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張媛似從她的話裡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了一句。
“我……”初卿猶豫了一下,她用力的閉了閉眼睛:“他已經睡了。”
“睡了?”暗自低喃了一句,張媛的聲音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初卿,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初卿眼角的餘光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在言司機遠的臉上掃着:“他回來的時候被人下藥了。”
初卿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張媛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司遠知道是誰做的嗎?”張媛淡淡的問了一聲。
“我想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否則剛纔聽到是寧嫣兒的電話,他的態度也不會這麼冷淡了,不是嗎?
“我知道了。”張媛輕嘆了一聲:“初卿,你也不要怪我這個當媽的囉嗦,既然你跟司遠都已經到現在這一步了,不如就好好爭取抓住他的心。”
初卿心裡很清楚,張媛其實也不是有多喜歡她這個兒媳婦,只是單純的不想言司遠和寧嫣兒在一起而已。
“媽,我明白您的意思。”她和順的答應了一聲。
隔着電話兩端,張媛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晦暗不明,原本似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略沉默了片刻,張媛輕吁了一聲:“行了,想必今天你們都累了,好好休息吧。”
掛斷了電話,張媛忍不住勾脣笑了笑。
看來她是不必再費多少心思對付寧嫣兒了,既然司遠已經知道寧嫣兒下藥的事情,以後對她必然會冷淡不少吧?
要是初卿再加把勁的話,那……
想到這裡,張媛的心裡頓時有些美滋滋的。
手用力的在大腿上拍了一下,張媛將手機收了起來,徑直走向了餐廳。
正在看財經雜誌的言振邦掀動眼皮看了她一眼:“都快七點了,司遠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我剛給他們打過電話了,司遠和初卿有些事情,所以今天就不過來了。”張媛笑眯眯的在言振邦的身邊坐下,拿起筷子遞到了他的面前:“我們吃吧。”
聞言,言振邦有些氣惱的將手裡的雜誌朝旁邊的椅子上一扔:“不是說好回來吃飯了的嗎?菜都已經準備好了,怎麼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了?”
夾了一塊魚放到了言振邦的碗裡,張媛莞爾的笑道:“司遠和初卿現在正是新婚燕爾呢,兩個人想要過過二人世界也是應該的。”
新婚燕爾?二人世界?
言振邦的瞳仁裡迅速劃過了一絲微詫的光芒,什麼時候開始司遠跟初卿的關係……
但是他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想到初卿的電話,張媛嘴邊勾起一抹笑意,掩飾不住的得意染上了眉梢。真是沒想到,寧嫣兒竟然會做出下藥這種事情,看來真是把她給逼急了,聽到寧嫣兒給言司遠下藥其實她是很生氣的,但是一想到寧嫣兒沒有如願,反而讓初卿撿了便宜,張媛就忍不住想要拍手稱快,真是太痛快了。
她都忍不住想要看看寧嫣兒那吃癟的樣子了。
想了想,她就找了個藉口走了出去。
又拿起手機,翻到寧嫣兒的手機號碼界面按下了撥號鍵。
對面很快便接了,接着便傳來寧嫣兒甜酥到骨子裡的嬌嗔,“司遠?你在哪?”
張媛冷笑出聲,對面的寧嫣兒聽到張媛的聲音臉上一僵,取下手機看了眼手機界面才發現是張媛打過去的電話。
“別司遠司遠的,寧小姐,我還真得感謝感謝你爲他們小兩口做出的貢獻啊。”
聞言,寧嫣兒臉上一青,握着手機的手指收緊,“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張媛揚了楊眉,調高了音調說道:“我沒什麼意思啊,就是那小兩口膩歪得緊,司遠一直沒回來吃飯,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哪知他跑到初卿那裡去了……”
心裡一個咯噔,寧嫣兒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一絲慌亂劃過她的眼底。
怎麼會?她剛纔在飯菜裡下了藥,那他們剛纔豈不是……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纔設下一個圈套,卻讓初卿得了便宜,寧嫣兒便咬了咬牙,心裡將初卿罵了無數遍。
知道寧嫣兒現在肯定氣得不行,張媛心裡開心極了。
不等寧嫣兒回話,張媛又開始諷刺道:“所以我才特意打給你,想要感謝感謝你咯。真是沒想到,你費盡心思卻給別人做了嫁衣,司遠寧願跑到她那兒也不願意和你……哈哈,真是可憐。”
纖細的手指緊緊曲起,銳利的指甲嵌進了掌心的皮肉,寧嫣兒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呵呵,我勸你別高興得太早,這次失算了我還有下次。”
張媛話音一冷,恨恨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搞這些小心思,要是再有下一次,看我不收拾你。”
“收拾我?”寧嫣兒也在氣頭上,聽到張媛大放厥詞,腦袋氣得發矇,冷哼了一聲回道:“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收拾我,你等着瞧吧。這次算我倒黴,但我向你保證,我下一次絕對,不,會,失,手!”
說完,寧嫣兒摘下手機摁掉了電話,隨着噼裡啪啦的一聲,一個嶄新的手機又在牆角里碎成了一堆渣渣。
指尖氣得發着顫,寧嫣兒抱住頭狠狠地嘶吼了一聲。
偌大的房間裡,迴響着她憤怒地哭喊聲。
另一頭,張媛看着被掛斷的手機也被氣得不輕。 wωw¸Tтkд n¸¢o
“賤人!有怎麼樣的媽就有怎麼樣的種!”對着手機,張媛憤憤的回駁道。
但是一想到寧嫣兒現在肯定不好受,她心裡的氣便消了一些,嘴邊揚起一抹得意地笑。
夜色漸濃,皎潔的月光散落大地,照亮了一室迤邐。
諾大的席夢思大牀上,兩個身影依偎在一起。
纖長的羽睫輕顫了幾下,明亮的眸子緩緩睜開,初卿只覺得全身痠軟得像是被一輛大卡車碾過,一條鐵臂橫在她的胸前,壓得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擡起眸子看向眼前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