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皇帝的心思不可猜。皇貴妃滑胎,皇上怎麼可能會懷疑到七皇子一個孩子的頭上?唯一的可能,皇上早就看出七皇子的不可用,想借此滅了他當皇帝的念頭吧!
歐陽沉怎麼可能是賢君?真正的賢君,怎會對一無慾無求的單純姑娘提出這麼殘忍的要求?
哼!真是諷刺!
出皇宮的那刻,蘇幕雨甚至都有在懷疑,到底有沒有來過,剛剛與七皇子所說的一切,到底有沒有當真。
在她的記憶當中,今天應該是最美好的一天啊!可如今,爲何變成最傷心的一天?心碎得滿地都是。
“宛若,終有一日,我還會再回來的!”蘇幕雨靠在宛若的肩膀上。
“小姐,回來幹嘛?都說皇宮是個金絲籠,以前小姐陪那個皇子玩耍的時候,就不開心。日後還是不要回來了!”宛若撅着嘴說道。
對啊!即便是金絲籠,仍舊有這麼多人趨之若鶩,究竟爲何?羨慕它的華麗?
進宮之前,蘇幕雨徹底想通了。
不論前朝公主,還是七皇子歐陽沉,這些人事皆將她綁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生生世世無法逃離。
當年,她是在皇宮的密室裡面被心愛的人殺死。重生之後的她,這次定要站在最高處,俯視一切!
或許,這就是命,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命。
皇宮這個金絲籠,早就已經選定了她當這金絲籠中的主角。
蘇幕雨回到住處,躺在牀上,深吸一口氣。
曾經的她,爲了愛甘願走進這金絲籠。如今的她,爲了恨再次甘願走進這金絲籠。
罷了!罷了!
流下一行淚,再也無法平靜。腦海中,竟浮現出了蕭闖。
今生,她不再相信任何人。或許,只有擁有了絕對的權威,才能安心、有資格被愛或愛一個人。因爲那時候的愛,是最爲保險的!
蘇幕雨竟躲在被子裡狂笑起來。如今的她,多令自己討厭。
如同一個只懂利弊的魔鬼。當初的她可以不暗世事,可以爲了心愛的人做任何事情。如今爲了恨,同樣如此!
即便是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即便不承認原本的那個自己的存在!
深夜,蘇幕雨坐在牀上,頭髮散亂,眼中含淚,看向四周,笑着……
“歐陽沉,今生,我將送你一場悲鳴!”
清早,歐陽沉的手下就被派來了。站在門口收到銀票的蘇幕雨,驚訝的倒是歐陽沉對這件事情的着急。
昨日才說好條件,今天就派人,未免有些過於明顯吧!
不過,這樣也好。
帶着歐陽沉的手下,蘇幕雨前去書房找蘇仲。
跪在地上,“爹,女兒是真的沒撒謊。那些錢沒有被女兒私吞,而是借給七皇子了。這不,七皇子剛派人還回來的!”
“丞相,這是我家主人讓我送來的。說是那日匆忙,就找蘇幕雨借了,沒想到給貴府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蘇仲滿臉的懷疑,看向那人,手中拿着銀票。的確是商人才會用到的銀票,看似沒有說謊。但,蘇仲在官場上混了這麼長時間,怎會不懷疑?
“替我回去告知七皇子,臣已經原諒小女了,請他不用擔心。”蘇仲作揖,送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