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大章,一章頂兩章的那種……
“肖飛,到了,這裡就是你的宿舍。”鄭星宇在一間宿舍門外站定,轉頭對肖飛討好地說道。
“鄭師兄,謝了。”肖飛伸手從鄭星宇手中接過自己的箱子。
“甭客氣,以後有用得着咱的地方,儘管提。”鄭星宇用舌頭抿了抿肥厚的嘴脣,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壓低了聲神神秘秘對肖飛說:“肖飛,你得小心點,周超看你不順眼,今天這事就是他指使我乾的。”
“知道了,多謝提醒。”肖飛神色不動,說道。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妒賢嫉能之人,很多人面上和氣,暗地裡往往會下黑腳暗箭傷人。對此,肖飛自然深有了解。
說完這話,鄭星宇沒有離開,而是伸手推門,當先走了進去。
這間宿舍面積不大,安排得倒也緊湊,裡頭靠窗子靠牆兩邊各擺了一張雙層牀,外面靠牆,一側是書桌,另一側則是櫃子。
地是瓷磚地面。
不過,這時候,屋子裡是亂糟糟的。
肖飛的三個室友都已在屋裡,在肖飛拖着自己的箱子跟在鄭星宇後頭走進去的時候,他看見,一身材頎長健美,一頭半長碎髮,上身穿件緊繃在身的灰色背心,下着一條大褲衩子的男孩背對着自己而站,那一身的腱子肉很是讓人目眩。
肖飛打心底給這廝喝了一採,這樣好身材的男子,是會讓女孩爲之着迷的。
在這身材健美的男孩的對面,一平頭方臉穿着半袖襯衣淺色西褲腳蹬一雙光可鑑人的三接頭皮鞋的男生。
真不知道他在自己的寢室裡爲嘛還要穿得這麼整齊。
在肖飛進門時,這兩人在說話。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這樣深情美好的詩句。讓人聽得心都顫了。”身材健美的傢伙說。
衣着整齊的這貨也說:“我承認,這首詩真的不錯,很能打動人心,但我認爲。肖飛的那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比這首《見與不見》內涵更豐富些……”
肖飛一愣。
這兩人竟是在討論自己抄自未來的兩首詩。
這時,鄭星宇拍拍手扯着嗓門喊道:“幾位同學,我把你們的新舍友帶過來了,大家過來認識一下啊。”
正在爭論的兩位這時已經停止了說話,轉頭看向肖飛兩人。
“歡迎。歡迎!”那身材健美的同學鼓掌道。
“來晚了,剛纔的大掃除沒趕上,這位同學,你不如今晚請客將功補過如何?”那衣着整齊的學生開起了玩笑。
他們說話的同時,打量着肖飛。
然後,那一身腱子肉的傢伙就指着肖飛驚叫起來:“哇,哇!你是肖飛?肖飛竟然跟我是一個寢室?”
一身正裝道貌岸然的傢伙用拳頭堵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臉的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嘴巴太小,拳頭太大。他估計會把自己的拳頭給塞進嘴裡。
肖飛看了兩人一眼,笑道:“我是肖飛,不知道兩位可否自我介紹一下,今後的四年,咱們可就要一起度過了。”
北大的宿舍是隨機安排的,所以,事先並無人知道誰跟誰一個宿舍。
這是眼前這兩人如此驚訝的原因之一。
“我叫東方天,川省人,很高興認識你!”身材健美的傢伙搶先說道,向肖飛伸出了手。
肖飛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他一下感覺到這廝的手跟個鉗子似的力道十足。
肖飛不動聲色地在手上加了點力氣。兩人重重地握手,搖晃了幾下。
東方天心底卻是十分的驚訝,他沒想到,肖飛看起來瘦巴巴的。也看不出什麼肌肉塊兒,手上力氣倒是不小。
這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東方天再度加力,想要看看肖飛的斤兩。
可是,任憑他如何用力,手裡握着的肖飛的手就跟一塊堅硬的石頭一般紋絲不動。
“東方天你好,認識你我也十分高興!”肖飛跟東方天這麼緊緊握了握手。一道氣勁運在右手,輕輕一震,讓東方天的手掌便鬆動開來,他趁機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東方天只覺自己右手一麻,肖飛的手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握。
這一刻,他滿心的驚駭。
東方天生在一個武術世家,自小習武,練出了一身的好功夫。對此,他是很自負的。
可現在,自己竟然在肖飛這樣一個文弱書生面前吃了暗虧,他如何能想得到?
東方天撓撓頭,一臉的迷茫。
一旁站着的衣着整齊的傢伙揣摩了下眼前的情形,就指着東方天大笑了起來:“東方天,剛纔你是不又想故技重演,結果沒捏疼肖飛,倒是自己吃了點虧?這下你知道,人外有人了吧?活該!”
這廝譏笑過東方天,又自我介紹道:“我叫劉睿理,申城人,很高興認識你,以後還需要你多多提攜我一下。”
“咦?你們宿舍另外一個人呢?”鄭星宇問。
東方天扭頭一指右手邊的那張牀的上面:“那不在牀上看書呢。”
肖飛仔細看了一眼,這才發現,牀上靠着窗口的方向,露出一小截瘦小的身子來。
“李建華,下來大家一塊聊一下呀,自己一個勁躺牀上看書,有意思嗎?”劉睿理走過去拍了拍牀上的人。
一個黑黑瘦瘦的男孩從牀上坐起來,呲牙靦腆地笑了笑:“我叫李建華,肖飛你好,我最近正在看鬼吹燈呢,這書太好看了,讓人慾罷不能啊。”
說着,李建華從牀上下來,套上了鞋子,來到了幾人旁邊。
他頂多1米6的樣子,體重能有八十斤就不錯了,整個兒給人以沒長開的感覺。
鄭星宇這時也識趣地告辭離開。
寢室裡的四人便在桌邊坐了閒聊。
通過聊天,肖飛對自己的這三個舍友也有了更多的瞭解。
東方天,複姓東方。單名一個天,據其自述,剛學會走路就被親老子逼着扎馬步,七八歲時就已學會了好幾個拳腳套路。十六七歲便奪得過本省少年組散打冠軍。
按這個趨勢,他是要承襲父業,走上一條武夫之路的。
但幸運的是,上天還給了東方天一個聰明的頭腦,打小他學習就好。記憶力尤其出色,學什麼都是一學便會。
這卻不是家學淵源,屬於基因突變了。
武夫東方天,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考了他那個市的文科狀元,又稀裡糊塗的上了北大歷史系。
這全尼瑪是些個美麗的誤會。
而劉睿理則是出身書香門第,爹媽都是大學教師,從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他自稱,自己打小就是個完美主義者,自理能力十分之強。
從小在父親的薰陶之下,他就讀了大量的文學書籍。然後,義無反顧地愛上了文學。
小學三年級,他便寫出了自己的第一首詩作,從那時起,他就給自己定下了做一名詩人的人生目標。
嗯,其實這個目標開始實現得還是比較順暢的。
劉睿理從小學5年級就在一些學生刊物上開始發表詩歌作品,初中三年級,他的詩在星星詩刊發表,高二時,他的一組詩在詩刊發表。
高三那年。他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詩集。
同樣是高三那年,他加入了申城作協,成爲作協年齡最小的會員。
可是,因爲在寫詩上花費了太多的精力。這影響到了他的學習成績,高考之後,他覺得自己考得不太好。
劉睿理本以爲自己或許會與重點大學擦肩而過。
卻沒想到,成績出來後,竟然還不錯。
劉睿理本來是想上北大中文系的,陰差陽錯之下。他報了歷史系,還被錄了。
而李建華則出身冀省農村,初高中都在大名鼎鼎的衡水高中上學。學校管得很嚴,跟個納粹集中營似的,除了吃飯就是學習,一天十七八個小時學習。
他就是這麼苦熬了六年,人都快被熬幹了,終於在高考中得償所願,考上了心儀已久的北大。
肖飛猜測,劉睿理或許是本性使然,或許就是本性被壓抑太久,整個人悶悶的,話不多,臉上神情都是木木的樣子。
四人序了下齒,1977年6月生的肖飛竟然是最大的,其他三個,東方天78年3月,劉睿理79年1月,李建華77年9月。
這寢室的排序也就出來了。
肖飛老大,李建華老二,東方天老三,劉睿理老四。
“以後,我們都叫你飛哥好了。”劉睿理手裡拿着個小梳子不停地在腦袋上梳着頭髮,說道。
“飛哥,以後你就是321寢室的老大了,大哥你要罩着小弟們啊!”東方天笑。
只有李建華抿嘴坐在那裡,似笑非笑看着三人說話。
在東方天三人的幫助下,肖飛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牀鋪,將自己的東西歸置到該在的位置上。
總體來講,肖飛覺得,自己的這個寢室挺和諧的,東方天、劉睿理跟李建華三人性格不同,但人都還不錯。
“走,今晚我表示一下,請大家一塊吃個便飯。”肖飛看看這會已經是晚上6點來鍾,便起身說道。
要加深感情,中國人的方式就是吃吃喝喝,肖飛也不能免俗。
“啊!飛哥真要請客啊?這實在是太好了,感謝飛哥給了我一個吃土豪的機會。”東方天做個垂涎三尺的動作,誇張地叫道。
“那就走着,今晚飛哥請客,改天我請大家好了。”劉睿理慢悠悠說道。
“我就不去了吧。”李建華臉上有些緊張。
肖飛知道他緊張什麼,一把拉住他胳膊說:“走吧,建華你不能脫離集體呀。”
“可是,可是,我,我沒餘錢請大家吃飯的,總不能只吃你們的……”李建華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他竟然講出了自己落魄的事實。
現場氣氛一下顯得有些尷尬。
肖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老二,你這種心思就不對,既然大家有緣相聚,而且看樣子是要一塊兒在一個屋檐下住上四年,那咱們這交情以後就是一輩子的,處得好了,比親兄弟也差不了太多的,你說是不是?以後不要再說那些話,沒意思,也影響兄弟們的感情,對不對?走吧!一塊吃飯去。”
“飛哥說得多,兄弟之間,沒那麼多講究,互相幫襯纔是正理,二哥你想得太多了。”東方天說着,一把拽住李建華的另一條胳膊,跟肖飛一塊架着李建華一起朝門外走去。
李建華掙扎了幾下,說道:“行了,我去還不成嗎?放開我好不好?你們這是請吃飯還是要綁架我啊?”
他小身板兒被兩個壯男架在中間,腳都不帶沾地的,看上去滑稽之極。
肖飛這才笑着將他給放開了。
幾個人在校園裡說笑着,不一時出了西門。
這裡有一條美食街,街上飯店不少。不過,這裡的餐館一般價格比較貴一些,學生請客吃飯一般不會來這裡。
“飛哥,我聽說這條街上的店,菜都不太實惠啊,還是換個地方吧。”東方天看着街兩邊一個個裝潢高檔的門面,說道。
“就是哇,飛哥,吃頓便飯而已,不要太破費了。”劉睿理撣一下褲子,也說。
肖飛笑道:“頭次一塊吃飯,吃好一點,也是該的,你們放心,不要這麼緊張,我身上帶的錢應該足夠付賬,不會被店家追着屁股打出門去。”
說着話,他就看見夢桃源食府的字樣。
“就是這裡了。”肖飛大手一揮。
幾個人便走了進去。
進門就見客流滾滾,大廳裡的桌子都已經幾乎坐滿了,生意那是相當火爆。
“先生晚上好!四位嗎?”一個服務員迎了上來。
“對的。”肖飛道。
“那這邊來吧,剛好有個才空出來的四人臺。”服務員說道。
“好!”
幾個人跟着服務員來到位於大廳中間位置,靠着一根方柱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服務員遞來菜單,肖飛建議每個人點個自己愛吃的菜。他自己先來,要了一隻烤鴨。
肖飛此前在這裡吃過一次,覺得這裡的烤鴨也還不錯。這個烤鴨卻是給李建華點的。
其他三人也各點了一個菜。
不過,他們全點的是價格便宜的素菜,這是擺明了不好意思讓肖飛破費。
這是因爲大家還不熟的緣故,不好放開了宰嗎?肖飛笑了笑,也沒說什麼,揮手給每人要了兩瓶啤酒。
“肖飛?”大廳的一個角落,許華聰輕呼了一聲。
“在哪裡?”周超聞聲擡頭。
“喏!那不是嗎?”許華聰指了指肖飛那一桌。
周超擡眼看了下,皺了皺眉說:“華聰,以後不要再跟他過不去了,也沒什麼意思不是,學好自己的學業纔是王道。”
“超哥,被這小子接連碾壓了幾次,我就是覺得氣兒不順,想要找回點場子,不過是玩玩而已,不會有什麼事的。”許華聰懶洋洋說道。
“唉!今天老呂把我叫過去狠狠批評了我一頓,說我不穩重胡亂來,他對我很失望什麼的,華聰啊,以後我是幫不了你了。”周超說道。
“超哥,不用你出頭,我自己來就成。”許華聰笑嘻嘻說道。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喧嚷,一羣人出現在飯店門口,引得不少人朝那裡看了過去。
就聽得有人在喊:“楊羽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