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他在學校女生們的人氣,加上兩次看到他身邊跟着不同的女伴,我可以肯定地說,發短信的一定是那些瘋狂的女生們了?
真是搞不懂,像金俊希這樣脾氣又壞,又愛嘲笑、諷刺人的男生也能受到女生們的青睞,真是沒天理啊!唉……怪只怪金俊希這個傢伙,長了一張英俊的臉蛋,在那些女生面前把自己惡劣的一面掩藏了起來。?
加油啊!親愛的女同胞們,請你們繼續發動拇指大戰的攻擊吧,最好把這傢伙的手機弄成癱瘓狀態。?
我捂着鼓囊囊的塞滿了水果的嘴巴,不停偷笑,以至於果汁慢慢從手指縫裡流了出來。於是我手忙腳『亂』,伸手想要拿桌子上的紙巾,結果手一放開,半顆滑溜溜的草莓從嘴巴里探出身子,滑過下巴,掉到了昂貴的地毯上。?
見狀思雨阿姨趕緊奔了過來,用紙巾輕柔地幫我擦拭着嘴角和雙手。我欲哭無淚。怎麼會這樣啊!?
果然,耳旁傳來外公的一聲冷哼。爸爸也趕忙叫人過來處理弄贓的地毯。?
“爸爸。”思雨阿姨看向外公,秀氣的鼻子輕皺了一下,拉長了聲音。?
“依依還是個孩子,總有犯小錯的時候。剛剛不是說好了不生氣的嘛!”?
“好,好,好。”外公似乎拿思雨阿姨一點轍也沒有,做出了讓步,“這樣,你帶她去洗手間,清洗一下總可以吧。”?
“嗯。這還差不多。”思雨阿姨喜笑顏開,拉着我的手,“走。依依。”?
洗手間裡,思雨阿姨用『毛』巾輕柔地幫我洗臉,擦手。我觀摩着這個與我印象中有着天壤之別的洗手間。?
室內佈置得寬敞明亮,牆上掛着幾幅田園風格的油畫,大理石的梳洗臺上一左一右兩個精美的花瓶裡『插』着兩束鬱金香,綻放着粉『色』的花朵,空氣中飄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用自然的方法清新空氣,可見主人構思之巧妙。?
思雨阿姨將『毛』巾重新掛好,拍了拍手。“好了。這樣就乾淨了。走吧。”?
我們走到客廳,長輩依然在聊天。金俊希正逗弄着魚缸裡的魚兒,不時撒上一些可口的食物。?
思雨阿姨走到金俊希的身旁,遞給了他一張紙巾。“俊希。你帶依依去花園走走吧。你們同齡人之間應該有共同語言,和我們大人們待在一起怪沒意思的。”?
“哦。好啊!”金俊希放下裝着魚食的盒子,擦拭着雙手,滿口答應了。?
算了!外公對我的印象已經大打折扣了。與其在這裡狀況百出,倒不如出去透透氣,舒緩一下鬱悶的心情。?
“走吧。”金俊希眼裡帶着濃濃的笑意,邁着輕緩的步伐經過我身旁,語調卻『露』出一絲極不協調的生硬。?
路兩旁,弧線優美的金屬支架綴以白水晶的暖『色』路燈,在夜幕的烘托下,發出一種柔和的燈光。?
我踩着小碎步緊跟着金俊希,他絲毫沒有慢下來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步伐。真是可惡的傢伙,難道不能走慢點嗎?他一定是故意的。大家都說他在女生面前有什麼紳士風度,我看都是騙人的,大家都被他的外表所矇蔽了。對着他的背影,我揮舞着拳頭,發泄心中小小的不滿。?
他們家的花園並不像我家的花園一樣,就在屋後。我們已經走在一道長長的走廊裡,頭頂是透明的玻璃,滿爬了爬山虎的藤蔓,熙熙攘攘的碧葉並沒有阻擋住月光的侵襲,在我們的身上披上了一件輕薄的銀紗。?
左側的房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縷縷銀梭般的光芒,我猜想這大概是一間玻璃房吧。我眯着眼,剛想細看,卻一眼瞥見金俊希遠去的背影,他家裡這麼大,萬一『迷』路了怎麼辦,還是緊跟着他以策安全。我匆忙追了上去。?
空氣中淡淡的香甜氣息鑽進了我的鼻子裡,我使勁嗅了嗅,嗯,花園應該就在前面不遠了。?
轉過幾個彎,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波光鱗鱗的游泳池,像一條輕舞的藍絲帶。?
金俊希雙手『插』在褲袋裡,完全視而不見,筆直地從游泳池旁走過。?
我卻完全被它吸引住了。天哪!太漂亮了。我只見過小山村裡的小溪。卻從沒看見過這麼大這麼漂亮的游泳池。我蹲下身,不禁伸手去觸『摸』。?
“哎!你到底走不走?”?
我縮回伸出去的手,沮喪地站了起來。『摸』一下,不行啊!小氣鬼!?
這時我纔看清前面還有一幢歐式的白『色』洋房。單從路途中出現的建築物來算,他們家至少有五六幢這樣的洋房。家裡一共就幾個人,竟要住這麼多幢房子,會不會太浪費了??
我注意到這幢房子左邊是一個大花園。花園裡花的品種很單一,剛聞到的甜甜的香氣就是從這裡散發出去的。?
他忽然放慢了腳步,停在一張白『色』長椅前。他緊盯着一旁發愣的我,做了個請的姿勢。我磨磨蹭蹭,挑了長椅的另一端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今天是怎麼了?第一次和長輩們見面,結果狀況百出,給外公留下了一個極不好的印象。今後該怎麼辦啊?唉……真傷腦筋!?
“哎!你坐那麼遠,幹什麼?我是洪水猛獸嗎?”他皺着清秀的眉『毛』,銳利的目光緊鎖住我,『射』出涼颼颼的寒意。?
“啊?呵呵!我覺得這個位置的空氣不錯。”我伸展着手臂裝作沉醉的樣子,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
他挑着眉,一臉怪異得冷笑起來,一副想要起身的架式。“是嗎?那我坐過去好了。”?
“啊,不用,不用。我坐過去,我坐過去。”我勉強一笑,輕輕挪了一點點位置。?
他撇了撇脣角,臉上泛過淡淡的不悅。我硬着頭皮,只得又挪了一點位置。?
他似乎覺得還不夠,抱着胸斜倚着椅背,輕啓薄脣發出一聲冷哼。?
我輕聲嘆了口氣,終於不情不願地坐到了距離他只有兩個空檔的位置。?
他側過身,一手搭着椅背,聲音懶洋洋地響起。?
“上次讓你考慮的事,怎麼樣了?”?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把我愣住了。“什麼事啊?”?
頃刻間,他幽黑的眼眸裡閃動着懾人的寒光,隱含深意的嘴角輕抿着,手指輕輕摩挲着粉紅『色』的脣。?
一絲冷意從心底漸漸升起,我絞盡腦汁,努力分析他話中的含意,但是平時記憶力超好的頭腦,此時卻處於休克狀態。我已經完全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了。?
“你忘了?”他挑着眉,英俊的五官染上一抹玩味的冷笑。?
我輕敲着腦袋,仔細搜索着自己的記憶,結果腦海裡一片茫然。我只能硬着頭皮,不安地點點頭,手心滲出微微的細汗。?
“賠償。”他輕掀脣角,說出了提示,臉上卻浮出一層惱意。?
啊?對哦。我怎麼把這件事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對不起。我忘了。不是,不是,我……我沒忘……我只是覺得……”我開始支支吾吾,語無倫次。?
“那你想怎樣?就這麼算了?”他輕倚着椅背,撇撇脣勾勒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不是,我會賠償的。”我心虛地別過頭,哭喪着小臉,嗚……我哪有錢賠給他啊!真是的,你家裡這麼有錢,幹嘛爲了一個小小的太陽鏡緊咬着我不放啊!?
他緊盯着我的雙眸劃過一抹駭人的精光,我瑟縮了一下,他似乎沒打算輕易放過我,依然緊追不捨。“除了賠償,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我愣住了,眼裡儘裡『迷』惘,好像除了這個沒別的了吧。?
“你的印記。”他指了指自己的脣。?
我不由雙頰微紅,飛快地瞄了他一眼。難道說,他指的是在溜冰館的事。?
“你、要、負、責。”他眯着眼,緊鎖住我微紅的臉蛋,一字一頓,聲音輕緩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勢。?
“可是我纔是受害者啊。”我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着,極力壓抑住心中的不滿。哼,卑鄙無恥的惡魔,根本就是在歪曲事實嘛!?
他微頓了一下,斜睨我,對我說的話嗤之以鼻。“你是受害者?那我呢?”?
“我當然是受害者了,那可是人家的初吻。”我嘟起脣,怒目瞪視着他,惱火地差點沒吼出來。?
“難道我就不是嗎?”?
什麼?難道?他別過臉,我細心地捕捉到他微紅的臉。但,怎麼可能?每次這傢伙身邊都有不同的女生,怎麼可能還有初吻,切,恐怕早就沒有了吧。?
“那個,你確定?你還保留着?”哼,想騙我沒那麼容易。我微探頭,緊盯着他的側臉,察看他的表情只要有一絲異樣,我都能緊緊抓住,然後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