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看着自家兒子猶豫的樣子,知道他還拿不下決定,便轉過頭看向一直沒發聲的言振邦,“老振,你怎麼看?這關鍵時刻我們可馬虎不得!”
言振邦擺擺手,邊起身邊迴應道:“這事我沒什麼意見,我只關心公司的死活。”
說罷,已經離開餐桌向外走去,寧嫣兒心裡一下沒了底,這言家說話最有分量的兩個人一個已經應了,現在就只看言司遠的答案了。
“司遠……你不會真的想要讓我回寧家吧?我……我真的很想待在你身邊……”搖了搖言司遠的手臂,寧嫣兒委屈地看着男人說道。
張媛看着寧嫣兒那股子媚樣就覺得礙眼,甚是不滿意地重重咳嗽了兩聲,還撇過眼看向初卿,轉着眼球示意她說點什麼。
沒有理會張媛甩過來的眼神,初卿放下碗,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起身離開了。彷彿一個置身度外的人。
張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寧嫣兒不依不撓地樣子就來氣,加重了聲音道:“司遠,現在還是以大局爲重,難道你想眼睜睜看着這麼龐大的家產毀於一旦嗎?”
言司遠緊皺着眉頭,一邊寧嫣兒苦苦哀求,另一邊張媛又緊緊相逼,他只覺得頭都大了,抽開被寧嫣兒抱住的胳膊,言司遠輕嘆了口氣道:“嫣兒,這段時間你先回去,即便我們不住在一起,我們也是可以見面的……”
“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
見言司遠竟然也同意了張媛的提議,寧嫣兒一下子失了態,想到言司遠可能是覺得自己礙事,想要和那個女人更加親近,寧嫣兒心裡氣得陣陣抽痛,一時間很難平復。
狠狠地拉開椅子,寧嫣兒不等言司遠迴應就“蹬蹬蹬”地跑上了樓。
言司遠見寧嫣兒生氣了倍感無力,一旁的張媛終於心滿意足了,“不是我說你,這樣的女人,連這點氣度都沒有,不懂得以大局爲重,你還是慎重考慮考慮吧。”
“媽!”言司遠擡起眼,看着張媛沒好氣道:“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管那麼多?”
憤然地起身,言司遠不想再見到張媛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跟着上了樓。
言司遠的脾性張媛還是清楚的,冷哼了一聲,張媛不以爲然,想到寧嫣兒這下肯定是不能繼續待在言家了,張媛心裡邊止不住的高興了起來。
“叩叩”
寧嫣兒房外,言司遠耐着性子敲了敲房門,房內遲遲沒有迴應,煩躁地捋了捋頭髮,言司遠想到寧嫣兒現在正在氣頭上,不想見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便轉身離開了。
房內,歐式的梳妝檯前,寧嫣兒面容扭曲地坐着,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寧嫣兒更是難受,美麗精緻的臉蛋因爲憤怒而顯得猙獰,剛纔言司遠在房門外喊她,她確實聽到了。
可是爲了以免自己因爲生氣而失態,寧嫣兒決定還是先不要見他,這樣,言司遠也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真是沒有想到張媛竟然回來這麼一下,現在好了,她不能繼續住在言家,還不知道初卿和張媛會再玩些什麼把戲。
其實她更怕的是,沒有她干擾,言司遠和初卿之間……
握緊拳頭,寧嫣兒緊咬着牙閉上了眼。
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言氏集團大廈。
終於改好一份文件,近一個小時的持續工作讓初卿的脖子肩膀隱隱發酸,伸了個懶腰,恰恰看到剛到公司的言司遠。
四目相對,初卿眼裡平淡如水,言司遠微蹙了下眉,沒有多說便直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初卿斂了斂眸,小心翼翼地透過落地玻璃窗看了眼男人的身影,最近幾日和男人的關係有些微妙,言司遠對她的態度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和她說話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只是剛纔那一瞬,男人似乎對自己又回到了最初那種狀態。
想起早餐餐桌上發生的事情,初卿不免有些失落,該不會是因爲這個,所以他才那樣子看她吧?拜託,她明明是無辜的啊!揉了揉酸脹的眉頭,初卿不想再去想這些瑣碎的事情,決定先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好。
言司遠拿起一份助理交上來的文件,眼神卻不經意地瞥向窗外,看着那個俯首在文件堆裡的纖細的身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脣角究竟爲何揚起。
似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只見嬌小可愛的女人緊緊蹙起了眉,偶爾一個撓頭搔首的小動作也顯得恰到好處。
斂下漆黑如墨的眸子,言司遠輕笑了聲,覺得自己着實有些不對勁,只是他目前能夠清楚的事情,便是自己對這個小女人,是越來越想與之親近了。
他承認,在張媛提議寧嫣兒回寧家住的時候,他心裡第一反應是鬆了口氣。
輕嘆了口氣,言司遠收回視線,將精力投入到文件當中。
傍晚,夕陽的餘暉即將落盡,言司遠和初卿先後回到了言家。
初卿回去之時,言家人已經坐在餐桌上進餐了,對此他早就習以爲常兩人,所以將包放下,脫下外套,她便走過去徑直地拉開凳子坐下。
“怎麼這麼晚?”張媛吃着飯,看初卿落座,有些不善地問道。
初卿心中有些無語,不管她是早歸還是晚歸,她不都照常吃飯?既然如此,還管她什麼時候回來做什麼?心中吐槽了一番,初卿嘴上當然又是另一番說辭:“工作有點忙。”
擡眼,初卿這才發覺不對勁的地方,原來餐桌上少了一個人。
輕瞟了樓上一眼,初卿由於早上先行離開,所以並未聽到言司遠的決定,轉過頭看了眼言司遠,見男人的臉色不是很好,初卿心裡也有了眉目,想來也是言司遠同意了讓寧嫣兒先回寧家的提議,所以寧嫣兒現在還在和言司遠鬧矛盾。
“我吃飽了。”放下手中的碗,言司遠起身離開,上樓前還接過了傭人給其準備的一份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