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霸的話音剛落,我就發現我們已經開始在原地打轉了起來。
雖然我們是照着一個方向在發力狂奔,但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旁邊看着,就會發現我們所有人都是在照着一個小圈子不停的奔跑,這就是所謂的鬼打牆,只不過這個鬼打牆,要比真正的鬼打牆還要厲害!
而且那老頭兒告訴我,我們現在所面對的,就是剛纔司徒霸用來攔我的那個模型!只是當時他還沒破了模型,司徒霸就受到了襲擊。
過了沒多久,司徒霸就一臉陰沉的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見到司徒霸出現,苗庶當即伸手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跑啊!你們倒是接着繼續跑啊!我看是你們的腿厲害,還是我的模型厲害!”
雖然現在司徒霸的手上仍帶着傷,但那臉上的自負,卻絲毫沒有減少。
見狀,我當即就要上前!
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上前能做些什麼,但現在的我,就算是走上前去罵司徒霸幾句都會覺得心裡舒暢些!
但我剛一動,苗庶就攔住了我。
“相信我,我能對付眼前的事情。”
只說了這麼一句,苗庶就走上了前去。
“司徒霸是嗎?怎麼?司徒白不在了,連神族先人定下的規矩都約束不了你了?”
聞言,司徒霸當即就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這是怕了嗎?想用我神族先人定下的規矩來遊說我,讓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嗎?哈哈哈哈……什麼狗屁謠門,什麼狗屁規矩,那些都特麼是用來騙鬼的!哈哈哈哈……”
司徒霸一直在那裡笑,苗庶就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裡望着對方,也不說話也不動。
我是真佩服苗庶的這份定力。
但一想到這老傢伙竟然能一早識破司徒霸布的局,而且還能用詐死的法子從局裡抽身,就應該也有辦法對付這個司徒霸才對。
這麼一想,我這才靜下了心來等着看苗庶要怎麼應對眼前的事情。
司徒霸笑了足足有一分鐘!而苗庶,則是歪着腦袋耐着性子,就那麼站在了那裡望着對方大笑,直到對方笑聲停歇,才終於嘆了口氣並且搖了搖頭!
那樣子,看上去就好像即將要命歸黃泉的並不是我們,而是司徒霸一般!
我是真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苗庶竟然還能做出這種表情!難不成是他還留有什麼後手?
司徒霸似乎也跟我有一樣的想法,當即就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的衝着苗庶吼了起來。
“你個老騙子,都這個時候了,你特麼還在那裡故弄玄虛!你以爲老夫會像你遇到的那些凡夫俗子一樣蠢到上你的當?”
聞言,苗庶這才微微擡起了頭,而且嘴角掛着一絲不經意的笑,“你知道你們神族爲什麼會定下那條不許招惹謠門的規矩嗎?”
“你想說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老夫允許你把所有的本事都施展出來!我倒想看看,所謂的謠門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
聞言,苗庶只是輕描淡寫的伸出了一隻手掌,之後就開始訴說起了一些有關神族招惹了謠門,最後都栽得很慘的事情,每說一件,就勾掉一個手指頭。而且他所說的那些,乍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這次換司徒霸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站在那裡聽了,直到苗庶把手指頭勾了好幾遍,司徒霸才不耐心的打斷道:“別說你說的那些事情我沒聽說過,就算是聽說過又怎麼樣?難不成你今天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老實告訴你,今天就算你們真的插上翅膀,也休想再逃掉了!”
司徒霸一說完,苗庶再度無奈的搖頭嘆息着道:“唉……其實吧,我本來是想放你一條生路的,沒想到你卻又自己跑回來送死,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苗庶這話說的,就連我都有些想笑了,更何況是司徒霸。
果然,苗庶一說完,司徒霸就又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
等到笑罷後,司徒霸臉上那種陰沉,已經一掃而空,轉而變成了一副好奇的神色,“我說老小子,你說你本來想放我一條生路?我倒想問問,如果你不放我一條生路的話,我又會怎麼樣?”
直到這個時候,苗庶才一改之前那拿對方無可奈何的表情,換上了一臉的正色。
“我來問你,你聽說過我謠門的逃命散沒有?”
“逃命散?絕命散我倒是聽說過,這逃命散又是個什麼東西?我很好奇,你倒是可以說來聽聽。”
“所謂逃命散,實際上是我謠門的一種毒藥,只在勸退對方的時候纔會使用。意思就是如果你退了,不再跟我謠門爲敵了,就能活命,但如果你執意要上來拼個魚死網破,那到最後,死的鐵定是你!”
這……會是真的?
果然,司徒霸也跟我一樣有些不信,當即就挑了挑眉頭,“哦?這就是逃命散?”
司徒霸一說完,苗庶就點了點頭,“是的,你不是被我們的箭矢射中了嗎?如果你逃走了,這個時候應該會發現自己身上的一些不對,只要你花些時間去研究,不難研究出逃命散的解藥,但你卻偏偏還跑回來跟我們糾纏!你現在可以看看你的手心是什麼模樣!是不是有些發白?”
我艹,難怪老苗能那麼鎮定,合着他真在那些箭頭上餵了毒?
聽到這話後,我是當即震驚的望向了老苗。
而司徒霸,則是眉頭一皺,立馬擡手望向了自己的手心。
只不過,在司徒霸擡頭重新望向我們這邊時,我明顯在他眼底看到了疑惑。
“怎麼?還不信?那你大可以去找點水泡泡手看看,看會不會有一種火燒一般的灼痛感。”
聽到苗庶這麼說,司徒霸當即就擡頭朝着大爺海的方向望了望,之後又一臉凝重的望向了我們。
見狀,苗庶又補了一句,“你放心,有你那什麼模型在這兒,我們一時半會兒也跑不掉不是?”
我艹,苗庶這特麼又是唱的哪出?難不成他還真打算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放過司徒霸這有可能會引發災難性戰亂的罪魁禍首?
司徒霸剛一擡腳往大爺海的方向跑,我就朝着苗庶走了過去。
但我剛走到苗庶身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苗庶,就聽到司徒霸那邊傳來了慘叫聲!
擡眼望去,此時的司徒霸已經被一根忽然從上坡斜面上刺出的木樁給刺穿了右肩!
雖然這種傷勢不足以致命,但仍是能讓司徒霸喝上一壺了!要是他還不閃人,等到我們從他那破模型裡出來,他的死期就算是真的到了。
司徒霸不蠢,在肩膀被刺穿後,立馬一揮左手,當即就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而這個時候,苗庶則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用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額……這特麼合着剛纔全是這老頭兒編出來的?
見到我眼底的疑惑,苗庶當即露出了輕鬆的微笑,“怎麼樣?還吧賴吧?三言兩語就把人給搞定了!”
“那什麼,你早就料到司徒霸會再次出現堵我們的路,所以早就在那裡安排好了機關?但這也不對啊!你剛纔的表情明明說明這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啊!”
“怎麼?長見識了吧?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現在的人,絕大多數都沒有!不然你以爲爲什麼我們謠門什麼都沒有,就光憑一張嘴皮子就能讓神族都忌憚三分?”
以前吧,我的確知道苗庶有本事,不然也幹不了那麼多的大事兒,但卻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真正意識到他的厲害。
僅以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愣是把這麼厲害的一個人都給唬住了,還讓他自己主動跑向了早就佈置好的陷阱!這能耐,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可能是想噁心一下我們吧,司徒霸這次離開並沒有帶走他那破模型,也有可能是因爲第一次受到這麼嚴重的創傷慌了神,所以忘了帶走他的模型,總之我們一時半會兒的是走不了了。
既然走不了,那我自然是開始向苗庶討教了起來。
畢竟在這件事情裡,他顯得太過神秘,神秘到我只能用刮目相看或者驚爲天人這些個形容詞來形容此時心中的感受了。
一開始苗庶是望了望身後那一大票的人不肯說,後來經不起我的軟磨硬泡,才把我拉到了一旁,開始跟我說起了這整件事情。
原來他一開始也沒意識到這是有人布的一個局,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逃不掉了,恰巧這個時候我們又到了,所以他纔想到用我們來引開對方的注意力,自己詐死轉入暗處,開始慢慢的調查。
實際上他們謠門在選人的時候,第一個條件就是要求心臟長在右邊。
倒不是說心臟長在右邊兒的人更聰明或者什麼,而是爲了他們在遇到絕境的時候,能依仗這一點來絕處逢生!
在城裡我在天台上看到他的時候,在我們看來,他的確是受了致命傷,因爲他左邊的胸口上明顯被利器刺中過,而且是透胸而過!
實際上,那是他故意漏了破綻,讓對方以爲自己掌握了什麼,打算來跟我們回合,好共同商定計劃,所以纔會引來了追殺,而他,剛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