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都發話了,盧永昌就算是心中不情願,可也只能夠老老實實的接過牛胖子手中的葵水弓,他對項雲二人說道。
“兩位且稍微退後一些。”
聞言,項雲老老實實的向後退了一步,而牛胖子卻是牛氣的一手扒住自己的佩刀,一手握住佩劍,昂首挺胸不退半步,嘴裡還冷笑道。
“至於這麼大的牌面嗎,又沒有裝上弓箭,難道還能夠憑聲音你唬你牛少爺呢!”
聞言,盧永昌也不解釋,他將葵水弓拿在手中,驟然左手持弓,右手引弦。
項雲和牛胖子只覺得盧永昌體內,驟然爆發出一股凜然威勢,使得竹樓內無風自動!
這一刻,這個平日裡低眉順眼,性情懦弱的秦風城城主,竟是身姿挺拔頗具威勢!
後者無需多言,只是手臂微一用力,霎時間弓弦被拉動,竟是勢如破竹般,從半弦直接拉到了滿弦!
“嗡……!”
霎時間葵水弓嗡鳴聲大作,整個弓身之上水藍色的光華大盛,就連那根冥水蛇蛇筋所制的弓弦,也是發出幽藍色的光華。
整個房間內似乎瞬間溼潤了幾分,光彩映照之下,盧永昌手中長弓中心,竟然有着一道微不可見的水藍色箭形虛影!
這一刻可謂是‘寶弓放光華,氣勢衝雲霄!’
但見盧永昌朝着對面竹樓一面牆壁,猛然鬆開了弓弦!
“嘭……!”
弓弦彈回竟是發出一聲爆響,旋即那道箭形虛影,竟是宛如化作了一道箭矢,驟然激射而出,轟在那竹樓牆壁之上!
“砰……!”
隨着一聲巨響,竹樓震動!
瞬息間,竹樓牆壁上,已經多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整齊圓形孔洞!
“哎喲……!”
牛胖子因爲距離站的距離比較近,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他一臉癡呆的看着那拳頭大小的空洞,臉上寫滿了驚駭。
“乖乖……這不是沒有上箭嗎,怎麼會還有這等威力!”
項雲也是一臉震撼的看着盧永昌手中的勁弓,剛纔那一箭當真是威力無雙,更關鍵的是根本沒有放上弓箭,僅僅是拉動弓弦就有如此駭人威力!
見到兩人的震撼表情,盧城主頗有些得意的說道。
“哈哈……讓世子殿下,牛少爺見笑了,剛纔下官雖然沒有使用箭矢,可是這葵水弓可以凝聚葵水之力,自然也有一定威力的!”
“哎呀……真是好寶貝!”
牛胖子此刻坐在地上,一對小眼睛轉了一個圈,頓時是賊光大放,他趕緊從地上翻起身來,迎着盧城主便走了過來。
“好弓,當真是一柄好弓,來來來,讓我再看看!”
牛胖子一面說着,一面伸手就將盧城主手中的葵水弓順到了自己的手上。
這廝看了幾眼後,乾脆就將弓箭往自己腦袋上一套,將弓箭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因爲太過肥胖的原因,牛胖子狠狠的鑽了好幾下,才終於是把葵水弓卡在了自己的身上。
“牛少爺……”
盧永昌有些傻眼,正要開口說話,牛胖子卻是走過來,一把搭住盧永昌的肩膀說道:“盧城主,走走走,咱們再去其他地方逛逛,來來快把門關上,可別待會兒遭了賊!”
盧永昌被牛胖子都快氣哭了,心想老子已經遭了一隻胖賊了!
三人一同下了竹樓,剛纔還嚷嚷着要去其他地方逛一逛的牛胖子,此刻卻是腳步異常輕快,一個勁兒的往城主府外走。
深知這傢伙秉性的項雲自然清楚,這傢伙是東西到手,腳底抹油的架勢。
三人最終一路行到了城主府大門,眼看着牛胖子就要奪門而逃,卻被身後的盧城主叫住了。
“盧城主,你……你……幹什麼?”
牛胖子一臉警惕的看着盧城主,一隻手還死死地抓住葵水弓,似乎這東西已經正式改名換姓,跟了‘牛’姓了。
“牛少爺,這葵水弓……”盧永昌有些眼巴巴的望着牛胖子手中的弓箭!
“盧城主,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把這葵水弓拿回家去觀賞幾天,等我觀賞完了,再給你送回來便是。”牛胖子一臉大公無私的神情看着盧城主。
聞言,盧永昌簡直是欲哭無淚,心想,你他孃的哪一次在我府上拿走東西不是這樣說,可是又見你哪一次還回來了?
“牛少爺,這……這……”盧永昌有些猶豫着要用什麼說辭才能夠奪回自己的寶弓。
牛胖子卻是搶先一步,翻了了白眼氣呼呼的說道:“你這盧秀才,好生不知趣,本少爺的信譽可是整個秦風城有口皆碑的,難道你還不信我?我爹可是說過的‘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你儘管放心!”
盧永昌一聽這話便知道,得了,這牛胖子軟的不行來硬的了,搬出了他的老爹了,他一個小小城主,豈敢和堂堂刑部尚書叫板。
盧永昌只能是打落了門牙往肚子裡吞,他強擠出一絲笑容道:“牛少爺您說的是。”
“嘿嘿……這纔對嘛!”牛胖子一聽這話笑的臉上肉都皺成了一團,五官都快看不見了。
然而,當項雲和牛胖子剛走出沒多遠,盧城主又叫住了兩人。
“還有什麼事?”牛胖子緊張的看着盧永昌,還以爲這傢伙還不肯放棄,這柄已經姓牛的葵水弓。
盧永昌卻是苦笑着看着兩人說道:“世子殿下,牛少爺,再過一個月,就是咱們秦風城圍獵的日子了。”
“屆時西北不少州郡的世子少爺們,都會來我們秦風城參加圍獵,兩位可有興趣參加嗎?”
“城外圍獵?”
項雲一聽到這個詞語,還顯得有些迷惘,倒是牛胖子聽這話眼前一亮!
原來秦風城因爲地處西北邊境,背靠銀月森林,秦風城郊外與銀月森林之間,有一片密林,乃是一座天然獵場。
獵場內有普通的野獸,也有一些在初春季節甦醒的,從銀月森林邊界走出來覓食的低級雲獸。
是以每到初春季節,秦風城都會舉辦一個大型狩獵活動,活動的規模還不小,而且是秦風城城主盧永昌親自負責主持的。
沒到這時候,秦風城這個邊緣小城都會熱鬧一番,因爲很多州郡都會有人前來參加,大抵都是年輕一輩,喜好玩耍刺激的世家公子。
以往項雲因爲不能修煉的緣故,對於這些過於激烈,需要消耗體力的活動他都沒有興趣的。
別人在城外狩獵的時候,他往往是在青樓的牀上賣力耕種,是以對秦風城內,這麼一件流行已久的傳統活動,他竟然不大清楚。
“哎呀,又到了狩獵的時候了!”牛胖子一反常態的激動起來。
項雲不由鄙視的看了這傢伙一樣說道:“你別給我說,就你這身子板還能夠打獵,只怕能夠托起你的戰馬都不好找。”
牛胖子聞言頓時有些不服氣的爭辯道。
“老大,你可別瞧不起人,我牛耀天可是號稱‘西北一隻狼’的圍獵高手,去年要不是中州郡的楊廣林搶了我的獵物,那一年的圍獵冠軍可就是我的了!”
項雲的注意力可沒有放在什麼圍獵冠軍身上,而是哭笑不得的問道:“等一下,這‘西北一隻狼’是誰給你取得外號。”
“我自己取的,怎麼樣,是不是很霸氣,和我的名字一樣霸氣!”牛胖子很是有些得意。
項雲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看這名字得改改,就叫‘西北一頭豬’好了,威猛霸氣,而且還貼切。”
“老大,你……你不能這樣傷害我呀!”
看着這兩位大少爺正在拌嘴,盧城主不得不插嘴道:“看來牛少爺還是要參加圍獵的,不知道世子殿下今年要不要也參加一次呢?”
項雲還沒有回答,牛胖子已經搶先幫項雲說道。
“要的要的,今年一定要讓老大參加一次,也好讓他看看我西北一隻狼的絕世風采,這一次我一定要用我的……哦哦不對,應該是盧城主的葵水弓,大戰天下羣雄,奪取圍獵的第一名!”
“呵呵……還是算了,我可沒那個閒工夫陪你們玩。”項雲最近沉浸於修煉當中,對這個所謂的圍獵大會並不感興趣。
“別呀老大,這圍獵可是咱們秦風城一年一度的盛事,你這個秦風城副城主,怎麼也要露個面吧。”
“而且到時候可有不少青年才俊,特別是美女多呀……您說什麼也應該去看看吧,說不定那些美女一看到我們哥倆的風采,就忍不住以身相許了呢。”
“我估計她們看到你,不掉頭跑都是怪事。”項雲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哎……老大,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圍獵你可一定要參,咱們可是龍城雙煞呀,這種盛事怎麼也該一起共進退吧!”
牛胖子此刻竟是死纏爛打,也要讓項雲參加這圍獵大會。
項雲本來還是不想去,可是架不住這牛胖子糾纏,心想着這圍獵也不過就是兩三天的功夫,也耽擱不了多久,最終便答應了下來!
“好好……既然如此,下官回去就派人爲世子殿下量身做好一應的弓馬騎射的用具,好讓世子殿下能夠在獵場上一展風采!”
“那就麻煩盧城主了!”項雲對盧永昌道了一聲謝。
“哎……世子您這是哪裡話,爲您辦事,那是我盧某人的榮幸呀!”一聽項雲竟然破天荒對自己道了謝,盧永昌頓時是受寵若驚。
項雲見到盧永昌一副榮幸之至的模樣,不由是心中有些發虛,剛纔在城主府後院廂房裡,他可是差點給盧城主腦袋上帶了一頂綠帽子的。
當下盧永昌告知了二人圍獵的正式地點與日期,便親自送了兩人上轎,眼巴巴的見轎子走遠了,盧永昌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轉身回府!
卻說在牛胖子那頂大轎之上,一上了轎子,牛胖子就開始把玩起那柄葵水弓來。
後者又是嘗試了幾次拉弓,可是即便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仍舊是,只能夠拉出一個傘面的弧度,後者不禁有些憤然。
一旁的項雲見狀,便笑着說道:“牛胖子,拿給我來試試呢。”
聞言牛胖子頓時就笑了,一臉不好意思表露的嘲諷,他幽幽的說道。
“老大,我看還是算了吧,您在其他方面的本事比我強得多,可是這氣力和身手,哼哼,不是我說,您還是略遜我一籌的。”
項雲聞言,不由玩味一笑,他仍舊是伸手拿過牛胖子手中的葵水弓,稍微甩了甩手,做了個準備活動,便一手持弓,一手引弦,準備發力了!
“哎……老大,你可得小心點,不能拉就別勉強,可別不小心閃了腰,傷了……”
“嗡……!”
牛胖子話還沒有說完,整個轎子內已經是藍光瑩瑩,水汽瀰漫!
項雲手中的葵水弓,竟然拉開了大半個弓弦,比之牛胖子剛纔拉出的弧度,要大出了兩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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