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紫胭柔聲道:“你歇着,不要說話了,我知道怎麼做了,等覓兒弄熱水來了咱們就拔刀。”
“謝謝......”
莊紫胭莞爾一笑說:“不用,等你好了再謝吧!我先找一些乾淨的白布,一會兒給你裹傷。”
ωwш¤ т tκa n¤ c○
“姑娘,熱水來了。”
準備工作就緒,覓兒年紀小對這血腥之事很懼怕,所以莊紫胭只好自己親自動手了。拔刀,說起來是很簡單的事情,只要把刀拔出來就行了,可是真要去做的時候,手握着刀柄的那一刻莊紫胭就開始心慌了,幾次鼓起勇氣都沒有膽量把刀拔出來。看着女子越來越虛弱的樣子,覓兒就有些着急了。
“姑娘,快呀!她這樣子好像快堅持不住了。”
莊紫胭咬了咬牙用手再次握住刀柄,扭過頭去狠了狠心一下子把刀拔了出來。鮮血在女子後背上噴涌而出,莊紫胭趕緊丟了刀從覓兒手裡接過一大塊白布按在傷口上,又讓覓兒把準備好的藥粉遞了過來,小心地灑在傷口上。紅色的藥粉接觸到傷口血很快就凝固了,血也隨着止住了。
女子在刀拔出來的那一刻又昏了過去,莊紫胭在覓兒的幫助下小心地幫她裹好了傷,又用勺子小心地把藥喂進了她的嘴裡。收拾好一切後,主僕二人守在牀邊看着女子。
“姑娘,你說她會是什麼人啊?像她這身打扮都是江湖人士的穿戴,這麼晚了,她會不會在哪個大戶人家行竊時被發現了,才受的傷啊!”
“有這個可能,不過她是不是行竊還不知道,等她醒了問問看吧。”
“她要是不說怎麼辦?”
“不說就不說,這是人家的事情,咱們沒有必要一定得知道,咱們只負責救人就行了。好了,看她這個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咱們還是先休息去吧!明天志誠來了不要跟他說這件事,免得人多嘴雜把這件事傳了出去,到時候可真是會惹上麻煩的。”
“知道了。”
主僕二人就在隔壁覓兒的房間裡睡下了。
第二天天剛亮莊紫胭就睜開了還有些惺忪的眼睛,因爲心裡有事所以沒睡多久就醒了,覓兒還睡得很沉的樣子,莊紫胭也沒有叫醒她,輕手輕腳地下了牀。
女子還是晚上那個姿勢趴着睡着,她面色還是很蒼白的樣子,不過氣息比起昨晚要好多了。莊紫胭靜靜地守在牀邊,此時細看女子覺得她長得雖不是很漂亮,但模樣屬於那種耐看型,看年紀倒是和她差不多大的樣子。
“嗯......”女子鼻中發出一聲輕哼,似乎感覺到身邊有人,她的眼簾閃動了幾下終於睜開了。
“姑娘,你醒了。”
女子看了莊紫胭好一會兒纔算看清楚她的模樣,眼底有絲驚豔一閃而過,心裡不禁想道:“這位姑娘實在是太漂亮了,比起皇宮裡的那些娘娘要好看多了,若是被皇上瞧見了指不定會被選進宮裡榮寵集於一身的。”
“你覺得好些了嗎?”莊紫胭見女子看着自己沒有說話很是納悶,心裡就想着是不是她受傷太重了反應有些遲鈍了。
“昨晚上是你救了我嗎?”女子嘴裡發出略帶沙啞的聲音來。
“是啊!你昨晚掉到我們院裡,是我和覓兒把你扶進來的,不過,你的命可真大,那麼重的傷你都挺過來了。”
“覓兒?”
“啊,是我的使喚丫鬟。”
“小姐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沒有,只有我們兩個。”
聽了這些女子暗自鬆了口氣,不過還是被莊紫胭看在了眼裡,她笑道:“你安心在我這裡養着,我不會對別人說你的事情的,平日裡我這裡也沒什麼人來,有個弟弟之前每天都來陪陪我的,不過這幾天他有事不能來,所以這幾天你就安心養傷,想吃什麼,或是需要什麼只管對我說,我盡力爲你辦到。”
“謝謝姑娘了,我這裡有銀子,算是我在你這裡養傷的報酬吧!”女子突然摸出一錠約十兩重的紋銀把手伸出被子外,想要遞給莊紫胭。
莊紫胭趕緊推脫道:“不用不用,我救你是應該的,誰讓你半夜裡掉進了我的院子裡呢?算起來也是我倆有緣,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走江湖的吧!你們這些江湖中人也不容易,咱們既是遇到了就是緣分,你就把我這裡當你自己的家就行了。”
女子聽了也沒有跟莊紫胭再客氣,直說道:“我叫貝靖荷,是個跑江湖的,成日裡專做些劫富濟貧的勾當,昨晚上進了一個富戶家裡,還沒有偷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就被富戶家的護院給發現了,也是我學藝不精着了那護院的暗算,好在我腳下功夫練得還可以那護院被我甩掉了,我原本想到自己投宿的那家客棧的,可是因爲傷重支持不住了才摔在了你家院子裡的。”
其實貝靖荷是一名大內一等侍衛,她侍衛的身份有點特殊,屬於皇帝直管的那種,只聽命於皇上,專門負責打探一些官員間暗地的交易往來,查找官員收受賄賂、叛逆朝廷、或是結黨營私的事情,不過她們這種身份是不能向外人道的,明面上她們是一等侍衛的身份。這些她自然不會對莊紫胭說,即便兩人是相處了很多年的好朋友她也不會輕易告訴對方的,這種身份是連家人都不可以說的。
貝靖荷這段時間在查訪洛州知府和吏部侍郎嚴松明之間有沒有行賄受賄的行爲,因爲之前嚴松明和吏部的幾名官員曾到洛州駐留了幾天,而且他和洛州知府於文謙似乎關係很好的樣子。一個京中二品官員和外放官員來往密切的話,自然會引人深思。
貝靖荷被護院暗算的事倒是真的,她偷偷潛入知府衙門後院時不小心被他家的護院給發現了,爲了不讓身份暴露貝靖荷只有選擇逃走,可對方人多暗器一陣亂射之下,黑暗中貝靖荷還是被一把匕首給射中了,不過她仗着身法夠快一路飛逃才甩掉了身後追來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