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肌膚的戰慄,就像是幾百萬伏的電流一下子齊刷刷招架在了身上一般,擊打得溫柔的大腦“轟”地一陣嗡鳴,快要爆裂開來。
溫柔的臉一下子紅透了,煮熟的蝦子似的,她料不到他會這樣做,明明貼個創口貼就能完事的!
溫柔拿空出來的那隻手死死地推搡男人鐵壁一般的胸膛,揮着小拳頭猛力地砸,又羞又氣,“穆寒時!你做什麼!!”
穆寒時擡起眼皮看她一眼,直接將她另一隻亂動的手抓過來,牢牢地扣在掌心,淡定地回答:“幫你止血。”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其他,男人的脣色一下子紅豔得刺目,眼角眉梢流淌着一股子淡淡的魅惑,再配上他那張帥得天理不容的臉,簡直性感得一塌糊塗!
心上像是猛地中了一箭,溫柔急忙別過視線,冷然道,“誰、誰要你幫!快給我鬆口,你個流aa氓!”
她眼眸含怒,卻是莫明地有些吞吐了起來。
貝齒咬住下脣,溫柔納悶地想着,是不是該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羞恥的臭男人?
但兩隻手都被他鎖住了,憑以往的經驗,穆寒時若是真心要硬來,她根本就掙不出去……
這個,這個混蛋!
溫柔還在苦苦蒐羅罵人的詞彙,一聲“流aa氓”太高擡他了,可誰知,穆寒時倒好像是非常受用一樣地點了點頭,笑得那叫一個繾綣纏綿外加似水瀲灩,聲線喑啞地喃喃,“唔……那我乾脆就當個流aa氓好了。”
溫柔詫異地“誒”了一聲。
男人這樣說完,靈巧的舌愈發賣力地動了起來。
溫柔本能地呻aa吟出聲,那聲音又嬌又軟。惹得穆寒時一陣輕笑。
溫柔雙眸瞪得滾圓,立刻抿緊了嘴脣,扭過臉,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穆寒時就是不肯放過她,誓將“止血”工作進行到底,他輕吮着她的手指,時不時還肆無忌憚地舔aa弄兩下。
到最後竟是已經在吻了,還吻得那般虔誠忘我,攪動間發出的水聲聽得人臉紅心跳的。
天啊天啊,他他他……他怎麼能……這樣!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自己不認識他!!
因爲太過沖擊,溫柔整個人都傻掉了,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動,聲帶也像是壞了一般,久久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女子漲紅了臉,足足打了十來個激靈,穆寒時才戀戀不捨地移開脣,一面平靜地舔着脣角,一面舉起她飽受蹂躪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獻寶似的低聲說道,“好了,血止住了。”
溫柔看都不看他,連忙自顧自抽回手,一股腦兒拔了好幾張紙巾,狠狠擦着那根手指。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嫌棄了。
“別這麼用力,等會又要弄破了,好不容易纔止住的……”
穆寒時說得極認真,拖着下巴看她,溫柔眼神凶煞瞪着自己,看在他眼裡卻如同嬌嫩的雪狐一般,羞怯得惹人憐愛。
“不用你管,吃你的早飯去!”
穆寒時吃吃地笑了一聲,一個早上,他笑的次數大概比他一年加起來還多了。
被溫柔一喝,男人還真就坐回了原處,喝起了麥片。
溫柔纏好了創可貼。脫力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卻不小心對上了男人一直沒有遠離過的視線。
之前還沒有消停下去的那一幕又來勢洶洶地衝進了腦海,溫柔咬着脣叫苦不迭,憤憤道,“穆寒時,你別再盯着我看了!”
男人似笑非笑,毫無新意地打擦邊球,“你沒有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呢?”
“你!”
“乖,吃飯吧。不然會餓……”
穆寒時說完,便垂下頭去切煎蛋了。
又拿她當小孩子來哄!
貓兒一般的溫柔,身上的毛都已經炸開了,冷不防男人大掌伸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低沉吐出兩個字,“吃、飯。”
然後溫柔便如中邪了一般,那洶洶的氣焰,一下子消了大半。
這個動作,真的是讓她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溫柔不再鬧了,閉上嘴,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
穆寒時吃東西也安靜,晨光下,一舉一動猶如神衹一般,神聖不可侵。
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呢?
這一瞬,溫柔竟會覺得無比的溫馨。
猶如一道涓涓的細流,注入心扉,旋即慢慢地流淌開去……
-
飯後,穆寒時主動提出了幫忙,他和溫柔肩並肩站在了水槽前。
男人負責刷碗、然後沖洗乾淨,再遞給旁邊的人。
溫柔拿着乾布條將碗碟表面的水擦乾,然後一個個疊好。
“溫柔,給你。”
穆寒時舉着水淋淋的小碗,手還在淌着水,溫柔輕輕“哦”了一聲,然後接過來。
剛放下手頭那個碗,男人又很迅速遞過來一個,“溫柔,給你。”
“哦。”
“溫柔,給你。”
“哦。”
溫柔低下頭擦着碗,穆寒時又說了聲“溫柔,給你”,她颳了刮有些起繭的耳朵,薄脣不由自主地抿緊,輕晃腦袋的同時,她覺得自己快要爆發了。
“溫柔,給你。”
“……”
“溫柔……”
溫柔終於忍無可忍,她轉過臉去,擡起手背貼上穆寒時的嘴脣,用力按了一下,眼神無比怨懟,一出口差點讓男人忍不住笑出聲來——“穆寒時,你就不能不出聲地遞給我麼?!”
這種求關注的方式真的很讓人火大好不好!
我人就在這裡我又不會跑掉!
“嗯?”
穆寒時低低地吐出了一個字,看着她,裝傻的表情看上去帶了幾分無辜。
男人歪過頭,眼神寵溺地望着溫柔的眼睛,手中的碗都快要晾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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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彎起好看的眉眼,輕輕地、小幅度地,在溫柔的手背上“啾”了一下。
這個小動作。讓溫柔像是觸了電一般的連忙撤回了手,握成拳藏在身後,她的面頰浮起一抹潮紅,擡頭看着笑得一臉促狹的男人,腦子裡似是有千萬頭野馬飛奔而過,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你……”
然而,再沒了下文。
光明正大地佔了便宜的穆寒時一臉的神清氣爽,而溫柔整個人都呆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讓他笑得越發得意,男人輕挑了一下眉頭,說道:“我把碗放到消毒櫃裡去。”
然後,穆寒時便腳步輕快地從溫柔面前走掉了,就像是一隻。昂首闊步、姿態優雅的貴族貓。
溫柔站在原地,摸了摸還帶着些許餘熱的臉頰,頓時有了一種自己引狼入室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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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又在廚房裡忙碌了好一陣,她擦乾淨了餐桌,掛圍裙的時候,下意識找了一下男人的身影,才發現穆寒時已經側着身子,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沙發有些短,與他的身形極不匹配,男人只好無奈地縮着腳,弓成一隻蝦的形狀,他也不嫌這個姿勢不舒服,細碎的劉海將眼瞼牢牢遮住,吐息聽上去有些沉。
穆寒時應該是很累了,溫柔不知道他是幾點鐘下的飛機,可她知道他一定沒有休息好,不然哪可能,在寒風逼人、更深露重的戶外,就那麼坐着睡了過去。
這個男人剛纔的神氣活現,果然都是裝出來的。
溫柔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她心裡雖然覺得他活該,但那抹心疼卻是忽視不了。
蹲下身,溫柔輕輕推了推男人的身子,“穆寒時,穆寒時,你困了就躺牀上去睡……”
穆寒時“唔”了一聲,嗓子很沉,他懨懨地,將眼睛撐開一道小縫。
“外套脫了吧,全壓皺了。”
溫柔說着,去解他外套上的鈕釦,輕聲細語的,但男人卻將她的手扯住了,他搖了搖頭,撐起上半身。啞然道:“下午,還有個研討會要開。”
“那還早着啊。”
溫柔擰眉,有些不悅。
穆寒時衝着她笑了笑,眸光落在溫柔的身上,那麼深那麼重。
好不容易纔見到她的,時間怎麼可以浪費在補眠上面。
他得好好想一想,空出來的這段時間,和她做點什麼好。
溫柔給穆寒時瞧得,臉頰又開始發燙,這種心情隨意就能被他左右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她冷冷地推開了男人,三個字硬邦邦地砸在他身上。“隨便你!”
穆寒時看着溫柔腳步飛快地跑上樓去,彷彿是在逃一般,有些無奈地勾起了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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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回房間換衣服。
沒辦法晨跑了不要緊,反正她還有很多項目沒做,自己的度假計劃纔不會因爲穆寒時的出現而有任何的改變!
合上衣櫃,想找一條搭配的絲巾,溫柔轉身去翻行李箱,一份文件忽然從隔層裡滑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溫柔撿起來,眸光落在扉頁上的那幾個大字上,手指慢慢地繃緊了。
父親的葬禮結束之後,她便決定了自己度假的地點。
在家裡整理好了行李。溫柔想到她既然已經和穆寒時提了離婚,那就不要半死不活地拖着,於是她在網上找了一家大受好評的律所,指名了一位女律師。
對方也很有效率,在她離開南城之前便將離婚協議書起草好了,溫柔趕飛機的途中順路過去取了,但她沒有時間細看,就收進了隔層裡,一起帶到了t市來。
現在,既然穆寒時也來t市了,那就直接給他看吧,他覺得沒問題就行。
溫柔於是拿着離婚協議書走下樓梯。
穆寒時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到她,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剛想提議在他的研討會開始之前還可以一起去看場電影,溫柔已經將一份不算厚的文件塞進了他的手裡。
她的聲音沒有多少的起伏,“你看一下。”
“這什麼……”
穆寒時將有字的那面轉到上方,下一秒,帶着清淺笑意的脣角,立刻繃成了一條直線。
“沒問題的話,簽字就行。”
溫柔拿着一支不知道從哪裡搜出來的鋼筆,在男人面前揚了兩下,“或者,還是要我先簽?”
她說着。想從穆寒時的手裡重新把離婚協議書拿回來,誰知男人直接啪地將那份東西拍在了桌上,把溫柔嚇了一大跳。
“你真就這麼急着想擺脫我?”
原本溫馨的氛圍瞬間像是被風吹散的霧氣一般,了無痕跡。
男人的質問讓溫柔蹙了下眉,她是行動派他第一天才知道麼?
而且什麼叫擺脫他,自己這明明是在爭取自由!
“不然?你以爲我說離婚是和你鬧着玩的麼?”
溫柔俯下身,幫他翻開第一頁,依舊好聲好氣,“你先看……”
話還沒說完,穆寒時已經面無表情地推開了她的手。
他拿起那份文件刷拉拉地看了一遍,半分鐘,不對,大概十秒都不到,又把東西丟給溫柔,對着她冷冷道,“這份離婚協議書的漏洞很多,我不滿意,拿回去重改。”
那語氣,就像是在和下屬講話一樣。
溫柔瞪大了眼睛,差點一耳光呼到男人臉上去。
就算草草瀏覽那條標紅的條目他總該沒漏掉吧!
自己都準備淨身出戶了,她一毛錢都不要他的,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溫柔剜了他一眼,語氣同樣冷冰冰的,“穆寒時,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我們結婚之前就已經擬好離婚協議書了,就鎖在抽屜裡對吧?你字都簽好了吼?你要是不滿意我讓律師草擬的這份協議書,那等我回去了,你把你的那份拿出來,我簽了字我們就去民政局辦離婚。反正我不介意協議內容,只要能解除夫妻關係就行!”
穆寒時攤手,語氣淡淡,“那可真不巧,那玩意我早就放進碎紙機裡絞碎了。”
“你……”
“我什麼?”男人直視她,一字一頓,“我說了。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溫柔其實很想從穆寒時的眼底找出一絲虛情假意來,哪怕是一丁點都好,她都會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佔了上風。
然而溫柔沒有找到,男人的眼神透出的那股子認真讓她有些眩暈。
溫柔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穆寒時,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你倒是說說我爲什麼還要待在你身邊,爲什麼還要當這個穆太太?你說我利用完你就撒手不管,我還要管什麼?你還有什麼要我做的?你說!”
“我……”穆寒時給她的咄咄逼人氣得不輕,悶聲道,“奶奶都已經承認你了,你還鬧什麼?”
溫柔聽得想笑,“奶奶昏迷了那麼久,一醒過來聽說你都結婚了,木已成舟你還想讓她怎麼樣?而且穆寒時,你別忘記,你自己親口說過,得到你的親人以及朋友認可的女人,不是我,而是夏清源!”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因爲夏清源。我和她只是……”
溫柔立刻冷了眸子,“穆寒時,你還嫌給我的屈辱不夠大是麼?”
男人一口氣堵在喉頭,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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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時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法再說了,因爲那一天他傷了她的心,她只要一想起來,情緒就不由她控制了,所以現在,她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的。
所以,他只能安靜地聽她說。
“穆寒時,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和我離了婚,你的生活就能重回正軌了,這難道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你不是很恨我把你的生活攪得一團糟嗎?所以爲什麼呢?爲什麼不肯放過我?”
男人聽得又是心涼又是心驚,她是這麼想的嗎?
她把他從前所有的氣話都當真了?
這個傻女人,她的記性爲什麼老是用在傷害她的事情上面?
而且——而且還這麼的遲鈍!
她不知道爲什麼嗎?是他一直以來表現得太爛了,讓她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出來嗎?
“因爲我……”
後面最最重要的兩個字眼還沒有說出口。穆寒時的就響了,他的眸光暗下去,有些泄氣地抿了抿脣。
不知怎的,溫柔看着穆寒時背過身去接電話,心底也涌起了一絲淡淡的失望。
他……他剛纔,想要說什麼呢?
溫柔不敢猜,恍惚間,她聽見穆寒時略帶抱歉的聲音。
——研討會臨時提前了,他現在就得過去。
溫柔順口接了一聲“哦”,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穆寒時離開的時候,將行李箱也一併拉走了,男人解釋,因爲酒店離會議地點比較近,行李放去那邊更加方便,開完會,他還是會回來找她的。
溫柔覺得穆寒時的這個解釋無比多餘,原本還想刺他一句的,但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看着他坐上計程車,目送車子駛離。
-
又玩了一個上午,溫柔已是飢腸轆轆。
她按照蕭衛所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家烤鴨館。
離正中午其實還有一段時間,但店裡的生意已經很好了。
看不出來。這麼其貌不揚的一家店,又是躲在這犄角旮旯裡的,竟然會如此受歡迎。
所以說啊,這要沒個人牽頭介紹,打死自己都發現不了這個地方。
進了店,溫柔點了招牌的烤鴨,然後悲催地發現,沒座了。
溫柔苦着臉望向老闆,周圍飄着的那股味道太香了,她實在不想打包一隻鴨子帶回去吃,而且,她花了一個小時纔到的這裡誒,等回到家,味道都流失光了!
“姑娘,不着急不着急哈!你要是不介意拼桌,我去給你問問。”
溫柔立刻搖頭,她當然不介意啊,對面坐了個熟人還得刻意約束,保持優雅的吃相,這要是坐了個陌生人,反正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的,就算啃得毫無形象了一點,至少吃着盡興啊!
溫柔想象着兩個素不相識的人,面對着面拿着兩隻鴨子互啃。不由噗呲笑出了聲。
忽然地,老闆在前面停了下來,溫柔也跟着停下。
面前是一張靠着窗戶的小方桌,大小隻夠兩個人坐,一邊已經有人了,而另一邊,此刻圍了幾個女孩子,她們把路攔住了,所以溫柔他們只能站在旁邊等。
“這是在幹嘛呢?”
溫柔低聲問了句,不滿地蹙起了眉。
這館子本身就小,路就只有那麼一條,她們全給堵死了。是想讓人從她們腦袋上飛過去嗎?
“誒呀,我都和她們說了,這位先生不拼桌,讓她們去問別人的!這幾個客人也真是……這讓人家怎麼吃!”
溫柔算是聽明白了,這幾個都想坐這個位置,但又沒人能真正坐下,所以僵持在了這裡。
她挺看不慣這樣的行徑的,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些?不就是一個座位麼,鑲了金還是鍍了銀,至於這麼爭先恐後往上撲麼?
不過,溫柔又驀地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她對着穆寒時死纏爛打的那個勁兒。怕是比她們還要瘋狂得多。
她其實懂的啊,哪裡是座位的緣故,要是沒有對面坐着的那個人,誰會去多瞧一眼。
轉念,溫柔又覺得這個男的也是死腦筋的,隨便讓其中一個坐下不就完事了麼,又不會少塊肉,現在這麼被圍觀着,他覺得很舒坦是麼?
真是個在力量面前一無所知的傻x!
女人執着起來可是很可怕的好不好!
溫柔在心底罵了一聲,自己可沒工夫和他們耗在這裡,她的鴨子快好了,她得趕快找個空位置坐下來。
“不好意思,借過,借過一下。”
溫柔拍了拍幾個女孩的肩膀,然後朝老闆示意一下,讓他趕緊跟上。
雖然抱怨聲此起彼伏,但路最終還是讓開了,下一秒,忽然傳來一把低越的嗓音叫她的名字,“溫柔?”
溫柔一愣,擡起頭,看到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裡,她的整個腦子都是蒙圈的。
“蕭衛?”
男人的脣角噙了一抹笑,朝她點了點頭,然後旁若無人地指着他對面的椅子,“坐。”
溫柔坐下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後背一下子被紮了幾十把眼刀,冷汗刷刷地出了好幾層。
幸好她皮厚啊,抗壓能力又強,她們瞪了她半天,溫柔還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幾個女孩子又氣又恨,但苦於沒有辦法,最後只得憤憤地走掉了。
等人徹底散開,溫柔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吃虧,她怎麼就這麼偉大。無償在幫蕭衛擋桃花?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是多虧了蕭衛的福,她纔有地方落腳的,那虧就虧一點吧。
而且自己剛纔還罵了他傻x呢,幸好是在心裡罵的,否則都沒臉坐下來……
桌上擺着茶壺,蕭衛給溫柔倒了一杯熱水,溫柔說了聲謝謝,然後接過來,喝了一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衛細緻地將鴨肉蘸上醬汁,並不急着送進嘴裡,“昨天和你推薦了之後,我也挺想吃的,於是就過來了。”
溫柔:“……”
忍不住想給他豎大拇指,千里迢迢飛過來吃一隻鴨,夠可以的啊!
看着他吃,溫柔更餓了,口水都快要流出來,蕭衛擡起頭,淡淡地說:“你的鴨子來了。”
意思是,別再盯着我了。
溫柔連忙扭過頭,視線鎖定那隻金?油膩的大板鴨。
忽然地,夥計一個趔趄,溫柔眼睜睜看着那隻鴨,連同盤子,啪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