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雨可沒有心思和姚金玩這些遊戲,只是微笑,“妹妹平日裡就勤奮,在舞蹈上頗下功夫,有這等功底也是正常!作爲姐姐,我自是開心。”
“若是這麼說,蘇鈴非小姐可當真是勤奮得厲害!有時間讀書寫文,竟還有時間練舞!這麼優秀,讓在下羞愧難當!”
原本也是來湊熱鬧的,蘇幕雨喝了杯茶,讓自己輕鬆一些,看蘇鈴非接下來再想表現些什麼。
姚金上前親自爲前來觀看的文人們送上茶點,“這些都是小女做的糕點,諸位請嚐嚐!”
有舞蹈,再加上美食,還真是好呢!蘇幕雨輕笑,也拿起一旁的糕點吃了起來。
只是,坐着的蘇老爺倒是有些不耐煩了。原本身上的事情就多,眼下只是想看看自家女兒在詩文上的見地。都這麼半天了,蘇鈴非卻一直在跳舞,真是着急。
“爹!今日咱們府上來了這麼多人。鈴非妹妹也是得一項項展示自己的才華纔好,不着急的!”蘇幕雨上前,親自端上一杯茶水。
聽蘇幕雨這話,衆人才反應過來,此次前來分明就是想看看蘇家小姐的才情,並不是來看舞蹈吃茶點的。這情景,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相親!
各個都非常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的茶點,紛紛看向蘇鈴非。
比想象中的情況要好許多,原以爲今日來的,無非就是一些想看美女的庸俗之人罷了。現在看來,他們還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情的。
上次歐陽沉辦的詩文大賽,的確也是吸引了不少的能人前去展現才華。
等等……
蘇幕雨突然明白了。詩文大賽?
科舉考試臨近,京城之中到處都是從各地前來的考生。自然,前去參加那比賽的人也會很多。難不成歐陽沉是想在這批考生之中尋人好培養自己的勢力?
蘇幕雨擡頭,看向那羣學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鈴非小姐,你的舞姿曼妙,就連這茶點也是好吃。只是,我們前來主要是爲了領略小姐您的才情。不知可不可以正式開始詩會?”
一句話問的,差點讓姚金手上的東西掉了下來。
蘇鈴非與姚金相互看了一眼,“諸位公子請不要着急,剛剛不過是想放鬆大家的心情罷了!詩會馬上開始。”
說完,蘇鈴非隨着侍女下去換衣裳。
瞅着好不容易氣氛才被拉回來,蘇幕雨等着諸位學子展示自己的才華,卻不料,從不遠處傳來了蘇老太的聲音,還伴隨着蘇求之,一同走了過來。
蘇幕雨見到這情況,連忙上前行禮,“老夫人,您怎麼來了?”
“哼!若我不來,你們要將這裡拆了不成?”蘇老夫人看了一眼在園子裡的人頗多,覺得奇怪,片刻之後才明白了什麼。
“想必這位就是蘇老夫人吧!我們都是知曉蘇家小姐的才情,纔來一睹芳容,領略一二,不知竟打擾了您休息,真是對不住了!”
“無妨!無妨!”蘇老夫人說着,看向一旁掛出來用於展示的詩文,說道:“雨兒,這詩文不過是你前幾年所做了!竟這般不懂禮貌,怎麼不將近期的詩文拿出來?”
“就是!姐,你這首詩,我以前早就看過了!原以爲你都丟了,想來今日竟得了這麼大的榮譽。這些公子想必都是來看姐姐你的吧?”蘇求之在旁一臉興奮地說着。
蘇家公子平日裡不學無術,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也正因如此,像京城中那些文人墨客的活動,他從不參與,也不知情況。不料,說出了大實話。
“娘!您在說什麼呢!這詩文是鈴非所做!”蘇老爺走上前,已經開始懷疑,但仍舊這般詢問蘇老夫人。
這局面,也只有蘇老夫人和蘇求之不知是什麼情況了。在旁等着的才子們各個也是面面相覷。
正當此時,姚金帶着蘇鈴非走了出來,笑着說道:“讓諸位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感覺氣氛不對,蘇鈴非走上前,問道:“爹,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蘇老爺此刻看蘇鈴非的表情都有些不對勁,仔細一想,轉念竟直接命人將那放着詩文的板子拿走,問道:“非兒,既然大家都想看你的文采,不如就先給爹說說,你究竟做的是怎樣的詩文,如何?”
蘇鈴非一愣,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爹,女兒剛剛有些勞累,忘了!”
凡是寫過詩文的人都清楚,那一字一句都是經過萬般斟酌。就算是真的忘記,也不可能這麼快,除非……
蘇老爺看向蘇幕雨,“雨兒,當真如此?”
姚金緊張起來,連忙陪着笑臉上前,“老爺,您別這樣啊!大家還等着呢!”
“你給我起開!”蘇老爺發怒,對姚金大吼一聲,說道:“雨兒?恩?”
眼下既然瞞不住了,那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況且,那詩文原本就是她蘇幕雨所做。蘇幕雨熟練地背出那首詩,淡定看向在座的諸位。
“其實這文只是說在閨閣之中,閒來無事,想前方戰事吃緊,作爲女子的憂慮罷了,也並沒有出彩的地方。”
聽這話,在場的人紛紛驚歎。
名滿京城的詩歌,卻被蘇幕雨說成是並無出彩的地方。
“姐姐!你這是在說什麼呢?是在諷刺妹妹我的文采不如你麼?”蘇鈴非雖是笑着說,卻仍舊能聽出那一絲不悅。
蘇幕雨瞅着蘇鈴非,輕笑,“這倒是沒有。今日原本就是專門爲妹妹你所準備的,不如你也用*做首詩歌如何?”
“鈴非小姐,無妨!我們大家一起來做,看誰的更加出彩!”諸位才子倒是給面子。
這邊兒說着,蘇鈴非一下子着了急。
平日裡她都忙於練習舞蹈,哪有時間做這些事情。況且,她的文采的確也沒有那麼出彩!
完蛋了!心裡正這麼想着,看向蘇幕雨。此刻的她一臉悠閒地坐在位置上,似乎周圍的一切都 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蘇老夫人與蘇老爺兩人似乎也是想看看接下來的情況,並無說話。
剛剛的情況,蘇老爺其實心中已經有底。沒想到蘇幕雨竟輕易將大家帶入了正題,也罷!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還是等大家走了之後,再仔細詢問。畢竟他是宰相,總不能讓他顏面掃地!
面前的才子們各個都才思泉涌,說出了自己臨時發揮所做的詩文,惟獨蘇鈴非遲遲不說話。
瞅着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大家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蘇幕雨站了起來,“諸位,我妹妹今日有些身子不適,可能思路有些不清晰。我先來一首,獻醜!還請大家不嫌棄。”
“無妨!蘇姑娘,請!”
當年,蘇幕雨還小,孫慈帶着打扮成男孩兒的蘇鈴非誤打誤撞去參加了科舉,一下子就獲得了秀才的頭銜。那時她所做的詩文也是名滿京城,成一段佳話。
只是放榜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這神童。
而今日,蘇幕雨則將當年她中榜的詩文重新改編,而剛剛她也是正想着如何改變詩文,才能迎合當下實情,更加出彩。
詩文唸完,所有人頗爲震驚,連帶着蘇老爺,竟直接站了起來。
“雨兒,你……”
孫慈在旁一直都沒說話,見到是這番情景,連忙上前說道:“好了!雨兒,你還真是不懂事呢!怎能搶了你妹妹的風頭?”轉身前去對蘇鈴非說:“非兒,該你了!”
有蘇幕雨的詩文在前,她蘇鈴非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站在原地,緊張得厲害。
身上出的汗一層又一層,原本打的香粉,以及換好的衣裳都貼在了身上,有些難受。
“我……我……”
孫慈也是好心,但並沒有想到是這情況,難不成……
“雨兒,那得獎的詩文到底是誰所做?”孫慈在蘇幕雨的耳邊小聲問道。
蘇幕雨看了一眼孫慈,沒有說話,但已經暗示了孫慈是她所做。
蘇老爺心裡又是憤怒又是震驚,站了起來,說道:“諸位,真是不好意思!小女今日的狀態不好,改日再聚!到時候我定親自邀請大家!”
這邊兒正說着,蘇求之一臉的不悅,“早就說了,那得獎的詩文是蘇家大小姐,蘇幕雨所做!怎麼莫名其妙是二姐所做了!”
一句話,讓現場的人更加震驚。
剛剛原本以爲是在說笑,如今看來,倒是真的像是蘇幕雨所做詩文。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剛剛大小姐所做的詩文,好像曾經在下聽說過……”
被這麼一提醒,所有人都似乎有了印象。
“當年名滿京城的神童……難不成,蘇家大小姐就是當年的神童?”
蘇老爺看了一眼孫慈,滿臉不解,“神童?當年年幼便得了秀才的那個神童?”
“老爺,不過是件小事而已。你公務繁忙,我也便拉着雨兒前去一試。誰想到竟直接拿了個秀才回來,也是怪羞人的!”孫慈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竟如同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雨兒當真是……”蘇老爺當年事情頗多,實在是無暇顧及家庭。當下他也才知道,自家的姑娘竟這般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