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何志開着車出了公司,副駕上是屬於自己的武林高手保鏢。
“何叔,最近心情瞧着不錯啊。”副駕上的人在路上和他聊着天,“公司最近情況也不錯啊。”
“對啊。”何志臉上浮現笑容。
副駕上的人見到這個笑容以爲他是爲公司狀況的好轉而開心,卻不知其中更有一絲是他爲兒子給自己帶來的幫助而感到快慰。
何志拐了個彎,問道:“你這樣跟着保護我,有沒有什麼撤出計劃時間表啊?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子吧?”
“我還想說呢,可能到年底吧。”
“咦,出乎我意料,我以爲頂多再一個月呢。”何志有點詫異,剛想再問什麼,忽然從後視鏡看到後面的車輛。
“這輛車是不是再跟着我們?”他稍微加快了下車速。
“嗯?”副駕的“保鏢”迅速警惕起來,透過後視鏡看了看,發現何志所說的那輛車已經淹沒在車流中,但隨即又一輛其他的車鑽到後面。
“好像是來回跟車的,何叔,往形意武館開。”副駕的人不太放心,讓何志開往武館方向。
“至於麼?”
“至於!”
何志無奈,打了右轉向燈,從實線變換車道拐到右邊。
跟着後面的一輛大衆朗逸一個不小心被後面迅速加塞補上位置的車流給擋住。
“闖紅燈,跟過去。”朗逸副座上一個中年人這麼指示。
駕駛員打了轉向燈在車流裡艱難穿行,被路邊違章攝像頭連拍三下。
“隊長,這回頭闖紅燈罰的兩百塊錢給報不?”
副座的人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
“二百塊錢啊,夠我加油跑好久了!”
“專心跟車!前面是不是發現我們在盯他了?”
“有可能,不然怎麼在黃燈讀秒時候忽然右轉呢。”
大衆朗逸加快車速超過前面跟着的何志的車,然後一個轉彎從左邊走了,但後面繼續換了一輛車跟着。
何志一直在看後視鏡,這會他滿腦子都是電視裡看過的諜戰劇、都市刑偵劇。
“沒事,到了武館就安全了。”
何志聽着旁邊人說的話,點點頭。
副座觀察了一陣,說道:“好像沒人跟了,看這架勢像是警察啊。”
“警察?他們不是早查過了,這又來幹什麼?我的電話估計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中吧。”何志說道。
“不知道,何叔最近公司沒犯事吧?”
“沒啊。”
“那不知道是哪個方面出問題了。”
聽到這句話,車裡忽然沉默了下,如果說其他方面都清清白白但警察突然有所行動的話,那一定是因爲何邦維那裡有了不同尋常的迴響。
兩人心裡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但都沒說出口。
就在外面漸起波瀾之際,何邦維正站在庭院之中要與人比武對手是那天在會場外面有所爭執的龐玉宗師。
“何宗師,那天我並沒有使出我最擅長的功夫。”龐玉平心靜氣的站在何邦維對面,如此說道。
“嗯?”何邦維很配合的擺出疑問表情。
既然已經選擇了宗師戰線,龐玉這兩天也就把自己之前的情緒給壓了下去,今天的這場比武算是他爲之前事情做出的最後了結。
“那天我並沒有想到你的功夫會這麼高。”龐玉認真說道,“江戈這人曾經與我弟子有過交情,他來舉家投靠我,奉上幾百萬資產,實在是誠意滿滿。我也就答應了他。”宗師開始訴說他與那個海參崴江戈的交往由來。
何邦維眨眨眼,這麼說來,自己讓對面這個人損失了幾百萬啊。
龐玉話說到這裡就沒有說下去,到嘴的幾百萬資產飛走不見固然讓他有些心疼,但他最重視的還是同爲宗師的統一態度。
錢是一時的,即使沒有了還可以從其他途徑獲取宗師可是難得一見的,更遑論結仇的宗師。
不說別的,如果作爲對手的宗師專門偷襲門下弟子,那能怎麼破?
“我們俄國國術圈與華夏國內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足夠團結。”龐玉說到這裡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他現在正處在比武的狀態裡。
何邦維只是聽着不接話,倒是一旁的周天一覺得很帶感他是在俄國境內長大的,從小就處在黃皮膚佔少數的社會裡。
華人想要有話語權,必須要團結。
眼看龐玉還要再說,何邦維終於忍不住了,他思考一秒,用了一個不容易被發現不耐的句子,“你最擅長什麼功夫?”
龐玉沒回答他,向旁邊的弟子喊道:“取我的劍來。”
劍?何邦維笑了。
龐玉看到這位新任宗師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容,不禁問道:“你笑什麼?”
“你最擅長用劍?”何邦維語氣有點飄忽。
“對。”龐玉回答的很斬釘截鐵。
“嗯”何邦維思考了一會,問道,“你和李克修比起來誰厲害?”
龐玉一愣,他自然是知道崑崙神劍李克修的。
稍微一頓,龐玉有點勉強答道:“我和他交過手,各佔千秋吧。”
“那還行。”何邦維說道。
什麼還行?聽起來口氣這麼大?
龐玉心裡有一絲火氣,從見到這個何邦維以來,好像他就沒怎麼把自己給放在眼裡。
按捺住不冷靜的情緒,龐玉從弟子手裡拿過長劍,說道:“你的鞭子呢?”
上次打那個李克修好像就是空手,何邦維稍微一回憶,說道:“我空手就成。”
龐玉面容一肅,右手緩緩舉起長劍,劍尖遙指何邦維心口,緩緩醞釀胸中劍意。
“你見過李克修?”正要動手前,龐玉忽然問了一句。
何邦維準備空手入白刃,聞言點點頭。
龐玉心中劍意凜冽,眼中寒意大盛,“他還好麼?”
“他死了。”何邦維實話實說。
這句實話對龐玉的衝擊有點大,什麼?李克修死了?
他心中醞釀的劍意與情緒一下子消散不少,遙指何邦維心口的劍尖移開,“怎麼死的?”
何邦維躊躇了一下,其實他當時好像沒弄死李克修,是他自己氣死自己,“算是我殺的吧。”
我不殺李克修,李克修因我而死。
龐玉“啊”了一聲,眼睛瞪得溜圓。
“你?”
“李克修死在你手上?”
何邦維認真的點點頭,隨即就看到龐玉的劍尖再次移動,這次已經是從指着自己到斜指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