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我家老婆子剛跟你家夫人商量好了孩子們成親的日子,咱們終於要成親家了。”張懷山給白易之倒了一杯茶,心情很好的樣子。
白易之看了張懷山一眼,有些爲難的不知怎麼開口。
張懷山看出白易之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就奇怪的問:“白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呀?有話你就直說,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有什麼不好說的呀?”
白易之嘆了口氣道:“懷山兄弟,做哥哥的對不住你呀!”
“怎麼啦這是?”
“唉,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跟兄弟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親給退了。”
“什麼?”張懷山吃驚的站起身來看着白易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懷山兄弟,你先坐下聽我把話說完。”白易之站起身來按着張懷山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嘆道:“是這樣。我們白家是真心想要和張家結這門親的,不然之前我也不會三天兩頭的往你家跑不是,我家夫人也挺喜歡翠兒這丫頭的。可是,唉!”
白易之說到這裡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我家少爺之前不是出去遊學去了嗎?他在路上結識了一位姑娘,兩人以姐弟相稱相處了幾天,後來在回來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夥山賊,那姑娘爲了救我家少爺被毒箭射傷了,當時因爲情況比較危急,我家少爺不顧男女之嫌爲那姑娘吸毒療傷救了那姑娘的命。本來那姑娘和我家少爺之間沒什麼,我家少爺也一直把位姑娘做親姐姐看的。少爺因爲中了毒引發了舊病,是這姑娘把我家少爺送回來的。回來之後這姑娘認我家夫人做了乾孃,也一直都沒有提起這件事情,可如今這姑娘卻突然提起要嫁給我家少爺,說若是少爺不答應就只有殺了他,我家夫人一着急也沒有辦法了,只好讓我厚着老臉來這裡跟懷山兄弟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張懷山聽了有些糊塗了,說道:“這姑娘怎麼這麼強勢啊?她說這話只怕是故意嚇嚇你家夫人的吧!一個姑娘家的能有勇氣拿刀殺人嗎?再說,她能不顧王法這樣做嗎?”
白易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解釋道:“這姑娘來頭不小,她是宮裡的一等女侍,你說咱們都是平頭百姓,怎敢跟官家鬥啊!”
聽了這話張懷山也沒了聲音,他也爲了難,自己若是堅持把女兒嫁過去,總不能讓人家一等女侍給白家少爺做妾吧!那人家姑娘也不會答應呀!若是惹怒了她指不定會找個什麼理由遷怒於自己呢!
張懷山垂頭喪氣的說:“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所謂民不與官鬥,沒辦法也只有我們退親了。”
“不,女兒不答應。”張憐翠突然從後面衝了出來滿面怒容的說。
張懷山呵斥着女兒道:“你這孩子真不懂事,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也不要再想那白家小子了,你和他沒這個緣分。”
張憐翠固執的說:“不,白家是先跟我們張家定的親,若不是白少爺之前出了那件事情,我和他早已經成了親了,她即便是做官的也要講講道理不是,這門親我不同意退,說什麼女兒都要嫁給白少爺。”
“你,你這孩子......”張懷山被女兒氣得不知該怎麼說了。
白易之見了也上來勸道:“翠兒,是大伯對不住你,但是這件事情只有你讓一步了。再說,你跟我家少爺也沒有相處過,哪有什麼感情在呀!聽話,退了吧!”
張懷山招呼着白易之道:“白大哥,你有事情先去忙,我勸勸她,這件事情你放心,我們張家答應了。”
......
* * * *
因爲是偷着出來的,爲了不讓娘擔心,雖然很捨不得離開,白映寒還是依依不捨的和莊紫胭告別離開了。
沈惜夢讓白易之去了張家,雖然心裡對退親這件事情一點底都沒有,但一想到兒子她還是決定去看看,這幾天兒子見到她都不怎麼說話,沈惜夢知道兒子心裡還在埋怨她,不管怎樣她還是要做好她認爲該做的事情。
兒子的房裡只有冬靈在那裡專心繡着鞋樣,兒子卻不在房間裡。
“冬靈,少爺呢?”
冬靈聽到聲音趕緊放下手裡的活,站起身來說道:“少爺心情不好,貝姑娘帶他出去散心了,相信很快就會回來的。”
“夫人,少爺會不會......”
靜荷一聽說少爺出去了心裡就想到了莊紫胭,沈惜夢又何嘗不知道兒子會去哪裡呢?對於兒子和莊紫胭的事情,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反對莊紫胭進門。
沈惜夢有些不安的在兒子房裡走來走去的,又不知兒子會在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莊紫胭住的地方,沈惜夢不禁有些後悔沒有把志誠留在家裡,要是這樣還能打發志誠去找他回來。
“夫人,少爺回來了。”冬靈站在門口張望着,正好看見白映寒進了後院,趕緊對房裡的沈惜夢說了聲就迎上前去接少爺了。
“少爺,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呢?”冬靈扶着白映寒的胳膊好奇的問。
白映寒有些喘息的說:“貝姐姐剛到門口就接到了一封信,她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不知要去多久,她說一辦完事情就會趕回來的。”
看着兒子滿頭是汗很累的樣子,沈惜夢心疼的上前來扶着兒子進了房,嘴裡說道:“你身子還沒有好以後就不要出去了,這貝丫頭也是,怎麼沒見她跟你一塊回來呢?”
白映寒把貝靖荷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沈惜夢也不好說什麼了,她過來兒子這邊本想聽聽貝靖荷的想法的,誰知卻沒有碰見人,這件事情也只有暫緩了。
出去了一趟見到了莊紫胭後白映寒心情舒暢了很多,也願意跟他娘說話了。
“娘,您去張家幫我把親退了吧!”
兒子終於肯跟自己說話了,沈惜夢心裡很高興,她用帕子幫他擦着臉上的汗,嘴裡柔聲道:“娘已經讓你易伯去張家了,想來張家不會不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