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項雲一衆人等聽了自己的威脅,竟然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柳元先是一陣驚愕,旋即就是徹底的暴怒了!
“你們……你們笑什麼!”柳元幾乎是嘶吼着出聲!
然而,面對他的憤怒的吼,對面的項雲和老樑頭,以及衆多護衛都是用一種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他,那種神態以及無聲的嘲諷,簡直比辱罵他還要讓柳元瘋狂!
“該死的,一羣西北的蠻夷,不開教化的瘋子,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你們,讓你們再也笑不出來!”
“程將軍,吳江軍帶領護衛將這羣蠻夷給我全部抓起來,誰要是膽敢反抗,直接給我就地斬殺了,還有馬車上的那個小侍女,一定要原封不動的給本公子弄來,老子今天要當着那小子的面,把他女人給上了!”
此刻柳元可謂是惱羞成怒,終於不打算再兜圈子了,直接露出了兇狠猙獰的面目!
那兩個偏將接到柳元的命令,卻並沒有立刻行動,反而是露出一絲爲難之色。
“公子,郡守臨行前吩咐過,讓我們不可與西北的勢力……”
那個偏將軍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是迎來了柳元劈頭蓋臉的喝罵:“閉嘴,你們兩個慫包,這些個鄉野村夫算什麼西北勢力,如今已經是距離南淵郡上千裡,父親不在,我的命令最大,我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難道你還想造反不成?”
那兩名偏將軍聞言頓時汗如雨下,他們當然不是可憐項雲那羣人,只是後者在南淵郡多年的摸爬滾打經驗隱約告訴他們,這羣人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特別是那個少年,他在知道柳元的身份後還敢如此肆無忌憚的開口辱罵,其身份未必就是他們猜想的那般簡單。
所以兩人都不贊成動手,以免惹上禍端,然而以這柳元公子的心性,如果自己這次違背了他的命令,恐怕回到南淵郡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當下兩人只能是硬着頭皮對車隊的護衛命令道!
“將他們全部拿下,注意,別傷到了馬車上的那個女子!”
“是!”
衆兵士立刻領命,刀劍出鞘,朝着項雲他們的車隊就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一下子就涌上來了上百人,而反觀項雲他們,加上馬伕下人,總共也不超過二十個人,兩者之間的人數懸殊巨大,幾乎不用看都知道誰勝誰負了。
站在高擡大轎之上的柳元見到這一幕,扭曲惱怒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快意的笑容,他目光再次看向項雲,本想看看項雲驚恐萬狀的神情。
然而事實卻是再一次讓他失望了,即便是面對上百名兵士的包圍,站在那輛小馬車上的青年竟是連眼皮子都沒有跳動一下。
甚至連他身旁的林婉兒,那個看似柔弱的少女都沒有絲毫的反應,反而是淡定的從馬車裡取來溫水,扒開塞子雙手遞給項雲,後者接過水壺仰頭輕輕的喝了一口,旋即帶着林婉兒轉身走進了馬車。
進入馬車前,項雲回頭看了柳元一眼,嘴角帶着一抹讓柳元心尖發顫的冰冷笑容。
隨着項雲和林婉兒進入馬車之中,將車簾輕輕拉開,不一會兒,車簾子再次晃動,老樑頭這傢伙一臉恐慌的鑽進了馬車,望着盯着自己的項雲和林婉兒,這老傢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嘿嘿……世子爺,婉兒姑娘,不好意思啊,老頭子膽子小害怕見血,進來躲躲。”老樑頭說着這話,手中的酒葫蘆微微一仰,又咕嘟咕嘟的灌了好幾口酒。
就這樣,馬車裡項雲和林婉兒兩人輕聲談笑,老樑頭仰頭喝酒,馬車內一片平靜祥和,馬車外卻傳來了一陣陣宛如炸彈爆炸一般的沉悶巨響,其間還伴隨着無數慘烈的哀嚎之聲。
馬車簾幕不時被無形氣浪衝擊的翻卷而起,隔着空隙都能夠看到,那滿天飛舞的殘兵斷刃、以及兵士的身軀、甚至是嘶鳴的馬匹!
這種混亂嘈雜的聲音只持續了一分鐘不到,馬車外便傳來了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
“啓稟世子,已經將他們收拾完畢,咱們可以繼續上路了。”
轎內的老樑頭聞言,連忙是掀開車簾子坐回了車甲板上,一副盡忠職守的馬伕架勢,而項雲和林婉兒也是出了馬車站在車板上看向馬車四周。
看到周圍的慘烈場景,饒是項雲心中有所預料還是忍不住臉龐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靠,真TMD慘!”項雲的心中忍不住暗罵了一句,這些護衛雖然沒有對那些兵士下殺手,可是也少不得骨斷筋折,血濺三尺,若非他記憶中還有着小世子以前欺壓別人時的血腥手段和場面,此刻恐怕他還真的有些受不了這種血腥畫面。
此刻馬車四周,剛纔還聲勢浩大沖殺而來的上百名兵士,此刻都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距離馬車更遠處,無數躺倒在地上,哀嚎翻滾的人馬,這些士兵原本都是甲冑鮮明,披堅持銳的勇夫。
此刻這些人卻是盔甲爆裂,骨斷筋折,血肉模糊,成片的倒在地上,鮮血流滿了大地,一個個癱倒在地上呻吟慘叫,身旁還有無數斷成了數截的刀劍,有的插在土裡,有的插在肉裡!
如此慘烈的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一隊人被強盜打劫了,經歷了一場激烈殘酷的血戰。
然而反觀項雲的車隊,那原本站立在馬車周圍的十餘人,此刻仍舊是一人不多一人不少的站立在馬車四周,除了衣袍上沾染的些許血跡,十幾人俱都是毫髮無損!
還有一點與先前不同的是,之前這十幾人都是一副暮氣沉沉低頭趕路的模樣,然而此刻這十餘人卻是身材挺拔,傲然而立,宛若一柄柄出鞘長劍,劍氣逼人,聯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沖天的懾人氣勢。
“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樣呢!”馬車對面,那臺十二人擡着的高擡大轎上,原本站在大轎前,左擁右抱,一副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柳元,不知何時已經是跌倒在地,臉上已經滿是驚恐和駭然。
就連他身前的兩個偏將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一副活見鬼了一般的神情!
他們怎麼會想到,一個只有十幾人同行,連大一點的馬車都用不上,馬車上的賀禮寒酸可憐的車隊,竟然會有如此多的武道高手!
剛纔他們親眼看到,自己這方訓練有素的士兵衝上前,眼看着就要將這羣人拿下時,那十幾個手無寸鐵,站立在馬車旁面無表情,看似如普通農村漢子的男子,竟是突然暴起!
但見這些人翻手之間便是一拳轟出,拳頭直接轟擊在青鬃馬高大的身軀之上,後者不成比例的一拳,竟是轟的那些兵士連人帶馬,好似被炮彈擊中了一般倒飛而出!
旋即可怕的一幕便出現了,那十幾名男子的身形忽然猶如鬼魅般,穿梭於這些兵士之中,但見人影閃爍,旋即便傳來慘叫聲一片,無數兵士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一般,漫天飛舞,其間還有密集的兵刃爆裂折斷,所發出的鏗鏘之聲!
整個戰鬥過程或者說是單方面的碾壓過程,僅僅維持了一分鐘不到,上百名兵士已然是沒有一個能夠還能夠站立起來。
而反觀那十幾名手無寸鐵的男子,卻是不知何時,已然站回到了馬車的周圍,若不是他們身上還沾染了些許兵士身上飛濺的血漬,衆人還以爲他們從未離開過原地!
如此恐怖而詭異的畫面,瞬間令整個場面變得詭異而寂靜,柳元和兩名偏將,以及車隊的其他兵士,一個個猶如是被掐住了脖頸的公雞,一個個憋得滿臉漲紅,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任誰都能看出來,眼前這支車隊絕不是他們想象的那般簡單,否則如何可能擁有這般強大的護衛,別看剛纔他們的兵士如此的不堪一擊。
實則這些兵士卻是南淵郡守,親自在南淵郡護衛軍中挑選出的精兵強將,一個個都是達到了武者一雲到三雲的修爲組成的護衛軍,可以說陣容已經是頗爲豪華,他們一百個兵士,即便是遇到普通上千人的軍隊也未嘗不能一戰。
然而,對方僅僅是十幾個人,竟然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將己方兵士全部擊潰,而且他們還是毫髮無損,這些人的實力之強可見一斑,恐怕至少也要全都達到了武者六雲以上的水準呀!
這如何能夠不讓柳元他們心驚,後者身邊的兩個偏將也是勉強達到了武者六雲的層次,這本已經讓柳元覺得是有所依仗,可以爲所欲爲了,可是對面的那十幾個傢伙竟然都是不弱於兩名偏將,甚至是強於他們的存在!
項雲看着那被嚇得面無人色的柳元,淡淡一笑說道:“這位柳公子,在下生來不喜歡見這些打打殺殺的場面,所以剛纔失陪了一會兒,實在抱歉。”
項雲說着還衝着柳元拱了拱手錶示歉意,旋即他又是開口對柳元說道:“柳公子你剛纔說,不僅要殺了我,還要奪走我的侍女,甚至要滅了我的家族,現在可改變主意了?”
“我……”柳元聽到項雲的話,終於是從呆滯和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他一臉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這名少年,心中猶豫不決。
“公子,此人身份恐怕非同小可,他的這些護衛可都是以一當百的高手,咱們決計不是他們的對手呀!”見到自家公子竟然還敢猶豫,兩名偏將連忙是低聲勸說,生怕這位驕縱慣了的公子說出什麼不經大腦的頂撞話語。
柳元聞言,雙拳微微捏緊,眼睛盯着項雲深深的看了一眼,似乎要將這個人的模樣牢記在心中,將來找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報復此人!
最終他乾嚥了一口唾沫,雖然心中充滿了不甘,然而形勢比人強,他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改變了主意,不再爲難項雲他們。
“嗯……這樣甚好!”項雲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已經拿起了一把叼着玉墜的摺扇,摺扇一抖,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裡項雲對着自己裝模作樣地扇動了兩下,頓時臉龐微微抽搐,心中暗道一句:“真他媽的冷!”
旋即項雲不動聲色的收起摺扇,笑眯眯的看着柳元說道:“既然柳公子已經改變主意了,那就太好了,這樣大家也就可以少流一些鮮血不是?”
對面的兩名偏將聞言,頓時是長舒了一口氣,心中一塊大石頭轟然落地,只要後者不再追究,這件事情就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然而,兩人的心纔剛剛落到地面上,對面的項雲卻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讓兩人心驚膽戰的話來。
只見項雲一臉春風和煦的表情,笑容燦爛的說道:“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柳公子的事情辦完了,現在就該輪到我了吧。”項雲本來根本是不想惹事的,他如今的思想雖然已經融合,但還是前世的想法站了主導,否則若是以前小世子的風格,哪裡需要等到你柳元騎到我的頭上來拉屎撒尿一陣,直接就派人把對面車隊全部幹翻,將柳元五花大綁的抓過來了。
但是即便是原來的項雲那也不是好欺負的主,當初爲了救下學校的校花,他一個人就敢與三個歹徒搏鬥,最終那股不要命的狠勁可是硬生生的把三個傢伙都嚇跑了,可見項雲也是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一尺,你欺我一寸,我欺你一丈的人!這個柳元不僅想要殺自己,還想對林婉兒圖謀不過,項雲的好脾氣算是被他磨光了。
“轟……!”
項雲此言一出,猶如是平地起驚雷,無論是柳元,還是兩名偏將以及衆多兵士,盡皆是背上汗毛倒豎,心中生出一種驚恐不安的感覺。
那兩名偏將還算是勉強能夠保持鎮定,其中一人忙是策馬上前,抱拳對項雲說道:“這位公子,我家少爺年少無知,不小心招惹了公子,還望公子大人有大量,饒恕我家少爺這一次,小的感激不盡!”
“嘿嘿……”項雲嘴角一咧笑道:“誰告訴你我是大人了,本公子今年虛歲十八,還沒有成年呢,不是大人,所以我沒有大量。”
“呃……這……”那名偏將哪裡知道項雲會這樣回答自己,頓時傻在了原地。
旋即項雲輕輕舉起手中閉合的摺扇,隨意的一指,指着那對面大轎之上,已經是面色劇變,身軀不受控制向後退避的柳元。
“去,把這位柳公子滿口的牙齒全部卸下來吧,給他長點記性,免得日後他禍從口出,還說我爲人不厚道,遇見了,也沒有教過他這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