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荷也趕着過來說道:“少爺能走了真好,少爺還有哪兒不舒服嗎?想不想吃什麼?靜荷姨幫你做。”
“不用了,我不想吃東西,謝謝你靜荷姨,我好像有些累了,我想躺下休息一會兒,還有,我背心的衣裳都溼了,能幫我換一件嗎?”
白映寒的一句話馬上讓屋裡的四個人忙亂了起來,她們打水的打水,準備的準備,接下來是幫他擦身子換衣裳......
白映寒終於好了,他可以像正常人那樣行動了,也沒有感覺有什麼異樣了,這段日子下來他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圈,對着鏡子看着瘦了一點的自己,雖不是十分滿意,但比起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樣子還是讓他覺得很舒服。
來到這裡以後,他還沒有出過門,如今身子恢復了,心裡就有了一種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於是白映寒就對他娘說了。沈惜夢倒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兒子病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讓他出去透透氣了。
走在這古色古香的街面上,穿梭在琳琅滿目的各色攤鋪邊上,白映寒臉上滿是新奇,眼裡閃爍着興奮,他似乎對每一樣東西都好奇,每經過一個攤鋪都會駐足瀏覽好半天。經過一家首飾店的時候他也好奇的進去逛了一下,看過了展櫃裡的各種首飾後他卻拿起了一支玉簪子看了好久都不捨得放下。這是一支鳳頭簪,鳳的頭部是淡綠色,頸部以下是白色,翅膀部位的綠色較深到尾部逐漸淡化成白色,鳳嘴裡叼着兩根銀鏈子,兩根銀鏈子上各掛着一顆小小的翡翠玉珠。不知爲什麼,白映寒一看見這支簪子就很喜歡。
志誠在一旁看着自家少爺對這麼一支玉簪愛不釋手的樣子就感到很好奇,不禁問道:“少爺,你是要買給夫人嗎?”
“啊?”志誠的話讓白映寒有些無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這支簪子送給他娘,不是他捨不得,而是他根本就想給自己買,雖然現在自己是用不上這東西,但帶在身上沒事時看看也是對自己心靈的一種慰藉,誰叫他的心是一個女人的心呢?
“不,我想買給我自己。”
“什麼?”志誠還以爲是他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白映寒也不跟他解釋只是朝他伸手道:“你身上帶了多少銀子?”他出門時忘了帶錢,不過他知道志誠手裡有錢,因爲臨出門的時候他聽到靜荷姨叫住志誠往志誠手裡塞了個錢袋子。
經過好一番砍價,白映寒最終用三兩半錢銀子買下了那隻玉簪,白映寒拋下了滿腹狐疑的志誠手裡把玩着這隻簪子往店門口走去,只留下志誠在身後小聲嘀咕着:“少爺什麼時候買東西會跟人砍價了?”
走在前面的白映寒聽到志誠的嘀咕聲臉上露出一絲偷笑,心道:“隨你怎麼想去吧!我也不會解釋的。”
白映寒低着頭邊走邊把玩着玉簪子,心裡很是興奮,不知不覺走到了店門口卻和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接觸到對方溫軟的身體的那一刻,他知道對方是一名女子。
“啊!”
女子驚呼一聲趕緊後退了一步,白映寒手裡沒抓穩,剛買的玉簪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我的玉簪子!”
看着剛剛買的玉簪摔在了地上斷成了兩節,白映寒的心像被人用刀割了一下,疼得直抽抽。
“你這人......”女子滿臉羞怒的瞪視着白映寒,已到嘴邊的斥責卻又咽了下去。
志誠本已搶上前的身子也停滯了下來。
當白映寒撿起玉簪正想怒斥對方的時候,卻張着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面前的女子容貌生得如煙如畫,從來不知道女人可以美成她這個樣子,也總是聽到傾城傾國這個詞,現在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傾城傾國。這姑娘含怨帶嗔的樣子都是那樣的可愛迷人,她的眼睛卻顯得很深邃,好像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霧氣,有些讓人難懂。不過白映寒怎麼覺得這位姑娘有點眼熟的樣子,不禁心裡有些納悶起來:“我剛來這裡沒幾天也是今天才第一次出門,怎麼可能見過這位姑娘呢?”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姑娘呢?”白映寒嘴裡不知不覺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女子眉頭微戚着看來正想發怒的樣子,但很快怒意慢慢在她臉上消散了一點,卻還帶着幾分怨嗔的樣子,她似乎認識白映寒沒好氣的說道:“是你呀!”
“姑娘認識我嗎?”對方的態度讓白映寒很詫異,他在心裡又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有記起對方是誰。
志誠忍不住上前輕輕拉了拉自家少爺的衣袖,低聲說道:“少爺,這位是紫胭姑娘。”
“紫胭?紫胭是誰呀?”雖有志誠提醒但白映寒還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一下可把志誠爲了難,他可不能當着人家姑娘的面告訴自家少爺人家是妓女,那多尷尬呀。
志誠對白映寒說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對面的莊紫胭還是隱約聽到了他的話,可是白映寒滿臉迷茫的樣子讓她感到很生氣。除去那貧民百姓外,相信這洛州城裡有錢的少爺公子哪一個不認識她莊紫胭呀。且不管眼前這位是什麼身份,那天他落水被救的情形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直到看着他醒來她才安心的離開,事後還聽人說過他是爲了想見她纔不慎落水的,當時她知道事情的原由之後心裡又高興又擔心,這麼多人喜歡自己可是好事,她可以慢慢的從這些人中挑選一箇中意的來爲未來打算,但,若是有人爲了自己無辜喪命可就不好了。
“你,真的不認識妾身嗎?”
剛看見莊紫胭時的那份驚豔已經在白映寒眼底消失了,莊紫胭面上的怨色讓白映寒很是莫名,他不以爲意的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何必要對你撒謊呢?再說呢,你我既不沾親又不帶故的,認不認識也沒什麼,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唉,只可惜我這支剛買的玉簪子還沒出門就給摔斷了,真倒黴。”白映寒說完就從莊紫胭身邊側身走出了店門,並隨手把玉簪子揣進了懷裡,心裡還在想着:“要是有萬能膠還能把它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