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站住!可惡,這裡是Knight K!在地鐵41線發現未登錄的非法改造人!
對方可能裝備五級以上防彈防割僞裝裝甲鍍層,反雷達反聲納ECCM插件,和高強度義體加速機動系統!預估爲五級以上戰鬥義體!可能是潛入的高天原上忍!呼叫KNIGHT階的夜行部隊支援圍堵!”
李蟠沿着地鐵軌道逃跑,聽到身後K的通話,也是覺得好笑。
K就是這點不好,一根筋,很容易上頭。說的好聽是夜行騎士,說難聽就一巡街看塔的保安,做這麼帶勁幹什麼嘛,抓抓狼人也就罷了,看見個非法義體就衝上來逮,活得也太累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她追上來,正好可以避開頭頂的監控,於是李蟠不緊不慢得在前頭跑酷,模擬着忍者的跑路姿勢,時不時提速猛竄一陣,模擬出間歇性開啓超載加速的節奏,這樣始終把K吊在身後,保持一個她跟得上又追不到的距離,同時給一個再努努力,對方也堅持不住的希望,一路通過各種地鐵岔路和廢棄的交通線,把她引到深層的地下,屏蔽了通訊信號。
K也不傻,很快就發現對方把自己引到東京地下城了。
不過這也是裡世界人逃跑的常規路線,身爲夜行者她自己也經常出入,也全然不懼,從長靴裡拔出長針似的銀質短劍,無聲得在黑暗中潛行追蹤。
雖然之前抓捕狼人的時候,用光了彈藥和人造血,但K也不算莽,而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
畢竟吸血鬼的體質本來就是夜戰大優,地形也熟悉,更何況區區土著忍者,真是打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高天原那些忍者有多少本事她再清楚不過了,這個對手大概也只是裝了些六級的定製試驗件,完全可以對付。而且實在不行,還可以冒險開啓血之力麼,她才四百歲,又日復一日的進行騎士訓練,偶爾用個一兩次自信也不會失控的……
然後一個聲音忽然從K耳邊響起,
“喂凱瑟琳。”
K大驚!
甩手一劍朝聲音刺去,在身旁牆壁上劃出一片火星,登時意識到對方在聲東擊西,又轉身擡腿一個橫掃,從鞋底甩出三枚飛鏢,炸裂的刀刃拉開密密麻麻的單分子刀絲,好像蛛網一般,在周身散佈出一片死亡的陷阱。
然而這電光火石的反應依然還不夠快。
“土遁!地中斬首之術!”
一隻手破土而出,抓住支撐腿將K一條腿拉入地下,驟然失去重心前傾被卡住腿,一時間K整個人都懵了。
土遁地中斬首術?聽倒是聽過,不過……怎麼鋼筋混凝土也能遁的嗎??
而不等K反應過來,用出血之力強行脫身,她持劍的手臂已經被拿住手腕,翻折到身後,劍尖直抵背心,微微一捅就能刺穿心臟。
“咕!殺了我!”
K也是沒料到居然一招就敗北,還被這麼屈辱的姿勢制服了,也是心中大恨。
李蟠蹲在K身邊,低着頭躲在單分子刀網下,看看被按在地上的緊身衣女騎士,包裹緊繃的滾圓的臀線,
“你常騎摩托是吧。”
K,“哈?”
李蟠手一擰,把劍背折過來,拍拍K的屁股,
“這臀線,這腿型,還蠻帶勁的哦,常坐辦公室的都是癟屁股。”
“咕……”
K青筋橫跳,咬着牙,支着剩下手臂還想爬起來,但李蟠一扭手腕,又把劍尖翻折回去,往她背心推進去半寸,用冷冽的劍鋒讓她冷靜下來。
“摩托,凱瑟琳,把你的車鑰匙交出來。”
K咬牙,“做夢!殺了我!”
李蟠無語,
“喂,大姐,無冤無仇的你追過來,我只要點精神損失費罷了,你一個月上百萬,一輛車,有沒有必要見生死啊?”
K默不作聲,一副爲了愛車視死如歸的表情,當然也可能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就是倔吧。
李蟠也是無語,
“那借我騎兩週行不行啊?你再不答應,我只能上手搜啦?”
感覺到對方的手好像朝股間摸上來了,K屈辱的怒吼,
“你找死!喂!喂現在誰還帶實體鑰匙卡!都是電子授權解鎖啊啊!”
然後K只覺得手腕一鬆,立時把劍鋒朝身後橫掃過去,卻只揮出一片劍風。
扭頭看時,身後空無一人,周圍佈置的刀網竟然也完好無損,剛纔那個男人好像幽魂幻影一般消失了。
拼盡力氣把被埋在混凝土裡的大腿抽回來,此時的K纔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她四百年的人生,就差一點就莫名其妙的終結在這陰暗的地道里了。
雖然不怕死,但這麼屈辱的,無力的,無聲息的消逝,實在是難以接受……
這久經生死考驗的大騎士也是坐在地上,緩了好一陣,才搖搖頭回過神來,咬着牙往地面的方向撤退了。
而李蟠就在黑暗中隱身看着她。
不出意料的話,這個時空,高天原的鑰匙,天叢雲劍.瑟琳娜,應該還在凱瑟琳的手中,十有八九還是那個車庫吧。也不急,剛纔他在K屁股上帖了個血誅印,等什麼時候湊齊神輿碎片再找車都來得及。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偶然撞見K,李蟠倒是想起來,盜取聖盃那次,甲賀校長她們那羣女忍,也搞過一次衝擊根源的活動。就是結封監獄底下龍王廟封印,用泉眼的地脈加上聖盃來接觸根源。
但這個時空並沒有龍王廟。
嗯,剛纔李蟠就從監獄地下潛入去救十八的,自然順路去調查過了。畢竟這個時空不存在什麼李清雲,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鎮海龍王,木星龍的。
不過那裡確實也是個靈樞結點,地下有古代精靈帝國的遺蹟,只是同樣有魔法陣和陰陽術結界封印,土遁進不去,所以李蟠也沒硬闖。
這麼想來,這倒也是個機會。
反正聖盃很好搞麼,甲賀手裡同樣也有解除封印,接觸根源的儀式,這次或許可以和甲賀聯手,就算失敗,也可以進一步重創天道,提升一波修爲呢。
說幹就幹,李蟠先到輪迴酒吧,熟門熟路把黑錢兌換了百萬現金,然後就地花光,給自己植入一身表皮複合鍍層,從脖子到腳,都用合金甲片,碳纖維和防火鍍膜貼了一遍,雖然其實只是在皮膚上貼了一層植皮,搞了些黑市小作坊三無產品組件,噴漆上色搞了一身塗裝。
但整個人乍一看,嘿,還真是不明覺厲,就好像被全身高度改造的賽博鐵人似的。
嗯,剛纔和K追逐的時候李蟠也意識到了,人們會習慣於用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來解讀世界。如果李蟠真的展露出異界仙人的本事,搞個四頭八臂,怪模怪樣的金身,那畫風都不一樣,肯定太顯眼了,立刻會引起安全系統和怪物公司的注意,被業務部情報人員注意到並上報調查任務。
但只要他僞裝自己是個忍者,或者什麼全身賽博改造的合成人,穿上一大堆科幻風格裝備,那麼這年頭反倒沒有人會覺得有多奇怪,還會給他的仙法劍光自動腦補成是光影特效離子炮,那怪物公司也好夜行者也罷,頂多只會把他當成高天原開發的戰鬥忍者,而不是什麼怪物使徒,因而生出輕視之心。
於是一番喬裝打扮,李蟠從地下城鑽出來,這時感知到心源寺同學的血誅印移動了,於是也追蹤地鐵打卡,追蹤她的信號直奔五車學院,從大門口刷臉直接進來了。
嗯,畢竟‘秋山大郎’現在的身份還算是‘肄業在校生’麼。
不管高天原內鬥多殘酷,德川羽柴火併多慘烈,五車學院還是在正常運行的。
畢竟從織田初代上總介時代,就開始通過御庭衆,陰陽寮,封魔忍等各種機構,來管理這些奇人軼事超能力者了。武士們爲了維持手中的權勢,自然會默契得壓制着忍者,逼迫御庭衆中立,防止他們過度參與政治奪取權力,因此在對忍者的使用中,也更多的是針對天外勢力和超自然力量,儘量避免相互之間過度的忍戰和刺殺。
因此哪怕現在羽柴德川兩家大動干戈,對五車學院這培訓基地,尤其那些還沒有完成中忍考試,也沒有僱主僱傭,暫時還沒畢業的忍者,雙方倒也不會撕破臉出手。畢竟厲害的上忍和精英中忍們都上戰場去了,日常的業務還是得五車學院的學生完成。
當然,鑑於目前甲賀和封魔家都旗幟鮮明的支持羽柴,而伊賀四十八院自然也盡數站在德川一邊。學院裡陣營分裂鬥爭的氣氛也蠻濃烈的。時不時就可以看到有人在校舍屋頂上跳來跳去,在訓練場捉對廝殺,比武決鬥。反正甲賀伊賀就是千年世仇,在訓練中出現什麼死傷也屬正常……
“嗖嗖”
一閃身避開背後射來的暗器,李蟠面無表情得扭頭看看房檐上,剛走進校區,就對自己出手偷襲的忍者。
“哼!竟躲過去了麼,真是狗屎運啊你這膽小鬼!”
你特麼誰啊伱……
然後又是一個忍者出現在身後,拔出忍刀架在手肘,“區區逃兵!也有臉回來!簡直丟五車的臉!”
不是,難道一進校園就被霸凌是他的某種被動嗎?
“死——!”
房檐上的忍者射出三連苦無封走位。
背後的忍者一個瞬步蹬足,忍刀突刺。
李蟠掃了一眼潛在周圍圍觀的忍者們,無聲得嘆了口氣,忽然右手一揮,用道衣披風遮住刺殺者視線,然後手掌一抓,一把握住忍者雙手和刀柄,手肘一夾,鎖住刺殺者脖子。左手隨手接住射來的苦無,撥了兩下就打落另外兩發暗器,運勁甩手一丟,苦無破空而出,把屋檐上的忍者“哇啊!”一聲打翻下來,腳下甚至都沒挪動一步。
“嗚,嗚嗚!”
那忍刀突刺的忍者被李蟠鎖着頸,懸空勒着,雙手十指都被怪力捏得骨折變形,好像紫蘿蔔一樣扭曲着亂叉出來,而腳下拼命亂蹬,掀起陣陣沙塵,李蟠卻紋絲不動。
“都住手!”
隨着一道電光閃過,一名女性上忍趕到,
“校內禁止未報備的決鬥!秋山!快住手!”
李蟠打量了一下這女忍的身材,九頭身的標準封魔女忍,V字泳裝似的開胸忍服,相貌自然也很拔尖,畢竟來做對魔女忍,少不得從頭到腳整一遍的,美貌就是戰力麼。
“上原先生,您好,好久不見。”
這種大美人大郎自然記憶猶新,她是野外實戰訓練科的講師上原飛燕,因爲大郎這門課經常性不及格,一直被她抓着補課來着,操場跑圈跑到吐酸水那種,身心都留下深刻的烙印……不過說真的給你留下烙印的也太多了吧……
上原飛燕見李蟠依舊鎖着喉不放人,而後者已經面色青紫,鼓着眼珠吐白沫了,不由急道,
“秋山!你還不放開!他快不行了!”
李蟠面無表情,舉起手揮揮刀,
“不能放啊先生,這人想殺我,你看,他還握着刀呢,而且射來的暗器上有毒呢。”
上原飛燕一愣,往那邊樹叢裡一掃,這才意識到另一名忍者被苦無打穿心口,已當場死了。
見此情景,上原飛燕也是一陣頭痛,按捺怒火,
“好了,我在這,不會有人對你出手的,先放開他!別再把事情鬧得更大了!”
“哦。”
李蟠一鬆手,那忍者和布袋一樣掉在地上,吐着舌頭,身下屎黃色的體液瀉出來一灘。
上原飛燕趕緊瞬身過來,蹲在李蟠身前,檢查忍者生命體徵。
李蟠看看這上原先生袒露的後背肌膚,只見一頭藍色長髮被編成個馬尾辮,髮絲遮蓋下,可以看到她背部敞開的緊身衣正中,在脊椎上分明植入了電光閃爍的金屬突起物,猶如趴着條蜈蚣一般,明顯是定製的神經加速部件。
“該死的!秋山!你下手有沒有輕重!他已經喪失意識了!脖子都斷了!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的!”
上原飛燕擡起頭,對着李蟠怒吼。
李蟠挑起眉毛,
“告我啊。”
“你!去教務處等我!”
上原飛燕咬着嘴脣,把忍者扛起來,一個瞬身朝醫療中心奔去。
李蟠聳聳肩,向周圍掃了一圈,朝躲在暗中的同學們笑了笑,直接往宿舍走去。
結果他還沒進宿舍樓呢,又被一羣人攔住了。
“還來……這人緣真和老子有的一拼呢……”
“唷,秋山!他們說你從關原活着回來了,老子還當是在說笑呢,原來是真的啊!”
李蟠瞅瞅眼前這個帶着一幫小弟攔住自己的傢伙,嗯,忍者學校還能收小弟,而且這個臉型……
“你封魔家的?”
“嗯!喂喂喂!連我都不認得了!你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
長得和小太郎有七分相似,不過確實要醜一點,還染成個黃毛的忍者像混混似的怪腔怪調叫囂。
旁邊的小弟也配合得哈哈大笑,一邊還道,
“十九郎少爺,這小子大概是被炮彈震昏頭了。”“是啊是啊,居然不老老實實剖腹,還敢夾着尾巴逃回來,真是丟臉啊!”“喂秋山!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能活着回來啊!爲什麼你這種傢伙可以活着回來啊!”
哦,是這麼回事嗎。
看看這些青年頗有些激動的神情,李蟠倒是明白了,看來關原確實死了不少人,這些人大概都死爹死大哥的,所以找個理由發泄一下吧。不過……
“噗嗤,十九郎……”李蟠抿嘴笑道,“你媽是有多能生啊?母豬嗎?”
一羣人震驚了。
一個忍者!竟敢對封魔家不敬!
封魔十九郎也是楞了好一會兒,左右看看,才確認自己沒有幻聽,瞬間臉上戲謔嘲弄的表情就消失了,眉目陰沉下來,邁步從人羣中走出。
他臉頰上的植入體接線都電光閃爍起來,周身的空氣呈現一種淡藍色,分明是解除封印,啓動了全身義體忍具,義體超載導致溫度驟升,甚至電離了臭氧。
“秋山大郎,”封魔十九郎邁開腿,指指胯下,“爬過去,我給你留一條命。”
李蟠嘆了口氣,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麼一比較,小太郎這傢伙還真好相處呢……
“咦?他改造了?”“這是什麼忍具?”“好像是定製軍用義體?”“居然全是沒見過的植入體!諸天市場都搜不到!”“還,還蠻帥的哦……”
看到李蟠解開雨衣,露出黑市搞的皮膚塗裝,一羣忍者也瞬間震驚。
封魔十九郎也愣了愣,眯起眼,紮下弓步,左手掐印,右手拔出背後的熱線刃刀,全神貫注,
“原來如此,看來你真的走了狗屎運,被軍方撿過去改造過,所以這就是你的依仗麼!
不過沒有用!得罪封魔家,只有死路一條!”
李蟠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和拇指,筆畫了一個八,不是,一把槍。
看在小太郎的面子上……
“BIUBIU”
“哦噢噢噢!”
封魔十九郎雙手捂襠,跪倒在地,遭到隔空指力打擊,破防破炁,正中要害,道心破碎,瞬間痛到失去意識。
閒雜人等大驚,連滾帶爬得閃開兩邊,免得被BIU得一槍暴擊……
“納尼!這,這是啥!完全沒有能量反應!”“根,根本躲不開!超電磁炮嗎!”“好像是微波攻擊!”“或許是納米級暗器?”“太強了!科技等級差太多了啊!”
嗯,所以說只要大家的畫風一樣,他們就會自己腦補了……
於是李蟠邁步跨過封魔十九郎頭頂,回宿舍去了。