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天的時間,日子雖然排得有些緊,好在之前什麼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了,家裡人手少就把酒樓的生意停了,所有的夥計都安排在家裡準備着一應事情。
家裡突然熱鬧了起來,白映寒有些不習慣了,他扶着門框站在房門口看着來來往往忙上忙下的人奇怪的問冬靈:“冬靈啊!他們在做什麼啊?”
冬靈笑道:“少爺,夫人在爲少爺準備婚事呢?”
“婚事?和誰呀?”白映寒有些糊塗了。
冬靈笑道:“還能有誰,一定是貝姑娘呀!”
白映寒有些詫異的說:“可是,姐姐她不在家裡呀?”
志誠剛好拿着燈籠走了過來聽見了笑道:“少爺沒回來的時候,家裡也是這樣事先佈置好等着少爺回來就辦婚事,上次那事一出就耽誤了,這次也是一樣的,先準備着,人一到就辦婚事,夫人說怕日久生變。”
聽志誠這麼一說,白映寒也沒有做他想,反正這件事情他已經答應了,遲早都是要娶貝靖荷的,只是紫胭的事情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如願。
第三天一早,沈惜夢就帶着靜荷捧着新衣過來了,伺候着兒子洗漱穿好新衣,本就俊秀的人兒,這麼一打扮越發俊俏了,直把冬靈看得有些捨不得挪開眼了。
“娘,姐姐都還沒有回來呢!你們這麼早就把新衣給我穿上做什麼?”
沈惜夢幫兒子整理着衣裳,臉上笑眯眯的說:“你貝姐姐今天回來了,她手底下的人剛來報了信,這會兒正在客棧裡準備呢!呆會兒咱們就派花轎去把她接回來,吉時一到你們就拜堂,到時候你們就是夫妻了,以後就有人代替娘疼你了,晚上睡覺寒兒也有人陪了。”
“娘!”白映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靜荷看着笑道:“少爺,成親以後你就是個大人了,以後可要懂事些,多孝順孝順夫人,對少夫人也要好一些知道嗎?”
白映寒羞澀的道:“靜荷姨,我本來就是大人,我會對姐姐好的,也會對娘好的。”
沈惜夢瞞着兒子和張家結了親,讓兒子糊里糊塗的和張憐翠拜了堂,親朋好友給白映寒敬酒的時候都被靜荷擋下了,因爲他的病還沒有好,怕他喝了酒對身體不好。也許是因爲太高興了,白映寒隨便吃了一點就往後院去了。沈惜夢不放心趕緊讓靜荷跟去看看。
終於如願以償的嫁進了白家,回想起剛纔手被他牽着的那一刻,張憐翠的心像小鹿一樣的亂跳着,一張小臉熱辣辣的有些發燙,透過蓋頭底下看見他邁着輕盈的腳步,看來他是願意娶她的。
坐在牀沿上,耳邊聽着前面傳來親友敬酒的聲音,張憐翠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心裡想着不知道一會兒他掀開蓋頭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呢?一定會是很驚喜的樣子。
門“吱呀”一聲開了,隨即是關門的聲音。張憐翠感覺到一個人走到了身邊,他好像有點緊張的樣子。
“呃,不知怎麼的,我,我好像有些緊張了,姐姐,你,你是不是也很緊張啊?”白映寒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張憐翠聽得有些糊塗了:“爲什麼他會叫我姐姐呢?”
“姐姐,我,我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婚禮呢!其實我,我心裡還是有些激動的......我,我要掀蓋頭了。”
蓋頭掀開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很清秀的臉,這張臉給白映寒一些熟悉的感覺,可是他此時沒有功夫想她是誰,他只知道自己被騙了。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貝姐姐。娘爲什麼要騙我,娘爲什麼要騙我?”白映寒扭頭就跑向了門口,可當他想要拉開房門的時候才發現外面不知是誰把門給鎖上了。
“開門!開門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門外傳來了靜荷姨的聲音:“少爺,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聽話,等過了今晚,明天一早靜荷姨再來幫你把門打開。”
白映寒哭着說:“靜荷姨,你開開門,我要見我娘,我要見我娘。”
靜荷道:“少爺,你好好和少夫人呆着,早些休息吧!夫人那裡還要陪客人呢?等明天,靜荷姨再來,有事你明天再說吧!”靜荷說完這話就離開了,任白映寒怎麼叫喊門外都沒有人理會他。
“白少......相,相公,你不要哭了,是我呀!我是憐翠呀!”看着白映寒在門口叫喊得喉嚨都有些沙啞了,張憐翠不忍心聽下去了,只好走到白映寒身邊想要安慰他。
“你走開,我不想見你,你們都是騙子,你走,你走啊!”白映寒趴在門上哭泣着,看也不看張憐翠一眼。
在印象中那樣斯文的一個公子,如今竟用這種語氣呵斥自己,張憐翠有些接受不了了,她覺得非常委屈,轉身跑到牀邊趴在牀上哭了起來。
若是換在以前,白映寒也許會回頭去安慰安慰她,可是現在他心裡也是滿腹委屈沒人訴,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莊紫胭,對不起貝靖荷,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笨蛋,一個懦夫。
“紫胭,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猶猶豫豫的,我早就應該自己做主,娘不答應,咱們自己結婚就行了。我爲什麼要這樣畏畏縮縮的?到頭來還是讓別人主宰了自己的幸福。是我不該呀!紫胭,對不起,對不起。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我今天結婚了?你是不是心裡很不舒服呢?你是不是懷疑我對你之前說的話全是假的呢?紫胭,你不要不開心啊!你等着我,等天亮了我就去找你,我和你結婚,我和你過我們自己的日子。紫胭,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張憐翠趴在牀上委屈的哭了半響沒聽到白映寒的聲音了,不禁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過來,卻見他坐在地上身子靠在門上一動不動的。張憐翠起身走到白映寒身邊才發現他竟睡着了,他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胸前的衣襟也溼了一大片,他手裡還拿着一個酒壺,酒壺裡的酒早已喝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