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寒冠羣拼了老命也要阻止社員這麼做,不惜得罪羅姓武者,對着他怒目相喝。
“有何不敢?是誰最先發起挑釁?是誰威脅一羣人強行文鬥?是誰詛咒別人連營地都出不了門?呵呵,我老羅最看不慣你們這些披着人皮,內心連妖獸都不如的齷蹉酸儒!相反,這位小哥兒仗義疏財,又寫出我羅某最愛的弓箭篇強文,我不支持他,誰支持他?哈哈!”
羅姓武者主動跳出來在前面擋箭,笑嘻嘻地與嶽恆示好。
對他們這些武者來說,《雉帶箭》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整個春獵場上有數千名輔修遠程弓箭術的人,他們的實力可以得到非常大的提升,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區區一個寒山社算什麼東西?
果然有寒山社成員抵不住壓力,背對人羣,悄悄對着神宮發誓退出寒山社,雖然付出了退社的慘痛代價,吐出一口鮮血,神宮受損,但他還是欣喜地說道:“果然退社後,任務就恢復原樣……”
“住嘴!”寒冠羣聽到了最可怕的聲音,他絕對不允許這些人說下去!
此言一出,全場變色,寒冠羣怒急攻心,剛纔的舊傷未愈,心傷再生,在喊出這一聲後,一口從心底溢出的鮮血噴得更遠了!
入社時以神宮對伏羲星辰發誓,退社時當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任何組織機構爲了留下成員,暗地裡設置的高額違約費用都是讓人瞠目結舌的,也只有在違約時纔會發現這裡面的貓膩,除了痛罵之外,沒有絲毫辦法。
但是與三倍春獵任務相比,退出寒山社的代價他們還是能承擔的。因爲退社還有一絲希望,而不退社,只有成爲衆矢之的的悲慘下場。連春獵任務都完成不了,還談什麼進步與否。更別說惹怒了這個一句話就能讓寒山社毀滅的神秘人,難道死扛着不退等對方慢慢收拾?
“我要讓你們寒山社毀在今年的春獵場上……”這句話不斷迴響在每個文人的心中,成爲揮之不去的噩夢,再看斗篷風衣下的嶽恆,忍不住一陣寒顫。
“對不起寒兄,寒山社的理念與我的本心相沖,恕我不能再追隨於你了。”一名成員走到寒冠羣面前,沉聲說道。然後毅然發誓退社,嘴角流着鮮血離開。
“寒大哥,你好自爲之,我先走一步。”另一名成員走過來,從身上摘下寒山社的社標,放到寒冠羣的面前,再鞠了一躬,噴血退社。
前幾名還是好言相對,客客氣氣,臉上充滿悲憤與無奈。
但是接着又來三人。看到寒冠羣的慘樣,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連說話解釋的欲/望都沒有,全都寧願神宮受傷也要堅持退社。
又來幾位,直接破口大罵了,若不是寒山社的一貫囂張,他們怎麼可能受到如此重挫?
“寒冠羣,你害死老子了,老子今年要是過不了春獵,死也不會放過你!”一名脾氣不好的社員啐了一口。
“寒冠羣,我和你勢不兩立!”另一人機靈地落井下石。只是退出後再看石簡,又懊惱了。與寒山社敵對也不會降低自己的春獵任務要求,何必在砍了寒冠羣一刀後。再補上一腳?
“寒山社就是一幫文人垃圾自我吹噓的社團,根本就不值得我們眷念!寒冠羣你這個大騙子,當初騙我們入社許下多大的好處,可現在你拖累了我們,你怎麼不去死!”
最痛恨的一位成員,正是寒冠羣最信任的一個,現在當着數百人的面退社,給了他最後一擊。
他的傷情根本不可能好轉,在親眼看到社員的連續背叛之後,在被最信任的屬下痛罵後,他的心神受到重創,已經昏迷不醒。
只有幾個還不死心的下屬扶着他,但是剩下的這幾人對大家接二連三的叛逃毫無辦法。
另外除了在第三戰區第二營地的寒山寺核心成員不斷退社之外,其他戰場上也有寒山社成員陸陸續續背離社團,《雉帶箭》一出,寒山社真的徹底毀滅了!
沒有人敢再提強行文鬥之類的傻事,嶽恆當着數百人的面重新走向客棧,沒有一個人敢攔他,甚至連問都不敢問一聲。
嶽恆腳步匆匆趕回客棧,找到雷胖子,急聲說道:“趕緊幫我護法,將‘警’文盤運轉起來,我要突破了!”
三人手忙腳亂,“警”文盤被嶽恆改造成神宮才氣與獸魂精魄都能激活的法陣盤,雷胖子一咬牙,拿出最精純的獸魂精魄,激活後再將掛載全部的工匠防具丟在警戒範圍中,自己走出房門,大大咧咧地坐在門外,不準任何人過來探訪。
閔若谷和文馨月不敢打擾,只能屏住呼吸,看着嶽恆入定,文人突破時身體綻放出來的幽藍光芒是那麼的美麗,兩女目不轉睛,各有所思。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的府院差不多也忙完了文峰塔文章的評比,優質的上佳作品基本上已經看完,還剩一些不入眼的文章,隨便交給幾個資淺的見習教員把把關就好了。
霍掌院沒有食言,與顏教員等共鳴之後的同僚一起,開始分析《雉帶箭》真正的妙處。
“這是一篇罕見的畫卷之文!”霍掌院嘆息道。
一些並非教授詩詞歌賦的教員並不擅長鑑賞分析,紛紛問道。
霍掌院解釋道:“全文皆描寫,文字如畫,文字如景,栩栩如生,身臨其境!”
“身臨其境!”
或許還沒領悟,但最後一個詞確實聽懂了,那些在心中懵懵懂懂,就差一點點就頓悟了的文人教員們驚歎一聲,被點破後,瞬間進入到一個奇妙的境界中,他們頓悟了!
要想孕育出文符,突破瓶頸,或者是神宮擴大什麼的,“共鳴之文”,“身臨其境”,“心道”三者缺一不可,“機緣”是偶然,暫不算在必要條件中。
《雉帶箭》內容本身就是“共鳴之文”,“心道”是不同讀者對箭術,對弓箭操持,對武技的領悟,而“身臨其境”就成爲是否共鳴的決定因素!
試問,不必前往戰場,坐在府院內就可從詩文中體會到“身臨其境”,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舒服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