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兒只是擡眸輕輕的瞥了眼身側的寧傾城,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轉身往她的房間走去。
臨近房門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頓住了腳步,“媽,我可能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回家來,你在家好好的,不要到處亂跑,若是缺錢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或是發個信息,我會把錢給你送過來的,還有不要試圖阻止我,你已經阻止不了了。我累了,先睡了。”
“可是,嫣兒……”
寧傾城向前跑了兩步,本想要再次勸一勸寧嫣兒,卻沒有想到她根本連聽都不聽,直接當着她的面將房門關上了,而且還上了鎖,這是根本不聽她任何的話。
寧傾城看着緊閉的房門,不禁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有些頹然的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了下來,她本來以爲她們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就可以不用再想着之前的事情,在這裡從新來過,卻沒有想到會讓寧嫣兒再次遇到言司遠,這讓她原本死了的心又變得蠢蠢欲動了起來。
不知道要讓她怎麼辦纔好,畢竟若不是他們,她們母女兩人也不至於躲在這麼一個偏僻又陌生的城市裡,還備受欺凌,要是可能的話,她寧願嫣兒永遠也見不到言司遠,這樣的話,她們母女兩人也許會活得快活一些。
寧傾城不禁微微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着寧嫣兒的房間,想要讓她放棄,但是看到現在這樣的狀況,估計是不可能的了,畢竟寧嫣兒的脾氣太過倔強,一旦她認定的事情,怎麼樣都不會改變的。
這也是她更爲擔心的事情,先不說言司遠已經結婚生子,就她們現在的狀況,言司遠也不見得會看得上她們,想要接近他們更是難事,也不知道嫣兒想要怎麼做,雖說心中很無奈,但是她知道再怎麼去勸也是無濟於事了。
“嫣兒,媽媽就說一句,不論怎麼樣,媽媽始終都在家裡等你,家裡的大門始終都是爲你敞開的。”寧傾城仔細的想了想,畢竟是她的女兒,不論怎樣她都會支持她的,於是,便站起身來到她的房門口,語氣堅定的說道。
寧嫣兒回到房間之後便有些煩躁,但是依舊還是把剛剛收起來的藥包又拿了出來,不管如何,她都要去做,這是她唯一能夠翻身的機會,也是她能夠報復他們的時候,若是錯過了,不知道又會到何年何月了。
正當她在研磨安眠藥的時候,便聽到房間門上細微的敲門聲,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本想要出口說些什麼,便聽到了門外寧傾城的聲音。
寧嫣兒的心中頓時感到一股暖流從心間滑過,雖然她們母女兩人經常會吵架,但是這卻是她們之間的相處方式,聽到寧傾城的話後,就更加的堅定了她想要報復言司遠她們的心,只有這樣做了,她的心才能夠得到一絲絲的安慰,畢竟若不是因爲他們的緣故,她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被人凌辱。
寧嫣兒知道寧傾城還站在房間的門口,但是張了張口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事情已經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了,她已經不能夠收手了,不然就覺得很對不起自己,因此便只好放手一搏了。
寧傾城等在房間的門口,良久,卻也得不到寧嫣兒的任何迴應,眸光微微暗了下去,知道她已經聽到了,只是不想要回應她罷了,脣角邊勾起一抹苦笑,微微嘆了口氣,便又回到餐桌上,開始收拾起來。
黑幕下的城市中,多彩的彌紅燈漸漸地亮了起來,細得像一彎柳葉似的月牙在雲層裡緩慢地移動着,偶爾從雲隙中投出幾縷銀白色的月光。
寧嫣兒一晚上都輾轉反側的睡不着,不知道爲何,心中反倒是各種的不安,卻也有些無可奈何,等到她有了睡意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亮了,微微閉上眼,就當是閉目養神好了。
不一會功夫,便聽到敲門聲,緊接着便是寧傾城的聲音,要叫她起牀吃飯,寧嫣兒閉着眼應了一聲便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寧傾城看了眼牆上的表,已經七點多了,想着寧嫣兒已經找到工作就不能夠像之前那般懶散,看到她的房門緊閉着,便以爲她又再賴牀,因此便只好出聲提醒她。
等到寧嫣兒出來的時候,寧傾城已經將飯菜都準備好了,就差她了。
寧嫣兒擡眸看了眼已經盛好的飯菜,本想要轉身直接離開,但是不經意間看到寧傾城渴望的眼神,心中不忍,便只好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碗筷開始吃起來。
“嫣兒,你能不能……”
“媽,你若是想要我把飯吃完,就不要再勸我了,我已經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所以,吃飯,不要多說。”寧傾城的話纔剛剛起了個頭便被寧嫣兒無情的打斷了,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寧傾城見狀,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看樣子,嫣兒是鐵了心了,那麼她也就無可奈何了,只能夠好好的吃飯。
兩個人悄無聲息的吃着飯,偶爾間能夠聽到杯盤碰撞的聲音,良久,寧嫣兒覺得吃得差不多,便放下了碗筷,拿起一旁的手包便站了起來,“媽,我吃好了,我先走了,不然一會就遲到了。”
“怎麼吃那麼少就走了?”寧傾城見狀趕緊放下碗筷,看着還剩下不少的飯菜,眉頭緊皺着,而寧嫣兒早已走到了門口的位置,微微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便開門走了出去。
寧傾城看着緊閉的房門,頹然的坐回了板凳上,輕輕地嘆了口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寧嫣兒的性子太過要強,這次去不知道又會出什麼樣的亂子,只是希望她能夠平安無事就好。
淡金色的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銀色的光芒。
寧嫣兒換好了工作服,便將磨好的安眠藥的藥粉隨身戴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