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宇?廷宇是誰?甜兒要回美國?爲什麼?她不是和俊希是一對的嗎?現在怎麼突然又冒出來另一個男生的名字?
隱隱中,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或許甜兒的身份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豎起耳朵,決定聽個明白。
“嗯,不用管他啦。”甜兒淡淡地揮揮手,轉過臉笑意盈盈地望向我。“我打算參加完依依的訂婚宴再飛回去,不知道依依歡不歡迎?”
“當然了,甜兒,我求之不得呢。”我忙不迭地點點頭,然後試探地問了一句。“那個廷宇”
舅媽一下接下了話茬,忍不住開始數落起甜兒來。“是啊。甜兒,你也太頑皮了。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要當媽媽了,就應該多注意點,不能老是這樣上蹦下跳的。廷宇的擔心是對的,我看啊,他過不了幾天連在美國教書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就飛回來逮人了。”
什……什麼?身孕?這樣說來甜兒早就結婚了,她的丈夫是廷宇。甜兒不是俊希新交的女朋友?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俊希他……其實沒有揹着我腳踩兩隻船。
“媽,你也太誇張了。我哪有你說的那個,我可是很疼肚子裡的寶寶。”甜兒臉上洋溢着一種光輝,雙手輕輕撫上平坦的肚子。
原來是這樣,我猛然想起那天思雨阿姨和爸爸帶我第一次來外公別墅裡的時候,聽長輩們提起過舅舅、舅媽的女兒叫甜兒。當時我只顧防備金俊希了,也就沒把甜兒這個名字太放在心上,結果卻造成了我和俊希之間更深的誤會。
是我錯了,是我的懦弱和膽怯把愛情斷送在自己的手裡。我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自以爲是的判定了俊希揹着我有別的女人。
其實真正可惡的人是我,是我把自己『逼』到了這個進退兩難的地步。霍家的人馬上就要來了,我到底該怎麼辦?
“依依……依依……依依,你在想什麼呢?”
我被思雨阿姨的喚回了思緒,定了定神,把心裡的懊悔緩緩嚥了下去。
“思雨阿姨,什麼事?”
“你看快到六點了,霍家的人也快來了。你看我們大家可都是盛裝出席的,你這個女主角也要打扮一下。”
我依言看向每一個人,果然都是西服革履或優雅的禮服,我再看看自己身上高領的針織短袖搭配牛仔褲,確實是有些不協調。
“呵呵……依依別擔心。”思雨阿姨看着我臉上的尷尬,拍了拍我的手。“我已經把禮服放在樓上的客房裡,你現在就上去換上吧。”
那件禮服,細小的肩帶和抹胸的款式。我顫抖着雙手,情不自禁地放在胸前,灼燙的吻痕依然清晰地印在上面。
“不要……我不要穿。”我霍地站起身,失控地尖叫了起來。
“依依,你怎麼了?”
“對呀,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出了什麼事吧?不要怕。依依,你告訴我們,我們來解決。”
所有的人被我的一聲尖叫驚住了,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詢問和猜測。
“沒……沒事。”我趕快坐了下來,硬着頭皮撒了個小謊。“上次宴會我穿了抹胸款式的小禮服,嗓音不舒服,然後就有點涼感冒了,所以現在就不太喜歡穿了。”
“哦,原來是這樣。依依,你別擔心。我今天早上在你臥室裡發現那件小禮服在地上,我估計你可能不喜歡,所以我今天又重新買了另外兩套禮服。現在客房時放的是兩套新的,我剛剛想跟你說的正是這件事。”
思雨阿姨的席話頓時讓我一陣感動,輕輕握住她柔軟的雙手。“思雨阿姨,謝謝你,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依依,一家人別說客氣話了。”她眨了眨眼,臉上綻開一朵笑花。“去吧,快去樓上換衣服。”
兩件小禮服服帖地躺在牀上,我的視線在兩件中間比較了一番,選中了一件粉紅『色』的小禮服。我關上門,換下了身上高領的針織短袖,穿上了質地柔軟的小禮服。
我站在穿衣鏡前,不得不佩服思雨阿姨的眼光,合身的禮服,勾勒出玲瓏的曲線,裙角齊膝的蓬鬆感增添了幾多俏皮,『露』出了一雙纖細白皙的小腿。
我目光再向上移,優雅的圓領設計一下子把脖子下面的吻痕暴『露』在空氣中。雖然經過了兩天,痕跡已經淡了許多,可是在柔滑透亮的肌膚映襯下那些像草莓一樣的吻痕還是如一個噩夢般深深鑲嵌在上面。
我盯着自己脖子的吻痕,氣惱地一下坐在身後的牀上。誤會金俊希之後深深的自責,如今早已被這些吻痕傷得無影無蹤。
那種像恥辱般的畫面再次出現在眼前,不管他如何氣我,責怪我,決不應該用那樣過激的行爲來傷害我。他像惡魔般冷酷殘忍,我不能原諒他,不能,永遠也不能。
我重新站了起來,伸手去拉身側的暗鏈,卻瞥見那個我一直在咒罵的惡魔不知何時悄然無聲地佇立在離我不到兩米的地方。
“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在換衣服,你出去。”我不由得倒退了一步,盯着他面無表情的臉,冷硬着聲音。
我明明記得自己剛剛在門後面上了鎖,這傢伙太可怕了,竟然可以這樣神出鬼沒。
他舉起手,輕輕搖晃着手中的鑰匙。“金家的所有一切都屬於我,包括所有別墅裡每一扇門的鑰匙。”他目光倏地下移到我的腰際,薄脣扯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你不必躲躲藏藏,反正你的身體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
“你住口……你無恥。”我順着他火熱的視線低頭看到自己剛剛因爲緊張,身側的暗鏈忘了拉手,一邊羞窘地漲紅了臉一邊慌手慌腳拉上暗鏈。可事與願違,我越着急,狹長的拉鍊就越是和我作對,拉了一半竟然卡住了。
他的腳步越來越靠近,我急得額頭溢出了細小的汗珠,擡頭看着他緊盯在我腰際的目光。
我不停地往後退,最後背上的肌膚碰到了有些涼意的穿衣鏡。那天他瘋狂凌辱我的噩夢再次從心底升上來,恐懼一下深深攫住我的心。我全身上下抖動得有如風中的落葉一般,眼裡瀅瀅有了淚光。
“你站住,別過來。聽到沒有,你不要碰我。我……我討厭你。”
他走路時如獵豹般沒有聲響,伸出手找到了暗鏈,緩緩拉上了。他低垂着頭,半遮的睫『毛』濃密地輕壓下來,在眼瞼處投下了半月型的陰影。
隨着拉鍊的緩緩拉上,薄脣間輕輕吐出一串輕柔的低語。“這件禮服的腰身屬於修身型,放在身側的是一根從大腿根部一直延伸到腋下的狹長暗鏈。隨着腰身曲線,暗鏈也是彎曲型的,所以拉上的時候也要格外小心。”
我愣愣地望着他,不經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這樣詳細。”
他把拉鍊拉上後,又幫我整理身上的禮服。“我們金氏涉足許多行業,其中有一家服裝設計公司。你說我對這些高檔禮服能不瞭解嗎?”
我有剎那間的閃神,彷彿我們又回到了從前,我陪他去參加酒會,他溫柔得幫我整理身上的禮服,一切是那麼甜蜜幸福。
他的手緩緩來到了我的衣領前,熾熱的指尖輕輕摩挲着『露』在外面的吻印。我剛剛放下來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你放開,別碰我。”我用力撥開他的手,往旁邊走去。
誰知他的速度更快,揪住我的手腕,一下把我拽回了穿衣鏡前。他鐵青着臉,『逼』近我,距離我的臉僅有一根手指的距離。
“你背棄了我們的諾言。你答應過我今晚之前一定要去霍家推掉這門婚事,可是你沒有。你把我耍得團團轉,很好玩是嗎?我像個傻瓜一樣,安心地在公司裡處理事情,回到家卻看到所有的長輩們興高采烈地在客廳裡等着霍家的人上門。”
他陰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深入肌膚的寒意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活動了一下緊握的手,裡面早已滲出了一層層冷汗,極盡所能得用平穩的聲調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已經知道了你和甜兒的關係,確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他揚了揚眉,臉上僵硬的線條逐漸緩和了下來。“然後呢?在知道我沒有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我毫無懼意地直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
“你說什麼?你……你再說一遍。”他微眯起眼睛,眸中凝聚成風暴轉眼竄成狂怒的烈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我不是公主:惡魔的依戀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