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動電梯所需要的的指紋和虹膜,空條城介隨手取了一個守衛人員的拿來用。
場面稍微有點血腥,也幸好在場的人基本上對此都沒什麼牴觸。那幾個女生也因爲吉爾伽美什寶具的影響,未通過意志判定,現在就是處於神志不清的傀儡狀態。
這個電梯是可以通往地下的,從電梯右側的按鈕處的最低的負17層,能看出這個深度,幾乎可以說是挖到靈脈了。
顯然這裡的負責人不是巧合在補給點處發現靈脈了,而是正因爲這地底正處於靈脈的位置,纔將這個補給點放置於此處。
電梯下落的速度不快,機械運行輕微的噪音,在這安靜的環境下讓城介聽得一清二楚。
“嗡——”的一聲,電梯右前方的一塊小小的顯示屏突然閃爍,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其中,正是所謂的“總教官”青木御也:“哦呀,這裡可不是實驗的正確路線啊。”
空條城介看見青木御也面色不變,語氣中帶着威脅,那電子機械中的身影乾脆的出聲:“違反規則到達這裡,在下說不定會引爆各位頸間的項圈呢。”
瞞了這麼久,現在自己人已經到達了靈脈這裡,目的可以說是完成了一半吧。
空條城介顯然是不相信這個實驗計劃的說辭的,最後活下來的一個人就能逃出生天這種事也就騙騙小孩子,既然這樣,就不如選擇自己的方法獲得勝利。
綾小路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圈,看到空條城介已一直都沒有給青木御也答覆,反而是伸出手蓋住了顯示器,等到他將手收回來的時候,那裡的顯示屏已經消失了。
“你那個奇怪的能力可以把項圈弄掉吧。”綾小路說,他看見空條城介自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自己脖子上的那個定時炸彈就消失了:“看這反應速度,青木御也應該也在這棟建築物內吧,城介,你準備怎麼辦?”
空條城介本人看起來沒有動作,但是其實是替身一個個觸碰在場的項圈,然後統統悄無聲息的引爆。
他心想,由於之前替身已經觸碰過了青木御也,現在想要他消失太過簡單了,不過,還是等見面然後用吉爾伽美什的寶具套一下情報吧。
畢竟,雖然大概確定了聖盃降臨之後就可以離開這座島,還是保險一點更好。
“走了。”看着電梯並沒有按照原來的預想直到最底層,而是在負16層就停下來,空條城介明白這是青木御也控制着電梯:“先在這層停下吧。”
踏過腳下純白的地磚,眼前是一覽無餘的寬敞地帶,各式各樣複雜的機械,連同着浸泡着人體的培養皿林立着。但是,刺目的燈光和這驚悚的場景,對綾小路來講也沒有黑洞洞的槍口更讓人止步。
守衛人員密密麻麻的包圍住了電梯口,熱武器的威震力散發着寂靜的殺機,遠處身着西裝的青木御也雖然還是微笑着,但是口氣不再和藹:“你處理掉的監控讓在下稍微有點頭痛,不過現在的話,先請來到這裡的各位珍貴的實驗品去死吧。”
額頭劃過一絲汗水,綾小路雖然自信於自身的武力,可是就算自己拿着霰彈槍穿上防彈衣,也拼不過這麼多人的同時射擊。他隱晦的看了一眼淡定如常的空條城介,無奈的嘆了口氣。
“吉爾伽美什。”空條城介不慌不忙的扭了扭手腕,白皙的膚色映襯着閃着紫光的手環,他滿意的看見遮擋視線的人們突然自行散開:“魔術這東西有點方便。”
看見自己的部下突然違背命令,青木御也身行一頓,排除掉腦海裡下意識出現的“他們背叛了”這種想法,意識到這恐怕於“那個”有關係。
“原來你是所謂的魔術師,在下早該想到的,不然爲什麼你會找到這裡來。”青木御也緩緩後退,試圖悄悄離開。
那個79號比在下更瞭解“那個”,熱武器顯然沒用了。怎麼做,在下還沒有探查出使用“那個”的方法,僅僅是知道可以給它供奉鮮血。
想到這裡,青木御也停下腳步:“79號,既然你知道那個是什麼,不如和在下合作怎麼樣?”
目光劃過綾小路,幾個女生,最後看見空條城介冷漠的臉,青木御也恢復了和藹可親的口氣:“你們參與的這個政府允許的實驗,就是在研究他們無意之中得到的,疑似是神話中的聖盃的東西。”
“......”空條城介沒什麼動作,抱着姑且聽着的心態不說話。
“原本只是北赤道海域,突然出現了大片的海底石油。”稍微是鬆了口氣,青木御也微笑的幅度更加標準了:“可是挖掘團隊卻發現了那個,也就是疑似聖盃的東西。”
“短短几天,這裡原本沉沒在海底的島嶼就不自然的上升,不是板塊運動也不是陸地平移,就是好像有神奇的力量,讓這座島嶼重生在海平面上了。”
“聖盃的力量還能做到這個?不只是單純的許願機嗎?”空條城介心裡想到,這和他在聖盃戰爭相關被告知的情報不同。
青木御也提到這裡,雙眼發出熾熱的光一樣,語氣興奮了起來:“不僅如此,你們也看見了吧?這座島上神奇的氣候!這是奇蹟啊!”
“如果徹底研究出聖盃的秘密,這種力量!日本絕對可以成爲世界第一的國家——爲此,犧牲一些實驗品又算得了什麼?哪怕是在下的生命也——”
“那我空條城介就滿足你好了。”
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瞭解到這個世界的不同之處。
空條城介終於明白了一直以來的違和感是什麼,沒錯......
“不可能,你爲什麼——”
青木御也雙目圓睜,不甘又疑惑的氣息撲面而來,“哪裡的攻擊?”“爲什麼聽到這就要殺掉在下?”“你不想從這座島上離開了嗎?!”
“抱歉,你沒用了。”空條城介毫無歉意的點頭示意,半轉身對綾小路說道:“繼續往下吧。”
被這一連串打擊了世界觀的綾小路瞅了瞅那片原先青木御也站立的地方,現在是空無一人,他默默的退回到電梯裡,情不自禁的問空條城介。
“所以你是確定你的方法能從這座島上離開?”
“沒錯。”空條城介按下電梯向下的按鈕,神情複雜的開口:“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實是這裡物理手段是無法離開的。”
“就算你會飛,也做不到飛離這座島。”
“什麼?”綾小路皺了皺眉:“所以你是說,這裡就是和百慕大一樣的存在?那我們之前來的時候?”
“你這麼想也可以。”空條城介望着電梯已到達的提示,看向隨着電梯門拉開而展現的空間:“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的時空了。”
面前時彷彿地底世界一般的存在,在這冰原下預計有幾千米的地底,居然展露出的是,漆黑的宇宙一般的神奇領域。
這絕對不是我的時空。
在這一刻,綾小路相信了空條城介的話,哪怕再不可思議、再不敢相信。
這彷彿是銀河宇宙鋪散在天空之上,腥紅的無貌之月高高懸掛着。污黑的液體從那圓月之孔瀉流此處,淹沒了腳下一層層人類的殘肢。
以星空爲壁,以殘肢爲地。
撕裂空間,聖盃鑲嵌在宇宙般的天空中,此世之惡化成黑泥從圓月形狀的“孔”中一瀉千里,一眼望去,殘肢屍體做成的地平線凹凸起伏。
這不可思議的空間,就是異域魔神一般的存在,這就是“聖盃”降臨之地,無顏之月誕生之地。
“特異點。”空條城介無視了愣在原地的綾小路,自顧自的走向無貌之月,也就是聖盃存在之處:“吸收了多少人的飽含魔力的鮮血,讓此世之惡的黑泥滿溢其中,接下來只要進行儀式,往內灌注靈魂——”
“嗯?不過來麼?”空條城介轉過頭,看着原地站着臉色蒼白的綾小路,難得真心笑了笑,邁過腳下的一截斷臂:“雖然知道這裡是特異點,你作爲證人也就沒有必要了。”
“不過,我不會殺你的,安心吧。”
*
特異點:從正常時間軸中被分離出來的異常世界。位於對人類史來說至關重要的位置,本作根據其的異常程度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