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嶽恆說要獻唱,衆人紛紛鼓掌起鬨,喧鬧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引得一些考生過來圍觀,尤其是女武者和女工匠,在趙菁和越惜的召喚下,女考生們紛紛靠近,準備聽嶽恆專爲女人唱歌,聚集了數百人。
女性文人數量太少,遠少於女武者和女工匠,這一點嶽恆注意到了。
不過他此時沒有太關心,他在心裡迅速過了一遍歌曲,自己又來回走動幾步,回憶起腦海中記憶的梅蘭芳等大師的動作,那水袖,手指,以及神態,在心中迅速打下一個譜,意圖做的似模似樣。
看見也有數百人靠近,嶽恆不再拿捏,他是第一次張口唱歌,清過嗓子之後,心情有些緊張:“匡大哥講的話……”
“停!”胖姑娘越惜突然叫停。
“又怎麼啦?”
在大家不解中,越惜得意地說道:“別匡大哥了,他是什麼人大家都知道,換個名吧,免得玷污了這首好歌!”
“說的倒也沒錯!”
“叫越大哥也好!”
“越大哥?聽起來像是嶽大哥,不妥不妥,換任意姓氏都可,唯獨不能是匡和白!”
“哈哈哈哈……”
衆人調侃中,嶽恆那點緊張情緒不翼而飛,正好,劉大哥上!
“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閒?
男子打仗,到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
白天去種地,夜晚來紡棉。
不分晝夜辛勤把活兒幹,
這將士們纔能有這吃和穿。
你要不相信吶,請往身上看。
咱們的鞋和襪,還有衣和衫。
這千針萬線都是她們連吶啊!
有許多女英雄,
也把功勞建,
爲國殺敵是代代出英賢。
這女子們哪一點不如兒男~”
嶽恆捏着蘭花指,揮舞着水袖,雖然看起來有些怪,但他是以女子口吻唱出的這首歌,當真是有些惟妙惟肖,讓在場數百女考生聞之色變,表情無比肅穆。
一曲清唱罷,等那“男”字尾音拖延完畢,如同空靈之音一般,整個考場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聲音彷彿還在府院上空迴盪一般。
這段音樂穿透人的心靈,直接擊打在人的內心深處,在每個人的腦海中久久旋轉,那些旋律一直不停。
“爲什麼……我感覺到體內充滿了力量……”一名女武者疑惑問道。
“我也是!那種感覺好熟悉,似乎是剛纔進入幻境時體驗到的武魂……”另一女考生不確定地說道。
越來越多的女武者都發現體內有力量上的變化,距離凝結真正的武魂又近了一步。
女文人的體內才氣更多,文心更加堅定。
女工匠同樣有一些感悟,她們雖然沒有神宮與武魂的分別,但專注力得到大大提高,心靈手巧是工匠最需要的天賦和特性。
可以說,在場所有女性都或多或少得到一些好處,而那些男考生,最多隻會覺得歌曲好聽,但沒有女性考生實力提升的感覺,這種差別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文馨月,越惜和趙菁三人距離嶽恆得最近,她們所見所聽都是最真切的,驚喜地發現自己獲得了非常大的力量加成,感覺精力旺盛,耳清目明,渾身說不出的舒泰。
“是誰?誰在唱歌!”突然從考官房間慌慌張張跑出來一羣武者考官,一個個焦急地大聲喊道,像是誰搶了他們錢財一樣。
“餘音繞樑,這可是餘音繞樑啊!是誰這般不知珍惜,就這樣隨隨便便唱出來了呀……”又跑出來幾個文人老官員,個個都是痛不欲生的表情。
“又是你!”
一羣考官看着人羣中的嶽恆,臉上真的是精彩無比,嶽恆剛剛逼走幾個考生,與洪縣幾位考官關係密切,現在又鬧出這件事,難道他們還敢詰問不成?
“不是我!”
嶽恆一縮脖子,不得已再次躲到文馨月身後。
他心道壞了,什麼餘音繞樑,不知珍惜啊,肯定是這首《誰說女子不如男》又觸犯了中元世界的某個規則,引發出來異象。
齊縣令聽完歌曲後心急如焚,但他握着控制之盤不方便出來,只能催促文掌院出來查看。
文掌院注意到所有人都盯着躲躲閃閃的嶽恆,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他推開人羣,一臉無奈地說道:“嶽恆,你能消停點嗎?別再唱歌吟詩了,安靜等放榜吧!”
嶽恆翻着白眼,又不是他想主動唱的,這不還沒放榜嗎,應美女邀約,他閒着也是閒着,唱個小曲兒聽聽而已,又不是吟唱《早春》或是《木蘭詩》,早說不能唱他就不會唱了!
“可惜,太可惜!若是在引星和融聖之後再聽此曲,可以至少增加一成的才氣和武力!”
“嶽恆啊嶽恆,你叫我怎麼說你纔好?你等放榜之後再唱不行嗎?現在唱了又有何用?只能增加一些力氣,太早了呀!”
“還有!你可是文人,而且連童生都不是,你唱個什麼呀!你若是讓專業曲師認真琢磨處理,此曲必定繞樑時間更長,聽後對你們初級學子的益處更大!哎!浪費,太浪費!”
一羣考官恨鐵不成鋼地說着,不僅讓嶽恆目瞪口呆,而且讓四周女考生們紛紛惋惜叫喊出來。
可聽進去了不可能退出來呀,《誰說女子不如男》這首新創作的新曲風今日是第一次出現在中元世界中,首次吟唱效果最好,創作者本人親唱會有更大益處,誰知道在考場內白白浪費了,要知道在場三千考生,多半會被淘汰,那些獲得好處的人,效果絕對是大打折扣!
嶽恆眼看是躲不過去了,只能硬着頭皮走出來,抱拳無奈道:“學生真的不知會發生這種事,還請諸位大人們原諒……”
“哎!”
“氣煞老夫了!”
“可惜,太可惜!可惜了這首餘音繞樑曲,雖然加成不高,品階較低,但好歹也是首繞樑曲呀……”
考官們嘆氣,目光復雜地看了看嶽恆,紛紛搖着頭回去。
文掌院跟着重重嘆了口氣,他現在頭都是疼的,這祁郡文部巡察使爲何還不到啊,再這麼下去放任嶽恆不管,這次復考就被折騰得全天下盡知了!
一首共鳴之文《早春》,一首初級戰詩《木蘭詩》,一首脫口而出的《女武者》,半首強烈紅光的共鳴之文不知道是什麼,一首將考官們趕出幻境的詩歌也不知道是什麼,現在再加一首低階餘音繞樑的加持歌曲,文掌院腳步沉重地回去。
妖孽!
太妖孽!
嶽大爺,復考完後你趕緊離開洪縣吧,這裡沒人敢留你!伏羲神靈呀,文部巡察使呀,快點把這個妖孽收走吧!
等考官走完,衆學子齊齊吐出一口氣,全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嶽恆。
“看我幹嘛?哎,這都是你們逼我唱的,絕對不是我主動要唱的啊,你們別找我麻煩!”嶽恆看到面前三位姑娘神色複雜地盯着他看,有些緊張。
“嶽公子啊!早知道你會唱這種歌曲,我該等到融合聖魂後再聽呀!太可惜,太可惜,我現在聽後只覺得力量增強,可若是激活武魂後再增強,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呀!”胖姑娘越惜懊惱頓足,一把抓住嶽恆的雙臂,滿臉惋惜地要抱過來。
“越姑……姑娘……別……”
嶽恆好不容易掙脫越惜壯實的手臂,再也不敢面對這個胖姑娘。
沒想到趙菁也拉住他的胳膊,臉上全是感動:“多謝你了嶽公子,在場所有的姐妹都要感謝你,你人真是太好了!”
“是呀!姐妹們都從你的歌聲中聽到了力量!謝謝你嶽公子~”
“嶽公子,千萬別聽那些老頑固的,你就是我們所有女性的朋友!”
“再來一首怎麼樣?嶽公子,奴家給你伴舞如何?”
鶯鶯燕燕紅紅綠綠,嶽恆被諸多熱情的女考生們誇獎地滿臉通紅,更有大膽之人湊過來摸他,這裡拉扯一下,那裡觸碰一下,想着法兒地逗弄他。
他沒辦法躲,只能向文馨月身邊靠近,可一與她那雙神情複雜的眼睛相對,心中卻是暗歎一聲,又不敢像之前那般口花花地隨意調笑了。
齊縣令聽到文掌院彙報後,持有完全相同的態度,對嶽恆頭疼要死,他現在就等祁郡文部巡察使到來後放榜,然後趕緊將嶽恆送走。
“齊大人,祁郡文部巡察使即將來到縣學府院!”一名軍士彙報道。
齊縣令精神大振:“請諸位隨我來!”
等考官們來到府院法陣之中,列隊站好,兩位身着文人官衣的祁郡文部官員大踏步走來,一人是三級學士蘇覃,另一人是四級儒士祁郡文部侍郎崔光耀崔侍郎,兩人身上還掛着楚國驛站的特殊符文“傳”字文符,很顯然是從祁郡郡府祁城利用文符八百里加急趕來!
“下官齊青容率洪縣文院見過崔大人,蘇大人,二位大人驛車奔波,一路辛苦了!”
“齊大人太客氣了,閒話稍後再說,先說正事!洪縣之事我已聽蘇巡檢說過,今日之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還請各位同僚各司其職,不必多禮。”
崔侍郎只是客氣了一下,就迅速進入正題,讓其他考官離開後,單獨留下齊縣令和文掌院,四人在一處安靜之所講起今日復考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