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卿這是要跟她下戰書搶奪言司遠咯?不然她跟言司遠之間除了動物性的慾望,哪還有什麼愛情可論,那個女人還將兩者混爲一談,才真正可笑。
初卿聳了聳肩膀,意興闌珊的開口,“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理解,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張媛也跟着笑,恢復了以往高貴從容的樣子,看都不看寧嫣兒,徑直忽略掉,攬着初卿敘舊道,“我也許久沒見親家母了,不知她身體現在怎麼樣,反正家裡呆着也沒事,媽也跟你一塊去探望探望。”
寧嫣兒一拳像打在棉花上,渾身的不忿無處發泄,偏生那兩人還像沒事人一樣親親密密的摟着走出大門,看着便刺眼堵心,寧嫣兒在原地跺了跺腳,轉身回了房。
張媛的手還攬着初卿的肩膀,那垂墜感強烈的無法忽視,走出客廳,初卿臉上還掛着尷尬的笑容,又不好意思叫張媛鬆手,便只好竭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知道的人看見兩人親暱的背影,恐怕還會以爲是一對母女呢。
但好在走下階梯後,張媛的手就自覺鬆開了,初卿剛鬆了一口氣,便聽張媛邊拍打着褶皺的衣襬,邊淡淡出聲道,“你這週末抽空去司遠公司看下,熟悉下那邊的環境,好好做下準備,免得正式上班了還鬧出笑話來。”
初卿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沒適應張媛驟然轉變的態度,見張媛目光掃來,這纔回身應了聲好,心裡卻也自在了幾分,果然這樣子的張媛纔是她認識的那位。
既然張媛都這樣說了,恐怕這件事也沒什麼迴旋的餘地,她真的要去言司遠的公司上班了……
想着,初卿的目光就有些渺茫起來。
司機將車開了過來,兩人上了後座。
封閉的空間裡兩人一開始默不作聲,初卿跟張媛相處時,整副心思就像繃緊的弦,隨時一觸即發,應付起來費心費力。
而且張媛哪會這麼好心陪她去看望母親,初卿本想着張媛就是拉着她在寧嫣兒面前秀一場婆媳親暱的戲份,卻沒想到,張媛竟真跟她一起上了車,剛纔還示意初卿把地址報給老王。
直到現在,車子上路了,去的是她家的方向,初卿都有些雲裡霧裡的,但也沒心情思慮張媛怎麼突然心血來潮說去就去的。
她滿腦子都是在構想着雲清華跟張媛對上了,要怎麼讓兩人友好相處,又讓雲清華相信她在言家確實過得很好,而且家婆也對她多加關照,但這一切都需要張媛的配合。
說實話,初卿心裡都沒底,畢竟張媛那脾性,強勢得只有她擺佈別人的份,哪還輪得她這個小輩對她指手畫腳的。
正絞盡腦汁琢磨着,張媛突然動作了,她朝着前面的座椅敲了敲,司機就將前後座的擋板伸了上去,初卿心裡一緊,以爲張媛要跟她說些什麼機密話,這才提防着司機。
初卿忍不住就想到父親那裡去,整個人身子都坐直了幾分,眼裡都帶了幾分期盼,雙手安放在膝上,微微側身,乖巧得像個聽話的孩子。
張媛一側目就望見她這乖乖聽訓的自覺模樣,眼裡閃過滿意之色,當初她看中初卿,就是覺得初卿足夠乖巧聽話,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家教涵養方面可一點都不遜色。
剛纔跟寧嫣兒嗆起來時,初卿還能攻擊得快狠準,光這點,張媛就能對初卿之前所作所爲的不滿一筆勾銷掉。
況且,初卿也不是不聽她的話,這不,上次聽了她的指導,晚上就纏着司遠發生關係了,這件事足夠給寧嫣兒心裡抹上一大筆陰影了。
張媛心裡偷樂,但面上還是不露聲色,只淡淡望着初卿,嘉善地拍了拍初卿的手。
“你剛纔幹得好,就是要讓那賤人認清自己的身份,不然還沒進言家門呢就先把自己當主子看了。”
初卿調動了全身注意力專心致志地等待着張媛開腔,結果就聽這些有的沒的,心裡的失落難以言表,挺直的肩膀卻是微微塌了下來,整個人萎靡了幾分。
張媛見她這模樣,還當她剛纔跟寧嫣兒對峙是強撐着氣場呢,現在倒繃不住了,頓時有些不滿。
“你這泄氣什麼勁,寧嫣兒那賤人有什麼好怕的,要背景沒背景,要能力沒能力,就光靠着司遠給她撐腰,她還想蹦躂多高,咱們倆得合力把她翅膀給折了,就剛纔那樣,我瞧着她也沒死心。”
張媛說得志氣滿滿,初卿卻聽得意興闌珊,滿腹心思都轉到父親那頭去,還想着回去不知怎麼搪塞母親的追問,整個人心煩意亂,又不能衝着張媛發作,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點着頭。
張媛沒注意,只顧着表述自己想法了。
“我看司遠對你也不是不上心,現在寧嫣兒住你隔壁,他還能跟你發生關係,看來他還沒死心塌地到爲那賤人守身如玉的地步,這是好事,就說明司遠這心還沒上岸呢。”
“嗯……”初卿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低下頭盤弄着包裡的流蘇。
“他就是跟那女人認識久了,被那賤人的假面目給矇蔽了,所以這心才偏過去了,但我看你比寧嫣兒那女人有勝算多了,你情理都佔了,只要再用點心加把勁,我看司遠這心落你身上遲早的事。”
“嗯……”
張媛說得唾沫橫飛,低頭一瞧初卿這手上還繞着那包裡的玩意打轉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吼了句,“初卿,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呢!”
初卿下意識挺直了腰桿子,應道,“有的有的,媽您不是讓我抓牢司遠的心嘛,我知道的。”
張媛憤憤看了她一眼,“你現在抓牢了嗎?沒抓牢就別鬆懈,寧嫣兒那賤人我瞧着比她媽還不簡單,說不定還憋着大招沒使呢,你可別給人家打敗了。”
初卿無奈點了點頭。
張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還待說些什麼,她包裡的電話突然響了,叮鈴鈴的好不歡快,張媛拿起來瞧了一眼,緩了面色接通了,初卿這才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