如同見了鬼一般的倉惶朝着水面浮了上去!
很明顯,那怪物已經來了!
這尼瑪,現在我要逃的話,鐵定成爲那怪物的第一個目標!但要不逃的話,就算那怪物沒發現我,我也絕壁特麼會被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