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誰當擋箭牌都沒有用!!”
穆寒時是真的生氣了。
男人情緒波動起來造成的威力,足以使得以他爲中心,半徑五米之內的所有人自動退避三舍。
但穆寒時在盛怒的同時卻沒有喪失理智。
他其實很清醒,也很冷靜,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療養院那邊的事已經讓他心力交瘁,溫柔又不知道鬧的哪門子脾氣,所以,他總得先把一邊解決好才行!
溫柔有些招架不住穆寒時的步步緊追。
她不明白,自己既不纏着他吵也不纏着他鬧,夠有賢妻的氣度了吧,怎麼現在倒是他在糾纏不休,好像他真的有多在乎她一樣。
在乎?
開什麼玩笑!
溫柔被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念頭搞得越發煩躁,擡眸就見白念生站在實驗室門口,看樣子應該是在等她。
“白老師!”
她叫了一聲。
白念生剛要頷首,但還沒看清楚人,溫柔已經擦過他風一般衝進了實驗室。
“?”
穆寒時緊隨其後,長臂一伸,看着像是要把溫柔揪回去,卻被白念生淡淡擋開了。
“穆醫生,今天是一對一教學,拒絕旁聽。”
白念生看着他,臉色平靜,公事公辦的口吻。
“……”
穆寒時頓時一陣頭大,對眼前這個軟硬都不吃的男人,他根本無計可施。
溫柔還真是跟了個好導師!
穆寒時緊繃的臉色漸漸放鬆了下來,嗓音卻還是沉着,他問:“你們什麼時候會結束?”
“課程規定兩個小時。”
“那好……等下我再過來。”
白念生一臉“你隨意”的表情,然後,轉過身,把門關上了。
實驗室裡,溫柔坐在椅子上,正心不在焉地把玩着。
“你們又怎麼了?”
白念生走進來,看着她這副模樣。微有訝異地問了句。
就他看來,他們的關係最近已經緩和了不少,但是剛纔又莫名劍拔弩張了起來。
溫柔一聽那個“又”字,嘴巴扁了扁,頓時尷尬得不行,自己的私事被導師三番兩次撞上,她也實在是夠可以的了。
“沒什麼。”
這回答一聽就是敷衍,但白念生也不會放在心上,他們折騰歸折騰,只要不妨礙到他上課就行。
男人伸手拿過溫柔的,收進置物盒裡,然後和她說,“那你去換無菌服。”
“哦,好。”
溫柔點點頭站起來,眼神裡依舊藏着事。
她磨磨唧唧走了兩步,被白念生猛地一把扯住後領拉了回來,“這邊!”
溫柔後知後覺地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士更衣室,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她趕緊轉過身,去向另一邊,然後就聽白念生的聲音從後面傳上來,依舊是平平淡淡的語氣。
——“換衣服的時候。記得把腦子也換上。”
“……”
溫柔被噎得瞬間清醒了過來。
同時內心已經將穆寒時咒罵到了體無完膚。
都怪他,要不是一直在想他的事情,她至於出這個糗嘛!
穆寒時正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忽然停下腳步,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他摸了摸鼻子,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爲昨晚睡了一夜沙發,感冒了?
-
半小時後。
溫柔雙手托腮,看着眼前的人體骨架,百無聊賴地發着呆。
十多分鐘前,白念生好端端地講着課,忽然發現了什麼問題。他二話不說放下手中的資料,進了分析室就開始埋頭鑽研起來。
留下溫柔一個人坐在原地,一臉懵逼。
“唉……”
溫柔晃着腦袋,嘆了口氣。
她已經差不多快把骨架上的骨頭數完了,難道要再數一遍?
溫柔忍不住想——自己能不能先走啊?
她站了起來。
——但是,課程還沒有結束。
她又坐了下去。
——可白老師估計能研究好久。
她又猛地站了起來!
然而過了很久,溫柔都沒有走出實驗室。
因爲她無比悲催地發現,自己根本沒膽子早退……
算了,還是玩會吧,等到了時間再撤。
溫柔這樣想着,走過去取出。
忽然地,鈴聲一陣大作,嚇得溫柔一個激靈,趕緊要關掉聲音,但低下頭才發現並不是自己的在響,而是置物盒裡放着的另外一隻——那是白念生的。
屏幕上顯示着一串號碼,只有數字,看得溫柔直蹙眉,怎麼也沒個備註的,她都分不清這是不是重要來電。
溫柔朝隔壁分析室喊了一聲:“白老師,你響了!”
“我聽見了,很吵,你掛掉。”
溫柔依言掛了一個,然後那個號碼的短信立馬發了過來,“急事。”
來不及告訴給白念生知道,就又響了起來。
“白老師,我還是幫你接了吧。”
白念生沒反應,大概已經沉浸在研究裡了。
溫柔把電話接了起來,但是她開口的速度顯然沒有對方快。
“喂,老白?”
那頭說話的是個女人,隨性又利落的嗓音,而且她應該和白老師很熟,因爲溫柔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他。
“呃,我不是……白老師他在忙,請問……”
溫柔舌頭打結的同時,覺得這話似曾相識。
忽然想起來,她昨天給穆寒時打電話的時候,那道女聲也是這麼回答她的。
聯繫現在的場景,溫柔的腦海裡猛地閃過一道念頭——所以,那會不會,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下一秒,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用力甩了甩腦袋。
眸間射出冷光,她的臉上旋即泛起一層怒意,她在生自己的氣。
溫柔,你是不是有病?
你不僅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你還看到那個女人和穆寒時坐在車裡卿卿我我,而且就在家門口!
事實都擺在眼前你還想着給他開脫,情操這麼高尚你怎麼不給自己立塊碑哦?
溫柔緊緊閉了閉眼,不願再想。
“哦,sorry,我以爲他沒有手術……”
“是沒有呢,白老師他在做實驗。”
溫柔笑了笑,將心思轉到電話上來。
“你是老白的學生?”
“對對,請問你是哪位?有什麼事?我給他轉述。讓他等下回你電話。”
“我是老白的家屬,你告訴他讓他去接女兒舞蹈班下學,我沒時間。也不用讓他回電了,等下我有事,會關掉。”
這麼一長串話,溫柔的關注點就停在了“家屬”兩個字上面。
溫柔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所以和自己通電話的人,是師母?!
她一時間有些找不着北,大概是她不出聲的時間太久了,那頭的人不確定地問出一句:“喂?你還在的吧?你聽清我講什麼了嗎?”
“聽、聽清了!”
溫柔攥緊,連連點頭。語氣不由比剛纔還要溫軟乖巧。
開玩笑,那可是征服了白老師的女人!
“ok,那謝謝你了。拜~”
“再見。”
溫柔掛斷電話,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儘管白老師的確是已婚人士,但他的妻子,誰也沒見過啊。
對於沒有見過的人,自然是會有一份好奇心的,於是溫柔就開始想象師母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光聽聲音的話她給人一種……
“誰的電話?”
白念生的出現不僅打斷了溫柔的想象,還把她嚇得像只兔子似的蹦了一下。
“白老師,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溫柔怨念地拍着心口,控訴道。
然後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舉起他的對他進行二次控訴,“而且白老師,你怎麼都不存號碼的?”
白念生有些不解,反問她爲什麼要存。
“如果被盜,盜竊者若是趁機行騙,最先會騙的,就是你的親人和朋友。”
溫柔竟是無言以對。
白念生停了一下又說:“而且,我知道哪個號碼對應着誰。”
“哦,那你也記得我的號碼咯?”
白念生看着溫柔這故意刁難的小表情,眼皮都沒有擡,流利地報了一串數字出來。
“……”
溫柔徹底服了。
“到底什麼事?”
溫柔把遞給他,指了指剛纔的通話記錄,“喏,師母找你啊,讓你等下去接女兒,她沒時間。”
白念生看着那串數字,怔了片刻,然後,嘴脣動了動,聲音輕得,怕是連他自己也聽不清。
“她就是有時間。也不會去的。”
“啊?白老師你說什麼?”
白念生朝溫柔擺了擺手,表示不重要。
接着他快速輸入另一串數字,正當溫柔吃驚他是不是真的能夠記住這麼多的號碼,就聽見白念生百年難遇的溫軟語氣——“綿綿,是爸爸。”
那頭的小女孩雀躍地叫了一聲,不開擴音器溫柔都聽見了那活力滿滿的小嗓音。
“綿綿,你聽爸爸說。媽媽今天臨時有事,沒法去接你了。而爸爸等下要去手術室,大概十點半以後才能過去找你。你下了課,先自己待在少年宮,不要亂跑。爸爸這邊結束了就……”
溫柔在這時扯了扯白念生的衣角,他“嗯?”了一聲,低下頭看她。
“白老師,要麼,我去接她吧。你讓小孩子一個人待在少年宮,挺危險的。”
那端,小女孩一直沒有發出聲音,她知道爸爸還沒有說完,於是很安靜地在聽。
白念生看着面前自告奮勇的溫柔,最終點頭應允。
然後他繼續溫聲講着電話,“綿綿。你是九點二十下課對吧?這樣,爸爸讓爸爸的同事去接你,她姓溫,等下爸爸把照片傳你裡。”
白念生又囑咐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對面,溫柔正低着頭,一臉糾結地看着,手指對着屏幕划來又劃去。
“你在幹嘛?”
“唔……不是說要傳照片給你女兒嗎?我要挑張可以見人的。”
“……”
他真的不是太理解這個女人的思維。
白念生等了半分鐘,溫柔還在翻相冊。
他於是解釋了一句,“這孩子疑心重,不會輕易相信陌生人。”
溫柔用力點着頭。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屏幕,“理解理解,現在的小朋友啊,就是缺乏這種防範意識!”
白念生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的意思是,你給我一張正常一點的,那些p得太過的自拍,她認不出來是不會跟你走的。”
溫柔差點一口老血噴他臉上,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白念生朝她揚了揚,問:“可以發我了?”
“發了發了發了!!”
溫柔氣得聲音都發抖了。
-
得到特赦,溫柔終於可以提前下課。
帶着無比喜悅的心情。她按照白念生所給的地址,去少年宮接白綿。
提早了大概一刻鐘,溫柔找到芭蕾舞班。
週末是上興趣班的高峰期,少年宮裡光舞蹈班就有二十多個,並且個個爆滿,其中學芭蕾舞的小孩子最多。
大概每位父母,都希望自己家的小寶貝,有朝一日能成爲一隻優雅的白天鵝,自由自在地遨遊於天地吧。
教室裡,十幾個女孩子排排站,還在練形體,外面則已經聚集了不少家長了。
等待的時間,大家有說有笑,談論得正歡。
“誒喲,那就是白綿啊,嘖嘖嘖,跳得真好。你看那動作呀,真到位,好看死了!我家靈靈啥時候能趕上她那樣哦!”
“那不是的,你家靈靈也很棒,我家那個連叉都劈不下去,我都沒眼看!回頭,我讓她每次自由訓練跟着白綿,興許能長進一點。”
“說起白綿,這羣娃娃裡面,她年紀最小,可是啊,老師每次都讓她到前面做示範,我剛開始還以爲老師偏心呢,不過後來親眼看到她跳舞,才知道她是真的很厲害!”
“我也是我也是哈哈!”
溫柔一聽大家都在議論白綿,眉頭挑了起來,沒想到這小傢伙還是個風雲人物呢。
她也忍不住走上去。透過窗戶朝裡面看。
不用別人指,是真的出挑,明明大家做的都是相同的動作,可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哪個是白綿。
當然,那張小臉蛋也很標緻,而且肉肉的,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溫柔莫明就有點小得意。
怎麼說呢,儘管不是自己的女兒,但這麼一個粉雕玉琢,人見人愛的小女孩,讓人沒由來地替她驕傲啊。
課上完了,由着女孩子們鬧騰了一小會兒,家長們才各自接走了各自的孩子。
白綿站在鏡子前,正架着杆子壓腿,她俯身拿起地上的水瓶,旋起來喝了一口。
溫柔走過去,彎腰朝她揮了揮手,“嗨,你是在等我嗎?”
白綿看向鏡子裡的溫柔,仔仔細細從頭端詳到腳,像是在比對,白念生給她發的那張照片。
不一會兒,小女孩歪了下頭,問道:“你就是溫姐姐,對嗎?”
溫柔一瞬間就被治癒了一般,差點落下欣慰的淚水。
這個小女孩嘴真甜啊,竟然叫她姐姐而不是阿姨誒,簡直是個小天使啊!
她沒有遺傳到白老師的毒舌屬性真的是太好了!
溫柔不自覺地笑開,點了點頭,“對。”
白綿眨了眨眼睛,說得尤爲認真:“溫姐姐你好實誠。照片都是素顏的,以後呢,還是要修一修,這樣比較賞心悅目。”
溫柔:“……”
什麼小天使啊!
她要收回剛纔那句話!
而且,一個讓她不要p圖太過,一個讓她還是要修一修圖,所以到底是要怎樣的能不能一次性給個痛快?!
溫柔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情緒。
然後她看了眼時間,問白綿:“你還要再練一會兒嗎?還是,我們就走了?”
白綿放下腿,看樣子是想回去了。
但她的舞蹈老師此刻走了上來,白綿立刻朝老師鞠了個躬,溫柔也轉過身去,對着那位老師禮貌地點了點頭。
老師看着溫柔,笑着問了一句:“這位就是白綿的媽媽了吧?”
溫柔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真年輕啊,皮膚那麼白,體態也超級好,一點都看不出來生過小孩子誒……”老師朝着溫柔就是一陣猛誇,都是女人、尤其是生產過的女人愛聽的話,然後她又轉到白綿身上,“白媽媽。你的女兒可厲害啦,學東西學得特別快……”
溫柔趕緊擺擺手打斷她,澄清道:“老師你誤會了,我不是她媽媽,我只是被她父母拜託,過來接一下她而已。”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老師尷尬極了,乾巴巴地笑道,“因爲白媽媽一次也沒來接過女兒,我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我看你年紀什麼的都對,又和綿綿有說有笑的,所以就以爲你是……對不起對不起,誒呀,你看我這人……”
溫柔看了眼白綿,小女孩的腦袋壓得極低,兩隻小手絞着衣角,穿着舞蹈鞋的腳,豎得筆直,不停地鑽着地面。
她一定很不好受吧,別說她了,那句“一次也沒來接過女兒”,連溫柔聽着都有些難過。
那老師還在道歉。話卻讓她越描越黑了,溫柔趕緊搖着頭一個勁地說沒關係,只求她趕緊把嘴巴閉上。
“綿綿,走吧。”溫柔將手伸到白綿面前,“我帶你去爸爸那邊。”
白綿點點頭,牽住溫柔的手。
老師送她們到教室門口,讓她們路上注意安全,溫柔心想,剛纔就說這句不是挺好,亂扯什麼有的沒的,但面上還是微笑着對她表達了感謝。
“綿綿。下個星期六要準時過來哦。”
“好的。”
出了少年宮,溫柔搬出了長期擱置在後備箱裡的安全座椅。
幸好她有定期做清洗,否則,這把椅子還真不怎麼好意思拿出來給小朋友坐。
白綿在廁所裡把舞蹈服換下了,現在是一身白裙子,腦袋後面小小的丸子頭也不見了,變成兩根?花辮,辮子還是她自己編的,溫柔爲自己長這麼大還就只會扎個最簡單的馬尾而羞愧了很久。
但同時又覺得,這孩子真的很能幹,不僅自己扎辮子。還會疊衣服,舞蹈服是她疊得整整齊齊,然後才塞進小書包裡的。
要知道,有些孩子在她這個年紀,穿衣服脫衣服什麼的,還要父母幫忙呢。
孩子什麼事都會自己做,也就從側面證明了,她的父母對她不是事事包管的。
白念生每天忙到昏天暗地,管不管女兒她還真不好說,但是,白綿的媽媽,應該是真的不怎麼管。
溫柔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她覺得白綿能幹到,讓人有點心疼。
——“溫姐姐,我不想去爸爸那邊。”
副駕駛座上,小女孩抱緊她的小書包,忽然吐出這麼一句話。
溫柔看了白綿一眼,看到她臉上不加掩飾的不開心,眉頭跟着皺了一下。
溫柔覺得,她大概是不想去醫院吧,小孩子應該都不喜歡醫院的,但是白念生說,家裡的保姆今天正好請假了,帶她回家的話沒人照顧。
於是溫柔提議,“綿綿,我們可以在附近的咖啡廳等爸爸下班的,你爸爸上午就一場手術,現在應該已經結束了。對了,有家店的果汁特別好喝,姐姐帶你去好不好?”
白綿看上去提不起一點興趣,她搖了搖頭,聲音裡透着一股子楚楚可憐,“我想去找媽媽……我已經好幾個星期沒見到她了。我很想她……”
然後,白綿軟軟地又叫了溫柔一聲:“溫姐姐。”
溫柔聽得立刻就?了半邊身子,瞄到後視鏡裡白綿那初生小鹿一樣的眼神,她只覺得一顆心快要給她萌化了。
白老師啊,你這女兒不得了啊!
溫柔幾乎都沒什麼思想鬥爭,就點頭答應了。
看着白綿歡天喜地的樣子,溫柔也挺開心。
於是她給白念生打了通電話,說人已經接到,但是綿綿很想媽媽,她送她去見一見。
然後溫柔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一件事。
因爲剛接到師母電話的時候她說有事,連都會關機,那她現在帶綿綿去找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溫柔吞吐了一下,問得有些沒有底氣,“師母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你們不要打擾她就行。”
“那肯定的!”溫柔一聽白念生這話,立刻就放鬆下來了,她笑眯眯地朝白綿比了個v字手勢,“綿綿,我們肯定不會打擾到媽媽的,對吧?”
白綿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重重地點頭:“嗯嗯!”
想標題想了半天,估計又要被審覈了……以後我寫白老師的話我會重點標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