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言司遠,似乎是在猜測他的心思,可惜捉摸不透。
她對言司遠最大的認識不過就是在女人這一面上有所成就,其他的也只是想知道表面。
“這是應該的,你是他的妻子,自然是一家人了,我也一直把你當女兒看,換做是別人吶,就算再聰慧,我也不屑。”張媛在最後幾個字上故意加重了語氣。
言司遠一頓,不過很快他又一副淡然的樣子。
“那我還真是要感謝媽,除了我父母,就只有你對我這麼好了……”初卿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她倒是笑嘻嘻的,看不出她說的是否是玩笑,張媛點點頭表示肯定。
言司遠不滿的瞪了她一眼,這個瘋女人。
天底下哪個已婚的女人不會說自己的丈夫是除了父母以外對自己最好的人……初卿明擺着就是要挑釁!
言司遠恨得牙癢癢的,他巴不得將這個瘋女人拉扯到角落裡狠狠地教訓,讓她不敢再有下一次!
初卿並不是第一次這麼說話,她總能控制得恰當,說話就算太過了也能想辦法圓回來,言司遠知道她伶牙俐齒,只是在心裡盤算着,以後被他逮到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看來我這個丈夫還真是不盡職?”言司遠戲謔地說道,他故意湊在初卿的耳垂邊,看她的耳根子紅透了才離開。
張媛看兩人甚是親密,也只是微微笑了笑,示意他們趕緊吃早飯。
“初卿,我知道你喜歡偏清淡一點的食物,也就吩咐廚房坐出這些小菜,你要是不喜歡,儘可以吩咐廚房那邊,讓他們再做一份。”
張媛故意把語調提高,還不由得想到還沒出現的寧嫣兒。
雖然初卿的家事不好,但好在還算聽話,總比那個礙眼的女人好多了。
她擡頭瞥了言司遠一眼,慢條斯理的給他加菜。
“初卿既然是你老婆,你就好好疼她。今天就別去公司了,好好在家裡照顧她吧。”張媛說着,她又側過頭看着初卿。
有意無意的衝着她使了個眼色。
“初卿啊,你今天也請假一天在家裡休息,等傷好了再去上班也不遲?”
初卿小心翼翼地瞄言司遠一眼,她倒是能一個人在家裡躲清靜,可是言司遠會同意嗎?
可張媛的話已經說出口,想要拒絕,恐怕也不太容易,初卿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粥,似乎是在沉默,在等待言司遠替她回答。
“最近董事那邊有些棘手的事情,我暫時也抽不開身,我想初卿應該不會介意的,”言司遠說着,便轉過頭看向初卿,“是不是?等我有時間就回來陪你好嗎?”
言司遠輕聲說道,他的嗓音很溫柔,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一般。
如果不是看到他眸底的冷漠,初卿還真是以爲他對自己還有一點點的感情。
現在想來,實在是可笑至極。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忽的,一個突如其來的嗓音打破了餐廳的寂靜。
寧嫣兒扶着樓梯的扶手,一步步的從臺階上走了下來,她一面走着,一面說道:“昨晚睡得不太踏實,今天早上就睡晚了點,伯母,你不會怪我吧?”
寧嫣兒的話雖然是說給張媛聽的,可是她的目光卻始終盯着坐在餐廳旁的言司遠。
張媛臉色一僵,並沒有直接將怒氣表現出來。
“怎麼會呢?你是我們的客人,按道理說,你睡的不好,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寧嫣兒悠哉悠哉地走到初卿旁邊,衝着言司遠甜甜地笑了笑,“早安。”
她瞥了言司遠一眼,精緻裝扮的雙眸微微眯了眯,隨即坐在張媛身邊,而她的對面正好是初卿。
“剛剛看你們好像笑得很開心的樣子,我迫不及待就下樓了,希望沒打擾到你們的興致。”寧嫣兒別有用心地說道,她邊伸手幫自己盛了一碗粥。
張媛瞪了言司遠一眼,果然這個女人在言家待得越久,就令她越不舒服!
這可是在她的地盤上,她絕不允許別人在這個地方撒野。
“當然是開心的事情,我們初卿受傷了,司遠正想着要留下來照顧她呢!”
張媛有意提高了聲調,冷不丁的掃了寧嫣兒一眼。
“媽!”
還沒等張媛繼續說下去,言司遠的臉色就陰沉了不少,“我剛纔說董事會那邊有棘手的事情,如果有時間我會記得陪她的。”
眼見他們母子兩人又要劍拔弩張起來,初卿趕忙開了口。
“沒事的,我理解。”初卿點點頭,她看着言司遠,蹙了蹙黛眉,“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更何況,家裡也沒什麼事情。”
寧嫣兒聽到這話,兀自翻了個白眼,家裡的事?
嫁給言司遠就不代表她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現在張媛這個老太婆還在這兒,她完全就沒有機會和實力對付她。
“好好好,你們的事我也不管了,吃飯吧……”
這一會兒,氣氛一下子沉靜下來,寧嫣兒也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說什麼。
其實她並不是因爲睡的不好,只是她不想看到初卿和言司遠坐在一起的樣子,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
明明那個位置是屬於她的纔對……
張媛看初卿面前的碗見底了,她親自幫她又盛了一碗粥,生怕她餓着了似的。
“多吃點,待會兒你若是餓的話就儘管吩咐廚房知道嗎?別讓自己吃虧了,這是你的家,別忘了身份。”張媛說完,又哼了一聲。
言司遠知道母親是在暗示誰,他自然也知道什麼叫做底線,有這一次,下一次他就不會這麼輕易脫身的了。
飯後,初卿被言司遠託着手臂想到花園去,看到笑吟吟的寧嫣兒就在面前,她咬脣撇了撇嘴,反正她到哪兒都避不開寧嫣兒,除非她身邊沒有言司遠的存在……
“司遠……你跟初卿的關係還是那麼好呢……”寧嫣兒看張媛已經離開了,看樣子似乎是要準備出門了,她纔敢這麼大膽地跟言司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